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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游戏时代ⅱ·失落的奥德塞-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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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风一声痛叫,左拳连续点刺,闪电般打在那死灵的面门上,只打得它脑袋一阵摇晃,面目一片模糊,却始终不曾倒下。夏风见状大惊:完了完了,这家伙比最好的拳击手还要抗打击,眼珠打爆都不松手,更不会倒地数八,看来我这只胳膊是保不住了。
正惊惶间,只见一道寒光从那死灵脖子间一掠而过,它的脖子顿时从中折断,脑袋骨碌碌滚出老远。夏风立刻感到手臂上一松,那个抓着他胳膊的死灵终于像具僵尸一样栽倒在地。露出它身后一脸煞白的亚辛,只见亚辛双手握刀,神情怔忡,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情形。
“你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死灵也可以再被杀死一回!”夏风说着一刀砍断了另一个向亚辛袭击的死灵的脖子。经过方才那几下交手,他已渐渐适应了用刀,虽然并没有什么刀法,也谈不上有多高明,但无可匹敌的出手速度,岂不就是最大的优势?
二人并肩作战,片刻之间便把剩下的几个死灵的脖子也尽数斩断。再看那指挥它们的死灵法师,早已逃得不知去向。二人收刀相视一笑,心中都涌出战胜恐惧的自豪。
“死灵也不过如此嘛。”夏风哈哈一笑,颇有些得意。亚辛却摇头说:“今日咱们十分幸运,遇到的是比较弱的死灵,若是遇到真正超强战力的死灵,恐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二人都不知道,其实是帐篷中低沉的咒语,部分限制了死灵的杀人能力。
“多谢二位勇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一个年近三旬的袅娜少妇冲夏风二人盈盈拜倒,刚遭遇这等恐怖之事,她的脸色尚有些发白,不过依然不失那种雍容凝定的大家风度,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容貌端庄秀美,很有贵族气韵。亚辛慌忙还礼,夏风则大大咧咧地摆摆手,“不用客气,不过是顺便罢了。”
“还没请教两位勇士大名,小女子好铭记在心,时时为你们祈福!”那少妇虽然刚损失了所有兵将,却很快就从悲恸中恢复过来,从容地向两位恩人致谢。
“我叫夏风,他叫亚辛。”夏风胸无城府,或者说根本就没想过要防着谁,所以别人一问他就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那少妇听到亚辛的名字不由一怔,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听说东陵城城主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儿子,曾独力斩杀过一条海蟒,他的名字好像也叫亚辛。”
“那正是不才。”亚辛见对方对自己的事迹早有耳闻,只得点头承认。那少妇眼光一亮,喜道:“原来果然是大名鼎鼎的少年英雄亚辛,就不知亚辛公子为何要打扮成寻常百姓模样,还只带一名随从在大峣山中行走?”
“我不是他的随从,而是他的保镖。”夏风连忙纠正。那少妇一时有些疑惑,“保镖?公子为何不带兵将而要请保镖?”
亚辛无言以对,这时纪萱萱和瑶姬见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便也一起过来。纪萱萱远远就在冲夏风喊:“丑八怪,看不出你还很勇敢,武艺也超乎寻常的好!”
