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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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霍水儿的心一暖,迟疑的唤了一声:“爹?”
那老头嘿嘿一笑,将毛巾拧干递给她说:“来,擦个脸,看你的脸黑的!”
脸黑?霍水儿心慌的坐起来,凑近脸盆望进去,还好,只是因为在泥地里躺久了,脏了泥污,其它的都没有变化,再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仍然是之前穿着的高领衬衣和齐脚踝的长裙,也不算唐突,但是脏的看不清颜色,咋一看,挺像一件灰色的连衣裙。
舒了一口气,霍水儿这才用毛巾小心的将脸上的污垢擦净,然后回头对老头笑笑,没想到这一笑竟然老头愣了半响没吭声,末了,才讪讪的说:“我家宝儿是越来越漂亮了”
水儿只是含笑看着他,也不争论。
事实上,那老头对她也算是极好的,每天端茶倒水的不亦乐乎,还为她向邻居家借来了换洗衣服,其实很多漏洞都表明自己不是他女儿的事实,譬如家里没有丝毫女孩子的用品,床铺也只有一张,这几日老头天天睡厨房,可是霍水儿仍然由着他称呼自己女儿,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时空,有一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爹爹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穿越也没什么坏处,不用想着怎么去面对凌风,不用想着那烦人的工作,当然,日子是凄苦一些。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霍水儿已经料定老头是一个穷鳏夫,家里的全部家当大概也就是这样一间茅草屋和那张木板床了,平日的吃食则全靠院子后的几分薄田,连吃饱都成问题。
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水儿很感激他,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他仍然收留了自己,而且还尽力让自己吃好穿好,可见人心依然是好的。
这日傍晚,霍水儿正在琢磨着做些什么来贴补家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她顿了顿,凑到窗前,凝神听去,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和老头的声音。
老头说:“她真的是我的女儿,长的可标致了,大爷这2两银子绝对值!”
“一个野丫头能长的什么样,哪值2两银子!”中年人蛮横的声音。
“大爷是没见过她,所以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的比天上的仙女还美呢!”老头忙忙的说。
“去!你大爷看过的美女多了!少唬我!1两,最多1两,还要先验货!”那中年人也满语不耐。
霍水儿呆呆的站在窗前,只觉得周身冰凉,就如那个下雨的夜晚。
老头还想推销几句,霍水儿突然在里面咳嗽了一声,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喊道:“爹爹,宝儿要喝水,爹爹快进来给宝儿倒水!”,如5岁龄童无赖的撒娇。
那中年人果然皱了皱眉,对这宗买卖也没有了多大兴致。
老头也不及解释,连忙推门走了进去,进门一看,才发现宝儿正坐在床沿上,木然的看着他。
“宝儿要喝水?”老头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霍水儿只是看着他,目光清澈,却全然没有温度。
老头顿在那里,一时不知做什么好。
“爹爹你过来”霍水儿拍拍旁边的位置,轻声招呼道。
她的真声很好听,低醇婉转,就像午夜魔女的歌声,让老头如中魔一般缓缓向她挪去。
“爹爹,我想过了,家里的情况并不好,我作为女儿,应该想法子报答你的”霍水儿似毫不在意的说:“可是身为女儿家,一不能出将入相,二不能考取功名,能用得上的,就只有这幅身子了”
老头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似想说点什么,霍水儿妙目淡淡的瞟来,眸子里有一抹魅惑的光彩耀过,让老头将话哽在喉咙里不能言语。
“既然要卖呢,那就要卖一个好价钱,大户人家当丫环本不错,可惜价钱不能算高,而且以你女儿的姿色,迟早也会被主人糟蹋的,不能保全身,相较之下,青楼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一来价格可以更高点,二来,女儿也不想只被一个男人糟蹋,倒不如让女儿去见一下世面,死也死得甘心!”
