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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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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挣扎,身上两个大汉压制如山,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想要叫喊发泄,甚至张口胡乱咒骂那嬷嬷与宫瑶姬,却是刚刚张嘴,那嬷嬷便事先预料好般,扬手塞进一团麻布进来。

那粗粝麻布上似有药物,刚刚沾碰到其舌尖,便开始大片的麻木起来,不过喘息间,奴歌便觉得张开嘴巴都是困难。

一团麻布横在口中,喘息都受到阻塞,更遑论发出声响。

只余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流瘟氤的旋转,眼见着自己手臂被人钳制按住,血流涓涓。

沿着青砖缝隙而蔓延的殷红黏溺液体上,片刻后,不其然出现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

此刻那鞋底只差一指宽便踩到奴歌被按着的右手上,踏在血色之间。

再上前丁点,血迹顷刻缠绕沁湿了那精美的绣花鞋。

锦绣染了朱红,污了高雅。

可那穿着鞋子的主人却在笑,分明的自得,分明的畅快。

“奴歌,你的血,居然是红色?”

这话听着耳熟,似乎昔日有谁如此问过她。

彼时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却不及细想,目下此刻奴歌只能恍惚的听,恍惚的思忖:宫瑶姬,你足下踩的可是我的血液。

再后来,直到那鞋子几乎完全被鲜血沾染后,奴歌恍然听到宫瑶姬怡然自得的笑。

她说“奴歌,你可知?仇恨这东西本是生来性情阴冷,无孔不入侵噬百骸,而这世上,这种寒唯有用鲜血冲洗才能缓和。”

她说“而今我正是这被冻僵几乎冰封的人,只有你的血液,才能取悦温暖我。”

她还说“一命抵一命,你害了我的孩子,我便要你加倍来赔偿!”

这样几乎被恨念支配驾驭的女人,她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亲生骨肉的离去,原是因为那个不想要子嗣传承的帝王…

刑2:长跪剥衣

无端遭到嫁祸,却因失了心志,忘记前尘,故而不能一口咬定辩驳……于是只能承受,便是连受委屈那一份,一并担了下来。

…………

‘你可知?仇恨这东西本是生来性情阴冷,无孔不入侵噬百骸,而这世上,这种寒唯有用鲜血冲洗才能缓和。’

多年以后,奴歌忆起宫瑶姬这番话,大觉有理,于是照本宣科说给司凌夜听,末了又补上一句“昔日我为你背下的黑锅,可不少。”

于是她成功见到,那洁身立于枯死桃花树下,却集天下权势于一身的男子,仓皇染着狼狈向后退去半步珉。

…………

尘归尘土归土且都是后话,云烟过眼……不过目下流云殿周围情况分外混乱。

天际铅云带着压抑的色调薄薄低垂,流云殿前因有人受酷刑———碾指,故而前来凑热闹的人尤多恹。

有好事的丫鬟,身染宫闱寂寞,习惯性抓着她人狼狈不放,只为给自己平添乐趣,于是对着奴歌大肆评价,指指点点;有负责维护秩序并看守奴歌的侍卫,金戈长立连成一道直线,前呼后拥。

…………

场景极乱,奴歌甚至已经开始分辨不清谁是谁。

只有耳边,宫瑶姬满腔幽怨化成的冷嘲热讽,一字字一句句皆是难得清晰。

每一句话都似怨毒带有诅咒,最后宛若凝成实质,自耳中钻入在心底化为腐烂。

“救我……”

眼前不知何时开始匆忙出现太医的身影,藏青色的衣着像是福泽,她下意识出于弱者求生,伸出手去。

可那青色衣角却不驻足,只接连三五人神色绷紧背着药箱,直奔流云殿内而去。

顺着那藏青色身影离去方向而望,她则再度见到那半截飘出窗外的红纱。

艳丽的色泽妖娆不减,像极了那表面端庄实则妩媚之人。

视线与听觉穿透那缠绵红纱,奴歌感觉自己似乎能听见流云殿内阁,司凌夜对卿别云的软声细语,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对她极致爱怜疼惜的模样,甚至他的指尖,轻柔为她别过一缕乌发,轻吻她的额头……

…………

…………

‘啊!!———’

含冤委屈,一声痛彻叫喊含糊在咽喉,吐不出来,最终只能无力化为一声犹如困兽的呜咽,沉闷回响在心扉。

此刻指尖倒是不觉得有多疼,眼下她已经不再当那是自己的一双手,只死死咬唇盯着那锤子起落,默默的细数,铭刻在心间。

‘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

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究竟什么时候这双手才能真正残废,让她们大为快心?

