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微风轻送+番外今夜听风倾诉 by桔桔-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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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紧,他捂住嘴,剧烈地干咳起来,肺部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好不容易压下一阵咳嗽,他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艰涩无比:“你的身边……咳……有……一颗……蛇牙……要……”
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嘀嘀两声,断电关机,让岳怀仁干瞪眼没办法,身体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咳。
该出去买瓶水才对,嗓子干得快冒烟——反正东西已经出手,电话也打了,再被那个变态追的话,干脆打110算了。
不过这种鸟不拉屎的拆迁区,就算报了警,等警察赶来,他八成早暴露了目标被那人就地正法了。
可以想象罗华会有多么地震怒,岳怀仁盯着天上一弯冷月,无声地笑了起来。
总算,总算,让他有个完成,至于后果如何,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
脚步声在墙外响起,渐渐靠近,应和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岳怀仁屏住呼吸,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静静地等待。
像一个认命的囚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行刑者。
一弹指是多少个瞬间?夜风徐徐吹过,当他抬头与他对视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
——今夜微风轻送·完——
补完篇·可无视·最好无视·我是说真的
罗华曾说过,宁愿他一辈子耿耿于怀,也不愿他忘了他。的
他能做到,他已经做到了。
看着罗华面无表情地将那个信封交给蛇牙的首领,岳怀仁的脸色变得煞白,死咬住下唇,喉咙越发胀痛。
与蛇牙简短地交谈了几句,罗华不由分说地将他推进副驾驶座,甩掉外套,脱下防弹背心丢在他面前,沉声说:“如果没有这个,我已经被你亲爱的大表哥一枪命中了。”
岳怀仁闭上眼,拒绝流露出任何情绪。
罗华在那个藏了东西的院子等着龙千帆上钩,片刻之后传来一声枪响,惊得他心跳几乎停止——他不敢想象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受伤甚至丧命,即使,罗华做过多少不可原谅的事,他仍不希望他死。
四年,究竟能改变一个人到什么程度?当初他分明是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的啊!
逝去的光阴中,悄悄改变的是谁?罗华?还是他?
“你曾经说过,不会再参与蛇牙的事。”岳怀仁低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划过喉咙,罗华启动车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并没有相信过。”
“只有我相信,你才会遵守?”岳怀仁微哂了一句,罗华将车驶出老城区,拐上城郊的公路,说:“我要求等价交换,岳怀仁。”
冷硬的音调没有丝毫平时柔情款款的影子,岳怀仁转向他,双目灼灼,问:“我能不能用这四年的时间,换一个我姐姐的下落
罗华深不见底的眸子在他脸上凝视片刻,放软了语气,问:“你真的想知道?”
岳怀仁顿了一下,心中竟有些迟疑。
是不是知道了,就会切断他们之间最后一丝牵连?
沉吟了片刻,他点头,罗华冷笑一声,将车子停在路边一处废弃的汽修厂边,一手抚上他的脸蛋,分毫不离地紧盯着他的面容,慢条斯理地说:“我未婚妻,或者说曾经的未婚妻乔治亚娜,她是亚裔,出生于菲律宾,五岁时被桑德拉家族收养——”
“而她曾经用过的中文名字,叫岳怀瑾。”
像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他的心脏,梗窒着他的呼吸,岳怀仁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声音越异常地平静:“你骗我?这个故事不好笑!”
罗华勾起唇角,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依然冷静优雅:“我有你和她的DNA检验报告,想看吗?”
岳怀仁将下唇咬出血来,胡乱地摇头,心中最后的支柱轰然倒塌,他什么也不想听,猛地拉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罗华从后面追上他,握住他的手腕,厉声说:“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即使是个死人!”
你的精神支柱,只能是我。
能伤害你的人,只能是我。
你一辈子忘不了的人,只能是我。
“放开我!”岳怀仁低吼一声,月光下,清宁澄澈的眼中尽是狂乱,他一把挥开罗华的手,朝那座废弃的厂房飞奔过去。
像一只伤痕累累的猫,只想找个不被发现的地方舔舐伤口。
罗华制住他的双手,脚下一绊,两个人双双滚倒在地上,岳怀仁疯狂地嘶喊着,挣动着,随手握住一块尖锐的三角铁朝身后挥去,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一瞬间,他只想杀了他!