老头瞠目结舌的望着一脸媚笑的女子,没来由的一阵心凉。
“爹爹以为如何?”她轻巧的问,没有丝毫的不悦。
老头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那天启国最大的妓院是哪里?”霍水儿站起来面向窗外,淡淡的说:“要找一个出得起价的才行”。
与其这样一次次将温情的表象在自己眼前生生的扯开,不如去一个能正视一切欲望的地方。
人啊,只有看清了,坦白了,才能过得豁达。
3天后,老头收了10两银子,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奇怪女子头也不回的迈进了京城最大的妓院——燕子坞。
“你叫什么?”风韵犹存的老鸨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绝好的货色,若能听话,想来也应该会成为燕子坞的一个红牌吧。
“霍水”霍水儿微微仰起脸,平静的回答。
阳光倾泻而下,映照在她绝美的脸上,老鸨突然坐直身子,眯着眼睛又把她牢牢的盯了一眼。
[情殇:(三)淡定]
霍水来到燕子坞后并没有像其它姑娘一样被虐打被调教,因为她很乖,很听话。
因为她知道,当境况不能改变的时候,你不听话的后果,只能是伤害自己。
譬如现在老鸨说:霍水,打扮一下,后天晚上就让你在燕子坞登台。
所谓的登台,就是将她的初夜竞价卖出去,即使是最大方的女人,对第一次总是忸怩的,可是霍水不,她只是轻轻的点点头,淡淡的说:“好,我去准备”。
燕子坞的老鸨其实并不老,不过三十来岁,当初也是燕子坞的一大红牌,她的花名是牡丹,牡丹一枝可倾国,现在用回了本名周玉,燕子坞的人都称呼她为周妈妈。
周妈妈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一句:“有没有需要我们提供的东西?”
“有”霍水仍然淡淡的说:“我要一件好一点的衣服和一些精致的胭脂,打扮的美些,价格也会更高一些”
周妈妈欣然同意,一双桃花眼再次将霍水从发梢到脚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不仅是以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最重要的是乖巧听话,两者合一,在燕子坞就算前途不可限量了。
霍水自然知道她的想什么,仍然只是不动声色的笑得温婉。
傍晚时分,按照京城最新式样做好的连身纱裙就送到了燕子坞的云水阁,新鲜的胭脂盒上还打着“连城第一号”五个金色的大字,听碧荷她们唠叨,连城第一号是京城最大的商铺,里面许多商品是直接提供给皇室御用的,可见周妈妈还是在她的身上下足了本钱。
云水阁是霍水现在住的地方,在她进来的第二天就被安排在那里。
在燕子坞,拥有自己阁楼的人不过3个,一个是现在燕子坞最红的清官,碧荷;另一个不是清官,但却更加的红,走到路上鼻子都仰到天上去,人缘并不太好,丫头们私下都叫她骚妹子,因为她的本名叫做媚儿,丫头们忘了,身在青楼,倘若不骚,那就是不敬业了。
霍水在搬入云水阁的当天见过她俩,三个阁楼本是林茨排开,碧草,云水和心媚阁,推开窗户左右望去,若她们也没有关窗,那屋子里的摆设也能尽收眼底,可见距离之近。
来了新邻居,而且进驻的第一天就能入住最中间的阁楼,可见周妈妈对她的重视,即使清高如碧荷,骄傲如媚儿,也禁不住过来瞧瞧是何方神圣。
在云水阁的大厅里,霍水亲自为她们奉茶,然后端坐在下方等着她们的审视。
当然,她也在审视着她们。
碧荷生得淡雅,细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嘴唇是一种淡淡的粉红,如一团轻雾罩在五官前,让人觉得不忍亵渎。媚儿则人如其名,挑上去的眼角如妖艳的狐狸般泛着邪气,似笑非笑的唇角妖媚动人,即使她本没笑,仍然有种笑看红尘的肆意。
碧荷看着她的视线突然收了回去,端起手中的茶,极慢的抿了一口,媚儿却已经笑出声来,大声说:“妹妹真的是好样貌,难怪你一来,周妈妈就把你供到阁楼里,假以时日,我们可都是要比下去了”,说完,她又瞟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碧荷,讥笑道:“当然啦,你也许比不过某人假清高,装矜持”。
霍水轻笑不语,碧荷和媚儿之间的矛盾,在搬进来的时候,一个丫头就向她提起过,碧荷在燕子坞的人缘很好,即使是嫖客,对她也是尊重客气的,怎么也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才女,而且坊间还有一种说法,说碧荷的身世原也是不简单的,还想是一位落难的小姐,所以气质风度原也是出身山野的媚儿比拟不上的。
此时媚儿这样含沙射影,碧荷也不恼,如没有听见一般,扭头看向霍水,轻声问:“怎么妹妹刚起床,没有梳头么?”
