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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妾本庶出-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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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真是可笑!恐怕得让老身教教你,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赫云杰自然是不知道,外祖母这一计里,还算计了庄郡王,若是知道,他当然是不会应允的。
    入了夜,赫云连城问起庄郡王夫妇如何会在那里,郁心兰将庄郡王的举动告知,赫云连城不由得轻叹一声,“他也是着急了。”
    “着急什么?”
    “德妃娘娘的娘家,出了点事,若是追究起来,德妃这个封号,都可以被褫夺了去。所以,子恒现在急着找强援,也是为了帮他母妃一把。在后宫里,没了娘家依仗,自己又失了势的话,会很艰难。”
    太多电视剧教导过,这种艰难,往往会让人送命。毕竟德妃曾经高高在上过,曾经只居于皇后和贵妃之下,从云端跌落,旁人根本不会同情,只会将她往死里踩,免得她仍有翻身的一天。
    郁心兰怔了怔,亦是叹道:“果然是人人有难处。”这么一想,倒也不是太讨厌庄郡王了,“只是,娶了二姑娘就算是有强援了么?父亲怎么能帮到后宫里去?况且,这样也会伤了唐宁的心,燕王恐怕也不会帮他了呀。”
    “已经是姻亲了,燕王怎么可能不帮他。”赫云连城淡淡地道:“至于父亲这边,有父亲的威望就够了。听说以前,父亲也没明确支持皇上,但因为有了这层关系,皇上结交起朝中官员来,就顺遂得多。”
    “原来是想学皇上啊……最好还是别学。”郁心兰笃定地道:“皇上以前做过的事,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做!”
    “就比如说,每个皇子在争皇位时,为了筹集银钱,多少会犯些经济上的错误,但等他们当了皇帝之后,却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和儿子犯这种错误。自己当皇子时,可以与兄弟争得你死我活,天天盼着父皇早死,好继承皇位,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兄友弟恭,不要争权夺位,勾心斗角,更不要肖想他的皇位。”
    赫云连城扭头看了看她笑道:“你怎么懂这些?”
    郁心兰随意地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看看史书就明白了。”
    次日,赫云连城拿了这些话去劝说明子恒。
    明子恒怔了半晌,随即笑道:“好吧,我听你的劝。”
    心里却在思忖,一个女人,怎么会懂这些?还偏偏一针见血……可惜是个女人,否则请来当个谋士,倒是一大助力。
。一百四十三章
                            
    赫云杰慵懒地坐起身,任由眼前的女子为他擦拭赤裸的身体,再一层一层穿上衣物。都收拾好后,他才拍了拍女子的脸道:“乖秋水,记得要哄你家奶奶喝下那符水,爷会赏你的。”
    秋水羞涩地垂下头,红着脸小声道:“婢子如今都是爷的人了,自然是什么都听爷的。”
    每年的二月十九日是观音诞,静月庵中供奉着送子观音,这一天,静月庵中总是香客盈门。
    住持大师一早便设了香案,为一位高贵的女香客做法事,祈福求子。
    郁心兰也陪着三位求子心切的弟妹到静月庵来参拜。上过香,添了香油钱后,众人便到庵后的斋房休息,等待庵中的师傅安排听佛经、做法事。
    辰时正后,才有庵中的大师傅过来请人,众人随着她往住持的禅房走,迎面竟遇上庄郡王妃唐宁。
    郁心兰微笑着打招呼道:“ 原来住持大师是在为你主持法事。”
    唐宁有此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你也要去听经吗?”
    一般诚心求子,听过经后,都要留在庵中用过斋饭再走。唐宁知道郁心兰无主求子,想拉她聊聊天;故此一问。
    郁心兰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笑了笑道:“我只是陪着,不听也行的。”
    二奶奶和三奶奶、四奶奶便向庄郡王妃见过礼后,自行去了。
    唐宁和郁心兰携手来到斋堂,小尼姑们奉上香茗,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郁心兰见唐宁今日的笑容总有此淡淡的忧伤,便主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唐宁的笑容一滞;下意识地开口想要反驳,可瞥见郁心兰明亮的眼眸中,那真诚无伪的关心,心中一涩,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地问道:“难道我的心事……这么明显?”
