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童话之形影不离-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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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斜看着拿着铁棒的那个人,目露寒光,他对仲飞说:“今天打得不痛快!我等着你下一次好好得和我打一场!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拿着铁棒人看着他凶狠的眼光,吓得节节后退,铁棒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仲飞跌跌撞撞的走上车,他的脑子有一阵眩晕,他摇了摇头,甩开那一阵不适,开动车子,离开了那里。仲飞的小弟随后也到了那里,他们看着一地的伤员,便知道仲飞离开了那里。于是他们继续追了上去。
仲飞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血遮住了望向前方的视线,他的车子开得摇摇晃晃。这时路边窜出一只宠物狗,他一个急转弯,撞上了路旁的一棵树……
仲飞的小弟们赶到时,他正跌跌撞撞的从车旁走过来,当他们跑过去扶他时,他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在他晕倒的前一刻他吩咐说:“去找步妮,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喂……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说话?”若萱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样子,着急的问。仲飞的小弟犹豫着,仲飞吩咐过他叫他不要告诉步妮的,可是他却违背了他的话。
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他们看见了便冲过去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他很坚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他还需要多多休息,病人现在很虚弱,你们不要太多人去打扰他。”
步妮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当年的那一幕她再也不想见到了!若希见医生离开,欲冲进去看仲飞,却被若萱抓住了手臂,她看了看步妮,示意让步妮进去看他。步妮愣了片刻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细细的脚步声传来,仲飞微睁开眼,朦胧中看见步妮慢慢朝他走过来,他努力眨了眨眼睛,知道那不是幻觉。步妮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仲飞冲她轻轻一笑淡淡的说:“我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不用担心我!”失去了往日的强悍,他变得那么虚弱,却永远那么温柔。
步妮的眼前模糊了,仲飞清清楚楚的看见从她眼睛里滚落出晶莹的东西,这些年她一直装做很坚强,可是仲飞却知道,她很脆弱,只有在梦里时她才能释放自己,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她流泪,第一次她真正在他面前表现出她的柔弱,第一次她为他流泪,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刑寅离开的那个秋天……
第八章 回忆
……
站在路边,仲飞看着小寅的车子驶出好远,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步妮家,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家人沉重的气氛。步妮一家人正吃着早饭,好像每一口都那么难以下咽,没有发现仲飞就站在门口。
“姐,你们怎么了呀?不舒服吗?怎么都吃不下去呀?”步妮张着小眼睛好奇的问。
“没什么,哦……是仲飞。”步妮的姐姐侧头发现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仲飞。
“……走了吗?”步妮的妈妈吞吞吐吐的问。她和刑母是那么要好的朋友,昨晚她和丈夫为他们送别时,互相约定不要亲眼看见对方离开,就当他们出门旅游了。
“谁走了呀?”步妮天真的问,她张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每一个沉默的脸。
“步妮不要管大人的事,乖乖把早饭吃完。”步妮的姐姐绕开话题。
“我已经吃饱了,刚好仲飞在,我们去找寅玩吧!”步妮站起身向仲飞走去。她拉起仲飞的手,可是仲飞站在原地,为难的看着她,手里紧紧的抓着刑寅交给她的信。步妮回头看看他噗嗤一笑:“这种表情我好像昨天见过啊!今天别想骗我啊!”
