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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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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声嘶力竭一声自棉被下压抑而来,因隔着被褥,故而呼喝显得尤为沉闷,像是一腔怒意在胸腔肆意翻滚,却不得寻径爆发。

“娘娘出去一次便脾气渐长,日后长此以往,岂不要跋扈到天上去?”颦眉,似是故意气奴歌,捏着嗓子反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呼啦———’

“再说我杀了你!!”

蒙着棉被的人儿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同时手指竖立并拢成刀,凭借声音而断方位,破空而来,险险停在云端脖颈两指宽处。

却到底没有落下去。

模糊的视线对视着眼前精致宛若娃娃的少女,对视那一双清澈毫无杂念的眼,竟是恍惚。

“云端,你真是空有这样一副蒙骗世人的好皮囊!”

“娘娘谬赞。”对面的少女矮身一礼,像是果真敬畏她。

“你去死!!”

侧掌高高抬起,恨不得直接手刃了云端。却是动作将将一半,便听云端毫无畏惧道“娘娘且慢!”紧要关头一声厉喝,而后又是不紧不慢“若是不想后悔,您便尚听云端一席话。”

“遗言?”

“如果您不再在乎身边之人生死,大可如此理解。”冷笑。

…………

娇俏的人儿立在眼前,不轻不重说了两句话,话题中心有意无意提及‘宫铃’‘陪葬’等词。本是高高扬起的手刀,随着水眸逐渐暗淡,只能改为无力的下垂。

…………

“宫瑶姬有什么好?人都死了,你竟然还能效忠于她?”

“谁说我是效忠那个女人的?她?”云端抬手将奴歌横在脖颈的手掌推开,冷哼“说什么瑶淑妃掌势后宫,一时独大,依我看,她也不过是别云娘娘身后的一条狗罢了。”

“别云娘娘?”称一方而贬一方,刚刚放松下来的指尖不禁再度握紧,有些强忍颤抖的韵味“你是说,你是卿别云安排来?!……”

“主子您可千万别乱猜,如今云端是落霞宫的人,一门心思的,自然是为了落霞与娘娘您着想了。”

“你!!”

“还有一点云端不得不提醒娘娘……有些事,您要学会克制,毕竟南宫铃那丫头活着也不容易,您说对么?”

“……”一口贝齿几乎要被咬碎。

时过境迁,昔日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如今便是连卿别云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都可以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果然如古人云,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能看透时事,跟对有能力的主人,云端,你也算是好本事好眼力。”

司凌幻境?

“谢娘娘夸赞。”

“接下来呢?你们的娘娘———未来的皇后,是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对一个女子最好的惩罚,便是侮辱,如今身体与灵魂上的伤害你都承受过了,想来,是可以过上段安生日子的。”

强忍着一腔怒火屈辱,奴歌极力使自己面容平静起来“哦?”

“再过段时间便是皇上的封后大典,在这期间,想是任何人都不希望出丝毫差错。枳”

“封后?”封后……

依稀记得那棵梧桐树下,有人长身玉立对自己字字句句温暖。

可如今依照这形势看来,那一日,果然是自己幻觉无疑了直。

一旦卿别云立后,后宫权势滔天,想来,那时便是自己死期吧。

只是有些不甘心,没有履行最初的承诺,让司凌夜来一命抵一命。

…………

待到云端高扬着下巴离去之后,奴歌勉强撑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来到铜镜前,扯开残碎的衣襟———镜中人,周身的青紫。

满头的白发不知何时恢复成了如瀑的乌黑,像是上等的缎子,吸纳了世间所有的光亮,带着致命的美丽。

云发如墨,于是衬得一张脸下巴尖尖,越发苍白。

水眸不觉习惯性半眯,明明看似锐利的姿态,镜中人双眸却是带有空洞木讷的味道。

抬指,一戳那镜中人额头,黛眉扬起朱唇微掀“废物!”

干净利索的两个字自轻灵的喉间迸出,声色如冰,菱角扎人。

“看见了吧,你已经是一滩烂泥,倘若还不肯站起来,便注定要被人踩在脚下!!”

朱唇开合,镜外之人对镜内狠狠唾弃。

“既然已经一无所有,你还顾忌什么!?”

“不清楚记得曾经又如何!?一切都不可能是软弱的借口!”