丑八怪?夏风摇头苦笑,还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尊号。亚辛见那少妇眼里露出询问之色,忙介绍说:“那是我两个表妹,这次是跟我上京城去开开眼界。”他还不敢轻易暴露瑶姬的公主身份。听他这一说,那少妇眼光又是一亮:“你们要上京城?那太好了,我也正好是回京城的娘家祭拜亡父。还忘了自我介绍,对救命恩人我也不敢隐瞒,我乃南王妃沈丹,为路上行走方便,就以南王姓氏作为自己夫家姓氏,称颜夫人。”
“南王妃?”亚辛不由一惊。东轩国分封有四大异姓王,分别镇守国境的东南西北四方,东面称东王,东陵城正是他封地的一部分。南面北面分别称南王和北王,只有西面的被称为烈王。那是因为大西国是东轩宿敌,“西”为皇家忌讳,因此把西王改称烈王。这四大王在东轩国内地位崇高,可称得上仅次于国君。
亚辛慌忙与南王妃见礼,并把她介绍给大家。纪萱萱和瑶姬都露出惊讶之色,只有夏风不以为意。在他眼里一个王妃和一个普通女子也没什么区别,最多比常人保养得好点罢了。
两拨人这下自然合在一处,连夜往京城开拔。现在目标变大,责任也变大,亚辛更加担心路上的安全。幸好第二天就能走出大峣山,出了大峣山就是人烟稠密的市镇,无论死灵法师还是匪徒苍狼,都不太可能在闹市杀人了。
夏风一路上只盘算着,如何才能在纵横数千里的这个大陆上找到对手杜马斯,而南王妃也显得心事重重,寡言少语。众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往东轩国的京城赶去。
晋城的秋夜寒冷而潮湿,寒气像挥之不去的影子始终笼罩在人的周围,无论穿上多厚的衣衫,它总能透过皮肤直钻进你的骨髓,让人从心里透出凉意来。老态龙钟的曹编修把自己往油灯前缩了缩,似乎那样能借到点灯火的暖意。窗外隐隐飘来二更的更鼓声,他却还浑无睡意,依旧在把手中的算筹不停地推演着。
经历了最早的正德帝,后来的勇帝,到现在的虞帝,曹编修已经是朝中唯一的三朝元老了。他能历经三朝而不倒,除了占着个无足轻重的编修官位置,管理皇家所有的书籍典史外,自身沉默寡言,从不得罪任何一方势力也是一大原因。但除了这些,他认为最重要的其实是自己精于推演术算,能时时趋吉避凶,处处化险为夷。
不过今天这算筹都快被自己掰碎了,依然算不出自己今天要遭遇什么样的凶险,连算三次筹子都在不停预示大凶!大凶!还是大凶!却没有任何别的暗示和破解之法,这是一生中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他不禁对自己的推演术算产生了怀疑,联想几天前自己无意间推演了一下天下大势和东轩国的命运,算筹居然预示天地间将有毁灭性灾难,这样的灾难一万年也不会出现一次。对此他疑惑不解,只得在心中暗叹:大概是老了,连推演术算也不灵了。
收起算筹,他决定离开书房下楼去休息,刚端起油灯转过身来,浑身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顿时背脊冰凉,头皮发炸,差点一跤跌坐到地上。只见一个黑影就静静地立在自己身后,离自己不足一尺。
“谁?”他声音发颤,连退三步跌坐到椅子上,那黑影似乎向前跨了一步,然后就响起他的回答,声音冰凉刺骨:“我是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曹编修无意识地重复了一次,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由使劲打量起这位神的使者。只见对方虽然努力装得友善点,可他那身黑袍和那张煞白的脸也还是太过阴森,几乎不用考虑曹编修就能肯定,对方决不会是神的使者,魔鬼的使者还差不多!心有所想,嘴里便说了出来,“你······你不是!”
“你要看一下证明吗?”黑袍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门齿。说着他慢慢抬起双手,掌心遥遥相对,渐渐地,那两掌中央亮起了一点莹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条闪烁不定的亮线连接两只手掌心,就像雷雨天在天空闪烁的闪电。亮线越来越亮,最后闪出幽幽的蓝光。这时,他突然把手向虚空一挥,那道亮线便脱离掌心在虚空一划而过,落在曹编修身旁的书桌上,像闪电般一闪而没。房中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的手也收了回去,不再有光华闪烁。曹编修忍不住看看身旁的书桌,很想知道那道蓝幽幽的亮线到底是什么。这一看才惊讶地发现,书桌已裂成了两半,正慢慢向两边倒去,断口处整齐光滑,比最细的锯痕还要平整。
曹编修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别说亲眼一见,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不相信这是神的使者,就算是使者也只可能是地狱的使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推演,看来这次是算准了的。
“其实我是不是神的使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像是看透了曹编修的心思,黑袍人淡然一笑,“我只不过是想打听一下十多年前的一些旧事罢了。”
“什······什么事?”
“十七年前,正德帝被篡位的勇帝所杀,宫中大乱,待骚乱过去后,新登基的勇帝却没找到一件东轩国的传国之宝,我想知道这件传国之宝哪儿去了?”