“……”
“别装啦!你不去那我去了!”步妮着急的跑向刑寅家,仲飞那认真的表情让她不安。
“步妮……”身后仲飞追了上来。
刑寅的家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没有了平日里欢乐的笑声。
在喊叫半天没人回应时,步妮才放弃了屋子里有人的念头。她回头看了看仲飞,见仲飞低头没说一句话,然后抬起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姐姐,姐姐点点头:“他和父母去了美国。”
步妮失望的跑向马路的方向,他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他却不说一声就离开,步妮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着急,只能努力的追上去。
早晨的温度越来越冷,路边的枯草叶上结上了一层冰霜。
一辆货车悠闲的行驶在马路上,突然从路边冲出一个小女孩,紧急的嘶叫声响起,步妮看向声音的方向,货车正以箭的速度向她冲了过来,这一秒钟在她还未来得急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身后一个人努力的将她推开,车子一个急刹车,将那人撞出好远……
步妮摔倒在路边,额头和手掌磕出鲜红的血丝,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阵眩晕之后,她努力的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好像她听见了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回过头,她看向十几米外,姐姐的身影躺在马路上,像是被一棍子打到,步妮顿时懵了!她和仲飞冲了过去,眼前的触目惊心的场景令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浓浓的鲜血从步妮的姐姐身上流出来,遇到空气中的冷空气,血迅速凝结成了暗红的血块,整个路面被染红了一大片!仲飞哭喊的声音响起,只是躺在那的人没有了任何知觉,眼泪从步妮的眼中滚出,她站在那里看着,仿佛一切都是虚幻的,渐渐的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
当步妮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病房的床上,睁开眼,她看见仲飞坐在她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啊!害大家担心死了,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了吗?”仲飞担心的说
“……”步妮朦胧的双眼看向四周,房间里却只有仲飞一个人
“找人吗?阿姨他们看了你好多天了,你一直没醒过,我看他们实在太累了,就赶他们去睡了。”仲飞向她解释道。
步妮睁着双眼呆呆的看着他没说任何话。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仲飞好奇的问她。
不一会医生和步妮的父母也进来了,他们站在步妮的周围,步妮只是木讷的睁着眼睛,仿佛根本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医生,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她醒了就没事了吗?”薛父薛母着急的询问着。
医生观察这后无奈的说道:“她额头上的伤恢复得还可以,只是这孩子得了心病啊!不是她不能开口说话只是她不愿开口,你们需要你们多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还要多开导开导她,和她多说说话!”
薛母不禁流下眼泪,她哽咽着说:“医生谢谢你,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这样薛母守在步妮的身边不吃不睡,可是无论她说什么,步妮都好像无动于衷,终于她像失去了动力,失声痛哭起来,这段日子的打击让她变得憔悴不堪,薛父心疼得拥她入怀,疲惫让她失去了知觉,晕倒在了薛父的怀里。
步妮望着爸爸和护士紧张的将妈妈扶出病房,她好想叫妈妈一声,好想让她知道她说的她全都听得到,可是却像是被魔咒封住了声音,心似千斤重,怎么都叫不出口。
仲飞站在病房的门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然后低头看着手上的日记本认真的思索片刻,他轻轻的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步妮,知道我帮你带了什么过来吗?”仲飞举着日记本俏皮的说
步妮侧头看向他,眼神暗淡,别开脸轻闭双眼,无视他的存在。
“我知道姐姐的事,让你很难过,可是她为了让你活下来,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难道你就是这样珍惜自己的吗?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姐姐的日记本,你大概从来都没有看过吧!想知道里面写些什么吗?让我读给你听吧!”仲飞看着步妮,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随手翻开日记本,认真的读着关于步妮的每一片日记:“3月2号,阴,这个春天似乎格外的冷,刚满两周岁的步妮也比平常更爱哭爱闹,不过她似乎很喜欢自然,只要带她看看新生树上发出的芽儿和刚从土里钻出的嫩草儿,她就会很好奇的瞪大眼睛忘记哭泣,不一会就咧嘴笑开了……7月21号,晴,炎热的夏天让心情变得烦燥不安,步妮把昨天设计好的原件扯坏了,于是一气之下打了她,她居然一整天都不跟任何人说话。哎…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懂事一点呢?”仲飞读到这抬起头看了看步妮,她似睡着般的安静。
“今天的步妮显得非常懂事听话,知道心疼和安慰别人了,可爱的妹妹在一点一点长大,看着她长大真是一件快乐的事。希望她可以一直这么懂事坚强快乐的生活……”步妮再也无法平静,她回过头湿润的眼睛瞪着仲飞,泛起的雾气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她坚持没有让它流下。
“怎么了?你会伤心吗?为什么不说话?你没有看到所有的人在为你难过吗?你不想完成你姐姐的心愿吗?她希望你坚强快乐不是吗?你这样她会高兴吗?就算她不在你的身边,还有关心你的亲人在身边,现在的你要替姐姐照顾身边的人,而我也会像哥哥一样照顾你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仲飞清澈的眼睛透出了属于孩子的天真和认真。
步妮呆呆的看着他,唇角微微张开有些坚难的说:“坚强……哥哥”
听见步妮这样说着仲飞舒心一笑,然后他拿出小寅离开时交给步妮的信,把它递到步妮的手上:“不管发生了什么,那都是我们无法挽回的,寅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和他都是无辜的,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你看一下吧!”
