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阎王殿下-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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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傻乎乎的说,“美!在夜魔眼里,魔域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颇有些无奈的丢了个白眼过去,魔尊摇了摇头,“一片荒芜,有什么美的?这世间,最美的地方是人间,可却归属天庭那些无能的人管辖,不是太不公平了么?难道我魔域不该替他们好好的管辖一下这么美丽的地方么?”
他的话显然戳中了夜魔心中最深的地方,夜魔热血沸腾,甚至有一种摩拳擦掌的冲动,“魔尊殿下所言甚是,若是魔尊想要开战,夜魔愿为急先锋!”
摇摇头,魔尊道,“急性子,什么时候才学会动脑子!就算真的要开战,也是要等时机,时机未到,一切都是枉然!”
“时机?”夜魔略一沉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魔尊殿下才将夜魔革职!”
一旁的青鸾都要忍不住了,为什么他总是纠结在革职这件事上,不过是个虚晃而已。
她开口道,“魔尊殿下此举应当是想试探,我魔域中,有多少是激进份子,有多少是保守份子,青鸾所言不知是否正确?”
魔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本尊说,青鸾丫头越发的聪慧了!你啊,没事多跟青鸾学一学!”
挠了挠头,夜魔道,“原来如此!其实魔尊殿下只要一声令下,魔域中人谁敢不从!谁要是敢退后,我夜魔第一个将其杀鸡儆猴!”
“杀戮只会造成恐慌,不会让人心服!”魔尊摇了摇头,“要占据阳间,并非杀戮就可以解决的!”
“那魔尊殿下的意思是?”夜魔还是觉得很糊里糊涂,不知魔尊到底做的什么打算。话说回来,如果能让他琢磨透,魔尊也就不是魔尊了。
抬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魔尊淡淡道,“好好养伤,假以时日,你会懂的!”
回去的路上,夜魔只觉得全身上下神清气爽了很多,明明伤未痊愈,又被焰噬长老那一下拍的伤上加伤,可是现在不但没有很痛苦,反而比之前更舒服了许多,摸了摸被魔尊拍过的肩头,心底却是一片骇然。魔尊到底是,深不可测!
看着夜魔已经走了,魔尊这才看向青鸾,“丫头,你最近和地府走的比较近?”
听魔尊的问话,青鸾一时也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她据实以答,“青鸾只是想做到知己知彼,并非刻意与谁交好!”
魔尊略一颔首,“不用怕,本尊并没有别的意思!事实上,本尊很乐于看见你们跟其他族的人交好,这也是私事,本尊并不过问!”
“魔尊殿下宽宏!”
“宽宏?”他眼睛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青鸾,最近阎王身边是不是有个丫头很受宠?”
心头一惊,青鸾不明白,闭关已久的魔尊如何会知道这么多的事,不但连夜魔在外面做的那些都知道,甚至连这么个小丫头的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自己真的趁他闭关时做了什么错事,岂不是会死的很难看?
不过,她也不敢多想,只是脑中飞快的过了那么一遍,然后道,“是的!那女子名唤司盛楠,似乎是从阳间错勾的魂,后来因为什么滞留在了地府不得而知,但是很能闹腾,还和二郎神结下过梁子,但是阎王似乎对她很包容,也很另眼相看!”
回答的很是详细,把她所有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魔尊似乎想的出神,口中轻叹,“是呵,若他把她当成了她,怎会不纵容!”
青鸾不解。
对于他口中的“他”“她”“她”,感觉就像一个绕口令,不明白到底指的是谁。
“最近这段日子,你做的不错!”给了她肯定的赞许,然后魔尊道,“去吧!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青鸾告退!”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魔尊的眼睛眯了眯,离休,一别经年,你是不是也不曾放下?
**********
这两天司盛楠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地府的粮食已经收割下来,她基本也没什么事要做,每日里除了练功就是吃吃喝喝,无聊得要死,如果她可以畅通无阻的行走于阳间和阴间,那该多好?哪怕就像那个缘浅一样,能随意的在仙界和地府窜门子,也有趣的多啊!