    郁心卫眉心微微一蹙,高高在上的郡王妃,应当没人能让她有烦愁才对……随即想到,是不是庄郡王与二姑娘的婚事?听长公主婆婆说,庄郡王前几日又遣了朝中某位大人向侯爷委婉暗示,赫云策和甘夫人也努力促成,但被侯爷断然拒绝了。
    郁心兰这么想着就自然地问了出来。
    唐宁咬了咬下唇,才下定决心向郁心坐诉说,她也实在是憋得太屈了,“我……当初提议娶二姑娘为平妻,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可是侯爷不答应,与我何干?……但王爷他说……他说,对我很失望。”
    郁心兰讶然问,“失望什么?” 问完便想通了。
    上回救二姑娘时,若是任由庄郡王去拉人,然后跌到池塘里与二姑娘滚成一团,这婚事自然就成了。可偏偏唐宁拉住了他,说明唐宁心里,其实是不希望了娶二姑娘的,这便与她之前主动提及的婚事,成了反比。
    莫非庄郡王觉得妻子出尔反尔或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果然,唐宁的回答与她猜测的无异,哽咽着道:“王爷说,他从未嫌弃过我不能生育,要我不必这般故作大方。”
    若是这样,郁心兰还真不知如何安慰了,想了想才勉强道:“你也没有刻意阻拦,是我公爹不愿意,王爷日后定会想明白的。你们夫妻一场,他总该知道,你是多么温婉贤惠,善解人意。”
    唐宁苦笑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会被许给皇子为妻,父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如何服侍夫君、辅佐夫君,我太明白了,帝王之家的婚姻,若妻子无法在事业上助夫君一臂之力,这夫妻之间便少了恩情。至于温柔贤惠这些,这是身为皇家的媳妇应当应份的。”
    郁心兰只能轻轻拍着唐宁的手,竭力安慰,“你家自然是帮得上王爷的,他心里有数,不过是一时之想罢了,你明确告诉王爷,就说我告诉你的,侯爷不愿与任何皇子攀交情。”
    唐宁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柔柔地笑道:“那……多谢你。”
    这种话,若是明确地从侯府某人中的嘴里说出来,自然是最好的,难得郁心兰愿为她但这个责任。
    正说着话儿,几位弟妹已经听完了经,也坐到斋堂中来。
    三奶奶心神不安,不时往门口偷瞟一眼。不一会儿,大丫头秋水轻轻走进来,跟三奶奶耳语几句,三奶奶便向郁心兰道:“大嫂,我有点事情要办,一会儿斋饭之后,你们先回府可以么?”
    不等郁心兰回答,二奶奶就嘲讽地笑道:“哎哟,你这不是为难大嫂吗?咱们家现在谁敢让你单独一人外出‘办事’啊?”
    郁心兰本是不用求子的,这次随她们出门,的确是有陪伴、保护、监视之责,当然不可能让三奶奶独自行动。于是便笑道:“若是有什么事,一会子我们陪你去。”
    三奶奶咬着唇焦急,却不知如何说服大嫂。二奶奶见此情景,便又开始挖苦道:“二弟妹别担心,就是亲家有难,父亲也会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能帮就帮的。”
    秋水看不过眼,小声地道:“大奶奶,我们奶奶只是想去一下言家村,很快就回的,况且今日有这么多侍卫和粗使婆子跟着。”
    郁心兰问,“言家村在哪?去那何事?”
    秋水低了头不敢回话,三奶奶也知如今自己定是不能独自去了的,便回话道:“往东三里,就是言家村。那里有一位神婆,制的符水,喝下后,能生儿子的。”
    居然信这个?郁心兰差点笑出声,勉强忍住,开口劝道:“ 你是从哪听来的?若果真是如此,那城中信男信女,如何还来静月庵求子?全去求那位神婆不就得了?”