‘哗啦!———’

铜镜被人抬手狠狠打翻在地,贴着地面滑出去老远,最终撞上窗下墙角停了下来———扭曲的铜镜已然变形,可见其甩手力度之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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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又是接连几日时光悄然溜走。

期间因皇帝封后事件闹腾正欢,后宫嫔妃动向倒是尤为安稳。

云端说的果然没错,后宫如今地位崇高的卿别云即将立后,各宫娘娘嫔妃生怕不慎惹出什么事来,被卿别云借机抓去为后位立威,于是均似听话的猫儿,行事畏首畏尾。

故而奴歌空守落霞殿将近半月时间,都是过着难得安生太平的生活。

…………

冷宫,落座于整座皇城的最北段,许是因地理位置终日少见阳光,故而人们习惯性厌恶阴暗经常绕行,时日一久,理所应当将其淡忘。

摆着指头一天又一天的倒数,默默计算着剩下的时日,本以为这样死水无波的日子会在卿别云封后前再持续一段时间,却是天不遂人愿。

是一日,大雪纷飞,放眼一望天地几近苍茫。

落霞殿侧门被云端‘哐’的一声推开,不算重的力道,但响在这样习惯性寂静的落霞殿,却是分外震耳。

于是蜷缩在榻上,勉强依靠火炉取暖的人理所应当一惊,缓和了半响,这才起身回眸看来。

“有事?”

厚重的棉被披在身上,却丝毫阻挡不住门外寒风侵袭。

“帮忙顺手关门好么?”

“哼,娘娘好命。”云端站在门边冷哼一声,其身后便是纷落大雪,风一卷,顷刻漫进殿内,却不化开。

“进来说话吧。”

“你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吧?”门边云端扬眉,似是打算在殿内长时间逗留,故而反手将殿门合上,自行走到火炉边。

“所以?”榻上奴歌瞧清云端被冻青紫的小脸,抬脚将暖炉往其身边踢了踢“站那么远做什么?烤不到火。”

“你……”眼见着奴歌将火炉让给自己,云端不禁语塞,有些诧异看她“你这女人,我可是来坑害你的!”

“哦。”

“明明在这冷宫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你怎么可以如此……!?”

“那你希望看到我如何?”榻上之人淡淡扬眉,伸出细瘦不成形的指尖勉强拽了拽棉被,有些配合的反问她“难道要我大哭大闹自杀去?……也许老了吧,没那份兴致了。”

“少在这花言巧语!”地上的人儿似乎生怕自己再多听奴歌几言而动摇什么,不禁向后退去半步,酝酿半响,这才摆出冷硬强横姿态“你!跟我来!”

“带哪里去?”

“管那么多!能在你有生之日为南宫铃她们造福些平静日子总是好的,你到底要不要配合!”

“要。”简单干净一个字,余音降落,单薄似乎随时会被冷风吹走的人主动穿鞋下地“去哪?”

云端颦眉看向奴歌清瘦的身子,似是觉得将死之人亦有可怜之处,不禁放轻了语调“把眼睛蒙上,然后……”

“司凌夜有没有跟你说过,佯装反派时,不要对正面敌人展现出关怀?”

“什么?”

“又要将我接去卧龙殿吗?”正欲弯腰穿鞋的人动作不急不缓,说出的话,却着实将云端惊了一惊。

“你……”

“忘记同你说,入宫以来时日虽久,但碍于身份的原因,我始终未去过几个地方,迄今为止唯一了解的,也不过是帝王的朝堂,这长居的落霞,以及,几次将我囚困的卧龙殿。”

“你是如何知道!?”

“卧龙殿的暗香,纵然看不见,我嗅觉依旧记得。”

…………

“早知道云端会被揭穿,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落霞侧殿门‘吱呀’一声被再度推开,门外连着广阔天地,漫天霜雪间不知何时渡来一人,步履娴雅,明明是袖手漫步闲庭之姿,却分明凝聚踏遍天下山河之气。

模糊的视线去努力辨别那人,玉冠梳发,锦衣缎带,富贵缠身。

奴歌在榻上将信将疑揣测对方名讳的时候,地上云端早已战战兢兢跪了下去,口呼“吾皇万岁。”

听闻这声迎驾,奴歌方才断定,对面之人是司凌夜无疑。

可,他怎么来这呢……再过几日便是别云封后大典,庆典举行后,朕想再宣告一件事。”

抬手屏退云端,那人随手掩门,披着凉意步步韵华向奴歌而来。

“别云封后坐拥六宫权势,但她毕竟只是个懂药的女子,太过柔弱……”

“所以?”