她的焦躁,阎王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日子越发的近了,他的心里却也开始犹豫了,等了那么久,那么多年,在这个当口却要放弃了么?
扬起手,轻轻的隔着光束抚摸着水蓝色的石头,那石头温润如玉却又比玉更加醇厚,只是有些瑕疵,看着并不完美。
“我该怎么做?”他轻声呢喃,似在问石头,却又似在问自己。
但是石头是哑然无声的,没有人回应他,这么数百年来,早已习惯了自问自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心头蓦然一惊,回转身,却看见司盛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哇,好漂亮,这是什么!”在他侧身的瞬间,她看见了那被光束围绕住的水蓝色石头,连奔带跑的冲过来,伸手就要摸——
可是,爪子还没伸到,就被半途截了。阎王拦住她的手,拧起眉头道,“不许碰!”“切,小气,摸一下又不会死!”她撇了撇嘴,到底是乖乖的收回了手。
阎王的唇角抽动了一下,他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啊!”她顺口应道,要不是无聊【“炫】到跑来【“书】练功房这【“网】边,都没有想到在练功房的地下居然有个同样类似妖族地宫的地方,绝对比地下室要大太多了,关键是通风啊,透气啊,她进来半天一点儿也没觉得憋闷啊!
走进来就看到他背对着自己,喃喃自语着什么,出于好玩,就开口应了他一句,却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阎王拧了拧眉头,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走!”
“哎,让我再看看嘛!不让摸,看一看总行了吧!”她挣扎着,不放弃的想要仔细瞧个清楚,藏得这么宝贝,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吧!
她脑筋飞快的一转弯道,“这个不会就是地府的守护圣器吧!”
他的步子一顿,声音却更加冷如冰,“不是!跟我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哎哟,你抓痛我了!”她叫道。
当然,阎王的力道是控制的刚好的,她这么叫只不过是想让他的手放松一点,自己也能拖延下时间。
那东西简直跟蓝宝石一样,可又比蓝宝石有灵魂的多,简直美翻了!再者说来,看他那么紧张,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好不容易机缘巧合的溜进来看到,怎么能就这么错过!下一次不定有没有机会呢!
所以,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上滑下来扑过去看个究竟。
只可惜,阎王的手抓的比她想象中更紧,一点都不曾松懈过,脚下的步子更是毫不迟疑,很快,便将她领了出去。
然后手往前一抛,她利落的翻身落地,没有摔倒,但是眼睁睁看着大门在她面前合上,一丝缝隙都不留!
惨了,这下真是没招了!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开门,想要再看一眼真是难于登天!
目的达不到了,她有些生气,使劲的踹了旁边的柜子一脚,哼道,“小气鬼!”
可是,他不生气也不哄她,只是加重了语气,“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来练功房!”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生气了,平时觉得很寒冷的练功房,此刻一点都不觉得寒意,她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不来就不来,有什么好稀罕的!你以后也不要逼着我练功,我才不要练什么破功!”
说完,她转头气呼呼的走了。
阎王立于原地,并没有去追她,也不知她怎么就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而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回眸看了一眼身后早已紧闭没有一丝缝隙的地宫大门,他沉吟良久,难道说,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已经替他做了选择?
司盛楠气呼呼的跑开以后,还是觉得心情很不爽!就算是地府圣器,也不至于脸臭成那样吧!她不过是看一看而已都不行!
小气鬼!小气鬼!她一边哼着,一边将脚下的石子重重的踢了出去。
没踢两颗,就听到一声“嗷嗷”的惨叫声,顿时吓了一跳。
“什么人!”紧接着,就听到忿忿的声音,很是愤怒的样子。
糟糕,难道不小心又闯祸了?!她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过紧接着又想,反正地府里也没谁她招惹不起的了,爱咋咋地吧!
这样想着,干脆拍了拍手,她往声音的方向走了两步,感觉还挺耳熟的。
那嗷嗷的惨叫变成了呜咽声,似乎有点委屈,还有点可怜兮兮的。只不过,好像不是人在哭!
