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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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因为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被那卧床养伤的小恶徒使唤折磨,还没来得及认真关照这破门而入的家伙,不过,以他一贯精细谨慎的个性,就算施展自己不提,他稍后也会建议,对这陌生的来客做个详细的调查。
施展眉心微蹙,“他人现在哪里?”
“就在拘留所里,我关了单间。”
施展想了想,“吴主任那边呢?有什么动静?”
张剑之神色一肃,“这世道真他妈的邪门儿了,昨天晚上,发生一件事,你简直想象不出有多离奇。”
施展却好似一早就料到,“高长庚夜袭了吴主任,对不对?”
张剑之瞪大了眼,“虽然我很早就知道你很厉害,但是直到今天才发现,你的厉害程度,仍然远超过我对你的想象,你怎么知道的?”
施展遂把上午在火烈鸟岛审问曾其仁的经过简要的说明了一遍,至于之前遇险的事,她在脑中打了个圈转,最终并没有说出来。
张剑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昨天夜间,高长庚潜入海军医院,偷袭吴主任,结果误伤了朱雀,这会儿正关在海军医院的刑事拘留处。”
施展甚是吃惊,“怎么会伤了朱雀,她怎么会出现在吴主任病房?”
张剑之苦笑,一脸的不胜其烦和内疚,“那家伙是个黏人精,她和同学们拍了个舞台剧,昨天给我送票来,要求我去看,我整天忙的要死,哪有那美国时间,当然不答应她,结果她就软磨硬泡,我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到了晚上我烦了,正好吴主任送去观察室做检查,他床位空着,死孩子绕来绕去的让我头痛,我就……就顺手打昏了,扔在床上,拿被子盖着,结果……让她做了替死鬼。”
施展连忙问道:“她伤到哪儿了?伤得重不重?”
张剑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说道:“伤的不重,只是手臂被刺破一点皮,手心受了伤,家伙皮得像只野猴子,黑灯瞎火的,居然跟凶手打起来,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高长庚已经被他打趴下了,肋骨还给她踹断了三根,这样子怎么上庭?都不知道是该表扬她还是揍死她。另外,周密把我骂死了。”
施展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那肯定了,朱雀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她沉吟了阵,说道:“把高长庚看好,此人是九所案子的关键,我明天和你一起过去提审他。”
张剑之眼珠转了转,“为什么不是今天?”
施展白了他一眼,不耐的说道:“你所里不是还关着个吴觉么?人家大老远的来拜访我,总得尽下地主之谊吧?”
袁枚一听就有点急了,逮着空当连忙问道:“你打算怎么尽地主之谊?”
施展冷笑,“他不是想去我家么,就带他去参观下也好。”
袁枚无言,当场落下宽面条泪。居然让那小三登堂入室!让他这正房情何以堪!
施展扫了他一眼,“你不乐意?”
男人低着头,声音虽然低,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家里那么小,招呼朋友三四的,哪里够……”
张剑之几乎要笑出来了,至此终于肯定,在他缺席的一天里,小狮子的生命已经发生了不可小觑的改变。要知道美洲狮一向都是自作主张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征求别人意见呢。
施展忍了忍,“那我带他去玛歌那里,让玛歌关照他,总可以了吧?”
袁枚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几乎没刺瞎张剑之的眼,“好!”最好让玛老板审出他动机不纯,宰了他的双手做花肥。
施展下意识伸手遮了遮眼,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光芒万丈,奇怪从前为什么没发现?
袁枚见状,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赶紧趋步上前,伸手去摸她的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了?”
那男人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揉上她额角,施展身姿不由自主颤栗,他身上散发让人安心的气息,宛如四月天里青草的清香,淡淡的,微凉的,让人很舒服。
她深深吸了口气,非常粗鲁的推开了他,“闪开!”
然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袁枚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的问道:“我做错什么了?”
