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阎王殿下-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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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烈阳当空,地里空无一人,能清晰的看到地面上裂出一道道的缝隙,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只需再多跨出几步,便走出地府的界限。
这里与阳间交汇,却不属于阳间,也没有人烟,所以就算晚上让他们折腾,也不怕会吓到阳间的人而扰乱秩序,可是……若引渠而来,难免会被发现,无端惹得是非。
拧起眉头想了想,他迈步走了出去,在田间绕了一圈,脚下一用力,整个人便升腾到了半空中,低头环顾着周围,看到不远处倒是真的有条山泉,潺潺而下,水质清冽。
他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虚托,这样维持了几秒,手指动了动,却见那本来顺流而下的山泉慢慢的改变了轨迹,转了个弯,沿着地缝开始往这边流淌过来,没多久,便响起了涓涓水声,干燥的田地终于得到了滋润。
长舒一口气,阎王回到了地面,转头看了眼那流动着的山泉,唇角微微上扬,刚要回到地府的地界上,却听到身后响起拍手声。
“没料到堂堂阎王殿下,也会逆天改道!”开口的是个男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袭白衣站在太阳底下,眼睛微微眯起,笑弯的弧度让人想起狡猾的狐狸。
“与你何干!”阎王一皱眉,一脸的不悦。
“no,no!我没说跟我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惊讶!是什么让一向恪尽职守的阎王,也会逆天而行!”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每说一句话,就轻轻的拍在掌心,笑眯眯的说着。
“山泉顺流而下,不管流向什么地方,最终的归处都是相同的,本尊并没有逆天!”他淡淡的说,然后终于回应那男子,“薄云洞塌了么?怎么就将你放了出来!”
男子脸上的笑容一凝,旋即摇了摇头,“哎,都数百年了,你这毒舌还是改不了!这样怎会讨女子喜欢呢!”
“数百年了,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怎会不惹人生厌!”他冷冷的说,居然转身不理会那男子,径自往地府里走去。
“哎!哪儿有这样对待老朋友的!”男子叫着,在身后紧追过去,抬足间居然不见落地的足迹,奔跑速度却是极快,地府的结界明明是拦下的,可却挡他不住,很快便钻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阎王突然顿住步子,他险些撞了上去,摸了摸自己挺直的鼻梁,笑道,“来看故人!”
阎王上下扫了他一眼,“这里有你的故人 ?'…87book'”
可那男子却很自发自觉的靠上来,一手攀上他的肩膀嘻嘻笑道,“哎,不要这么冷漠,会吓跑人的!你看,来瞧你的故人也不多,再把我也赶跑了,你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你是又惹得什么事端,来避难来了吧?”阎王哼了一声,将他的爪子从自己的肩膀上拨了下来,“牧野春!”
那牧野春嘿嘿一笑,也不介意被他拨开,“你看,还叫得出我的名字,怎么不是故人!别想太多,只是惦念你,所以来瞧一瞧,陪你住上几日,怎么样,我这老友不错吧?!”
靠,被吻了!(8000+阎王荧幕初吻啊!)
两个人正说话间,司盛楠一手拖着那个余庆丰一路跑来,看到他时愣了一下,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没顿住,继续冲过去。
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手里还拽着一个男人,阎王眉头皱了下,有点不悦,“站住!做什么去?”
“看地啊!”她头也不回的说。
他既然不肯出手帮忙,自己只能找别人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有经验的余庆丰或许能出点主意,便匆匆的去找了他,想着干脆去地里再看一次,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办法。
每次都是夜晚弄地,而且能活动的范围有限,也许白天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象榛。
“站住!”见口头的命令没用,他索性伸出一只手,直接揪住她的衣领,“本尊跟你说话,没听到吗?”
被他这样两根手指一夹,自己就逃脱不得,两只脚丫子悬在半空中晃悠,感觉好没面子,“喂,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旁的牧野春一脸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他们二人义。
阎王登时觉得她这样大呼小叫自己很没面子,冷下脸道,“谁准你这样不分尊卑的!”
双手往后抓了两下,却抓不到他的手臂,只能在他的两根手指上挠了挠,心想着这丫抽什么疯,平时不都是这么说话的么,今天跟吃错了药一样,先是哪种方案都不同意,接着又开始跟她分起尊卑来了。
手指上被她挠了一下,阎王指尖稍稍一松,她便掉落地上,摔了个大屁蹲!
靠!又是这样!她抚着屁股气哼哼的站起来,看着他道,“那阎王殿下,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们?”他挑了挑眉,目光扫向一旁的余庆丰,那余庆丰立刻垂首让到了一侧。
“介绍介绍,这位是?”牧野春越看越觉得有趣,艾玛,他是在洞里呆的太久了么?出来一次发现不只是阳间,连地府都大变化啊,看来真是不枉此行!
阎王直接手一挥,将他挡在了一旁,然后对司盛楠道,“本尊有话跟你说!”
不由分说的揪着她的衣领,几乎是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徒留下两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牧野春拍了拍扇子,很八卦的凑过去问那个余庆丰道,“兄弟,这女人什么来头?”
余庆丰小小一死魂,什么时候被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称兄道弟过,顿时受宠若惊,往后退了一步,“那位是我们地府新任的女副判司小姐,据说是阎王的左右手!”
“左右手?”他狭长的狐媚眼一弯,嘿嘿一笑,“这个有意思!”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往前走去,这么久没出来了,好好透个气吧!
那边,阎王揪着她的领口飞快的回到了阎王殿,“砰砰”两扇大门关上了。
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瞪着眼睛看他,“你干什么啊?”
