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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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些小小的特殊为您配置的迷。药罢了,云端怎么敢伤害娘娘呢?”
世界陷入昏暗的前一刻,耳边分明响起云端这阴冷仿佛来自地狱九幽的嬉笑声柃。
…………
…………
再睁开眼时,所见的世界皆是一片黑暗。唯有鼻尖,浮动着沉沉的暗香缜。
这样的香,似檀非檀似麝非麝,别有一种庄重疏离,恍惚间潜藏在记忆深处,竟有些违和的熟悉感。
刚开始奴歌还以为是自己又被囚禁在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后来神智逐渐清醒,缓和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见黑暗,不过是因眼帘上覆了一层棉布,遮挡了视线。
而这满室缭绕的暗香,也不应该是地牢所拥有的。
人,似乎生来便有这样的特质,一旦感官失去其一,其他四官便自动配合敏锐起来。
于奴歌而言尤其触觉,近来伤痕累累的肌肤,甚至衣料摩擦等任何碰触,都是分外紧张敏感。
而此刻听力张到最大,屏息分析着周围动静,似是确定周围无人看守,随后探出指尖不动声色摸了摸身边布置。
———似是身在榻上,手臂指腹下触感柔软,分明是上等苏杭丝绸,再细心些,甚至能描绘出其针脚细密的纹理来。
纤长的手臂又向外探了探———再三确定周围无人,于是长吁口气做好出逃打算,抬手欲掀开眼上遮挡视线的棉布。
“哎?”
却是弯曲的指尖尚未触及眼帘,便被人横空拦了下来。
耳边,有人似笑非笑的问她“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与其掌心温度一样薄寒,让人忍不住后退,带着敬畏的心思远离他。同时警惕。
———刚刚明明已经确定身边无人!他是如何冒出来的!?
“别害怕,我又不会害你……”
这样的温声软语,似乎与想象中的陷害不大一样。
…………
奴歌惑然。原本依照宫瑶姬旧部处置人手段,会直接让自己毙命,而后趁着夜色天黑丢尸到荒郊野外,任凭野兽残食。
她已经做好了被野兽分身,尸骨无存的心理建设。
可这样的场景,却是与料想中天差地别。
鼻前暗香,身下软榻,旁侧有人相守,而并非豺狼……
有些吃惊,更多则是疑惑。
云端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犹如即将上断头台之人最后一餐,丰盛,却分明使人惶惶不安。
张开眼,明明有锦布遮挡视线看不见外界,却依旧忍不住想要眨眼,努力感受着锦布裹在眼帘上的柔软与温度,深呼吸。
调整心态,努力告诉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来适应现实时,却分明能感受到有人用指尖,在一点点挑开自己本就不多的遮寒衣饰。
于是刚刚在心底建设的堡垒又有了裂缝崩塌的前兆。
“云端,是宫瑶姬的人 ?'…3uww'”
对方却不回答她,只自顾自手头上宽衣解带的活。
“是云端派你来羞辱我?”
直到认知清身边之人在做什么,奴歌方才恍然———再多温柔软玉,至多也不过是事先布置好的羞辱陷阱。
“我要见云端!!”
“嘘,别吵。”
那人似乎在专注研究着她衣襟前的带子,解不开,有些懊恼。
“你认识云端么?我真的有事找她,你……”
反手去挡间,却两下被那人擒拿住双手,而后被迫置于头顶,一副待宰羔羊模样。
“放开!!”
“呵……”
只有单音,类似嘲笑的回复,反倒迫的奴歌羞怒在心不知如何继续套话。
事先因躲避不及中了云端迷。药,如今反抗不起;又明知对方奉命而来,不会理会自己任何要求。两条生路均被封死,于是便只能迅速抉择,退而求其次自保“停下罢,你看我这身体伤痕多的吓人,免得伤了你眼睛,不如你打我几下充数,放了我出去交差?”
“……”
“在你雇主面前,我保证多多为你说好话,将自己形容无限凄惨。”
“是么?”对方扬了扬眉尖,却依旧不为所动模样,却反而随着奴歌喋喋不休,露出戏弄之意“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吓人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体内有寒毒,不能xing房事……你若是为了任务羞辱我而染了恶疾,其实,相对来说则是折辱了你自己。”
“哦?”故意夸张的相问“为什么如此以为?”
