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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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阳也很错愕,因为她发现柳绮韵就如此放心地把儿子放在她那里,自己去和黑马主人交涉了……难道他们都已经忘记,她虽然快要十三岁,但也算是个孩子么……
手臂一沉,眼睛垂下,原来怀里的小屁孩经过又惊又吓,又哭又闹之后,委实太累,所以睡着了。伸手抚平皱着的小眉毛,涵阳心里有些酸软,这孩子真的是被吓坏了,不自觉地发出啜泣的鼻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的。”柳绮韵眉尖微冷,母亲在处理自己孩子的事情时,绝大部分时候都不太冷静和公平。
凌子渊年幼的印象虽然不深,但也没有完全抛掉,眼前这几个贵妇什么身份也隐约猜中七八分。心里也万分烦躁,黑风是他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今天的事太过蹊跷,他绝不能让黑风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处死。
“大夫人。”
稚嫩的嗓音响,众人侧目,一个小女孩抱着刚才险些被踩的孩子,扯了扯柳绮韵的衣袖,眼睛却看向那匹还在不停喷气的黑马。
“那匹马,好像是因为受伤吃痛了,才会发狂的。”
凌子渊一凛,连忙转身去检查,果不其然在黑风前面左小腿上发现了一道针孔。用手指微微一抹,嗅了嗅,脸色大变。这种药他见过,为了激发士兵最大的战斗力,总有些龌龊的手段,用药就是其中一种。那些人时刻处于癫狂,对疼痛没有丝毫感觉,就会疯狂的冲锋陷阵。这是视生命于蝼蚁的渣滓才会用的方法,那种药非常贵重,究竟是谁,居然用细针来射黑风?
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泾西王府的……无论如何,泾西王这一面都是非见不可。
“凌某随夫人们走一趟,但还希望在没有结果之前,不要处置黑风。”
涵阳又扯了扯柳绮韵的衣袖,指指怀中:“大夫人,皓儿被吓到了,早点回去比较好。”
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没有消散,有些熟悉,到底在什么时候,她也碰到过相同的情景……她习惯了当猎人,对当猎物一点兴趣都没有!究竟是谁,又究竟想做什么,现状就是一团糨糊。在外面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主角都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七七八八。离平夏坊有一射之地的喜临门茶馆里,不算热闹,寥落十数人。平夏坊发生得事闹得再大,按理说这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小二扛着茶壶,提着两袋油纸包,吭哧吭哧地跑上楼,在靠窗的一个桌子旁停了下来,谄媚地笑道:“公子,您要的糕点都好嘞……”
刹那间又失神了,因为那张精美到显得有几分妖孽的脸。一个男娃,居然长得这般漂亮,老天真是作孽呀,难怪要用一层纱布遮着……小二心底暗想。
一块硕大的银锭无声地放在桌角,少年提起油纸包往外走去。小二见银欣喜,连忙扑上去捏着摸了好几下。
“真是无趣呀,突然跑出个程咬金把那匹马给拖住了,白白浪费我的药,否则……哼,被你逃了两次,不过下一次你还能跑得掉么……”
诡异的话淡淡飘在空中,小二听到了,却没有往心里去,脑子里想的全是那锭可爱的银子。笑着咧开嘴,慢慢倒在地上,黑色的血从嘴角流出来……
那个银锭从屈直的手指间滚出来,骨溜溜地翻了几个跟头,上面浮动着一层乌色,黑得就好像染上墨一般。
“快来人,快来人啊!!!!这里,这里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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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认可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28 本章字数:3198
喵呜,继续更新,话说最近已经变成两天一更了……囧,丫头错鸟,呜呜呜呜,赶期中报告已经快要赶死了……大家要是不喜欢发评论,起码记得投个票票让丫头知道你们在看文文哦,泪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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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流银如水,浅浅的薄影含香浮动。鸣虫藏在草丛中欢歌嬉戏,伴着屋子里传出的一阵阵“叮叮咚咚”,和谐无比。
小铜锤子敲一敲,褐色菱角坚硬的外壳就破了个缺口,四指用力一捏,布满细纹的果肉露出来,散发出淡淡甜香。
蓝色的瓷碗里薄薄堆了一层,白白胖胖的,好可爱,好诱人。圆嘟嘟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来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
吞了吞口水,涵阳握着小铜锤的手猛地一紧,努力揪回视线,尽量不去看左右手一齐开弓吃得正香的仲孙皓。
“三姐,好好吃哦,为什么以前都没人拿来给我吃呢?”