张剑之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袁枚的肩膀,“袁老弟,你的路还长着呢,不过,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儿,加油,我看好你。”
旧爱新欢(五)
吴觉长得很英俊,这一点毋庸置疑,打篮球练出的好身材,加上阳光一样明媚的笑脸,他在紫竹寺的孤独园精舍出现还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成功俘获了至少三个怀春少女的芳心,就连精舍公认眼高于顶的茶艺组小姐,也都接二连三三假借奉茶的名头,走马灯似的进来打照面,就盼着能多看帅哥两眼。
施展靠在沙发上,手心托着个杯子,脑袋里有些嗡嗡的,之前和曾其仁缠斗时,脸上被他打出来的淤青经玛歌用一种清凉的药膏仔细处理过,已经不大有感觉。
“我以为你三五年都不会有打算回国?”
吴觉欺身过去,坐在施展旁边,柔情脉脉的说道:“我想你了。”
袁枚额头青筋暴射,要不是因为刚刚才吃过施展的排头,只怕当场就要发作了,“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避嫌为上。”
吴觉弯着嘴角笑出来,他的五官生得比袁枚还要俊美,只是一双顾盼生波的桃花眼,让他添了一分媚态,少了袁枚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气和风骨。
施展笑了笑,漠然道:“吴觉,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分得清真假。”
吴觉也不以为意,一双桃花眼四下张望,见到窗外有借故路过的小姑娘,就抛送个媚眼,逗得人家面犯桃花,含羞跑开。
“小狮子,你这样说话,简直太伤我心了,我们分开三四年,你不想念我,我想念你也不行?探望老朋友和旧情人,还需要理由?”
袁枚气得鼻子都歪了,“谁是你旧情人,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吴觉哈哈笑出来,索性一伸手揽住施展的肩膀,冲着袁枚耀武扬威,“小狮子没告诉过你么,我可是她最喜欢的情人哟。”
袁枚简直要气昏死了,整个人好似泡在一桶老醋里边,从头到脚的冒酸气,“施小姐眼睛瞎了也不会看上你!”
施展不咸不淡瞪了吴觉一眼,面无表情拉开他的手,走到榻榻米的对面,和袁枚坐在一起。
袁枚当场凉爽到了天上去,才刚要开口,哪想到施展跟着又瞪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坐到角落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开口。”
袁枚落下宽面条泪,老老实实坐到角落的椅子上,虽然不敢说话,可是两只眼瞪得如铜铃大,虎视眈眈的盯着吴觉,随时预备着扑上去将那乱放电的狂徒叼起来,丢出精舍。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吴觉嘻嘻的笑,靠在榻上,一手撑着头,桃花眼隐隐含笑,胸前衣衫半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整个人颇是有些放浪形骸的奢靡味道,“要是我说,是误打误撞找到的,你信不信?”
施展沉吟了阵,站起身来,“那也行,就是我家里地方太小,也住不下人,你要不就在玛歌这里先住着,我让她找个熟悉本地名胜古迹的人,带着你,明儿出去逛逛,我有空就过来找你。”
吴觉急了,“小狮子,你等一等。”
袁枚简直要感动得落泪了,赶紧跳起来尾随其后,他冲得太快,结果和同样要追美洲狮的吴觉撞上。
作为杀手的直觉让吴觉在瞬息之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他反手一肘,结结实实的撞向对方右肋,在他的肘部,绑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计算的很准,这一肘送出去,匕首一定会避开肋骨,刺穿对方的心脏!
等他的理智凌驾于本能之上,想起这是施展的朋友,断不可轻易伤害,登时脸色微变,生生想将肘节拐个方向,可是他发现那一肘推出去,被对方托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推一送之间,竟然把他力气卸得一干二净,不仅如此,托住他肘部的那双手绕着他的小臂一缠,居然就扣住了他的腕骨,让他动弹不得!
他大吃一惊,猛的发现眼前这个看似窝囊的男人,竟有一双湛湛双目,如电如炬,逼视他的时候,竟让他不寒而颤!
这是一个高手!毋庸置疑的高手!
袁枚肌肤触及匕首尖端的时候,也是暗暗吃惊,这个男人来历果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施展后脑勺转动,她转过身来了!
