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第10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不置可否,毕竟爷不笑的时候也所向无敌。
可永恩却很卖力地扮个鬼脸:“好笑不?笑笑再进去。”
她还可以弄出几个鬼脸来?光少绷住,等着小谢家媳妇儿再卖力些。
永恩见光没反应,只好示范,先咧着嘴大大地露齿一笑,哄他,“笑笑嘛,笑一个。”光唇角上扬,那种总是让永恩心揪上几揪的笑容,他损她,“你可真难看。”他的手,捏永恩鼻子,加重语气,“难看!”交代,“我进去了,你回公司给我电话……”
难看?是不是每次她难看,他都会笑的那么好看?可能真的是吧。方逸文教给永恩的那个相处比相爱更严苛,把自己活生生袒露给对方的经验,似乎可以验证到,当永恩袒露出自己的难看,谢韶光就会笑的好看。
比如,女生每个月大姨妈来犯,量大那两天,永恩早起,浑身无力,披上晨褛抓起衣物往洗手间跑去解决自己的内务,磨磨蹭蹭回来,起床的室友正在铺床。早起铺床这活儿向来谁有空谁做,很明显今早光少有空,可是,永恩昨晚不慎弄脏床单,所以她奋力扑向床铺,大叫,“停下。”
光少略受惊,“一大早练嗓子啊,委内瑞拉都听到了。”
现在谁要管委内瑞拉?永恩紧紧抓住被子不让光少碰,“我来整理,你去热牛奶好了。”
“你去热牛奶吧。”光少想把永恩拽起来。
永恩不起来,象八爪鱼一样死死揪着被子盖住被她弄脏的床单,趴床上,固执,“我来。”
光扯几下永恩没扯动,笑,声音低低柔柔的,“唉,”他叹息悠长,有点点宠溺的意味,“季永恩啊季永恩。”
永恩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他的叹息和宠溺,光少一双手伸到她肋下,她整个人悬空,起,来,了,被子连带拖起永恩还没抓牢,掉到地上,床单上的污渍暴露在空气里,永恩再次惨叫,她的自尊啊。
木着张脸,怀着丢面子到姥姥家的心情,永恩站棚下的水池边,洗她刚在洗手间里换下来的衣物。算是刚搓干净,光少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乱七八糟塞洗衣机里,接着,把永恩手里正洗刷的抢下来也塞洗衣机里,倒威露士放水,给永恩擦干净手,把人领进屋按沙发上,热牛奶塞她手中,说,“周末,又没啥好忙的,中午阿文和逸华姐约中饭……”然后他自己整理家务开吸尘器,吹口哨,兴致不赖,还很有效率。永恩抱头,继续哀悼她的自尊,太丢人了。
丢人吗?好歹室友这次是用洗衣机。没几天,因着林以真招兵买马,又笔试又面试,还要赶给老寇的案子,加上文少和琛少存着照顾永恩的心,给他们广告公司介绍了几个客户,是大客户哦,永恩狠狠忙起来,都没空去试光少他们单位食堂的饭菜味道如何,实在累的狠了,换下来的衣物暂时丢洗衣篮里。
本来洗洗涮涮的活儿都归永恩,她寻思晚点处理没关系,再说,有些衣物要送干洗,有些机洗,内衣手洗,光少哪里弄得来?跟少爷明讲,不用他管,她回家再说。然后那天她确实下班晚,光少没象之前那样接她一起回家,送她回家的是陈柏青。
陈柏青一路念,“你开会,姓谢的电话打进公司,专门找我,让我送你回家。”他愤慨,“我觉得丫根本瞧不起我,认定我对他毫无威胁性,但又利用我,并且,看准我不想放弃接近你的机会,甘心被他利用,妈的他贱极了有没有?”陈柏青又开始策反了,“永恩,他妖孽体质,比大灰狼还危险,可你是单纯的小红帽,你斗不过他的,姑娘,跟他在一起你哪来的安全感……”
永恩睏,打着哈欠,只记得陈柏青说阿光贱,疲倦道,“读书时候我就叫他们三贱客。”到家,陈柏青一边心有不甘,还一边不知为嘛就是遵照了谢韶光的意思,把永恩送到家门口,没进去,咬牙,含恨,“我可仁至义尽,再请我进去坐坐明摆着欺侮人啊,走了。”
永恩睏得神魂颠倒,顾不得柏青,开门进院子,阿光刚洗好整篮子的衣服,浴袍浴巾床单该洗该换人都拾掇齐整了,正把她的那套纯棉白色小内内往衣钩上挂呢,永恩吓得一激灵,全醒,“你干吗呢?”