饶是现在的身体已经比死魂强太多了,可也受不了他这一番狂奔,感觉跟身后被狗追一样,她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话好像应该是本尊问你!”阎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高兴,一想到方才她那样拉着那个死魂的手腕,就觉得一阵无名的愤怒。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感觉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说了,我去看地啊!你不肯帮忙,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它这样死掉啊!”
“看地也需要手牵着手的么?”几乎没有犹豫,这句话冲口而出,说出来以后,他自己也惊了一下,这是他说的话吗?
司盛楠倒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她只是有点奇怪,手牵着手?谁跟谁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那个余庆丰吧!”
“什么余庆丰!”阎王一脸的不悦,“本尊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跟这些死魂打的一片火热了!还是,你根本打着种粮食的幌子,在玩乐戏耍!”
他的话无疑激怒了司盛楠,她叫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打着幌子玩乐戏耍?我-干嘛要打幌子,想玩怎么不好玩,犯得上这样头疼上火的找法子救种子吗?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泼冷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上杆子泛滥这个好心了”
其实阎王说出来了,也有点后悔,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让他跟她认错,也是不可能的,便粗声粗气的说,“你既是看地,也犯不上跟人拉拉扯扯,难道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
“男女授受不亲?!”她张大嘴,一脸好笑的看着他,“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老土的说法!那我跟你还不是经常这样拉拉扯扯的,你是不是得娶我了?!”
她本是顺口说出来的,可是话刚出口,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了。
司盛楠不是不知道阎王对她有移情,只不过想着他是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现在这话说出来,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味呢!
阎王则是尴尬不已,他本来说那些,就已经够惊诧了,她猛然说出“你是不是得娶我?”,却问得他哑口无言。
是啊,若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两人却是不知授受不亲多少次了,他更为困惑的是,为什么在看到她拉着那个死魂的手腕时,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数百年来,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是淡定自若的,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情绪的波澜,能够自如的掌控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在看到他们手腕交错的一瞬间,居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那个死魂一掌拍开,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干咳了两声,他道,“干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啊?!”司盛楠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得合不拢嘴,看着他愣了半晌道,“解,解决了?”
“不相信?”他挑眉看她,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么?
她连连摇头,当然不是不信他,只不过……他之前不是说这样也没办法,那样也没办法吗?怎么她转个脸的工夫,就已经解决了?
“我是觉得,如果你能这么顺利的解决,干嘛不早点说,害我瞎着急一场!”她松了口气,他说解决,肯定是解决了,自己急的一头虚汗。
阎王负于身后的手指动了动,他能跟她说,自己也是因地制宜分析后,临时做出的决定吗?
而且,牧野春其实说的也没错,自己擅自改变山泉的流向,也算是个小小的逆天行为,只不过他考量过影响并不是很大,才会这么做。这件事,也不必告诉她了!
不过知道问题解决了,她也就开心起来,方才的不痛快一扫而空,笑着仰起头看他,“哎,我就知道,只要你阎王殿下肯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早说我也就不急着去把余庆丰给揪出来了!”
已经三番两次在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阎王很是不爽,拧起眉头道,“他是什么人!”
“谁?余庆丰?”司盛楠想了一下,回答道,“死魂啊!地府里的死魂,新来不是很久的!”
“你们很熟?”虽然知道问出这句话有点大失颜面,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她说,“也算不上很熟吧!但是他是我招工来的,而且在阳间的时候就懂这些种地,我便把这些事交给他去解决了。只不过干旱这问题在天,而不在人,所以他也没招!你说不能让玉帝降旨,也不能扰到阳间,所以我便想拉他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阎王有点诧异,“你都交给他?就对他这么放心?”
“用人不疑嘛!”拍了拍手,她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跟你学的啊!你不是交给我也很放心么?如果这不放心那不放心,什么都抓在自己的手里,不是要累死了!”
阎王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她,怔了片刻,口气强硬的说,“以后不许再这样!”
这下她又傻掉了,眨了眨眼,“哪样?”
总觉得阎王今天怪怪的,好奇怪!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啊,今天怎么说呢……就像一个闹别扭发脾气的小孩,任性而不讲理,说话东一头西一头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拧起眉头,阎王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道,“就是不许这样!明白吗?”
手腕上一阵吃痛,她恍然大悟,原来还在计较自己拉着余庆丰的事!不至于吧,就这么点小事,让他记恨到现在?!
摇了摇头,她有些好笑,但是手腕上传来的痛意又让她笑不出来,苦着脸道,“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放手,好痛哦!”
听到她叫痛,阎王放松了些力道,但还是牢牢的抓着她,“地府就要有地府的规矩,我不管你们阳间现在是怎样的开放,但是在这里,就是不许跟别的死魂这样纠缠不清!”
冤枉啊,她哪里有纠缠不清!
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顽皮心乍起,她笑了笑说,“那么阎王殿下,你现在这样抓着我,是不是也是纠缠不清啊?”
“本尊自然不算!”他昂起头,理直气壮的说。
司盛楠顿时无语,这人不讲理到一定地步了,就是不讲理,还能这么的理直气壮,哎!
认命的垂下头,谁让自己听命于人,谁让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呢?
晃了下被他捏住的手,她咕哝道,“不讲理!”
“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再抬起头,她笑的一脸灿烂,“没什么!我说阎王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赏罚分明!”
当然知道她是在阳奉阴违,可是在眼眸撞进她那张灿烂的笑脸时,心还是猝不及防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那样明媚的笑颜,是在尽欢脸上都从来不曾见到过的。
尽欢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淡淡的,透着几分冷意,很少有肆无忌惮畅快的笑颜。
然而她每次笑起来,连眼底都荡漾着快乐,几乎都没有思考,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印了上去。
司盛楠吃了一惊,她根本是反应不过来,就感到唇瓣上一阵温热的触感,然后眼前是一张超放大的帅脸。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