“传国玉玺最后不是找到了么?”曹编修一脸疑惑。
“不是传国玉玺,那是一件比传国玉玺更神圣更珍贵的东西,”黑袍人说着走近一步,苍白的脸色在昏黄的灯火映射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幽暗的眸子则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紧紧盯着曹编修,“我说的是‘龙血丹’”
“龙······龙血丹?”曹编修顿时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你这个三朝元老都不知道的话,那么恐怕就没人知道了。”黑袍人遗憾地摇摇头,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曹编修慌忙躲开他的目光,语无伦次地分辩着:“我真不知道,它不在我这里。”
“我当然知道它不在你手上,”黑袍人说着缓缓闭上眼,静静地不再说话,他的印堂似乎在渐渐亮起,眉心也隐有光芒闪烁,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片刻后他睁开眼淡然道,“你左边衣袖里有十二枚银币,右边衣袖里有两枚铜钱和一块方巾,你腰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后背还有一个疤痕。你楼下的卧室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如夫人,她的枕头下压着块男人用的玉佩,我估计不是你的。”
曹编修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惊讶,一时目瞪口呆。黑袍人见他已被震撼,这才问道:“说吧,当年正德帝把‘龙血丹’藏到了哪里?他不可能不让他的编修官作秘密记录。”
曹编修苍老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却咬牙没有开口,黑袍人柔声劝道:“说吧,严守秘密是很辛苦的,不过也别编瞎话,假话是骗不了我的。”
见曹编修依旧咬牙不开口,黑袍人叹了口气,“你非要逼我把你变成白痴吗?”说着,他那幽暗的眼里再次闪出隐约的光芒,缓缓照定了曹编修的眼睛。老者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把脸转开,也无法闭上眼帘。老者的眼光渐渐迷朦起来,他挣扎着把手悄悄伸向自己腰间,摸到腰中那柄匕首,然后猛地拔出使劲插进自己胸膛。这一下大出黑袍人预料,想要救时已经晚了。赶紧查看老者伤势,才发觉这一刀直接插进了心脏,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喷涌而出。只见曹编修拚着最后一分力咧嘴一笑,胜利似地说:“我死了,你就看不透我的心了。”
见老者慢慢软倒在地,黑袍人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如幽灵般从窗口飘了出去。片刻后他已在空寂无人的长街上纵马驰骋,四蹄长有肉垫的旄马落蹄无声,使这一人一骑看起来就像暗夜中的幽灵。黑袍人任旄马自由奔驰,他则望着两旁飞速掠过的夜幕默默自问:天眼可观千里,我怎么就看不到它呢?莫非‘龙血丹’已经不在东轩国境内?
曹编修的死在朝中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一来编修官虽然品级不低,不过一向没什么实权,在朝中无足轻重;二来曹编修为人低调,许多人只把他当成皇家的一件摆设,再加他又是自杀。所以他的意外惨死,只是让百官们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多再猜猜他的自杀原因,顺便锻炼一下想象力罢了。没人知道他的书房中还有一张被剖成两半的书桌,以及那剖口之奇特,这些都被有意掩饰起来了。
真正关注这件事的只有烈王蔺啸宇,自从护送虞帝登基后,他就一直驻扎京师没回西州封地。当听到曹编修的死讯,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看到那个被剖成两半的书桌,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能把剖面劈得如此光滑齐整。
“莫非,是传说中的‘黑暗之刃’?”他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心中的怀疑。一旁一个年逾古稀的白袍老者立刻摇摇头:“只怕就连‘黑暗之刃’也做不到。”
蔺啸宇一怔,知道这老者的话定不会错,不由对此更为诧异:“不是‘黑暗之刃’,哪又会是什么?光明圣剑?”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默然半晌后才叹息道:“这样的剖痕,连我都没见过。”
蔺啸宇更为震惊,再次查看了曹编修的尸体后,他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颌发怔。三十六岁的他下颌留有短短的髯须,这使他那张国字脸多了种威严和肃穆之色。他的相貌谈不上英俊,最多只能算五官端正,不过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加他那结实魁伟的身躯,便给人一种出类拔萃的感觉,甚至隐然有龙临渊、虎踞岗之态。
“看来,有人在打‘龙血丹’的主意了,”他终于轻叹了一口气,“谁还在留心那失落了十多年的东西呢?”说着他猛转过身,瞪着那飘然出尘的白袍老者问:“除了曹编修,谁还有可能知道‘龙血丹’的下落?”
白袍老者想了想,“大概只有江公公还有可能吧。”
“来人!立刻把江公公请到王府!”蔺啸宇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隔门禀报:“烈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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