她的声音本是很好听,轻缓舒展,可是霍水听了,还是有点局促,她不会梳那种复杂的发髻,只是找了根丝带,将青丝垂在右边,松松的拢了,殊不知这样其实更衬得她明眸皓齿,眼淡如风。那大概也是让两大美女同时怔忪的原因。
“只是懒得梳头”霍水轻笑着避开这个话题,又说:“似姐姐这么才艺双全的人物,妹妹自然是自弗不如的”。
碧荷客气的笑笑,不知为何,眼神里竟然划过一丝担忧。
她们坐了没多久,见霍水新迁阁楼,还有许多零碎的事情要做,也觉得不便久留,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到了门口,媚儿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葱指碰了碰碧荷的衣服,幸灾乐祸的说:“你煞费苦心的想从碧草阁搬入云水阁,没想到却被一个完全不知来历的丫头捷足先登了,是不是很生气?”
“谁说我想进云水阁了?”碧荷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为所动的回答道。
媚儿仍然笑个不停,指头不停的乱颤:“你还说你不想进入云水阁,上次我可是听见了,云公子过来的时候,是谁苦苦哀求着,说‘让我进云水阁吧,你就遂了我的愿吧’,我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你还道云公子是其它的笨男人吗?他那样一个人物会听你的?哼哼,还不是自讨没趣”
碧荷的脸色一沉,也不和她纠缠,兀自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媚儿在后面又笑了几声,见她走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愤愤的转向自己的心媚阁。
云水阁上,站在二楼的霍水放下帘子,虽然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可是似乎这个阁楼还有一些特殊的意义。
她也不多想,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所以反而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无论什么事情,大不了是一副身子一条命,连心都不会有。
云水阁有三层,一楼是会客厅,古朴大方,二楼是闺房,轻纱慢拢,琉璃屏风,布置的也算奢华雅致,三楼,按照现代的叫法,便是天台了,只是简简单单的搭了一个棚,两旁载有几株并不算茂盛的盆景,也辨不清是什么花。
站在三楼望过去,后面,是燕子坞的全局,前面,是京城最熙熙攘攘的大街。
假山亭阁流水糜烂与外面的叫卖、清新,热闹繁华只有一墙之隔。
可是站在高处,霍水还是为燕子坞恢宏的格局所震惊,她一开始就知道燕子坞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可是即使是最大,不也是一个做皮肉交易的青楼吗?进来后才发现自己错了,里面的精致高雅,竟然比她在一些皇家园林遗址参观后的感觉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占地也是极广的,临街一栋4层高的楼房,那些不是红牌的姑娘便集中在那处,进了门,便是一个构造与假山糅合在一起的风月场,高台曼舞,地下觥筹交错,绕场缓行的流水浮着一艘不大的木船,酒水佳肴设于其上,可以尽取,曲水流觞,倒平添了风雅。
再绕过他们,后面又是一排厢房,许多新近的姑娘和服侍姑娘的丫头就集中在那里。
而阁楼所在的地方,则是燕子坞的最中央,燕子坞全部的建筑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着她们,宣告着燕子坞红牌的地位。
碧荷和媚儿倒没什么,虽然常有腹诽,可是心里是服气的,只是霍水这样一个根本就没有经过磨砺的丫头,凭什么就能进其中一个?众人很是纳闷,这大概就是燕子坞这几日总是溢着不平之气的主要原因吧。
可是身为这场骚乱的当事人,霍水还处于完全不自知的状态,她只是进来了,告诉周妈妈她叫霍水,她只是温婉的一笑,周妈妈就坐直身子,正声说:“从今天起,你就住在云水阁吧”。
为什么,她也不想去思考。
红牌嘛,不过是一个赚钱多一点的妓女,她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至于妓女这个行业,她也是极其淡然的,你用身体去取悦爱人,换得他注定会变的爱,和你用身体去换钱,换的最终会花完的钱,有什么区别?
所以此时,当周妈妈告诉她后天登台,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觉得既然周妈妈这样器重她,她便要多赚点钱。
不想让任何人为难,也不再为难自己,不要欠任何人什么,也不要让别人欠自己,这就是她的准则。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