光少,“洗衣服。”他还给加个注解,“该送洗的我送洗了,可以机洗的机洗,内衣我手洗的。”
手洗手洗手洗……永恩脑海中就这俩字余韵袅袅,眼见到卷帘将军把琉璃盏摔成碎渣的心情大抵如此吧。非常虚弱,“不是说等我回来的吗?”
光少穿着家居T恤,站院子中客厅灯光映出来的暖色光线里,笑意温和,英俊无双,漆漆明眸里写着关切,堂而皇之,“等你,你又得忙到十二点,还活不活了?”
永恩很想问,不是讲好家务归我吗?来不及问,阿光简单陈述,“我去过超市采购补充食物,现在冰箱塞满满的,房间打扫过了。你饿不饿?我烤了排骨和茄子。”
善用烤箱的人啊,排骨和茄子好吃的永恩都要哭了,大快朵颐之后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光,“你是阿文的妹妹,不是跟自己妹妹一样?”
从兄弟,室友,升级到妹妹。永恩也不知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晚上洗澡,她看到装她女生专用物品那一格壁橱里,甚至补充好她惯用那个牌子的卫生巾,脸红,感动,继而竟没能上进,反自暴自弃。
想想看,连最私密的事情,他都为你做好,相处中可以顾忌的部分,基本所剩无几。再如厕,没那么坚持了;永恩晚上睡觉,也会脱掉文胸;对于睡衣的选择,其实反正季永恩对光少来说不具吸引力,他对她没兴趣,没渴望,她的睡衣是新是旧没所谓啦……当磨合期过后,就是习惯。永恩不知阿光如何,反正在她眼里,他无可挑剔,只要他能接受没有伪饰的她,她也没有任何问题。
好像,会出现在阿文脸上的那种炫目的光芒,永恩没在自己这里收获,更没能在阿光那里收获,一切,都顺理成章,很平凡的样子。永恩想,毕竟,阿文和阿彼不一样啊,人家是“真夫妻”,她和阿光是虚的,于是自暴自弃的更加水到渠成,扫尘拖地烧饭择菜之时,懒得理会只听古典乐的少爷,放对阿光来说绝对属于吵闹级的B’Z,nicki minaj,阿光不喜欢也就是戴上耳麦,从不抗议。阿光有时拉小提琴放松心情,永恩给他乱鼓掌他也不恼,唇角抿着丝轻轻浅浅的笑意,永远逗猫似的,捏她鼻头,揉揉她的头,或者揪她的马尾。这种日子过起来又能有什么负担?
阿光大多宅在家中,他以往的那个社交圈子,逐渐疏离,高尔夫,网球,会所,沙龙,party等等不再涉足,也不再有之前的那些朋友电话来找他。为了应付目前的新工作,他很努力,找资料,看专业书籍。有次永恩见他捧着一沓书,居然是从方帜的图书馆借回来的,吓得面色土灰,“你回去图书馆了?”
“嗯,怎么了?”
永恩死死观察阿光神情,确定那张面瘫脸死水无波,才安定,“没,没什么。”嗨,没发现就好。永恩寻思,这样不安全,哪天她还是回去方帜把那张画取回来才行。
阿光永远在意和珍惜的无非就是阿琛和阿文,时不时兄弟们聚聚,阿彼和芸涓偷偷问永恩,“阿光不闷吗?”
永恩,“是没什么话,可胜在脾气好的跟释迦摩尼似的。”
男女之间,相处上其实没什么真理可言,无非东风压倒西风,抑或西风压倒东风。当有一方脾气好,另一方多数就会更放得开更恶劣些,何况季永恩又存了自暴自弃的心思。慢慢的,永恩会这样吩咐光少,“我去隔壁奶奶家跟她学包包子,你记得收衣服哦。”她已经不再介意自己的小内内了。于是,糟报应,那天,光少的母上大人闵柔女士到访。
第82章 82
闵柔扣儿子暂住之处的院门,本来墙根下小椅子上坐着,捧本书啃只苹果的光少来应,意外,“妈,怎么来也不先打个招呼?”
闵柔直白,“妈想突击检查。”
光等司机把带来的衣物之类搬进屋再出去之后,一副母上大人的盘算他都了然于心的架势,“干吗?想把我堵被窝里?”