怎么回事?!心里嘀咕着,还没走近,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身子藏匿在树丛中,一时想着是不是干脆装不在。
这世道……
他们的属相一定是犯冲,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是各种不顺!这一下好,上一次的梁子还没解开,估计看到是她,二郎神非得把她吃了不可!
可不,一脸怒气冲冲四下寻觅的正是二郎神,而偎在他脚边呜咽的是那条倒霉悲催的哮天犬!
本来哮天犬很得意的跟在主人的身旁,之前受磨砺,在地府几次转世,最后一次被司盛楠整治得够惨,现在好容易恢复了,正是回来耀武扬威的,结果没成想,头昂的太高了,而且那石子来的太过突然,它根本没防备,正好打中了脑袋顶,平白多出来一个包,高高的耸着,好不难看!
二郎神愤怒之余也觉得很惊讶,凭哮天犬的资质,能这么轻易打中它的非泛泛之辈,可是,地府中除了那个低微的死魂,数百年从来没人敢跟他叫板,这世道果然是乱了!
此事慎言,不可为外人道!
就算司盛楠再后知后觉,看到二郎神那暴怒的脸,也知道大事不妙,蹑手蹑脚的想要走开,孰料,脚步刚迈出去,就感到脖子后一股强劲的冷风袭来,下意识的想要闪避,脚步往边上挪了挪。
二郎神伸手抓了个空,顿时一愣,本来他是一击必中的,根本没想到在这地府之中会抓空,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那身形已经大有脚底抹油开溜的表示,立刻毫不迟疑的再追了上去。
司盛楠哪里敢回头看,只是知道马不停蹄的跑,先离开案发现场再说。
只不过,第一次能躲开,第二次还是被揪了个正着——
那边委屈不已的哮天犬一见到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那还不两眼通红,呜呜低鸣着扑了上来,她被二郎神抓住了肩膀,一反身看到好大一张狗嘴扑将上来,想都来不及想,一拳出去正中下颚攴。
呜呜……哮天犬登时落地,这下连低鸣都变成了哽咽了。
“哮天犬!”二郎神猛一转头,吃惊不小,再瞪向元凶,更是惊讶,“是你?!”
她一看躲不过去了,只能讪讪的笑,“嘿,可不又是我,真巧哈!逦”
顿时,二郎神也颇有一种无奈的气结,没想到居然又是她,还真是冤家路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真不好动她!离休显然把这女人看的很重,如果在他的地盘上动了这个女人,万一他真的翻脸,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虽然他气恼不已,却还是一甩手将她扔了出去,“晦气!”
说完,他从地上一把捞起已经奄奄一息的哮天犬,很是心疼的抱在怀中,大步往阎王殿的方向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吐了吐舌头,总算是逃过一劫,他能放过自己倒是真的挺意外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比被抓去问罪的好。
想来,从东海一别,也有好一段日子没有看到这二郎神了,不知道他此次来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本能的觉得,他这次来没什么好事。
他很明显是去找阎王了,可是……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呢?
立在原地想了半天,刚跟阎王闹翻,想起他那张臭脸和冷冰冰的语气,她就觉得很是不爽,而且这么不幸又一次招惹了二郎神,好不容易他没跟自己计较,难不成送上丨门让他欺负?
想来想去,自己都没有回去的必要,不过……真的是很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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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一路不曾停留,步伐匆匆,更是气冲冲的。晦气!真是晦气,他就没想到,刚进地府没多久就又遇到那个低微的死魂,而且又一次伤了他的爱犬,哮天犬死气沉沉的在他的怀里哼唧两声,惹得他更是一阵心烦。
不由得低头看它,怒斥道,“孽畜!一个低微的死魂你都应付不了,还有脸跟我委屈!”
被他这样一骂,就算身上再痛,哮天犬也不敢吭声了,只能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样子。
看看它那样吧,也着实可怜,二郎神摇了摇头,只抱紧了一些,仰头看了看阎王殿三个大字,径直走了进去。
显然,阎王已经察觉了有人到来,在正殿等候了,看到是他时,似乎也有点意外,起身相迎,“二郎神有些日子没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二郎神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