电光火山之间,袁枚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施展回过身,就见着吴觉先是撞倒了袁枚,然后又不遗余力的补上了一肘,可怜的男人给这一撞一肘收拾得宛如个破布口袋,四脚朝天仰面跌倒在沙发上,捂着肋下,痛得浑身哆嗦,嗓子眼儿带着哭腔,“你打人!天哪,我的肋骨被你撞断了!”
她眉峰大皱,颇是有些不满的瞪了吴觉一眼,快步走到袁枚跟前,蹲下身,伸手撩开他的衣衫,去摸他肋骨,“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袁枚突然满脸通红,施展摸着他的手好温柔,在他的肌肤之上游走……
“还好,没断。”
袁枚眼睛发直,激动得连耳朵根子都红了,美洲狮的睫毛好长,眼珠好亮,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还可以隐约可以见到她颈下的肌肤,光滑细致,一点瑕疵都没有,……
吴觉沉默着,施展跟前是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号人物的?
“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碰上了这位先生,不知道他怎么称呼?”
美洲狮站起身,长睫低垂着,掩映住清冷的凤眼,“他姓袁,叫袁枚,我知道你们NBA打球的,撞人是家常便饭,但袁教授是读书人,在大学里教书,身体底子不好,不经撞的。”
吴觉满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袁教授,是我急躁了,没撞伤你吧,我很抱歉。”
他没有给袁枚说话的余地,立即就转到施展这边,“小狮子,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想找你四处转转,另外,也有些老朋友的消息,想要和你分享。”
他将老朋友那三个字咬的很重,施展打了个寒战,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吴觉步步紧逼,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施展敏感的看了他一眼,沉吟了阵,想起上午遇到的那个人,状甚随意的试探着说道:“我今天遇到个朋友,需要先去见她最后一面。”
吴觉笑着问道:“你说的是谁?”
施展直视着吴觉,“阿简,我今天早晨,遇到了阿简,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吴觉,你没有让我失望。”
吴觉脸色微变。
子不思我(一)
袁枚冷眼旁观着,看起来今早那女人和这个男人也是有瓜葛的了,他想起雷海棠的忧虑,暗自下定决心,须得找个机会,拿了这个男人去给雷海棠盘问看看。
施展轻轻叹了口气,摸着脸上的伤处,“吴觉,我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敢做刑事诉讼这一行,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九所的案子也有关,对不对?”
袁枚心下一沉,悄悄将手伸进裤带内,按动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
吴觉眼中波光闪烁,勉强笑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施展回身坐下,“吴觉,你让我疑虑重重。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你三四年中都没有消息,再次出现就是我接了九所的案子的时候。我昨天遇袭住院,脸上伤痕累累,你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问,如果不是因为你事先已经知道,所以不惊奇,就是你从来也没关心过我,如果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你跑来找我,就绝对不是为了叙旧。”
吴觉张了张口,“我……”
袁枚敬佩五体投地,在旁边点头如捣蒜的附和道:“不错,是这个道理。”
施展看了他一眼,袁枚干笑了两声,连忙举了举手,比着自己嘴唇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施展又说道:“再来,阿简今天上午,在海上袭击我,是为什么?四年前因为我的缘故,你和阿简的婚事告吹,如果说阿简仇恨我,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会用你的微声手枪?”
吴觉口干舌燥,“我不知道她拿了我的微声手枪,再说了,你怎么能断定那手枪是我的?”
施展轻声叹息,“那把手枪,枪口有一个抑制装置,可以防止射击后枪口往上跳动,我看得很清楚,那还是我建议你安装的。”
吴觉道:“有抑制装置的手枪多了去了,怎么就能断定那把是我的。”
施展沧桑的笑,“别人我不敢说,如果这把手枪出现在阿简的手里,它就一定是你的。”
吴觉默然,“施展,你似乎认定了阿简谋害你是我指派的?你这样对待老朋友,不公平。”
施展没作声,良久才说道:“行,我们不理论这个,你不想知道阿简的结局么?”
吴觉勉强笑了笑,“她怎么了?”
施展又叹了口气,“她跌落大海,脖子断了。”
吴觉脸色微变,扫了袁枚一眼,却没作声。
袁枚正襟危坐着,好像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一般。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