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如命-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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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封慎哥哥。”凌小筑笑着打招呼。
封慎微笑颔首。
这自然是凌腾安排的饭局,为了给妹妹制造机会。
果然中途,凌腾借口出去抽根烟,包厢里只剩下封慎和凌小筑,凌小筑大着胆子问:“封慎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吵?”从刚才到现在,她说了不少话,还和凌腾斗嘴,余光时不时地瞟封慎,他的视线一直没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不会。”封慎浅笑。
短短两个字让凌小筑刚壮起来的胆子又急速缩小……她都快对自己产生怀疑了,自己难道很丑?不对,大家都说她漂亮可爱,自己难道气质很糟?不对,大家都说她清新可人,自己难道说错话了?不对,大家都说她既然说错话也俏皮可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凌小筑百折不挠,又尝试说了几件趣事,封慎听后不外乎淡淡地评价“不错”“挺有意思”“嗯”用词吝啬到让人后背起了阵阵寒意……凌小筑最终噤声,闷头啃青菜。
用完餐,封慎回了元嘉,凌小筑立刻将委屈诉给凌腾听。
凌腾听了后说:“这样吧,过段时间让妈妈陪你去封家正式拜访一下,顺便让她向封慎奶奶提出我们的想法。”
凌小筑面色犹疑,毕竟由女方提出联姻事宜,真的很没面子。
“你不想嫁给封慎了?”凌腾弹了弹她的额头,“我告诉你,像封慎这样眼界高,性格偏冷的男人,你一味矜持下去是没多大效果的,还不如由长辈出面,直截了当地提出想法,成功几率会大很多。毕竟封慎年纪不小了,他奶奶催他的婚事也催得紧,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适合结婚的对象?”凌小筑反问,有些失望,“只是为了结婚吗?”
“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你以后就会清楚了。重要的是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他自身条件好,封家又是大家族,你如果能嫁进去,是最好不过的了。”凌腾笑了一下,“嗯?”
“我是很喜欢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凌小筑的声音因为羞涩慢慢弱了下去。
“这样就好。”凌腾搂着她的肩膀,“好了,别愁了,笑一个。”
*
湛明澜正在午休,手机又震动了,她打开一看,是封慎的短信:
“中午按时吃饭了吗?”
当她是个孩子?
“当然。你呢?”
“朋友请客,吃得还不错。”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闲聊了很久,湛明澜的余光瞟到了窗外的大太阳,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外面的阳光,发给他,主题是: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
过了一会,封慎回复:
“那澜澜心情不错?”
“……嗯。”
“是因为天气好,还是因为和我聊天?”
“……都有。”
“原谅我的流氓行径了?”他突然问道。
那日在餐厅包厢里,他对她动手动脚,大肆揩油,她虽然没有扇他一个耳光,但作为一个女人,再狂放也有尺度,她始终有些尴尬,末了,他笑说:“是我有些急了,我向你道歉。”
显然,并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
她不知该回什么,说起来他的流氓行径也是她默许和纵容的,现在说原谅不原谅也怪矫情的,想了想随便敲了个表情过去。
封大公子显然不懂得发Q版表情,回复了句:这挺有趣的东西是表示什么意思?