“咔吧”,“咔吧”。
嘴角一抿,涵阳在无声的做自我催眠:不要和小孩子抢,而且还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不要抢,不要抢……
可是,我也好想吃啊,我也受了“惊吓”啊……好不容易从厨房撬出来的一篮子棱角,眼看就“晚节不保”了,好心痛!
平时这位小祖宗就喜欢缠着涵阳,不过还算有节制。可自从两天前那次被马惊到之后,所作所为就变本加厉起来,吃饭都让涵阳陪着,谁哄都不成。只要没看见人,立刻就会又哭又闹。
撒娇声渐渐没了。敲击声也渐渐停了。吃得肚儿浑圆地小娃娃已经不知不觉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呼吸带动合在眼上地睫毛微微轻颤。嫩嫩地嘴巴时不时会动一下。
涵阳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残壳。正打算开门叫保姆嬷嬷进来看着。见到站在门外地人却蓦地一楞:“大夫人?”
柳绮韵爱怜地往门内看了眼。熟睡地面靥让心头猛然一暖。丝丝母爱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流露。涵阳看着。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有些微黯。
母亲。是个太遥远。太不可及地名词。
“涵阳。随我过去一趟可好?”
棠阁里,某个俊挺的身影几乎纹丝不动地对着门口,就像一尊木雕。竹秋韵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怨恨地往一旁瞪去,咬牙切齿地说:“我说夜谨,你能不能放松点,小姐是被大夫人叫去,又不是二夫人!何况在王府里面,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小姐不利啦!”
一道冰冷的眼刀撇来,竹秋韵只觉得寒毛直竖,干脆把下巴磕在肉肉的手背上,没好气地同样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明明这么关心小姐,为什么这两天又舍不得开口说话,闹什么别扭嘛。”
暗处某人手握成拳,脸上微红,被揭破心事的难堪让他感到羞怒,生怕露馅忙扯回眼神,不再理会得意的丫鬟。
“我回来了!”
涵阳脚步虚浮地“飘”进房里,谁想会撞见一个因为欲掩盖眼里满溢的关心却适得其反,结果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容,吓得往后又是一跳:“臭小子,你什么表情!”
夜谨浓眉一拢,上下扫视,她很好。得到让自己安心的答案后,立刻很酷,半个字也不屑说出口,开门,走出去,关门……
“秋韵,他这两天会不会是中邪了,怪里怪气的。”
拍拍胸口,有些小娃怕怕。人好办,要是撞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不好了,她可不会收妖。
竹秋韵哈哈大笑,不过也没再多说。原来还怕小姐胡乱领回个人当护卫很不妥,现在回想,这个决定当真明智。
她当然知道夜谨在别扭什么,关心则乱,爱护则伤。那天在街上发生的事不小,很快就传遍了泾西王府。人家是当做戏本说书来听,她则是又怕又吓,担忧,恼怒混杂在一起。要是那马再狂一些,要是马主没有来得及阻止,要是小姐有什么万一……
也许他们这些下人的心情,完全不在小姐的考虑范围内吧。这些淡淡的失望和伤心藏在许多许多的关怀里,却像肉里的小刺一般,明明不重要,却很不舒服。
与其说是怨小姐,其实不过是恨自己当时的不在身边,怪自己的无能为力。若小姐真有了什么事,夜谨和她都一样,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这些东西没有必要让小姐知道,能够默默地站在小姐身旁,就已经很好了。
涵阳奇怪地看了竹秋韵一眼,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任由她服侍着洗漱就寝。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她有,别人也有,没有必要,何须强人所难。
一贯的强者,从不依赖别人。已经习惯瞬间计算出最有利的方案,习惯只考虑自己,因为以前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竹秋韵吹熄了灯火,听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才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出去。
半响以后,屋舍一片寂静,唯有月光才能从敞开的窗口里滑入。被子动了动,露出个脑袋,看看左右确实没人,涵阳索性坐了起来,拿出八枚极其普通的铜币把玩。铜币夹在于指缝,不停的翻飞穿插,居然没有一个掉下来。这也是一个习惯,每当碰到需要下决定的时候,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还有做些能让她淡定的小把戏,虽然这些把戏往往很不一般。
