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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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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狼?”诧异“又何时说过这话?”

这一刻,奴歌忽然想要大声嘲笑他:司凌夜,你在这装疯卖傻觉得有趣?

可话到嘴边,碍于宫铃可能还在他手中,于是只能冷哼一声。

“地牢那日,是人都有听见……那狱卒问你棘手之人如何处理,你说……”

“棘手之人 ?'…3uww'”如刀长眉轻颦半响,像是认真思忖什么,片刻后竟是恍然一笑“你说他?”

“什么他?”

“那狱卒本是问一位朝廷上贪污受贿,却关系庞大的官员……将他喂狼处置与你何干?”

“朝官!?”

可那样机缘巧合的旁听之下,分明像是在处置自己!

“那人早已处以极刑,却没想到让你惦念至今。”

“明明是……”

不能信他,这人天生带有这样的面具,花言巧语,前一刻可以将你百般折磨到死,后一瞬几句糖衣安抚,也不过是在为下一个陷阱做铺垫!

奴歌,你怎能为他几句话而妥协?!

这世上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能几句话便扭转乾坤……所以,一切不过是又一场游戏罢了。

“司凌夜,你的话,是毒药。”

拂袖,咬牙咽下满腹的羞辱疮痍,转身欲走。

…………

夜色下,那人并未追来,只洁身站在粗壮的梧桐树下,举目望天。

寒夜凄凄,不知何时开始飘雪,雪落如鹅毛,不过半盏茶时间便落满那人肩头。

一片又一片,凄凄惶惶的苍白,像是无处着落的人心。

旧疾

外面那么冷,他应该走了吧?自己还要去找铃铛。

可万一他还在怎么办?自己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强行冲出禁足的落霞宫。

要不要向他求个情?就当是为了宫铃……

可……想这么多做什么!?终究不过是借口想与他见面一问究竟罢了!奴歌,你自欺欺人何时变得如此犹豫不决!?

像是怄气,不知自我战斗了多久,再去猛然起身推开窗子时,树下已经空无一人柝。

不知心头是何滋味,有些轻松,亦有落寞,甚至狐疑参杂着担忧。

狐疑的是他忽然古怪来去,担忧的是宫铃若果真落在他的手中,又会受到怎样的处置。

抬手‘吱呀’一声复又将窗子合上,心底则是在疑虑思忖,自己到底要不要再以身犯险出去寻找胩。

却是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之际,垂眸转身间,蓦然撞进一满是霜雪冰寒的怀抱。

…………

宽大的袖袍染着飞雪,他肩头的寒意尚未消散,带着室外独有的薄凉,双臂环抱着自己,松松圈着,不至于给自己太紧密的信息,又不会太过疏离。

竟是这样若近若离熟悉的气息,最柔情的浅笑下包裹致命一剑,似乎,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

非但每走,反而进入屋子里来!?

诧异,本是空落的心此刻不知是被什么情绪所填满。

不过如今更好奇的是———他是如何进来的!?又为何要进来?

“外面天大冷,将朕冻伤了,可是关乎天下安危之事。”

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颇为无赖。

奴歌抿唇,抬头看向环抱自己之人,只觉视线越加模糊起来。

并非是想要哭,只是看向他,视线如同心境越来越捉摸不定,抓不到重点。

伸出手,想要去试探他唇角那轻微挑起的弧度是真是假,亦或者卯足了劲直接给他一巴掌,只可惜手臂刚刚探出一半,便蓦然垂落下去。

“你……”

只能说到一半的话,‘你’字后面可能是‘又来耍我’或者是‘还我宫铃’之类。不过续接的那一句,终是听不到了。

手腕垂落继而眼帘不甘合上———整个世界都陷入昏暗,今生都不乐见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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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主子?”

身边有谁在叽叽喳喳叫嚷不停,一直锲而不舍推着自己,奴歌困顿颦眉,到底受不得对方如此折腾,不耐烦哼唧两声张开眼来。

入目,却是宫铃一张满含焦虑的脸。

平日水灵的大眼此刻略有乌青,连带着小脸都沉暗起来,显然多日连续熬夜所致。

“铃,铃铛?”

“主子!主子你终于醒了!!”

床边宫铃左右仔细瞧了她半响,再三确定眼前之人无事后终于喜极而泣,忍不住扑在她床边呜咽抽泣。

“我,怎么了?”