…………

“够了么?够了吧……你看,我都已经不知道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眨眼间,又或者是一个世纪的漫长,分分秒秒苦苦的等待,她含糊其辞望向那行刑的嬷嬷,眸色如刀,言语却意外放软乞求。

“嗯,姑娘再坚持下,马上便好。”对方回以一记皮笑肉不笑的脸色,继而愈加专注掌控其锤子落下角度。

每一分似乎都算计好,每一寸都没有落下,细致的碾碎,连观者都已经心生不忍。

———果然常年在刑房掌事之人,心境都会偏向于阴暗的。

同一柄锤子落在她们手中,却足以变着花样,给你一百八十种死法,且痛果不尽相同。

眼见着那本是白皙的指尖几刻便被砸断血肉模糊,最终周遭有心软的宫女到底受不住这血腥场面,几声干呕,捂着唇角转身跑了出去。

却在这时宫瑶姬点指,指向那擅自离开的宫女,眼色幽暗杀一儆百道“罚,三十鞭……谁都不准妄自离开!!”

她报复奴歌的残忍,非要诸多双眼睛来见证。

好似在无声宣告———得罪我宫瑶姬的下场便是如此,于后宫,我的地位无可动摇!

…………

…………

是秋末,清风卷走落叶已然带有凉意,此刻吹在冷汗津津的身子上,不差于凛风如刀。

奴歌此刻好恨自己为何不能昏厥过去,以黑暗来逃避这非人的折磨。

可随着行刑时间拖延越长,她反倒越加清醒起来。

从拇指到小拇指的碾砸过程循序渐进,又从右手到左手来回往复,直到日落西沉,直到天幕都染上如此悲怆人心的艳红,终于———行刑结束。

她一双眼睛却瞪着清醒异常,黑白分明噙着水光不曾落下,孱弱的体态,却是半丝晕倒的征兆都不得见。

周围人啧啧称奇之时,亦是如潮水悉数散了开去。

负责压制奴歌的侍卫使命完成,起身放开了她。

那嬷嬷收拾了一些行刑的钝器,对宫瑶姬行礼,像是完成了一件作品,也转身满是快意离去。

混乱的场景逐渐清静下来。

奴歌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相继离去,此刻心底泛空。只余疑惑。

疑惑自己为何在承受如此刑罚之后依旧清醒着,疑惑面前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一双手,为何收不回来。

“我……”

塞在口中的麻布被拔了出去,她终于得以发出声音,却是言语组织不全。

“好奇你为什么没晕厥吗?”

待到周围人悉数散去,只余三三两两宫人之时,宫瑶姬巧笑走了上来。

“知道那团塞在你口中的麻布是用什么药物沁泡而成吗?呵,最新的凝神香啊,防备受刑人昏厥的佳品。”说着又慢悠悠补上一句“可是别云姐姐亲手为你调制的,想来,日后你与它的接触少不了。”

“你们……”

“我们,我们怎么样?”宫瑶姬似是有意气奴歌,在她面前摆弄自己纤长如玉的双手“日后啊,你这疯子是必然要残废的了,如有朝一日尚有命被踢出宫去,想来凭借你这一双残疾双手,还能讨一口饭吃,咯咯。”

奴歌凝眉看她,期间几次努力想要将血肉模糊一双手蜷缩起收回,却都不受控制。

筋脉已断,骨骼受损,日后,怕是真的要残废了吧。

“趴在地上做什么?不是还没有死么?快起来,皇上可说了,要你行刑完之后,一直在流云殿前长跪呢!没有皇上的赦免,谁都不许来看望你,为你求情!”

“嗯!———”嘲讽完奴歌,宫瑶姬状似无意站起身来,抬脚踩到奴歌手腕完好肌肤上,碾了碾。

“哎呀,一不小心踩到了妹妹,可真是不好意思。”听到奴歌强忍疼痛的闷哼,宫瑶姬故意假笑,折身又对宫女命令道“把她衣服扒了!她若不肯跪着,便给我抽她!晚上我会来检查!”