步妮拿起那封信,在沉默一阵后,她还是打开了那封信,片刻后,她的眼光似乎透过那封信始终停留在一个角落,没有移开半点,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那封信,只是那一瞬间,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把那封信用小小的手掌捏得死紧,然后目光瞟向角落里的垃圾筒,迅速把它扔进了那里,她转过脸,让自己看不见,或许仲飞说得没错,不知情的小寅是无辜的,可是步妮却无法原谅自己甚至无法原谅小寅,至少现在还不能……
早晨阳光透过窗台洒进了病房,步妮整理好衣物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物愣愣的出神,门被轻轻推开,步妮看向那,妈妈的脸憔悴的让人心疼,她看着紧张的向她跑过来的妈妈,冲着她微笑,妈妈惊讶的脸上紧锁的眉头就这样消失了。
“步妮今天起这么早呀?是不是知道我们要离开了,我和爸爸决定搬离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再好好给步妮治病好不好?”
“妈妈,我没病……”步妮说出的这一句话,惊住了自己的母亲,她愣了半天后,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脸。步妮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妈妈,才发现,她一直认为年轻的妈妈已经长出了白头发,现在的她要学会照顾爸妈了。
那一天站在满地落叶的清风中仲飞和他的爸妈送走了步妮一家,她们的离开没有惊动别人,只是直接从医院去到了未来的的城市。仲飞抬头看见最后一片枯叶从树上飘落,短短的一点时间,改变了那么多的事,那段童年美好的时光让他怀念。步妮的离开让他更加认定了他对步妮的承诺!
……
第九章 质问
躺在病床上的仲飞一时手足无措,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只是这样的力气仿佛他都不能控制了,见他这么费力,步妮立刻转开眼,抹去不自觉流下的泪水,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扶起仲飞。
仲飞无力的笑了笑:“谢谢你,步妮。不要难过,本来就没什么的,很快我就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又是这样?”步妮记忆中的仲飞不知从什么开始经常打架,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伤,后来他有了专门的拳术老师,步妮才很少见过受伤的他,可是这一次的事让她害怕,以前的那些仿佛都不算什么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仲飞伤得这么严重。“对不起,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这么多年,她早已把仲飞当成自己的亲人,当成了真正的哥哥,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步妮把那当成了一种习惯,开始对他发脾气,对他不理不睬?原来他是那么重要,和爸妈一样都是自己的亲人,是支撑自己坚强的理由!
“你还生我的气吗?”仲飞无力的问
步妮轻轻地摇头苦笑着说:“我有什么资格?把你对我的关心当成负担,却什么也不能帮你做。”
“你不需要帮我做什么,只要看到你开心的样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你忘了吗?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的关心是不需要理由的。以后我不会随便干涉你的生活,只要你开心就好。”仲飞看着步妮,她内疚的样子刺伤了他。
步妮慢慢抓起仲飞受伤的手,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担心的说:“哥,现在换我来照顾你,以后不可以随便受伤!”
仲飞抬起受伤的手,微笑着轻抚步妮柔软的头发,步妮回以同样的微笑。透过病房的玻璃门,若希触摸着那张微笑的脸,她朦胧的双眼透出一丝眷恋。
哲修来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