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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节

失身弃妃-第3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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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凤歌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忽然抱住了她,将脸埋进她颈窝。

她想伸手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抬了抬,又垂落身侧,仍是沉默,可就这样让他抱着,她却又觉得自己和他都很可笑。这算是他为了别的女人来她这里找慰藉吗?

冯绍的身体是一阵接一阵的打颤,脑中似乎仿佛反复回响着于嬷嬷的话:“无论如何,人的心总要留着一处暖。”而他心中冷,身体也冷,只要紧紧抱住眼前的人,汲取一点温暖。

“夜深了,你走吧,我要歇息了。”半晌,凤歌开口。

她在赶他走,他身体一震,即刻松开了她,原本含着些脆弱的眼神,重新变得淡漠,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

凤歌躺下,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背影。他们是两只刺猬,是不可能依偎在一起取暖的,那样只会刺伤对方,刺伤自己。

出了天牢,冯绍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进了宫。可是,当他走到席容的寝殿之外,却没勇气进去,只站在那一片凄凉的月光之下,凝望那扇窗。对不起,他终于在心中低低地说出这三个字,随后转身,颓然远去。。。。。。

接下来的三天,冯野和于嬷嬷不眠不休地守在席容床边。

冯绍在凤御宫代理朝纲,却始终没有走上那玉阶,只是站在高台之下,听群臣述事。无人问他陛下安否,如今的风云变幻,他们已经摸不透,不敢妄动。

而彦祖仍然在日夜兼程赶往帝都。进了城,他先去了此处的秘密据点。

“主子。”当刘掌柜看见他,满脸惊诧,让他入内。

而他未等刘掌柜再开口,即刻发问:“宫中怎样了?”

刘掌柜的脸,顿时一白:“属下。。。。。。已传信回天楚。。。。。。”

彦祖见他如此神色,顿觉不妙,焦急追问:“究竟怎么样了?”

“映儿失手,娘娘中了五味散,如今。。。。。。”他还没说完,彦祖已经几欲窒息:“五味散?”

“主子你别急,娘娘只是昏迷,并未。。。。。。”刘掌柜慌忙安慰。

彦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眼神焦灼:“我马上进宫。”接着夜色,他从隐秘暗门,潜入天明国皇宫。

随之而来的影卫,故意在寝殿附近惹出异常声响,一队卫兵立刻奔赴前去察看,彦祖则趁这个空子进了院内,躲在某个偏僻角落,有巡逻的侍卫从此经过,忽然觉得后心一凉,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向后倒下,身躯被拖进暗处。

再出来是,已是换了侍卫衣着的彦祖。他镇定自若地继续巡逻,然后到了席容后窗处,忽然往屋顶一指,惊慌地喊:“有刺客。”

顿时,其他人都警戒万分,就连屋内的冯野也被惊动,过来开窗查看,却忽然对上了窗外的彦祖的眼睛。那样熟悉的感觉让冯野一愣,而彦祖则飞快地做了个手势,指尖徽屈,指向里面床上的席容。

冯野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轻咳一声,指挥其他人上房顶查看。

彦祖也假装随其他人一起行动,却悄悄回撤,翻入室内。一进屋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扑向床边。当他看见席容毫无血色的脸,眼眶顿时便红了。“容儿。”他艰涩地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抱进怀里。

彦祖立刻给席容把脉,发现她果真脉象异常,明明中了如此剧毒,却又似自己已将毒怀化解掉部分,并未致命,心里又惊又喜。

“还能救吗?”冯野尽管此刻心里刺痛,最关切的却还是席容的安危。

于嬷嬷也满眼泪水,期待地看着他。

彦祖微微吁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当初,他骗了冯野,五味散的解药普天之下并非仅有一颗,而是三颗,现在已只剩最后一颗。

他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那粒晶莹的丹药,喂入席容口中。

于嬷嬷忙端来水。

彦祖接过,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唇对着唇,将水渡至席容口中。

冯野见他们之间如此亲密,心里一疼,背转过身去。

彦祖却是什么也未注意到,只顾抱着她,温柔而焦灼地唤她:“容儿乖,快醒过来,我来了。”

