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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这咬人的爱-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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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将手插回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走开。

“绍宜姐,你男朋友?”胖张立即八卦地冲过来。

“肯定是。”王云舒说,“而且还是那个送水仙花的。”

“你男朋友很有风度啊——像个学者。”林钦风故作高深莫测地望着晋州的背影。

我扑哧笑出来,故意说:“他就是一开小饭馆的。”

“不会吧?”王云舒的眼睛瞪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圆,“这么俗气?”

而与此同时,胖张已经在欢呼,“那我们以后聚餐就有地方蹭饭了!”

我忍不住大力拍他的肩膀,“做人呢,还是要你这么实惠才好!”

接下来的工作——

我全程投入,不知为何,知道晋州就在不远处等我,我便觉内心平静安稳。

往日怎么也填不满的虚妄,此刻被一种喜悦所替代。

原来,原谅一个人,懂得一个人,并接受他,是那么自然的一件事。

片子拍到黄昏日落才收工。

我走到对面咖啡店的时候,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

那扇半开的窗与正捧书斜坐的他,在夕阳中构成一幅画,这幅画里的静,直透纸背。

任何看见的人,都会忍不住顿足望一望。

一望,自己的心也静了。

他这个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处之坦然,那安闲的姿势波澜不惊,仿佛任何地方,都可以被他“坐”成“浮生”。

也许,人真的要在地狱里打过滚,才懂得立地成佛的道理,超然世外。

我站在远处,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看落日的余晖怎样脉脉地染上他的眉梢眼角,与他交融为一体。

他真是好看。

像古代绢画上斯文清俊的书生,挑灯夜读时,连狐仙都忍不住来添香。

我不是狐仙,当然更难抵他的魅力。

何况,就像子晴所说,我同他交往过,缠绵过,更知道他的好处。

怎么舍得半途而废?

就因,知道我终是舍不得他,他才会那样笃定——

只要等阵时间,我气消了,他走过来,轻飘飘找个借口,“喂,有本书适合你看,要不要我借你看看啊?”我就会头脑发热地接受他?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觉得,他闲适的姿态,令人无名火起。

原本内心因他而起的柔软,也即刻硬化。

我用力推开门,走到他对面坐下,带起一阵风。

他抬起头,温柔地冲我笑,“又是谁惹到你?”

“你不知道?”我故作吃惊。

“不会是,区区在下我吧?”他放下书,指指自己的鼻子。

“ 孙教授果然聪慧过人。”我夸张地冷笑一声。

他哑然失笑,然后摆出一副,我有涵养,不同你小女子计较的表情来,挥手让侍应生端了壶蜂蜜柚子茶过来。

他一边替我斟茶,一边说:“秋凉了,你在外面喝足一整日冷风,先喝杯热茶,暖暖胃。”

“我不喝茶,我要咖啡。”我捏着嗓子,“谁要喝这么甜腻的东西?”

“你今天已经喝太多咖啡了,还是喝柚子茶润润肺吧。秋燥,人容易发脾气。”他故意看我一眼,然后将茶杯塞进我手里,“看,手这么凉。”

说完他又握住我另一只手。

我忽然有点感动,这些事情向来只有我老妈会为我考虑。

“如果你是斟茶认错,我就喝。”我故意为难他。

“好,都是我的错,罚我余生都听你差遣。”他哄着我喝那杯茶,声音放得很低,低到几乎听不清,但我的脸却红了。

唉,谁说三十多岁的人,不能发十八岁的春?

不过——

我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你一消失,便是几个月,连音讯都无,谁能差遣得动你?”我故意拿话揶揄他。

“江小姐,我每日在‘浮生’,从未挪过地方。况且我电话未变,家也未搬,你怎么会说我消失了?好像当日拂袖离去,玩失踪的是你吧。”他居然如此无耻,竟然将账算到我头上。

“谁让你瞒了我那么多!”我原以为他是来低头认罪,外加讨好认错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质问我。

“隐瞒你是我不对。但我的过去,我犯下的错都无法改变。那时我并不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是,那天我走时,你一句挽留都没有。而且几个月连个电话都不打来。”我想想便觉得委屈,自己差点就忍不住去主动找他了,从此丧失主权,举白旗投降。

