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位手册-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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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大人有点尴尬,摸摸鼻子,不大自在地破口婆心道,“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虽说有了孩子不是病,但好歹也要更加注意的。微臣要娘娘多吃补品补补身子,也是希望娘娘与娘娘腹中的孩子一切安好,那么皇上也会更加安心。”
巴拉巴拉一大堆,难怪是院判,能比其他太医踏上更高的位置,这张嘴估计也起了不少作用。
顾渊看她吃瘪的模样,勾唇一笑,“爱妃不必忧心,朕会与你同甘共苦。”
容真看他一眼,那双眼睛里闪耀着沉沉的光芒,仿佛在提醒她他曾经说过的话——那今后你受的苦,朕也陪你尝一尝,你喝了些什么,朕每日都猜上一猜,你说可好?
她面颊一红,眼神微眯,无声的谴责他:登徒子!
太医在场,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顾渊却是扬起唇角笑得春风得意,一边用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一边用口型对她说了四个字:君无戏言。
容真哑口无言。
然而下一刻,更令人无语凝噎的一句话撞击在她耳膜上——
“以容充媛现在的身体情况,同房之事有没有问题?”
容真一脸震惊地看着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来的皇帝,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究竟是怎样的脸皮厚度给了他这样直言不讳的勇气与决心?
院判面不改色地沉思片刻,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说,“充媛有孕将近一个月了,如果身体一直健康,没有大碍的话……约莫再过两个月就能同房了,只是就算可以同房,皇上也要注意节制,毕竟孩子要紧,不可刺激过度。”
顾渊好像挺遗憾的,“两个月?”
声音里带着轻微的不满与怨念。
容真觉得自己快被这样诡异的气氛给煮熟了……
………………………………………………
一直到终于劝顾渊去床上歇下后,容真才离开宣明殿,谁叫当今皇上是个一旦忙起政事来就丧心病狂没日没夜的人呢?所以她固执地一直监督着他无奈地扔下册子,上床就寝,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似笑非笑地说她是女暴君,她洋洋得意地接受这个称呼。
他是天下人的皇帝,而她是他一个人的暴君,这可真是长了脸。
回了若虚殿以后,闲云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因为前一日皇上已经发过话了,要容真搬回惜华宫,同时也会把大皇子送来给她抚养。
容真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一切,包括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忽然就有些唏嘘——其实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这座宫殿里只有她一个皇上的女人,因为搁置已久,周遭都没有别的妃嫔的宫殿,乐得清静自在。
而更为特殊的,是皇上便是在这里度过最初的童年岁月。
有时候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离他越来越近,触摸着他曾经触摸过的一切,品尝着他童年的孤独岁月。
午后,用完膳不久,福玉就带着惜华宫的一众宫女太监亲自来迎她回宫了,闲云也不用亲自动手,自有下面的奴才搬东西善后。
于是在这个晴朗的日子里,华丽的车辇又一次把容真载回了熟悉的惜华宫。她踏下车,看见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奴才,高声恭祝容婕妤回宫,而这些跪着的人之间,珠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与她目光对视时,也福了福身,只是眼里没有半点敬意或是喜悦之情。
当然了,她怎么可能高兴呢?容真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离开惜华宫时,她曾经用那样得意又冷漠的神色看着自己,口里说着“妾身恭送容婕妤”。
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自己回惜华宫的人,恐怕就是珠玉了。
容真与她没什么话说,当下含笑对跪着的一群人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然后从容不迫地以优雅的姿态往台阶上走,目不斜视,一眼也没有看珠玉。
倒是珠玉在她擦身而过时冷冷淡淡地说了句,“妾身恭迎容充媛回宫,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您了。”
语气里不乏嘲讽,好像是在夸奖容真好手段,明明被遣送进了若虚殿,今日也照样能风风光光地回来。
容真脚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苦?本宫倒是不觉得,若虚殿除了景色与惜华宫不同,旁的倒都差不多,尤其是……”她唇边泛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尤其是不管在哪里,本宫都一样不曾失去过皇上,那么又何必计较是在若虚殿还是惜华宫呢?”
