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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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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现代一点的词汇说就很明白,冷知秋是冷兔的女神、偶像,偶像嫁人了,随着熟悉了解,发觉她也是一个寻常女子,于是小粉丝伤心失望了。
    ——
    ◆◆——冬至夜,冷暖自知——◆◆
    项沈氏送冷景易上车,劝道:“亲家,知秋她娘走了一年多了,你也该看开一些,别总在孩子面前没好脸色,叫孩子们跟着难过。小两口生离死别一整年多呢,这阵子热乎一些,不也是人之常情么?你呀,别总拿圣人的标准去责备孩子,知秋面皮薄,多不好意思!老娘看他们小两口恩爱,高兴还来不及,你这老头子怎么就那么不近人情?哎,老娘还没说完呢——!”
    冷景易已经催小葵的父亲快赶车走,毫不客气的摔下帘子,也谢绝了项沈氏的劝说。
    随后不久,冷兔也要告辞。
    项沈氏回去就瞪眼拦阻:“今儿你给我老实住这里,老娘倒要看看,你和宝贝是怎么做夫妻的,整天没安生!”
    项宝贝嘟哝:“他要去无锡来着,娘您让他回去吧,别耽误了他的前程。”
    冷知秋吃了一惊,“小兔,你要去无锡?”
    “嗯,等姐姐您的书院顺利办完元宵灯会,我就动身。”冷兔道。
    项文龙和项沈氏面面相觑,也很惊讶。
    “你去无锡做什么?香料铺怎么办?”冷知秋还没消化这讯息。
    一旁倪萍儿笑笑道:“夫人放心,都交接好了,忘年有他六叔叔照看,我也能在铺里管着。”
    小葵听着便皱眉,低头扯手绢。
    这时项宝贵终于开了尊口:“住这里几天吧,去无锡也是一个月后的事,趁着都在,一家人今年都在这里过年,吃完年夜饭,任你高飞。”
    项宝贵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抗议,冷兔也不能拒绝,无锡米市本来就是项宝贵送到他面前的。
    ——
    当晚,张六送走倪萍儿母子,项园渐渐恢复平静,各回各屋就寝。
    项宝贵抱着冷知秋回一叶吉屋,沐浴更衣,晓寒深处,相拥而眠,自是恩爱甜蜜。
    项文龙和项沈氏一起躺着,项沈氏骂了两句冷景易,就睡着了,身胚壮了后,项沈氏还多了个缺点,那就是睡觉开始打呼,倒也不惊天动地,就是呼吸粗些,偶尔夹杂一两声奇怪的鼻腔气音,让项文龙不由自主的皱眉,联想到“猪”这种生物。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宝贝出生后,他们就越来越少房事,也就不再为两个孩子添弟弟妹妹。
    他睡不着,辗转反侧,想着慕容老爷的话,想着过去一幕幕潮起潮落……
    ——
    项宝贝和冷兔宿在项宝贝的闺阁——宝珍苑。
    项宝贝进主屋,由丫鬟娟儿伺候着睡了。
    娟儿出来带上门,见冷兔站在庭院中堆雪,暗暗摇头,这姑爷还是个没长大的。
    “姑爷,小姐吩咐,您就睡西边那屋的碧纱橱柜头。小姐已经睡下了,叫姑爷勿扰。”
    冷兔讥诮的笑:“多此一举,谁要扰她?”
    娟儿就要回屋歇下,又忍不住好奇,问:“姑爷在堆什么?”
    冷兔怔怔不答。他也不知自己在堆什么,似乎是一座又一座小山包,一座比一座高,不知哪一座是自己。
    娟儿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对冷兔道:“小姐说夜深了,姑爷还在外面响动,害她睡不着觉,请姑爷速速去睡。”
    冷兔拍拍手,故意拍得很响。
    项宝贝的声音顿时传出:“小兔崽子,你讨打么?再不滚去睡觉,姑奶奶叫你好看!”
    冷兔扫了一脚,将堆起的大小山包全扫平了,便沉着脸去了西边侧屋。
    娟儿直摇头,真没见过这样的夫妻,可怎生圆满哦?