闵柔促狭,“你当是老妈的恶趣味啰。”四处查看,找永恩。
光,“隔壁学蒸包子去了。”
闵柔埋怨,“你和永恩住,倒是跟我们通声气儿啊。老赵回去跟我们一说,我和你爸腿儿都软了。”
光给妈倒杯茶,“没道理腿软吧。”翻司机帮忙拿进来的衣物,是他拜托母上帮忙买的应季女装,永恩想要的那个品牌。其实也不知永恩要的是哪件,闵柔估摸着选的,还有其他几个大牌的当季精选,光觉得应该会让永恩高兴。
所有当妈的见着儿子,碎碎念免不了。闵柔捧着茶杯小屋子里转悠,上下左右一番打量,拾掇的挺好,倒也挑剔不了什么,边“审查”边就说,“过几天你季uncle回来,你这么不声不响和永恩住一起,什么说法都没有,让我和你爸怎么交代?”
光促狭,“你忘了我爸登报跟我脱离父子关系,他什么都不用向季uncle交代。”
闵柔瞪儿子,但凡牵扯到谢展鹏的任何事情,在闵柔这里都会严阵以待,光也只好正经一点,“妈,放松,跟永恩住是意外……”把永恩的身世讲给母上大人知道,最后说,“阿文和永恩都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告知过季uncle,出于对永恩安全角度的考虑,他和云aunt没有反对。”
闵柔若有所思,暂无意见。
光对母亲的心意,轻易洞悉,试探,“你怕万一方伯母发难会连累到我,担心我的安全?或是,不喜欢永恩身世复杂?and认为她与我同住过于轻率而担心她的品性?”
闵柔也很懂得儿子,“觉得妈苛刻了?”
光,“所有的母亲都是苛刻的,正常。”他瞧了瞧外面天色,“等会儿,我把衣服收了。”
闵柔看着儿子到院儿里,收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衣物,多少是心疼的,她的宝贝少爷几时操心过这等家务琐碎?自然要帮手,把沙发上散放的衣服都理理好。摸着阿光外套硬邦邦的皮夹,闵柔掏出来,想往里塞点现金,谁知内侧口袋里还有两千块,闵柔捏着那两千块,寻思,阿光向来整齐,连硬币都是仔细收到钱夹里的,好好的两千元纸钞,没道理乱放。
光抱着晒好的衣物进屋,似乎满身都洋溢着阳光的味道,释疑,“季永恩啰,偷偷摸摸,钱乱塞的。”
偷偷摸摸?闵柔纳罕,“她,是怕你钱不够用?”
“嗯。”光不忙着叠衣物,坐茶几上,对着妈妈,很慎重,“妈,首先,永恩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是。其次,我想你和爸了解,我对她很认真。”他重复,一字一顿,“非,常,认,真。”
闵柔神色如常,总那么温柔妥帖,帮儿子叠那堆男女内外混杂的衣物,“你俩认真到什么程度呢?”
“我必须同她结婚。不过呢,现在我和她只是同床共枕的室友,”光凑近妈妈一点,“你想把我们俩堵在一个被窝里的恶趣味,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但床中间有俩大枕头,我们一人一床被子。对外呢,我们都说,有一个人睡大床,还有一个睡行军床。”
闵柔就笑起来了,笑好半晌,直闹得儿子不好意思,拖着长音,抗议,“妈~~”闵柔才不得不收住,“可是,阿光,这样显得你好像很没用似的。”阿光佯恼作势欲走,闵柔拉住他,让他继续坐茶几上,正色,“阿光,你知道,以前妈为何并不赞同你和慧在一起吗?”
光,“因为你认为我骨子里是个霸道,蛮横,控制欲旺盛的小孩儿,不象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乖。而慧也很强势,她的任性与控制欲一点都不弱于我,个性上,你认为我们太过相似,并不合适。”
闵柔,“除此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闵柔将永恩乱塞给阿光的两千块在掌心里拍拍,“因为慧绝不会宁可自己不买miumniu的夏装,也要把钱留给你用。”闵柔很确定,“妈妈们苛刻,是因为妈妈们自私,总是希望儿女身边的那个人,待她们的儿女,比待他们自己还好。”
光唇角咧开一点,轻松,“那永恩达标了呗。”
闵柔,“达标。”
光,“早知道这样我可以把包票打的再好看一点。”他折衣服,手势不算熟练但做的还不赖,说,“我告诉永恩你们不会反对我和她一起住,是因为她是季远山的女儿,还有出身良好,无不良嗜好,再说长的漂亮。”
闵柔又被儿子逗笑,“哎哟,你们年轻人这恋爱谈的曲里拐弯,还真有意思。”闲聊,“你俩咋不租个更方便点的地儿,瞧这里,车都开不进来。”
光,“永恩嘛,小孩子脾气,满脑子天真梦幻不实际的念头,喜欢这种老房子的旧情调。人家喜欢个旧情调都是看看算了,她勇敢地付诸于现实。”动作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