解药入口,原本毫无知觉的席容,指尖微微动了动。她此刻,意识仿佛漂浮在云端之上,周围的白茫茫的云海,她漫无边际地走,惘然不知归处。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自某处飘渺而来,他叫她“容儿”。在天明国会如此唤她的,唯有一人。彦祖。。。。。。

当脑中闪过这个名字,她骤然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的人有一张陌生的脸,可是那双眼睛却那般熟悉。是他。她痴痴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梦。

“你醒了?”彦祖的眼中沁出泪来,声音哽咽:“我来了,傻丫头。”将她紧紧箍进怀中,他一叠声地骂:“笨蛋,傻瓜,谁要你这样冒险,你知不知 。 。 T道我有多担心。”

泪从席容眼中滑落,她努力抬起手,回拥住他。她好想他,明知道不该想,不能想,可还是想到心里发疼。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她心中响起的名字也是他。她以为自己再不可能见到他。“彦祖。。。。。。”她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指尖收紧,攥紧他的衣裳。

于嬷嬷站了起来抹着眼泪,率先出门,冯野的脚步顿了顿,也随之出去。

再无所忌,彦祖吻住了她,唇舌灼烫,那般迫切,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恐惧担忧都借由这个吻化去。

她仍旧虚弱,无法回应,只是启唇相迎。

缠绵半晌,他终于是担心她受不住,恋恋不舍放过了她,将她揽在怀里,用指尖轻抚她的唇,怜惜地训斥:“笨容儿,怎么能连命都不要,你自己不珍惜,也不怕我心疼?”

她不语,躲过他的手,将脸埋里他怀里。

“不要太执着,容儿。”他低叹。真相错综复杂,探寻不易,而且即便真能洞悉,也未必承受得了其中的惨痛。“跟我回家吧,好不好?”他轻吻她的头发。

她在那一刻又差点落下泪来。回家。她又想起天楚的皇宫,那间属于他们的温暖斗室。可也就是在那里,揭开了她人生中最残酷的谎言。那样的心结能解开吗?她闭上眼轻叹一声。

彦祖也回想起那惨烈的一夜,他勉强笑笑:“先不说其他,你得把身体养好。”

他扣了扣她的腰,心疼不已:“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他就希望她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只有他亲自照顾保护,才能放心。这一次多么惊险,若不是她体质异常,怎么逃得过此动?想到这里,他的眼中渗出了冷光。好你个冯绍,竟敢对我的女人下这般狠手。看我如何回报于你。

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她抬起头来看他:“你在想什么?”

“没有。”他的脸色立刻又转为柔和,笔头将她在床上放平,自己也倚在她身边,用手臂环着她:“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好好休养就行了,听见没?”

他语气中的宠溺让席容心中酸痛,却又温暖,悄悄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犹犹豫豫地低声问:“你暂时。。。。。。不走吧?”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小东西,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放心走?”

“那天楚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为他惹了麻烦。

“还有李玉,暂时不要紧。”他回答,纵使心里也有隐忧,但如今她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里,外厅响起说话声,方才那些查探刺客的侍卫们回来禀报了。

而于嬷嬷也闪身回房,以免其他人怀疑。

席容见状,忍住心中有眷恋,推了推彦祖:“你还是先走吧。”他是天楚国君,身份太特殊,此地并不宜久留。

彦祖也担心,周围还有冯绍的人,怕走漏了风声,之后的事做不圆满。可看着席容,他又舍不得离开。

“来日方长。”于嬷嬷也轻声提醒。

彦祖挣扎了许久,终究是俯下身,吻了吻她,声音低沉:“等着我,嗯?”

她鼻尖发酸,微微点了点头。当他的身影没入窗外的黑暗,席容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光莹然。

于嬷嬷握住她的手,沉沉叹了口气。命运是张错乱的网,将条条本不该连接的线绳打成了死结。她的眼神移回到席容脸上。她曾经多么恨拥有与之相同的脸的另一个女人。可如今却又这个孩子疼若亲生。只是如果有一天必须在她和另一个孩子之间做出抉择,自己又该选谁弃谁。。。。。。

当夜,冯野再未让任何人进过内室,直到次日清早才宣布女皇苏醒。

冯绍得知这个消息时,沉默地失神了很久,然后换上朝服进宫,带领群臣来到席容寝殿之外拜谢天地,佑国主平安。

冯野站在殿门口,冷冷地看他演完这场戏,才开口:“陛下此次,遭人所害,险些罹难,必须找出真凶,严惩不贷。”

