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爱我-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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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青扶额,叹了口气:“先回酒店吧。”
事实上她躺在酒店的床上也没有睡着,干脆又爬起来看文件。
那日傍晚她在新加坡华人公墓等到了捧着花束来祭拜的戴永成。
她在他来后即要走,戴永成叫住她,声音低哀:“林小姐,节哀。”
她眉目低婉,泪光在眶中若隐若现:“你也是,戴先生,再见。”
他在背后说:“林小姐,股份的事,我会考虑的。”
林初青知道,她正在朝她要的方向走去。
陆行恪在公司最繁忙的时候休了她一天的假。
隔天她精神饱满回公司,又是一个鲜活的人。
其间她去楼下影印室,遇到了两回迟放。
第一次,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第二次,她抱着一堆文件,终于被他拦下来了。
她笑问:“迟助理,有事么?”
他压低声音问:“邮件是怎么一回事?”
林初青不解:“什么邮件?”
“昨天你不在,你的助理负责查阅你的邮件箱,发现了戴永成先生的助理给你的邮件。”
她昂起下巴:“所以呢?”
迟放深吸一口气:“因为有碍直接上下级的关系,你的助理将邮件转发给了我。你放心,兹事体大,我还没有告诉老大。”
林初青扭头便走:“不谢。”
林初青极少泡吧,周楚薇却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拉她去酒吧。
她推脱不得,安顿好了林潇潇后,去她说的地方找她。
那是一个环境颇为张狂的地方,林初青推开酒吧的门,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迎面扑来。
已经近十点,狂欢的氛围渐渐浓烈起来。
林初青终于在一个雅座里找到了歪着头傻笑的周楚薇,一见她来就“砰砰”开了几个酒瓶:“总算是来了,别废话,给我喝!”
她们玩老套的只有两个人的了王游戏,其间不断有人路过想加入,都被无情拒绝。
两人的酒量不相上下,但因为周楚薇先前喝了不少,又总是故意输,很快便摇摇欲坠走不稳路了。
林初青在她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时,翻出她的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一个气质儒雅,戴无边眼镜的男人来得很快,对林初青说了声谢谢,然后将周楚薇抱了出去。
她仰头喝干了杯中的伏特加,轻轻推着Iphone的通讯录页面,最后按下了一个键。
迟放在吧台找到了正和调酒师说笑的林初青,托着腮偏着脑袋,越来越有要趴下去的趋势。
他赶紧走过去掰正她:“林秘,你还好吗?”
林初青东倒西歪,顺势靠在他怀里,媚眼如丝。
迟放只觉得一股淡香钻入鼻息,优入肺腑,沁得他神智迷蒙了一瞬。
她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终于摆正,手撑在吧台上,笑嘻嘻看着他。
迟放坐到她对面:“你找我有事吗?”
她刚刚在电话里含混不清地报了地址就叫他过来,他一路狂飙,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林初青勉强坐正,晃晃脑袋仔细看他:“陆行恪,你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
迟放不安中隐隐带着的狂喜,瞬间乌有。
他乘着她半醉半醒间出其不意问她:“邮件的事你不解释一下?”
她晃了晃就趴了下来,对着他“吃吃”地笑,眼神迷离,仿佛要看到外太空去。
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藕白如玉的胳膊上滑了下来。
吧台服务员赶紧拿来纸巾,她也不擦,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笑容越大眼泪掉得越快:“陆行恪,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迟放断定,她真的醉了。
她的手机就放在桌上,他伸手就能拿到。翻开一看,在工作组一栏,他的名字和陆行恪的名字果然是一上一下,手一滑就会拨错。
他犹豫很久,还是在那个名字上点了一下。
“初青?”陆行恪很快接了电话。
迟放愣了一愣,他甚少听到陆行恪用这么黏腻的口吻叫过一个人的名字。
他清清嗓子开口:“老大,是我。”
陆行恪沉默。
迟放赶紧表态:“大嫂在星潭酒吧,喝醉了。”
他用大嫂来称呼一个他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女人,何其的不甘,可他只能如此。
陆行恪的声音还是很阴沉:“你怎么在那儿?”