当日徒手揪住发狂烈马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少年将军凌子渊。区区一名武将,长年驻守荒漠的莽夫,事迹居然能够传遍大街小巷,妇孺皆知,可见他有多显眼,多有名。
听说太子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对事,就是挖掘出了凌子渊。没有这个人,只会吟诗作对的天家皇子能否在兵荒马乱中保存自己脆弱的性命,都尚且未知。没想到,凌子渊居然回京了。
为了什么?皇位。
这是涵阳心中唯一的答案。看来王爷老爹的动作太大,大到已经足够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太子急了,所以派出身边最能够信任的人,希望能够见到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而言之就是传达一个意思:你儿子是我,别人在觊觎你的皇位,要传也只能传给我。
明明就是丑陋到极致的争权夺利,偏偏还总是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轻嗤一声,硬币移动的速度加快了。对比起来,黑道虽然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起码想要就抢,从来不会在杀你之前还找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但不知道是那位太子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老爹。恐怕在凌子渊进入城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布好局了。现在被以“纵马伤人”的罪名扣在王府,不得外出半步。是顺水推舟,但比起丢掉小命来,也好得太多。
“涵阳,你救了皓儿一命,我真心的感谢你。同是一家人,以后不用见外的叫我大夫人,和夏蕾他们一般叫柳姨吧。”
刚才柳绮韵对她说的这番话,无疑从另一个方面摆正了她在王府里的位置。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也拥有了和凌子渊“谈判”的能力。
他希望能够出去,而她不希望老爹的夺位大计这么③üww。сōm快实现。
涵阳从来不关心谁成王谁败寇,她心里从一而终只有一个念头:回到现代,回到佩佩的身边!
惊马之事让她又一次看清自己现在的弱小,灵活有五分,但力量却不足三分。她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来准备。一个凌子渊掀不起让巨轮倾没的风浪,但却可以稍微阻扰前进的脚步。
手掌一翻,铜币被接连抛起,最后整整齐齐地叠成一串停在掌心上,分毫不差。
月色更加朦胧,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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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猜疑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29 本章字数: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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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仍然闷热,但秋老虎已经烧到尾声,再没有什么力气作威作福。泾西王府夹道两旁种了许多灌木,秋去冬将至,枯萎的枝叶铺在路上,薄薄的一层,显得有些萧瑟。
午餐布置得很简单,清粥小菜而已,爽口又不显得油腻。涵阳对吃有特殊的执着,但并不等于她很挑剔,吃饭的时候,是最应该好好享受,她一直如此认为。
平时很喜欢做的一件事,今天却突然有些索然无味。情绪躁动着,原来心绪的变化依旧可以影响她的感觉器官。
红色的筷子配上黑色的木耳,润白的调羹乘着淡黄的浓汤,香气四溢,食指大动。竹秋韵紧张得挪了挪脚,面前的白饭满满一碗,半口都没少。
“秋韵,怎么不吃呢?平时让你陪我一起吃饭,却总推来推去,说什么主仆有别。才几天时间呀,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秋韵你连性格都改变了呢?”索性放下瓷碗,涵阳小巧的脸蛋上笑盈盈的,两个酒窝浅浅露出:“甚至,还可以自作主张的违抗我的命令了?”
这几天除了半夜睡觉,她几乎没有能够单独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要不是被亲娘召去说着说那,就是被王府里面急于巴结的下人烦扰,再不然还有两座门神时刻盯着:竹秋韵和夜谨。
没有机会,她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