又吩咐了两个侍女看着奴歌,宫瑶姬这才满意扬长而去。

…………

…………

深秋,日落之后夜色降临,燥热来的快,去的也快。于是薄寒侵袭。

本是几度试图挣扎,想要挽留一层薄衣为自己遮羞挡寒,却是那些宫女不准。

于是果真如司凌夜之言———剥衣,长跪不起。

乌黑的长发沾染汗水贴在脸颊,日落之后,有秋风吹来阵阵发冷。不过片刻,肌肤上便起了细密的小疙瘩。

单薄的身子一丝不挂本就狼狈,加之此刻奴歌双手惨败有伤,流血护在身前愈显得她凄凉污隧无比。

本是莹白的身子此刻沾满尘埃,长发流泻过腰,勉强为她遮住了一抹娇躯羞人处,于是整体婉约使人看来若隐若现。

两抹极端色调的互相交织,战栗的肌肤苍白到刺目,零乱的乌发黑至诱人。

双手已经是彻底鲜血淋漓,残废不能弯曲,于是只能保持着最初碾碎的垂落姿态,勉强护在胸前。

“瞧,果然是个疯子。”

“就是,如此可悲都不知哭一声,求饶一下,能不疯么?”

“呸,瑶妃娘娘可是要我们在这看着她呢,这晦气的活,等换岗之后,我定要洗洗澡去!”

“我也是我也是。”

暗处有丫鬟指指点点笑话她,叽叽喳喳嘲讽不停,奴歌循声而望,视线幽幽透过脏乱的发丝去看,后者立即噤声。

“天,她,她她!!”

红斗篷,青獠牙

“天,她,她她!!”

先前还在嘲笑奴歌的宫女有些受惊模样,连忙扯住身边另一名同伴,颤音道“你看看,你看看她那怨毒的眼睛,好可怕!!”

“都说人疯了之后,眼神会与正常人有很大差异,这实属平常。”另一名负责看着奴歌的小宫女出言安慰“要不,我们再叫两个侍卫来帮忙吧?否则这疯子发起疯来,我们几个小小女子,怎么制得住?”

“对对,这就去叫侍卫,叫侍卫来!!”

望着二人的视线不曾眨眼,定定盯了片刻后蓦然收回眼神去,只改为垂落在自己身前———认真的姿态似是在细数膝下青砖的纹路珉。

夜深之下,天际本是薄薄的铅云逐渐蓄积起来,越来越浓厚,半柱香时间后,竟似泼墨大片相连。

本是从来不信屋漏偏逢连夜雨之说,不过而今事实摆在眼前,她无力再去辩驳什么。

大雨未至,倒是狂风先来肆意席卷一遭,吹得树冠本就枯叶无多的枝桠‘呜呜’作响,尤其在这暗夜之下,声如鬼魅恹。

落叶颓然,层层宫阙遮掩之间,旁人视线所不能及处,立着两道人影。

一黑衣,身染邪气,尤其在其脸上佩戴青铜獠牙面具之后,在这雨幕降至未至苍穹背景之下,越显阴森。

一披着大红的斗篷,鲜亮刺目的色泽将自己从头到脚捂个严实,张扬的姿态似乎生怕谁瞧不见他,却偏又用帽檐遮住脸,像是生怕谁认出他。

“你确定要这样做?”

那獠牙面具之人与红衣斗篷者并肩而立,二者静默半响,到底是他刻意压低嗓子粗噶相问。

“不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再让她休息一段时间,毕竟是……”

“哦?你的意思是,让那帝王真的正视自己情感,而后一心待她?然后顺理成章相濡以沫?”尖酸刻薄的语声辨不出男女老幼,亦像是故意为之,让人听着像是有一把刀在心头刮挠。

“自然不能。”面具之人颦眉,却好在有面具遮掩着,故而依旧一副八风不动邪气模样……只是视线不愿再去看那青砖庭院当中,单薄跪着之人。

有意无意的错开视线,只转而望向天边,沉声“要起雨了。”

“伤上加伤,甚好。”红衣斗篷之人却在一边‘桀桀’怪笑“不过眼下她似乎还不够凄楚。”

“都以至此,还要如何?”

“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成就她,必要先将其毁灭。不过目下,她还没达到那样的程度。”

面具之人极为附和相问“哦?”

“聪慧睿智如您,您应当了解我所言。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我,更相信您的能力。”

“你……”

尚不待面具之人多问什么,那红衣斗篷人便已发出‘桀桀’怪莫一笑,继而斗篷一展跃下房檐,人已顷刻消失。

目光四扫,空旷的皇宫庭院,干净的连落叶都少见……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那面具之人静立半响,反倒愉悦笑了起来。

“呵,身手了得,不愧是……”

‘轰隆———’

后面两个字似是自言自语的人名,低低浅叹,却没由淹没在天际电闪惊雷之中。

雷声滚滚渐远后,那面具之人亦是转身消失。

偌大的皇宫内院,似是从未出现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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