珠玉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娘娘自然不曾失去过皇上,如今盛宠在身,又有了身孕,妾身还没有恭喜过您,这份荣宠恐怕冠绝后宫,前所未有呢。”
她说的言不由衷,虽然口中是恭喜,可谁都听得出她这是口不对心。
指不定这会儿心里在怎么编排容真呢。
容真淡淡地看着珠玉,全然陌生的眼神,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本宫听说,胜者一般都会招致话柄,因为旁人眼红,总得找些话说,权当安慰自己得不到的苦闷了。”
话说完,她潇洒从容地继续朝台阶上走,唇边笑意不减,显然珠玉的那番含朝带讽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不适,只给了她一个对方也是嫉妒她的人之一的印象。
面对挑衅你的人,最好的回击不是在唇舌上整个输赢,而是彻底无视她。
容真既然已经放下了和她的姐妹情深,如今就无须再顾忌那么多,珠玉于她而言,不过是个连对手也算不上的末等宫妃,在这沉沉深宫里,随时随地都可能像灰尘一样消失掉。
珠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种悠然的姿态仿佛闲庭信步,叫人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只是不懂也不甘心,为何容真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到自己费尽心思也求不来的东西?
满口银牙咬得紧紧的,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随着容真回宫,晋位又有喜,各个妃嫔那儿都源源不断地派人送了贺礼来。
容真自有孕之后愈加懒散,总是精神恹恹地坐到哪儿就打瞌睡到哪儿,当下半眯合着眼,像听摇篮曲似的听着闲云在一旁念着哪位主子送了哪些贺礼来。
皇后娘娘派人送来千年人参一只,上品燕窝数盒。
太后娘娘派人送来深山雪灵芝一只,珍珠粉一盒。
……
最后念到的,是沐贵妃命人送来的东西,鹿茸一盒,阿胶一罐,冬虫夏草一盒,另有今年新上贡的西湖龙井,先前只有皇后与她得了那么一小罐子,如今就分了一大半过来。
容真眯缝着的眼倏地睁开了,眼眸一沉,“再念一遍。”
闲云于是又把这些东西报了一遍。
容真眼皮子挑了挑,无奈一笑——这个沐贵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昨日的生辰宴会被皇上当做为自己树威的场合,她竟然如此能容忍,非但一点脸色都没摆出来,反而送了如此丰厚的贺礼来……恐怕就算容真自己是皇上,也挑不出她的半点毛病,对待这样的女人,身为皇上无爱也有敬。
可是容真也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沐贵妃对自己已有了眼中钉的念头,从那日她接近顾祁开始,这个女人就显露出了警惕的一面。
很好,又多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容真并不沮丧,毕竟在这宫里敌人越多,就代表你的身份越是尊贵,就好比皇后,恐怕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恨她恨得要死——你想想,不管是酷暑还是严冬,你都得任劳任怨地早起,只为跑这么一大截路巴巴地去给皇帝的嫡妻请安,心里能舒服么?
再者,不论你在受宠,头上永远被冠以妾的称呼,因为皇后只要一天在位,皇上的结发之妻就不会改变,所有人仰望的都是她,谁管你艳绝后宫还是盛宠一身?
可是哪怕嫉恨哪怕羡慕,皇后就是皇后,她在一日,你就得恭恭敬敬,哪怕压碎牙齿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容真没想过要当皇后,但地位尊贵点对她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反正她从一介宫女爬上来已经招人嫉恨很久了,只是爬得越高,别人越只能干着急,谁也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
她的思绪从这个点上很快跳跃到了其他事情上,然后忽地想起了什么,便让闲云把福玉叫进来。
殿门合上,室内只有福玉和闲云两人伴着她,容真的声音忽地低沉下来,从容不迫地对福玉说,“我有件事情交给你。”
福玉站在她身前,侧耳听她轻轻地说着话,而这整个命令都只围绕着一个人展开,那便是——陆承风。
当期待已久的盛宠与后台都已经来了以后,也许是时候为长顺的枉死埋下报仇的种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言情成功过度到阴谋的开端了。
我一面想要致力于精彩的阴谋,一面又盼着怀孕这头三个月赶紧过去,皇上要吃肉,憋坏很难受╮(╯_╰)╭
昨天是中秋节,然后换榜之后看见么么在wap强推上,总的来说过了一个十分愉快的中秋节哈哈。
感谢大家的祝福,咱们继续在双更的道路上高次下去~
好吧,应要求揭晓谜底,蒋充仪和陆承风都会被拖进阴谋,然后还有些神秘人要趁机作死╮(╯_╰)╭
等等——什么?要看我裸奔?