    ——
    张六将倪萍儿母子送回苏州城石条巷家中,小甄忘年已经睡着了,张六放他睡在榻上,倪萍儿给儿子盖好被子。
    张六顶着风雪就要回榕树街项宅,倪萍儿忙扯住他衣角道:“他六叔叔,戴上这个,外面雪大。”
    她踮着脚尖,将一顶斗笠往张六头上戴。
    张六脑子一热,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伸手将身前靠近的女人突然抱住,陌生刺激的柔软触感,让他惊了一跳,正要松开,倪萍儿却反过来抱住了他。
    “对不住,六叔叔,让妾任性一回,就让妾靠一会儿便好。”倪萍儿流下泪来,将头靠在张六胸口,一个久违的男人胸膛。
    将近三年了,最后一次和亡夫温存,是送他出海,因为不知什么事而有些争吵,临别只互相看看,便分别,这一分别,便成了永别。
    没想到,她这个寡妇不仅做了母亲,还在此时此刻变得异常软弱多情,竟厚着脸皮抱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人。
    亡夫是不是在嘲笑她寡廉鲜耻?
    她一边留恋张六带来的依靠温暖,一边痛苦的泪如雨下。
    张六愕然僵立着,良久才伸手指擦了擦她冰凉的脸庞,泪水染在指上,也是冰凉的,让他不知所措。
    “倪掌柜……”
    因为小六六,他和她就那么自然的走近,毫不设防,甚至想不起第一次见面是何时何地何种心情。突然,心情就不一样了,隔膜就碎裂开,百爪千手的挠动恍惚的心。
    以后还能自然的相处吗?还能毫不设防的围着小六六说笑吗?
    张六犹豫的抬起手臂,再次抱住倪萍儿,低下头看着她出神。
    倪萍儿闭上眼睛,咬着牙,终于推开彼此,擦拭着脸对张六笑道:“他六叔叔,走罢,很晚了。”
    张六茫然转身出去。
    风雪呜咽,门扉关上的声音十分落寞。也许明日以后,他不会再来接小六六去项宅照顾。
    ——
    沈天赐和惠敏回到淑芳苑,就要各回各屋,沈天赐期期艾艾拉住惠敏,道:“明日把婚事给我姐说说,咱们复婚吧?”
    惠敏挣开胳膊酸溜溜道:“怎么不去求那个倪掌柜?人家生的多俊,又有家业靠山。连儿子都生好了,不用你费劲。”
    “你!”沈天赐气闷不已。
    “妾是黄脸婆一个,蹭着旧日的恩情,在这里谋个活路,也便是如此,才厚脸皮照顾着一家子起居,替夫人跑跑腿打杂。哪敢奢望你我破镜重圆?当初……”
    惠敏捂住脸,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沈天赐见她哭,便散去火气,抱住她的肩问:“当初又怎么了?都过去两年了,就不能忘了吗?”
    惠敏索性嚎啕大哭,屁股一沉,往地上坐。
    沈天赐忙抱起她往屋里送。“莫哭这大声,吵了姐他们可怎么得了?还有宝贵和他媳妇正好着呢,你这婆娘哭起来真是要命……”
    门关上,声音渐小了。
    两个丫鬟在小屋里缝补,压着嗓子说话。
    “表舅夫人当初怎么了?”
    “听说给钱多多老爷做过三年十三姨太。”
    “噢——哎,那她是不是已经给……?”
    两个丫鬟心照不宣又八卦猥琐的交流视线。
    “沈表舅爷倒是大方,这样也不计较,还整天巴巴的求着,不嫌脏……”
    ——
    ◆◆——小人告密——◆◆
    冬至当天,正明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去了哪儿?
    他们已经远在京城,正候在令国公府后头的小门,进去禀报的嬷嬷许久没出来,把他们急坏了。
    正明表嫂没见过这么排场威严的官邸大园子,站在门外就发抖,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当家的,你说这令国公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现在才想起这可能性,太迟了吧?
    正明也吓得脸发白,筒着袖子瑟缩不已。“先、先莫乱猜。可能、可能人家家里管的严,那嬷嬷要一层层递上消息,才会召见咱们。”
    正说着,背后无声无息来了六个黑衣武士,不打招呼,闷头就打晕了夫妇俩和牵在手里的孩子,一股脑儿拎起,消失。
    一会儿,传讯的嬷嬷出来,不见他们人影,咦了一声,又急忙回去禀报。
    富丽堂皇的紫衣公主殿,紫衣公主,也就是梅萧的母亲,正病怏怏半躺着,四个宫婢小心翼翼服侍着。
    这气势汹汹的贵妇此刻正白着脸,两眼放光的等待从天而降的访客,等待他们带来儿子的消息。
    冬至节,丈夫令国公还在忙着和皇帝商议战局,不能陪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失踪快一年了,这偌大令国公府冷冷清清,她快疯了!
    “禀殿下,那一家人不见了,像是已经走了。”嬷嬷回复。
    “嗯?”紫衣公主腾坐起来,随手就将一个小巧的汤婆子砸在那嬷嬷头顶。
    她可不是给人戏耍的!