“放开我!罗华!我恨你!”原本以为早已干涸的眼眶,又有泪水滑下,岳怀仁被按住手脚,狂乱地摇着头,再也无法压抑地失声痛哭。
“为什么……在我几乎要原谅你的时候……这么残忍地伤害我?!”
像受伤的小兽一样悲鸣着,惨白的月光下,他毫无保留地坦承着自己的愤怒与悲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抱紧了他。
夜风里传来铁锈的味道,温热的液体弥散在两人之间,那块被丢在一边的三角铁上,猩红遍布。
那个人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守候着,一个字都没说。
他和他,像两只狭路相逢的野兽,互不相让,身后是绝路,无处可退,只能不择手段地互相逼迫与折磨。
“送他去医院。”岳怀仁将几近昏迷的男人身体放平,对前来接他的龙政泽轻声叮嘱了一句。
意识已经模糊的男人仍紧握着他的手,龙政泽叫手下扶罗华上车,岳怀仁低下头,避开男人竭力保持清醒的目光,小心,但坚定地掰开他的手指。
“你做到了,罗华。”疯狂过后是异常的冷静与无奈,他不得不承认,“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爱也好,恨也好,他就像一颗有毒的种子,早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越长越茂,遮掩了阳光。
十月
无论多么激烈的情绪,都有淡化的时候,岳怀仁在家过完中秋和国庆,在兄长们的打点下,收拾了行李,南下报到。
大哥派了两个高头大马的保镖护送,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中途逃学落跑
离开学校四年,啃完一图书室的藏书,经历了一段感情,他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可算丰富多彩。
“没想到,他还是伤害了你。”龙政泽送他出门,突然提起罗华,岳怀仁神情一僵,本以为一颗心已痛得麻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仍是止不住地阵阵抽痛,龙政泽拍拍他的肩,“我们曾有过协定,他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而我答应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
岳怀仁摇摇头,心乱如麻,已经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种种纠葛,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都希望保护你,怀仁,即使是他,也不例外。”龙政泽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不原谅他也无所谓,关键在于你的想法,报复也好,挽回也好,甚至什么都不做,只要你的真实想法。”
也许他们注定要一辈子纠缠下去,也许他们只能相交片刻即渐行渐远,给他一段冷静的时间,理清楚两人之间最有可能的将来,但现在,他不想沾任何与罗华有关的事。
龙政泽拥抱了他一下,看着他上车,对两个保镖吩咐了几句,岳怀仁在后座朝他招招手,让司机开车。
银白色的车身很快消失在视野中,融入远方一片金秋的繁荣景象,岳怀仁像一只放出牢笼的鸟儿,正朝未知的前方飞去。的
有爱,有恨,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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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只剩一张皮了……本来是把这个作为结局的,罗华受伤后被甩,但是写到两个人暗巷重逢时老毛病又犯了,干脆结尾,把后面的全算成补完篇,个人以为那个“完”字比我原计划的地方要合适,真正的桔本色结局啊,抽刀断水,爱流不流。
谢谢一直爱护着小猫的亲们,这小鬼虽多多被虐但好歹最后飞了出去,支持虐罗的同志们也该解气了,被甩了惨啊惨啊,但是,即使结局没有明确在一起,可是我真的没有悲剧的感觉呐,好像他们这时候就应该分开的感觉,当然如果不希望他们分开的话,就无视这个补完吧(好像现在说也晚了)。
总之谢谢一路陪着偶的JMS,没有你们,这个坑也绝对是个遭晾的,谢谢,国庆快乐。
今夜听风倾诉(《今夜微风轻送》番外)
每个人,都有拒绝伤害的权利,都有选择方向的自由,都有决定未来的可能。
契机,是一封电子邮件。
简单的汇报日常生活之后,附带了一句伤感又倔强的总结:
我喜欢他,如果可能,我愿意做他一辈子的情人,但是,我不想做什么宠物,一天也不想。
龙政泽莞尔一笑,转发给另一方当事人。
无论他做过什么,他都有义务明白真相。