……
她停顿了一下,发过去:封慎,你介意我现在对你没有你对我的那种感觉吗?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你。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就此结束。
直到这天下班结束,他都没有回复。
后面的几日,他也没有联系过她,似乎冷冷地消失了。
不过,他的决定在她意料中。毕竟没有人愿意愿意充当填补对方寂寞的角色,任何人的感情都是金贵的,言敬禹看贱了她,她不能因此看贱别人的感情。
诚实,坦白对待他,是一种尊重。
*
又一个周末,湛明澜陪几位新加坡的贵宾到马场骑马。
期间,有一位女贵宾提出和她赛马,她爽快地答应了,指了指远处的小山坡:“从这里开始,到那个山坡。”
有朋友做裁判,一声令下,湛明澜的马和那位贵宾的马飞快地冲了出去。
湛明澜很小就学骑马,还是言敬禹教的,那会,他抱着她上马,教她握缰,和她共骑一匹马,也会带着她飞驰而去,让她感受那风驰电掣的快感。
不提也罢。
湛明澜没有争强好胜的脾性,有意让那位女贵宾,调整了速度,让对方领先自己几米。
只是,突然间,一匹小巧的马从左侧横冲过来,湛明澜立刻握住缰绳,将马头反拧,避开了撞击,随着一声尖叫,那马上的人儿摔了下来,湛明澜扭头一看,竟然是华筠。
华筠这一摔,摔得不轻,她落地的时候,发出嘶声裂肺的尖叫。
湛明澜立刻下马,走过去一看,华筠的小腿处满是血。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腿,不敢碰也不敢动,惶恐地摇头,随即大哭出来。
湛明澜欲接近她,她竟然本能地冲口而出:“你不要过来!”
湛明澜只好停步,帮她喊人过来。
很快,两三个同是穿着骑马装,英姿勃发的男人赶过来,领头的就是言敬禹。
他命令身边的人叫救护车,又喊来马场的医疗救护人员,先给华筠处理伤口。自己弯下腰,将华筠搂在怀里。
华筠已经哭得不成声了,面色苍白欲昏厥,手却始终攥紧言敬禹的胸口,断断续续地喊“敬禹哥哥,我的腿好痛”
言敬禹一手轻抚她的背,一边低声耐心哄道:“没事的,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留言要JF哦=0=
大封被拒绝,生气了。哼唧。
小华被虐了,嘿嘿。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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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送JF……
☆、chapter25
马场顿时一片混乱。
医疗站的医护人员提着药箱赶过来;蹲□帮华筠止血,用止血带绷住她的小腿;刚绕了一圈,华筠就尖声喊痛;手紧紧地攥住言敬禹的衣服;言敬禹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别去看。
简单地处理好伤口后,救护车赶来,华筠被抱上担架;送上车;言敬禹自然也跟着上去,上车前脱下了骑马装;递给身边的一人,微微松开了领口透气,余光看见依旧站在原地的湛明澜,她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也不看他们,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言敬禹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上了车。
救护车平稳地开走了。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湛明澜摘下手套塞进口袋,低头看草坪上残留的血渍。
“刚才撞到的女孩是言总的朋友?”
“湛经理,这幸好是言总认识的人,否则事情就难搞了,都怪我,不该提出赛马的要求……你要不要打给电话问问对方的情况?”
湛明澜想了想说:“我会的。”
华筠的右腿腓骨上段骨折,骨折错位不严重。鉴于腓骨不是承重骨,上端有重要的腓总神经,手术极易伤到腓总神经,医生不建议行手术,用石膏固定好后,配合中药治疗。
言敬禹给她安排了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舒适宽敞,环境清雅。
华筠怕闷,言敬禹给她送来了笔记本,画具和书籍,让她多少有些事情做。
基于是自己的马撞伤华筠的事实,自己和华筠是“肇事者”和“伤者”的关系,湛明澜犹豫了一天,还是打算去医院看看她的情况。她辗转得知华筠被送往第四医院,在言敬禹的安排下住进了骨伤科的vip房。
她开车前往。
到了四院的住院部,坐电梯到骨伤科的楼层,问了前台护士华筠的病房号,湛明澜两手空空,蹬着高跟鞋走过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湛明澜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言敬禹。
言敬禹也在这里,让湛明澜有些意外,她早晨在公司遇到他的秘书小简,特地问了声言敬禹下午有何安排,小简说他下午赴人民大会堂参加一个中韩的工商峰会。
看来他推掉了那个会议,选择来医院陪华筠。
湛明澜停步,伸手抓了抓头发,觉得有些烦躁。
病房里的华筠正在喝一碗极苦的中药,大概是药太苦难以下咽,她皱起小脸,摇头说不喝,言敬禹似乎说了她几句,她不声不响地撇过头去,有些不高兴,然后言敬禹迈着长腿走到她的床前,坐下,拿过药汤,用勺子舀了舀,亲自喂她喝,她这才扭过头来,乖乖地喝药。
湛明澜挪开视线,转身走了回去,坐电梯到一楼,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躲?既然来了就进去,不管怎么说,是我撞到她的,我是来问她需要什么赔偿,不是因为其他。
没什么好躲的。
她想通了,又回到电梯口,按了上行的键,重新上去。
再次走到华筠的病房门口,她直接扣了扣门,里面传来华筠的柔声:“谁啊?”