    嬷嬷的发髻歪了,浑身发抖的跪伏在地上。
    “殿下,那家人虽然走了,但老奴记得他们自称是苏州来的,小侯爷兴许就在苏州吧?”
    紫衣公主瞪着她,柳眉慢慢蹙起。
    ——
    ◆◆——凤仪楼争斗,宝贵太心黑——◆◆
    冬至过了,年尾就近了,许多年货要办,许多礼节要安排。冷家在苏州也有年头了,亲戚渐渐熟悉,恢复来往,就连钱塘那边的刘氏外公家也送了信问些不要紧的话,算是修补几乎断裂的亲戚关系。
    项家更不用说,族是被灭了,十几二十年没人管没人问,这些年慢慢冒出许多姑表远亲,项沈氏那个低贱的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亲戚活在世上,一个个来项园里看过,羡慕得眼睛发绿,嘴里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当年和那个命运坎坷的婢女有多少深厚的亲眷关系。
    项沈氏是个热情的人,有亲戚总比没亲戚好,来的一般都接待,认下亲,便要送点东西带回去,这些人来的时候捎了一点点小纸包的红糖腊肉,走的时候便两只手也拎不过来,个个笑开了花。
    除了年货,自然就是置办新衣和新首饰。
    孙仲文等人也住在项园,等过了年再安排去处,因此,今年春节十分热闹,花银子也是如流水一般。项沈氏不善计算账目,交给冷知秋处置。冷知秋想着公公项文龙太消极、太闲,容易闷出病,这事还是交给他更合适。
    ——
    这日,项宝贵带着冷知秋去十里长街看珠宝首饰。
    路上马车里,冷知秋便突然想起管账的问题。“夫君,冬至那晚,公爹和我爹说滴水雪涧的事,又提到要作画赋诗,我看姆妈也没有不高兴,是否意味着,姆妈已经放开了当年的禁忌,不排斥公爹接触笔墨了?”
    项宝贵挑眉回忆,点头道:“似乎是这样。”
    “如此可太好了。夫君,我琢磨着,公爹赋闲太久,心情总是郁结,总该找点事做,才好打发时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若三日无事,必定生出闷气来。姆妈自有许多事要做,公爹正好管起家里进出账目的事情。”冷知秋细细分析。
    项宝贵听着微微一笑,搂过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记。
    “家里的事全听你的。只要你不是嫌弃项家,懒得用心。”
    “你说什么呢?”冷知秋嗔怪的反咬他。
    薄唇被咬得扯出来,项宝贵便顺势做了个挑眉瞪眼的鬼脸,惹得冷知秋忍俊不禁,松开他,埋头在他胸口,笑得花枝乱颤。
    项宝贵低眸出神的看她脑后柔软的发丝,抬手轻轻抚过,含笑如春。
    他发觉,她关心公婆和项家的事,是下意识的。真好!以前,她连他这个丈夫也丝毫不关心的。
    ——
    到了十里长街,就见鸿福楼已经改头换面,成了第一银楼“凤仪楼”的苏州分号。
    里面吵吵嚷嚷,完全没有京城那家凤仪楼的高端大气安静,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项宝贵和冷知秋都是戴了那种黑乎乎的面具,头上再戴着低沿的斗笠,进楼避开围堵的人群,自顾悠闲的看首饰。
    “夫君,这个给小姑可好?”冷知秋指着伙计手里正在擦拭的一件镯子问。
    项宝贵正要点头回答,眼角却瞥见钱多多分开人群冲进来,气急败坏、凶神恶煞的样子。
    “曹细妹!你个小蹄子反了天了?!老子不收拾你就对不起‘以德服人’的祖训!”
    几个伙计要拦住钱多多,却被钱多多一把推开,瞪眼震腹揪住人群中间的曹细妹。
    曹细妹的身旁地上,还有个满地打滚的华服俊俏男子,五官秀气,只是目光呆滞,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嘴里叫个不停:“丑女人,丑媳妇,任我欺来任我压,娶进家里生娃娃!”
    围观的人哄哄的笑。
    “智儿,你给老子起来!”钱多多暴喝一声。
    连远远的冷知秋都吓了一跳,更不要说曹细妹和钱智。钱智是被钱多多打傻的,虽然傻了,钱多多却在那白纸般的记忆里,留下了永久的阴影。
    当下,钱智就哭了,爬起来一溜烟逃跑。
    项宝贵目送钱智的背影,笑嘻嘻回过头对冷知秋道:“娘子的眼光还用问么?伙计,包起来,我们买了。”
    那边,曹细妹问一旁伙计:“快看看去报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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