他急急忙忙解释:“大嫂她拨错了电话。哎呀,你赶紧来吧,我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等着呢,我回晚了,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就走了?”
陆行恪骂了一句“出息”,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她似合非合的眼睛,只祈求路上塞车,车子抛锚好让他来得慢一点。
可是陆行恪犹如一阵旋风冲进来,抱起林初青就走,连谢谢都没说一声。
迟放看着他们出了那一扇大门,慢慢将自己挪到他刚刚趴过的地方,摊开掌心将头埋了进去。
林初青一路上并不老实,缠手缠脚,嘟嘟囔囔,他只能将她锁在安全带里。
他的车一路划过路灯,兜兜转转,到了他们以前一起住过的公寓楼下。
陆行恪承认,他不想让她回家。
林初青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傻乎乎看了看窗外,然后对着他点了点玻璃窗:“呵呵,到家了。”
他的心顿时融成一汪春水。
陆行恪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傻,这样一个对着他说一句到家了,就能让他柔软无比的女子,他要用多少年才能找得到。
他微微笑:“嗯,到家了。”
林初青推门下车,倚在门边翻皮夹子,很爽快地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塞给他:“喏,车资,不用找了。”
陆行恪失笑,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女人:“你呀,真是醉糊涂了。”
她却不依不挠地要把钞票给他,拉扯间又将自己的皮夹掉在了地上。
林初青不察,陆行恪无奈摇头,蹲下来将皮夹捡起来拍拍灰尘,然后抽过她手里的钞票放进去。
皮夹的透明袋里,端端正正放着一张照片。
上面的林初青笑靥满足,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面向镜头比出一个爱心。
他仔细看,也找不出那个孩子和林潇潇有什么相似点。
但那个小女孩,有着林初青一样的尖尖下巴,一样的脸颊。
还有,和他一样的眼睛。
谅解
……》
林初青在清晨醒来,头痛欲裂。
她在手边没有摸到自己的PAD,却触到了一只温温热热的手臂,很结实,很明显是男性的手臂。
她自然知道是谁。
林初青从床上翻身跃起,陆行恪就在床的另一端枕着胳膊睡得香甜。
她记得他睡时很少有这种表情,餍足,而且,十分温情。
她揉揉额头,自己大概真的睡懵了,竟然会用温情来形容他。
可是陆行恪衣衫皱巴巴,胡渣如隐若现,侧着身子微酣的样子,真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以往只要她一有动静,陆行恪无论如何都会醒,以致于她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多要小心谨慎。可是她刚刚又是拉窗帘又是掀被子,没道理还没把他弄醒。
她从衣柜里翻出了陆行恪的睡衣,扔进洗手间,然后调三十分钟后的闹钟。
林初青迅速地洗干净散发着酒气的自己,将衣物丢进洗衣机,烘干,闹钟不偏不倚地叫唤了起来。
陆行恪揉着眼睛推开浴室的门时,她已经换好衣服,画了个最简单的状。
他对这一切似乎还有点怔忪,愣在了门边。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而后陆行恪抵抵眉心,浅笑一声:“习惯了……”
一个人。
林初青开口打断他:“想吃什么早餐?”
陆行恪当即愣在那里,想了很久后回答:“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他们去附近的豆浆店吃中式的早餐,然后陆行恪开车带她回去接林潇潇。
小怪兽找不到妈妈,在家发脾气。
她昨晚出门是将门锁死的,林潇潇进出不得,早上起来满屋子找不着林初青,气得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哭得直打嗝。
林初青心疼地把躺在沙发上耍无赖的林潇潇搂在怀里:“不要哭啦,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蛋:“我就怕你是真的不回来了嘛!”