“还说呢,偃月和两个姐姐不过出去找些柴火而已,姐姐你便想念了?想念也就罢了,怎么能跑到门边去等我们呢。”

“什么?”奴歌颦眉听着偃月斥责,却越加迷茫起来“你们说什么?”跑到门边去等?

“是前几日清晨,我和云端偃月出去拾柴,却因遇到宫瑶姬手下昔日党羽,纠缠耽搁了一会儿,可晚间回来的时候却见你房门大开,风雪吹满了房间,而主子你正倒在地上,身子都冻僵了……”

“就是,当时把宫铃姐姐吓得,见你一身霜雪覆盖,还以为你死了呢。”

“偃月,不许乱说话!!”

偃月直言快语,当下搏来宫铃嗔怒一瞪“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醒来了么。”又是嘤嘤后怕哭泣“主子你以后千万不要吓我,宫铃受不了,受不了的。”

“我……”

奴歌缄默听着两人胡乱说了半响,眉头锁起愈深。

“是这样么?”

昏倒在门边?霜雪满身?

可自己明明是看见司凌夜来过,而后自行进了屋子,然后自己伸手想要去够他……结果眼前一黑,似是昏了过去。

可彼时昏厥前一刻,自己明明是站在窗边,并且跌入了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可偃月他们却说,自己倒在门边。

怎么回事?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越想越迷茫———但有一点可以断定的是,铃铛不会骗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可由此反推断定,自己记忆是错的……

可那样清晰的画面分明摇晃在眼前,他对自己浅笑,他在树下,抬手轻轻弹去肩头落雪,他不声不响的进屋,带着冰雪气息将自己环抱,然后笑着说‘将朕冻伤了,可是关乎天下安危之事……’

难道是幻觉?

是自己太过期待有一人如此疼惜自己,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昏厥过去时,产生了这样亦真亦幻的假象?

未免太过真实,真实的便连他那不算温暖的体温都感受的到。

但……如果是幻想,自己所牵挂想想的对象,为何是他?!

明明是仇恨的,明明恨不得一刀直接结束了他的性命,断了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铃铛……”

勉强伸出手去,想要触碰近在咫尺宫铃的脸颊,却是蓦然指尖扑空。

颤抖的手腕僵在半空,没有着力点,便是连自己都觉一惊。

“这是怎么?”

“主子?主子我在这呢!”

宫铃见奴歌呼唤自己,忙不迭自其左手边半跪下来,并且抬手小心翼翼握住奴歌不自然弯曲的手指,贴在脸颊摩挲。

“主子,铃铛在,铃铛在这呢。”

“我知道,我知道了……”

“主子,你怎么了?”似是感应到什么,踟蹰间,双眼已经噙上泪花。

“对不起,我们的宫铃如此貌美如花,可我却……看不清。”

不由的苦笑,努力眨眨眼。

指尖明明能感受到宫铃的温暖,可眼中倒影的她,却是轮廓模糊,异常遥远。

“主子!?”

宫铃一惊,连忙伸手在奴歌眼前摇晃“怎么会看不清呢?这不是看见了吗,你还眨眼睛呢!”

“是啊,我能看见你的手指……不过,有些模糊罢了。”奴歌抬手拍掉宫铃在眼前摇晃的手掌,努力安抚般轻笑“或许是因近来打击太多,有些上火?伤着眼睛了,呵呵。”

“不……不应该是这样。”

倒是宫铃面色一整,像是想起什么郑重道“我怎么忘了,主子眼睛上是有旧疾……不过当初被哥哥医好了而已,而今身受重伤眼睛神经最为薄弱……”

“没事的没事的,你刚刚不都说过了,吉人自有天相,啊,铃铛我好累,想要睡觉,你们都先出去吧。”

明明是刚刚自昏厥中醒来的人,哪有那么困顿?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逃避罢了。

“主子,我……”宫铃心疼望着奴歌一双清亮水眸,咬唇“主子你别急,上次你吃的那个药方还在,我这就去找找,宫铃保证你一定没事的!”

“嗯,去吧去吧。”

懒懒的摆手,而后佯装很疲倦的样子,日渐清瘦的人儿面向墙壁侧身而卧。

…………

…………

只身蜷缩在不算宽敞的床榻上,人影悉数离去后,兀自低低浅眠不知过了多久,竟是有些坠入梦境的味道。

眼前是苍茫的白雾,缭绕周身的潮湿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试图将她扯入地狱的苍白之手,可怖带有惊人冰冷的温度;繁琐的衣饰潮闷紧贴着肌肤,一时间冷汗倍出,亦是裹的她窒息……

处处是陷阱,步步是玄机。

茫茫无涯的白雾落在眼底,便是连心都随之空旷惶恐起来,耳边,又有谁愁肠百结的唤,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凤凰,凤凰?”