“绍宜,你讲点道理。当时我同你说,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你却一言不发,掉头就走。”他依旧握住我的手,“我们都是成年人,我只能尊重你的决定。”

“你连放低身段,说一句恳求的话都没有。”我仍然心有不甘。

“挽留?我当时也在气头上。我向你全盘托出,你却一字不留,走得那样决绝。你转身离开的姿势,一直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我一向欣赏你的洒脱,但那一刻我恨你这种洒脱。”他居然埋怨起来,“我一直以为你不同于别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嫌我小气?”我吃惊地望着他,此刻他不痛哭流涕感激我不计前嫌,反而来痛斥我的绝情寡义?

“绍宜,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女人常常逼问男人,如果我变老变丑,又或是生乳癌,你还会爱我吗?男人不假思索地肯定,你们会觉得轻率。稍一思虑,你们又立即认为欠缺诚意。可如果我们男人没钱、没房、没地位,又或者秃顶凸肚,你们又能否保证不离不弃?女人都讨厌男人,计较她们的过去。总认为,我的过去与你无关,我们难道不能觉得寒心吗?我承认,我是小气,我为你不肯接受我而深深失望。所以我心灰意冷,没有再挽留,甚至一度不想再挽回。”他握住我的手,说得言辞恳切,却听得我字字锥心。

我想抽回我的手,“那你为何还来找我?来向我这心胸狭窄,说一套,做一套的女人示威还是施恩?”

他死死握住我的手,不让我抽离,“昨天晚上,我做在‘浮生’看书,忽然觉得这样一本有趣的书,如果没有你分享,人生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我想念你,想念你吃到美食,一脸满足的样子。我渴望看见你,凝神听我说话时,安静的侧脸。我甚至想看你,一扬眉,一飞眼反驳我的神情。”

他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我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写的都是思念。我同你较什么劲呢?同你较劲,便是与我自己过不去。老天让我遇到你,便代表他已经将我从罪孽里恩释,所以他派你来救我,如果我放弃你,余生我都只能枯坐在‘浮生’。我是凡人,我不要梅妻鹤子。我要江绍宜陪我一起读书品茶,悠游度日。我想每一个下雪的冬天,都能握住你温暖的手。每一个春花灿烂的日子,都有你在一旁笑语晏晏。我想秋天踢你酿新鲜的桂花酒,夏天与你一起躲在冷气房下棋画画,绍宜,我们都不要计较了,人生其实并没有多长。”

晋州一口气说完,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掌心相向,生命线与感情线重叠纠缠。

他一向含蓄,道歉示爱都极致隐晦,此刻忽然说得这样赤裸,我想这一生,他只会说这一次了。

我真的没有理由再同他计较,人生真的没有多长。

我忽然想流泪,为这个骄傲的、小气的男人。

也为这个自私的、懦弱的自己。

我们多么幸运,人生走到一半,却发现自己还可以从头来过。

我反握住他的手,我看见他眼里的我,眼睛那么明亮,像星钻一闪一闪。

嗯,唐美妍那颗小蓝痣可比不上。

隔日,子晴约我去一家小酒馆喝酒。

这就管很小,小到你坐在任意角落里,都能看清全场。

然而,老板也是个妙人,如此小的地方,却被她用视觉错位的方式,以纱幔、植物、屏风,隔离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地方不错,你怎么找到的?”我懒洋洋窝在沙发一角,喝着加了朗姆酒的热巧克力。

“当然是精于此道的莫运年,但凡好吃好玩的,就没他找不到的。”子晴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衬衫质地轻薄,略微有点透,袖子却出奇地长,正好盖住手背,露出她涂了烟紫色丹寇的细长手指。

“嗯。这布置有点意思,回头我让晋州在‘浮生’也弄哦那个。”我忍不住把玩她的手指。那点紫色,衬得她手指越发纤柔白皙,有资格做手模了。

“怎么?和好了?”子晴揶揄地笑,“才不过几天,就打定主意啦?”