庭院中的丁香经过严冬的漫长与寂寞,在春光里依约绽放,反复了几度寒暑,再一次凋零时,离开的人,正立在风华正茂的学子中间,定格成一张毕业照。
离开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入学,上课,考试,参加有兴趣的活动,生活简单却充实,临毕业时,岳怀仁谢绝了学院里希望他留校的好意——公司的工作更合他的胃口。
该办的手续都办妥了之后,学院组织去吃散伙饭,之后便是彻夜狂欢的传统戏码,暂时忘记天亮之后各奔东西的离愁别绪,尽情地挥攉着青春与热情。
“哥,快一点啦,去晚了好歌都被他们点光啦。”有一张娃娃脸的漂亮女生拉着岳怀仁的手,跟着嘻嘻哈哈的同学们涌入被包场的迪厅,布置好的场地一下子热闹起来,岳怀仁替她拿了饮料,五彩的跃动的灯光以及欢快的鼓点激越着已经被酒精浸得差不多的神经,只有他一个,沉稳许多,温和而内敛。
“哥,你酒量真好,刚才一桌人轮着灌都灌不倒你。”卫姗姗可爱的娃娃脸上泛起动人的红晕,抿了一口清凉的薄荷汽水,借着人多,悄悄朝岳怀仁偎了过来。
校园里正韩剧横行,女生们对男友的称呼也是一口一个“哥”,岳怀仁开始还当是单纯的小妹妹在撒娇,毕竟自己年龄是同届学生中最大的,后来有人起哄把他和卫姗姗凑成一对,才明白过来小女孩对自己的意思,然而对她除了同学之谊再无其他,态度也始终是冷淡疏离——心扉被那个人强势地堵死,阻止着每一个人的进入。
四年来,他并没有刻意去遗忘什么,因为知道,他忘不了。
二十五岁还正是黄金岁月,用怀旧来解释未免过于老气横秋——当种种伤痛淡然,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已在不经意间刻入心版,无法磨灭。
“哥……”卫姗姗轻唤一声,见他走神,有些担心地问,“哥你是不是好喜欢她?”
敏感的女孩子早已觉察到岳怀仁心里有人,纵然分离,仍念念不忘。
“算是吧。”岳怀仁心不在焉地回答,听小丫头一声声叫哥觉得很好笑,不禁想象自己如果冷不丁叫罗华一声哥,那个人八成会吓死。
被自己突然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岳怀仁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沿着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走下去。
夜凉如水,微风阵阵,某个精品店放起了周华健的老歌——
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
多少尘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
往事随风飘散,把我的心刺痛。
你是那美梦难忘记,深藏在记忆中。
总是要历经百转和千回,才知情深意浓。
总是要走遍千山和万水,才知何去何从。
为何等到错过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
是否还记得我,还是已忘了我?
今夜微风轻轻送,吹散了我的梦。
站在橱窗外直到整首歌放完,岳怀仁才猛然惊醒,快步走到墙边,心中汹涌澎湃。
四年分离,他懂得了理解与宽容,学会了把握与珍惜,四年分离,他并不后悔。
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心中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与坦然。
“喂?”那个人的声音依旧低沉优雅,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罗华。”岳怀仁勾起一弯浅笑,“我毕业了。”
“我知道,恭喜你。”罗华温柔地回答道,似乎对接到他的电话毫不意外,也全无惊喜。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岳怀仁挑了挑眉,接着说:“我找了份工作,在投资公司。”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彼端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岳怀仁吁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孩子气,说:“所以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罗华沉默了片刻,轻声问:“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什么?”岳怀仁纳闷地问,不晓得他这通近乎赌气与炫耀的电话还有什么别的含义,然而罗华的下一句话让他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