群臣不敢作声,冯绍则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眼神。

于嬷嬷在内室,也听见了冯野的话,给席容喂粥的手轻微一抖,有一滴稠汗滴落在锦被之上,她慌忙拿帕子去擦,悄悄抬眼去看席容,生怕她发现自己此刻的异样。

所幸席容经过这一场折腾,身心极度疲倦虚弱,一直半合着眼,未有察觉。

于嬷嬷也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喂她吃完粥,又给她擦净唇角,轻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席容轻轻摇了摇头,靠到于嬷嬷肩上,低声呓语:“娘,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

于嬷嬷微怔,知道她说的是彦祖,叹息一声:“你呀,何苦这样,明明心里爱他,原谅他就是了。”

席容苦笑:“灭门之分,就算我想忘,又怎么对得起屈死的家人 ?'…99down'”

“其实。。。。。。”于嬷嬷吐出两个字,却又顿住,最后硬生生转了个弯:“逝者已逝,你要想开些。”说完却又在心中深叹,其实想不开的人又何止是她?他们谁不是沉陷在过去的仇恨中,苦苦挣扎?

于嬷嬷的心神不觉再次移到外面,聆听动静。而此时门外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冯绍和冯野。偌大的院子里只听得见风声,再无其他。

许久,冯绍只问了句:“她还好吗?”

冯野冷笑:“她没死,你很遗憾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 郎心如铁

冯绍未答,心中却轻叹,再遗憾也遗憾不过真的让她死。”让我进去看看她。”他的眼里有抹请求。

冯野却还是拦住了他的路,脸色冷硬。

他默站了一会儿,没有再坚持,便转身离开,步履沉重。

冯野一直盯着他出了院子,才重新进殿。当他踏入内室的一刹那,于嬷嬷即刻垂下了眼睑,假装一切如常。

冯野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席容依然苍白的脸,深深叹了口气:“你这几天好好体养,其余的事由我来做,我会为你拿回公道。”

席容微微叹息了一声。她心中自然明白此次事件是谁所为。而那些往事,冯绍没忘的,她也同样没忘,所以,她和冯绍最终走到这一步,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心酸。

冯野坐了片刻,便起身出去。

于嬷嬷依旧守在床边照顾席容,却不时走神。终于又一次失手倒了杯盏,有水溅到了席容身上。

“娘,你怎么了?“席容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问道。

她本想找个借口据塞过去,可到最后却仍是犹像着说了一句乍听之下似不相干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席容一愣,疑惑地望着她。

可她没有再说下去,只说自己去给她换热水,站起来匆匆往外走。

席容看见她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悄悄抹了下眼角,不由得怔然有解……

就在那天,冯野在刑宫,将如同和映儿进行审问,并邀请几位大臣坐堂监审。那些大臣忐怎不安地去了,如坐针毡。冯野坐在正中央,亲自当主审官。

惊堂木一拍,台下的人都是神色一颤。

“陛下中毒的现场只有你们二人,说,究竟是谁做的?“冯野的厉眼,在如同脸上一划。

她的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痛哭流涕,还是当初那番话:”那日陛下是用完早膳中毒,真的与我无关哪,请王爷明察。”

冯野盯着她,语气阴冷:“真的么?”

如月不住磕头:“奴婢确实冤枉,那日门口的侍卫可以作证,奴婢真的未碰那早膳,陛下自己也……”

“大胆。”冯野低喝:“你还打算让陛下为你作证不成?”

“奴婢不敢。”如同低下头去,眼神中满是惊惶。

冯野的眼中闪过厉芒,随即命令:”来人,大刑伺候。”

如同看着夹板套住自己的手指,身体微微发抖,却还是直呼冤枉。她今天必顶扛到底,因为一旦招供,且不说毒害皇上本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单是冯绍的报复就足以让她和她的家人死一百次。

果然,直到十指样血淋漓,她昏死过去,也一字未招。

冯野又将眼神转身映儿:”你呢?”

映儿仿佛是被方才如同的受刑吓坏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人……”冯野只喊了两个字,她就哭了出来:“不要用刑,我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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