行啊,裸奔很害羞,需要三天时间做心理准备,跪求三天不更文去做心理准备,行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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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中秋礼物╭(╯3╰)╮
第98章母妃一
第九十八章
蒋充仪不爱出宫;成日都坐在廷芳斋足不出户;反正已经失去了和心爱之人唯一的联系,也再帮不到他,那她巴不得皇上永远不来自己这里,让自己活在念想之中也好。
她身边的如意每日都会出去打听些消息,譬如皇上昨日又去了哪位主子殿里,譬如哪家主子又得了什么赏赐,又或者是后宫里的谁和谁又发生了口角……总之为了不让蒋充仪的日子变得和尼姑一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这个贴身宫女可算是费尽心思。
这日;如意正在御花园里摘梅花时;也竖起了耳朵听着旁边亭子里每日都会聚在一起的那些个闲下来的宫女太监说着八卦是非。
那群人都是些妃嫔身边的奴才,每日趁着主子午睡时,就会跑来聚在一起聊一聊——宫中的生活乏味又无趣,他们也只能以这种小小的聚会来打发时间,哪日谁卖弄的消息多些,就会摆出一副神气的模样,心情好上一整日。
如意听得有些无趣,因为前几个人嘴里说的无非是某某宫妃昨日受了寒、某某宫妃今日起晚了这等无聊的事情。
就在她有些灰心今日也许没有什么可以给蒋充仪转述的趣事时,却忽的听见另一个细声细气的太监的声音。
“要我说,你们这些个消息都像是在放屁,不痒不痛的,没一个让人提得起兴趣。”那太监撇嘴,语气刻薄,“像这种毫无意义的小道消息,听得我瞌睡都来了。”
“哟,福玉公公今儿也有空来参与我们的小聚会了?”有宫女嬉笑着说,“听您这语气,怕是有什么新鲜事儿啊,不妨说来与我们听听!”
另一个小宫女也笑道,“是啊,福玉公公可是容充媛身边的大红人呢,肯定消息灵通,知道的比我们多多了,咱们洗耳恭听。”
如意竖起了耳朵。
只听那边的福玉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地说,“那可不是?公公倒还当不起,但跟在得宠的主子身边,自然眼界宽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
“哎哟,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有人催促道。
福玉于是终于开始了长篇大论。
“你们知道金科状元陆承风陆大人不?”他是以这样一句话作为开头的,不待大家回答,又神秘兮兮地说,“昨儿皇上来咱们充媛娘娘这儿时,中途有探子跑来递折子,说是有要事禀报。当时我恰好在值守,自然不会让他进去打扰皇上与娘娘谈天,可是皇上身边的郑公公知道这事儿后,亲自出来发话,把他的折子拿进去递给皇上了。”
众人一头雾水,有人发问,“这和陆大人有何关系?”
福玉瞥了那人一眼,好像他问了什么愚蠢至极的话一样,“怎么没关系了?那折子里写的内容不就和陆大人有关?麻烦你动动脑子好么,就算是听八卦也得放聪明些、”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说,“我在门外值守的时候,隐约听见皇上看了折子后大发雷霆,口中似是在骂着陆大人……后来我琢磨了琢磨,似乎从前也有几次,皇上来惜华宫的时候有探子忽地递了折子进去,若是猜得不错的话,那些探子应该是负责秘密调查皇上怀疑的人的。”
一片惊诧声响起,而在众人接二连三的问长问短之下,梅树下面的如意却是心神俱乱,匆匆地将摘下的梅花捧进竹篮里就往回跑。
福玉的余光瞥见梅林边缘的那一角裙摆,含笑收回目光,在大家神色各异的表情里悠闲地耸耸肩,“呀,随口说了个笑话,瞧你们,全都信以为真了。”
什……什么?
随口说了个笑话?
真的只是个笑话而已?
在场的宫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