对方声音却像是刻意用内功转变过,一时间辨不出声色老幼。只是觉得尾音微扬,有种道不出的独特韵华。
辨不出对方年龄,便动用不了心理战术……不过唯一可以确定庆幸的一点是,他对自己‘旧伤’感兴趣,于是再接再励“这是事实……”
‘呲啦……’
‘事实’二字刚落,对方似是不耐,便直接扯开其剩下的衣襟。
“嗯,你说的我都信……不过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奉命行事,那便更要配合着些,正应了那句话———你我二人,早死早托生。”
“你!!”
此人话锋不露,却分明暗处咄咄逼人相讽。
顿觉羞辱,于是双臂扭动极力挣了挣,姿态决绝无助,倒像是一条被打捞上岸,极力想要重获呼吸的鱼。
…………
此情此景,眼前是一片黑暗,尽是令人惶恐的色泽。
周遭的环境迫使她紧张敏感起来,只觉近在咫尺处,有一双寒凉的眼将自己周身尽数打量。
不带***,竟是完全审视观察的味道。
“你说的没错,一身伤,果然让人有些败兴。”
抬指掀开最里层的亵衣———入目,本应雪白无暇的躯体,此刻却遍布交错伤痕。
肩骨烙痕,心窝箭伤,周身鞭迹……淡淡粉粉的肉痂,一切的一切似是都在无声证明她今生都血洗不去的耻辱。
对方久久无言,亦是无所动作,奴歌以为,他是被自己身上伤痕吓到了。于是趁热打铁“我这些伤才刚刚好,肌肤愈合结痂,小心伤口再断开出血,污了您高贵的身子。”
“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放了你,嗯?”
明明并无过多的字眼,可那最后一个反问的‘嗯’字,此刻听来却是如此暧昧。
冰凉的指尖沿着鞭伤缓缓滑过,惊得奴歌一颤,不禁语速更急“云端是瑶淑妃的人,而今瑶淑妃已经殁了,大势已去,你没必要跟着她,更何况,更何况……”眼下情急,委实再找不到什么理由,于是有些出于滥竽充数心理,恍惚张口竟是搬出不值一提的身份来“我虽是弃妃,但怎么说也是个‘妃子’不是?你不怕我,也要顾忌着……”
“你说皇上?呵,我为何要怕他?”
“你不是风渊人!?”因眼睛看不见,心底情绪焦躁,愈加着急起来,于是倒也忽略了对方回答应付漏洞百出。
“你是月扶的么?月扶我也有认识的!”
却看不见对方眼底一瞬转冷。
“羞辱我就等同于羞辱了你自己,万事你可要考虑清楚,我……”
“来这之前,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我跟你有仇!!?”
对方静默片刻,似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顷刻后暖声应她“没有,从来没有。”
当一个人无意识重点重复什么时,那便定是想要试图掩饰什么了。
轻薄质量次等衣服被对方轻易扯开,露出胸口以下更深鞭伤错结疤痕,一道道,仿佛都在倾诉当日雨幕下,伤痕遍体之人的哀歌。
不禁倒吸冷气,本是想要继续向下游走的指尖发僵“你果然,没骗我。”
“后背还有更多,你要不要看?”似是满意对方的反应,奴歌不禁自嘲而笑“我如今就是个残废,模样都已如此,难道你还喜欢在烂泥上再踩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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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强食
抬起不自然弯曲的指尖主动给对方看,凭借感知将手掌凑到其眼前,自语道“你瞧,这双手骨节寸寸断碎,如今连弯曲都不能做到,多恶心?”
“这样出言践踏自己,你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本是探到半空连奴歌自己都不忍再看的指尖,却被一只大掌毫不嫌弃松松握住,缓慢收紧。
温良的掌心带着腐蚀人心的力度,拿捏着每一寸力道,攻陷蚕食着她摇晃裂缝的堡垒。
“放开。”
温柔在侧,她却意外冷声喝斥,习惯性出言拒绝对方枳。
一个习惯孤独的人,是害怕温暖关怀的。
因为太美好,所说忍不住想要依恋……那样的软肋如今被她所不耻。
………直…
“像你这样的女子呵……”那人似乎并未听见奴歌所言,反而将其指尖更为怜惜收紧,缓缓贴到其心口位置,迫使她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仿佛,这一刻她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如此被人捧在掌心,一寸一寸的被人呵护。
这样近乎于梦幻的温暖,让她感觉不真实。
静默良久,那人忽然凑近奴歌鼻息浅笑,像是宠溺,余韵悠长“纵然是周身都残废了,可骨子里依旧是高傲的,她们极力在你身上制造疤痕疼痛,那是因为她们蠢。”
依旧是那宛若低吟浅笑的语调,谱写出的却是铁钩锋言。
“哦?那正确的做法是?”