我于是厚着脸,将那日晋州带着《今朝风日好?来找我的事情,细细说了一回。

子晴听得直拍桌子,“他可真是个妙人。”

尤其当我说到,晋州不来找我,居然是因为觉得我对感情不坚定、没担当,对我深感失望,子晴简直乐得前俯后仰,“很多男人在面对女人对他们的挑剔时,都这样想,却只敢腹诽。否则说出来,女人定然判他个小气计较的罪名。孙晋州是个真人,他可真敢讲,不怕你马上翻脸走人啊?”

“换了别人可能真翻脸了。但是我却不会,我只觉得他够坦诚。确实我们对男人要求多多。我们希望不论自己多么糟糕,爱我的人都对我不离不弃。可是我们往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男人如果没钱、没房、没地位,我们便立即嫌弃他们没有安全感。同男人嫌弃女人人老色衰没有两样。我自己也离过婚,我要求对方不介意,却转身仍对离异男性有歧视。”我叹口气,“我从不知自己居然有两套标准。”

“绍宜,其实男人是不会介意女人变老的,因为通常等不到女人变老,他们已经变心了。”子晴捧着杯子,长发散在肩头,一双眼睛闪烁明亮,“所以,女人有权将安全感建立在物质上。因为男人的心,太多变数,太不可靠。”

“那么,找了史上最花心男人的你,为何又执迷不悟?”我冷眼看向她。我一直觉得她是清醒的,她面对莫运年时的种种痴迷沉醉,只是一种生理上的表象,她的内心早不是当年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小女人了。

“我不是执迷不悟。其实,要想恋爱结婚,实在太容易不过了。可是生命中有太多人,我们再努力,也只能爱上他们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而只有那么一个,你一想到他,膝盖都融化了。”子晴的眼睛温柔而沉静,酥松的发绒绒贴着她桃子形的脸,这是一个成熟女人最感性的时刻。

“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特别有味。看电影,我自己也可以,和别人一起也行。可是只有和他一起,关灯那一刻,我会觉得,全世界也抵不过他在黑暗中,握住我的那只手。”子晴微微一笑,“我想你应该明白。”

“可是,为什么是他?他根本无法给任何女人安定的感觉。”我疑惑,“你别再跟我说,他是你的同类。你们完全相反。”

“我之前看过一本讲人类基因的科普杂志。上面介绍说,男女染色体中MHC基因越是不同,吸引力越大,越容易成为伴侣。因为这些基因控制我们潜意识的欲望,令我们爱上拥有相反基因的对方。其原始动机,是为了避免近亲繁殖,提高子女的免疫力。看,这就是真爱的秘密。”子晴摊开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的伴侣,由基因替你选定,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魔力。”

“这么简单?我以为是缘分、魔法、神奇的心灵感应,却原来是繁殖后代需要。”我忍不住撑着头呻吟,“那我为何被晋州吸引?因为他有我没有的镇定?”

“基因决定你爱他!”子晴轻拍我的手背,“你就认命吧!”

正要反驳子晴,忽然玄关处风铃碎碎响起来。

下意识,我们都抬头看向门口——

一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正嘟着嘴推门进来,艳红的唇丰润得像朵春风里招摇的喇叭花。她眼里有几分不屑,一边回头对身后的人嚷嚷道:“这么静、这么小的地方有什么好?”

她飞扬跋扈的神情配上丰胸细腰,和一双裸在牛仔裤外笔直的长腿,倒确实够资格嚣张。

这样冷的季节,光裸着两条腿,到中年估计要膝盖疼的。

我们都有过这样嚣张的季节,可如今都已经开到荼縻。

我和子晴对视一眼,正要调侃几句,但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

那女孩身后的男人,十分英俊,酒窝一闪,一双桃花眼笑得比春风和煦,那眼里的笑意随时可以化作一泓碧水,缠绵地流下来润湿你的心。

“换个地方嘛!”那女子娇嗔地抱怨。

“这家的马提尼,像蒂芙尼的首饰一样讲究,你喝过就知道。而且静一点没人打扰多好?”莫运年从容应对女孩的不满。

女孩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如果不好喝,你要陪我去跳舞。”

“好!只要你喜欢,有什么事不可以做呢?”莫运年顺势将手贴上女孩的腰,那亲昵的神色十分自然,仿佛他天经地义该对她好。

我吓得赶紧将视线挪开,紧密观察子晴的神情。

我怕她冲上前去掌掴那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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