“你有武艺在身,又颇有谋略……二者相互帮助结合,定能助她坐稳后位……所以,我重新将你封为德妃可好?”

“司凌夜,你大可更不要脸些!”

那人却不怒,反而笑的越发自得“你不同意?”

…………

是幻觉!幻觉!!

心底狠狠的警告,同时猛的用力闭上眼来,像是念诵清心咒般一遍又一遍努力告诫自己———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如此再张开眼时,一切都是清醒的。

忘了么?前几日你还遇见过幻境绝音与花错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

“歌儿,你怎么了?”

可那人的温声软语,近在身侧。

“滚!滚———!!”

猛的一声力竭尖锐呼喊,像是想要抗拒什么,人影双手抱头滚落在榻上,拒绝着那人丝毫接近。极力蜷缩向榻里,瑟瑟颤抖成一团。

“你怎么了?怎么了?”

可那幻境却分明不依不饶,抬手再探向她……

便是连触觉都如此真实———修长的指尖,带着与生俱来的薄幸温度。

“都是幻觉!!———”

抬手想要拍打开那人近在咫尺的手掌,可对方却一副很是关怀模样,轻易躲避开去。

模糊的视线影影绰绰倒影着他,挺拔的鼻梁,恒古深邃的眉眼,生来便注定寡性的薄唇……

处处都如此像他,言行举止分毫不差。

明明是幻觉罢了,你却为何将他模仿的如此认真?甚至那自私到骨子里的心思,那温和之下隐匿的冷酷眼神……

“你!……”

奴歌抬眼瞪着眼前轮廓异常俊美之人,迟疑半响,蓦然像是想起报复什么般,倏然抬手抓住那人探在额头的手掌,而后双眸死死盯着对方,将其指尖塞到自己口中……

贝齿闭合———毫不留情一口咬下!!

谁为真心

尖利的贝齿如刀,轻易穿透了肌肤,舌尖一卷,便有血腥成功蔓延到口腔各处。铪碕尕午

对面人影一颤。

似乎没有料到她反抗竟是如此彻底疯狂。

僵持半响,竟是忘记将指尖抽回,任凭她含在口中,狠狠厮磨。

究竟要多恨,才可以用如此抽筋拆骨的力道闭合牙关柝。

究竟要多戒备,才可以让眼底流露出如此仇视,又毫不掩饰试探的目光。

像是一只被逼急走投无路反咬灰狼的兔子,红彤彤的眼,带着无妄的决绝。

“放开……胧”

被咬住的指尖早已麻木没有知觉,并非神经被封闭,而是因为心底疼痛的泛滥,生生将肉体折磨掩盖了过去。

“放开。”试探性向后抽了抽指尖,却误被发狂的对方以为是反抗,于是换来的是她双手一起攥住他手腕,狠狠禁锢的姿态。

“这可是右手,你若是将它咬断了,明日朕可批阅不了奏折……你若真想发泄,那便换个地方吧。”

说着,竟似无奈将左臂献了出来。

“你……”

诧异,似是想要说什么,张口间牙关不觉一松,被那人就势将指头收了回去。

再想去挽回时,对方已经将右手蜷缩回宽大袖摆中,仔细掩盖了起来。

“果真是假的。”

有些泛红的水眸仔细看了看那被拢在袖中的手臂,又看了看眉宇隐有忧色之人,揣摩半响,最后竟是一扭头,安静躺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

只余口上像在安慰自己般,轻轻呢喃着什么‘若是他本人,此刻定是恨不得一刀砍了我’,‘这幻觉可真温柔’一类。

听着她兀自浅呓,侧坐在床边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奴歌,朕是真的。”

“……”

“你都将我咬出血了,还不信?”

“正因为将你咬出血了,所以才不信。”

“嗯?”

“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是真的司凌夜,他一定会杀了我。”

“为什么,如此想?”

“你看,我身上这大大小小的伤,哪一个不是因他而得?可他却要封后了,他将其幸福昭告天下时,可是一心想要我困死在这深宫中。”

或许是认定对方是幻境,于是就当做自己是自言自语,便无所顾忌起来“他那样的人,一向是要求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今我对他是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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