湛明澜扭开了门把,走进去,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言敬禹,只剩下华筠一个人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和纸涂涂画画,右脚打了厚重的石膏被吊起。
见来者是湛明澜,华筠很震惊。
湛明澜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开门见山地说:“你的腿还好吗?”
华筠楞了一会,缓缓说:“还好。”
“其实那天是你的马朝着我横冲过来,你摔下去主要是你自己的问题。”湛明澜顿了顿说,“但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马撞到了你的马,我也有部分责任。有什么赔偿方面的要求可以提出,如果合理,我会答应。”
“不用了。”华筠轻声说,放下手里的笔和纸,双手抓住薄被,“敬禹哥哥已经都安排好了。”
“你确定没有要求了?”湛明澜反问,又加了一句,“别出尔反尔。”
也许是湛明澜颇为生硬的态度让华筠觉得有些意外,她抿了抿唇,摇头:“我说了不用了,也不会出尔反尔,你不用担心。”
“那好,我走了。”湛明澜也不愿再和华筠待在这里。
转身走出门的的时候,背后突然幽幽地响起: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湛明澜停步,听她说下去。
“你讨厌我,并不是因为我和博俊的事情,而是因为我和敬禹哥哥在一起。”华筠声音很轻,但在静谧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受不了我待在他身边,受不了敬禹哥哥对我这么好,所以你讨厌我。”
湛明澜转过身,面对华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也睁着眼睛对视湛明澜。
“对,我的确很讨厌你。”湛明澜说,“最初是因为博俊,后来是因为言敬禹,但现在,我只是单纯地讨厌你这个人罢了。讨厌和喜欢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真正讨厌你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此刻面对你,主观感受就是讨厌。”
华筠咬了咬唇,美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片刻后说:“我无所谓你讨不讨厌我,我也无所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只要敬禹哥哥对我好就可以了,我不求其他的。”她的手紧紧抓着薄被,声音轻而单薄,“其实我理解你,敬禹哥哥那么好,他不要你了,你自然受不了,你讨厌我也是我料到的。”
湛明澜吸了口气,直直地看着华筠,一字字地反驳:“谁说是言敬禹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你那么稀罕他,给你好了。”
华筠正想说什么,目光越过湛明澜的肩膀,停在了她身后。
湛明澜侧过头,果然言敬禹已经站在她后头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言敬禹看了一眼湛明澜,沉声问。
他身上沾着些烟味,看来刚才是出去抽了一根。
“我来问她需不需要什么赔偿,她说不用,我也省心。”湛明澜平静道。
言敬禹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额,冷峻的脸上表情有些莫测:“她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安静休息,以后你不用过来。”
“我当然不会再来了。”湛明澜看着他,冷冷道,“你放心,我没刁难她的恶趣味。”
言敬禹突然一笑,微微靠近她,低声:“那再好不过。”
那样的笑容似乎是一种警告,默不作声地提醒她:你想刁难我的人,也要看我允许不允许。
湛明澜擦过他的肩膀,走出病房。
华筠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
“敬禹哥哥,你怎么离开那么久……”
外面的太阳很大,湛明澜开车回去的时候,看见两道不少路人都脱下了外衣,挂在臂弯上,有人还撑起了阳伞。
她那点郁闷在阳光下逐渐消释,脑海里突然冒出封慎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