正因为前一刻没有太过沦陷,所以此一刻倒也不至于会受伤。
不过却是思维受了对方蛊惑,不由附和着他反唇询问出声。
“正确的?”那人眉梢扬起,弯如玄月“自然是找对软肋,切入灵魂。”
“原本理应如此……”苦笑,平淡无波的言语,听着分明让人心酸。“不过可惜,派你前来之人似乎忘记告诉你,我灵魂,早已比我身体更为残破。”
“不过是表象罢了,若是真的残破,那此情此景你便应当像是普通女子一般,为贞操将失大哭大喊,而不是像此刻这般,与我百般周。旋。”
“竟被你看穿了?那我现在哭给你看?”
“我只是怀疑,你还能哭得出来么?”
“不能。”
…………
…………
本以为那人是个明事理的,故而耐着心思与其百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不料到最后……
时值夜深,将近子夜时,他明明已经展现出动摇放过自己心思。
却不知忽为哪般,听了窗外声响,最终放弃了刚刚萌芽的恻隐之心……
…………
出乎意料的遭遇,难逃一夜承欢。
明知不能反抗,该做的迂回自保之术自己已经尽力,不过是云端好手段,找来的人心志并非一般。
是自己福薄,是自己命劫,是自己曾经丧尽天良杀人过多,于是理应换来如此下场。
因果轮回,说的大抵如此。
是报应,这是报应……
如此安慰着自己,虽不能借此彻底摆脱被侮辱的阴影,但好在心中滋味好过些。
…………
…………
次日天蒙蒙亮时被人送回到落霞殿门外,直到四周之人悉数撤退之时,奴歌这才依照对方命令性叮嘱,摘下眼上棉布来。
———入目的落霞宫依旧荒凉,墙角周边杂草被皑皑白雪覆盖,空旷的地面此刻看来亦是惶惶凄凄。
偶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飞落下来,跳跃在殿门前巡视一圈,似是因找不到什么吃食,片刻后又‘扑伶伶’振翅而飞。
出门落霞宫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是宫铃为出门拾柴轻扫而出,此刻奴歌正只身站在这条小道上,举目望向头顶金漆严重脱落的‘落霞宫’大字匾额。
“落霞,落霞……”
既是日落之霞光,再美,却也见不到晨初的光明。
…………
悄无声息进院,强忍着周身青紫骨节酸疼,蹑手蹑脚回到自己侧殿,推门而入,迎面扑来凉气不比殿外好上多少。
殿内暖炉中火焰不知熄灭几时,地上接近门边处,已经结上一层薄冰。
绕过殿中央本应用来取暖此刻却分外凉寒的铜炉,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脱鞋上榻蒙上棉被,依旧感觉发冷。
清瘦的身影瑟瑟蜷成一团,双手抱住臂膀———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可怜姿态。
侧殿之门再度被‘吱呀’一声推开。
奴歌听得真切,却并未回头,只继续向棉被中缩去。
进殿之人亦不言语,只兀自掀开铜炉添了柴火,而后将仅有的温暖挪到奴歌身边来。
“恨我?”
身后之人轻声而问,奴歌并不答话,恍若未闻。
…………
虽是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新新灵魂,但这样无端被人设计,侮辱,送到床上然后带着一身罪证被重新丢回落霞宫,姣是奴歌也难免觉得羞辱。
而更为令她恼火的是,此刻设计陷害自己之人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却不能杀她。
“你不必委屈,其实今日之事早在计划之内,早晚要受。”
奴歌:“……”
“原本你便已经残破了,而今再添一笔,想也不会算什么的不是么?”
“出去。”
“你恨我理所应当,你若不恨我,那才叫奇怪呢,你想杀了我吗?可我也是为难。”韵味颇深一笑,明知奴歌看不见,云端依旧在其身后摊手做无奈之姿“任务在身,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滚!!”
声嘶力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