    三奶奶见她不信,顿时急了,“那可不同,那位神婆,平素很少为人制符水,我……我也不一定能喝到,因为神婆要先看面相,有缘之人才给喝的。”
    秋水也用力点头,“大奶奶别不信,婢子的家乡,也有一位这样的神婆,神婆们一般都只给普通百姓看诊,富贵人家不知她们的名声,也是有的。”
    郁心兰当然知道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有这种混吃混喝的神棍,可她没想到三奶奶看起来这般聪明的一个人,也会去信这此东西。
    她正要开口再劝,一旁的唐宁却道:“若真有如此灵验,不如都去瞧瞧吧。反正只隔了三里地,来去也不过一个时辰的事。”
    郁心兰回头瞧见唐宁眼里的急切,以及二奶奶的跃跃欲试,更兼四奶奶岑柔望过来的满是渴望的眼神,这下子真是愣住了。
    原来,只要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就真的是攻城掠地,无所不克。
    就因为想生儿子,所以连高贵的郡王妃,聪明伶俐的官夫人们,都愿意到小神婆家去求一道符水。
    若是不让她们去,只怕还当她自个儿有了儿子,就不想再让她们生儿子了。
    郁心兰暗自摇了摇头,却也只得答应,心里道:希望这道符水能给她们一点心理暗示,多少对怀孕有帮助。
    用过斋饭,一行人便赶往言家村,在村民的指路下,很快找到了那位神婆的家。很简陋的三间茅草屋,正堂里摆着神龛和香案,香烟不断,倒是有几分神味。
    那神婆倒象是有几分本事的,见了几位衣裳华美的夫人,不卑不亢地行了礼,“见过几位夫人,几位夫人是来求子的吗?”
    二奶奶和三奶奶急切地道:“自然是,若是真的灵验,日后必定奉上丰厚谢仪。”
    这神婆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先向郁心兰道:“这位夫人面相福厚,想来已是有儿有女,且请到屋外小坐。”
    郁心兰笑了笑,却不动身,只道:“不能让我看一看么?”
    神婆淡然做高人状,“这是小人的一点生存技能,不想外传,还请夫人见谅。”
    人家这样说,郁心兰也不好再强行留着,只好到屋外去等。
    不一会儿,诸丫头婆子都退了出来,二奶奶虽出来了,神情却有几分兴奋,“她说我不久就会有儿有女,不用喝符水。”心里盘算着这个有儿有女,是不是也如大嫂一般,生对龙凤胎?
    稍后,四奶奶也出来了,郁郁地道:“她说我与她无缘。”
    郁心兰安慰道:“没事,你已经在观音菩萨面前求了,定会灵验的。”
    心里则在想,所谓符水,多半就是撒点香炉灰的井水,希望不要吃了拉肚子。可她这番出门,也有保护之责,总想着还是稳妥一点才好,便悄悄唤过岳如,让岳如到屋子的前后左右查看一番。
    不一会儿,岳如就跑过来悄悄回话,“那屋子后头的杂物间里,放着一个大坛子,里面好多蟑螂、老鼠、毒蛇‘蜈蚣……的尸体,还泡了水。婢子刚刚看到一个小丫头用红色小瓶打了一此进屋子。”说完,脸色还有此惨白。
    郁心兰闻言,立即扭身走到屋前,不意岳如撞开房门。
    房门一开,里面的情景便在眼前。
    那神婆一脸高深地盘坐在蒲团上,唐宁和三奶奶也盘腿坐在两侧的蒲团之上,两人跟前的地上放着两只小白碗,碗里有些许清水,那神婆正拿着一只红色小瓷瓶,往碗里添水。
    郁心兰蹬蹬蹬地走进去,拉起唐宁和三奶奶道:“这符水不干净,不用喝了。”
    神婆顿时恼了,“这位奶奶说的是什么话?这符水仍是小人的家传秘方所制,不知多少人喝下后一举得男,什么叫做不干净?就算您是官夫人,也不能如此冤枉小人。”
    郁心兰撇了撇嘴,冷笑着反问,“那你可否说出这符水如何泡制的?”
    神婆顿时明白,郁心兰看过后头的坛子了,既不急也不恼,仍是端着高人的矜持,“奶奶可识得药材?可知紫河车是何物?可知蜈蚣是何物?可知虎鞭又是何物?可知黄阿堵是何物?这此东西都能入药,为何小人的符水就不能?”
    郁心兰被她说得哑然,黄阿堵就是粪便,这个年代的确是有许多古怪的方子或是药引,她虽不信,可这里的人们信这些。
    她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劝唐宁和三奶奶道:“你们若是身子有病,只顾请大夫慢慢调理,不必吃这些个……或许只是对普通百姓有效呢?百姓们吃的五谷杂粮,你们吃的山珍海味,若是属性相克,岂非得不傥失?”
    别的话一心求子的女人可能还听不进去,最后一句总算是戳中了罩门,唐宁终是推开了眼前的小碗。三奶奶仍是想喝,郁心兰用力推开小碗,怒道:“不许喝!说了不干净!”
    三奶奶没有办法,只得跟着郁心兰走了,当然,谢仪还是奉上了。”
    三奶奶回到府中,颇有些闷闷不乐,她其实是一心想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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