冰凉的声音似是来自雾气深处,带有致命蛊惑的味道,引诱着她一步步向前,再向前。

“谁……你是谁?”

抬手试图拨开眼前浓厚的雾帘,同时扬声对那雾源深处大喊,可回答她的却依旧只有那恒古不变,仿佛遥远来自天尽头的单音。

“凤凰,凤凰……”

“谁!你在哪?你在说什么?!!”

幻境

“东方凤凰呵,你好狠,真的好狠……”

“不!!!”

…………

…………

一声尖锐大喊自喉间溢出,同时‘呼’的一下自床榻上坐了起来,茫然喘息半响抬手去摸额头时,尽是虚汗栀。

耳边,则是依旧轻轻袅袅的回荡着,那人独特清华的呼唤,一声声入耳,像是指责,愧疚的钻心。

“绝音……是你么?”

也不知自己方才是真的睡熟梦境,还是产生出幻觉来,影影绰绰的听着,竟是如此真实瑶。

可情急一霎睁眼,眼前白雾尽散,取而代之乃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

适应了好半响,复揉了多次眼睛,视线这才重新聚焦,再抬头模糊去看窗外,已是日落西沉。

———是因外面阴天,视线昏暗的原因吧,所以自己方才一睁眼,看见的是漆黑一片,没错没错,只不过没适应过来光线而已。

如此拍着心口反复安慰了自己几次,又和衣缓缓躺下。

脊背上冷汗尚未干透,沁湿亵衣黏在身上,一寸寸紧贴着肌肤委实难受。

闭上眼,又觉腰酸腿疼,像是接连奔波数里这一刻刚放松开———想是方才梦境太过真实,故而绷紧了肌肉,才致酸胀如此吧。

手指勉强蜷缩成拳敲打了两下手臂,又缩着身子捏了捏腿根,却是眼风不经意一瞄腰际发丝,蓦然惊住。

“这是……”

‘呼’的重新坐起身来,长及后腰的青丝有几缕合着薄汗黏在衣襟上,泛着华光的色泽,美则美矣,却是分明触目惊心!!

“我……!”

不可置信拈起一缕摊在掌心来看,如此熟悉的色泽,却又,如此惶恐。

…………

…………

“主子……药材总算是备齐熬成汤药了,我刚刚晾凉,你来……呀!!”

推门而入的宫铃惊呼,手腕一抖,险些将难得聚齐的汤药洒落在地。

…………

却到底是最后紧要关头,心疼珍贵药材不惜将手烫伤,丢了棉布强自用指尖稳住了药碗。

不过姣是如此,亦是有部分汁液洒出,看的宫铃一阵颦眉心疼。

“我最近,一直都是笨手笨脚的。”颦眉似是抱怨,两步走到奴歌身边,将汤药置于桌上,转而又看向满头银白的奴歌,颇有几分见怪不怪安抚之意“主子,你受惊了吧?莫怕莫怕……”

“今日十几?”

奴歌将聚焦药碗的视线调转到宫铃脸上,蓦地询问出声。

“嗯?”

“我问今日是初几?”

许是被奴歌肃穆的眼神惊倒,宫铃不禁结巴“十,十九啊?”

“十九!?”黛眉颦起更甚,像是不死心什么,复又相问“确定没记错么?”

“不会啊,再过七天是二十六,刚好偃月的生日,我特意想着呢。”

“十九,十九……”

奴歌捻着自己一缕银发在掌,佝偻指尖,缓缓收紧。

“怎么会这样?平日不都是十五的么?”

“或许,是因十五那日主子晕了过去,所以这征兆延缓了?”

“不对!”难以蒙骗的面色一整“宫铃你有没有发现,前段时间月圆十五时,我白发时间越来越长!?”

宫铃闻言转眼认真回忆,顷刻后满脸诧异“主子你如此一说,而今细细想来似乎的确如此!”分明记得上月时,偃月还笑说要剪下奴歌一缕头发,说实验看看这样断开本源,次日天明时,还会不会变黑。

彼时自己还打了他一巴掌,让其自己回床去睡。

但那整整一夜,主子确实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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