林初青失笑:“我哪舍得,你想太多了。”
陆行恪趁着他们肉麻的功夫将买来的早餐摆好:“潇潇上学快迟到了。”
她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可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她抓都抓不住,更别提是去思考哪里不对劲。
他们在回公司的路上一直沉默,连保守话题都没有愿意去聊。
只是陆行恪突然发问弄得她措手不及:“林潇潇小朋友似乎十分敏感。”
她想了想才回答:“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总归会对生活有一点不安的。”
“你什么时候领养她的?”他偏头问。
林初青并不愿多答:“你管那么多干嘛?”
他笑笑:“只是问问而已,你又何必那么敏感?”
她摊手:“好吧,我不回答,你也别问了。知道得多并不代表对你有好处。”
陆行恪点头:“好,我不问。”
但不代表他不会查清楚那张夹在她钱包中的照片。
迟放在他开车其间打过好几个电话,陆行恪偏偏一个都不接,由着电话从手拉杆边震动跌落至她脚下。
她犹犹豫豫捡起来。
陆行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帮我解一下。”
林初青还是选择替他翻开手机盖,贴近他的耳朵。
“喂。”他的嘴边有莫名的笑意,似乎很满意于她的亲近。
她无意去听电话内容,但他们离得实在近,迟放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她的耳朵。
陆行恪几乎只用单音节词回复他:“嗯……好……”
他最后看了姿势别扭的林初青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就照我说的办,没事就挂了。”
迟放在顶楼办公室等陆行恪,见了她微微点了点头:“林秘书,早。”
陆行恪接过他手里的公文,态度坦然:“不早了,拍什么马屁呢?”
坐在后排埋头的秘书助理抬眼扫了她一下,面上波澜不惊。
林初青颇为尴尬地撩了撩头发,安安分分去准备文件材料。
她十分钟后去开公司的网站BBS,果然她和陆行恪一同来上班的消息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
留言顶贴的人跟了一长串,她隐身进去,以管理员的身份,删除了该贴。
陆行恪今早将车直接停在了公司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转到她这边,拉开车门,“请”她下来。
林初青就在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进退不得,一条腿跨在车外,整个人僵住不动。
他催促:“下来啊,你磨蹭什么?”
陆行恪的司机从门口匆匆跑来,接过他手里的钥匙:“陆总,车给我就好了。”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
其实这么张扬的车和人往这里一停一站,已经把她暴露无遗。她硬着头皮跟在陆行恪后面,进了他的专属电梯。
他看似好心地解释:“车要拿去保养,就不方便停到下面去。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同我怄气吧?”
林初青阴阳怪气地回答:“小的不敢,小的是怕毁了您的清誉。”
他态度大方地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有暧昧。
陆行恪笑着摇摇头:“牙尖嘴利,若不是你昨晚抱着我告白,我真的会以为你十分讨厌我。”
林初青瞪圆了眼睛:“胡说什么你,谁跟你告白了?”
昨晚她意识清醒,自然知道自己不会说那些胡话。
只是她若反应过激,恐怕会被陆行恪看出端倪。又或者说,他已经看出来了。
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神四处飘,口气明显软了下来:“幻听吧你!”
陆行恪只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引得林初青小女儿态萌发,便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一里一外的空间里俯首工作。
林初青在助理离开后,起身去了天台。
她拨通曾诺的电话,声音温软:“我想我应该接受你的提议,曾诺,谢谢你。”
曾诺一如既往地文质彬彬:“Alamode,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同我客气。”
林初青“嗯”了一声,笑:“那师兄,不客气。”
她很聪明地用师兄来划清和他的界限。
曾诺并未有多大的波澜起伏,微笑着同她告别。
她挂了电话舒了口气,撑着下巴看这座城市的白天。
当她尝试着将自己的两条腿挂在阳台外边时,她竟然有了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陆行恪果然所言非假,她看下面那些行走着的人,小的如同蝼蚁。
若是那些行人抬头,她也必是那般大小。
可就是小的如同蝼蚁的这样一个人,要肩负起许多人的生计。
她又何尝不想像很久以前网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