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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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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顿悟,忙摸出手机,拨了张剑之电话,一等那边接通,立刻迫不及待问道:“施小姐去哪里了?”

张剑之简洁的回复,“九所。”

“你呢?”

“海军医院。”

袁枚突然抓狂了,“你为什么不跟着她?!”

张剑之冷峻的回了一句,“我有事。”

袁枚气得直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雷海棠见状,索性接了过来,问道:“我是雷海棠,你说美洲狮去九所了,请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张剑之也不隐瞒,“找曾其仁。”

“曾其仁是谁?”

“九所附设西餐厅的主厨。”

雷海棠皱眉,“她找他干什么?”

这一次张剑之的回复更加简短的不像话,“查案。”然后他就收了线。

袁枚一个字一个字听得真切,他只觉得肚皮都要气爆了,一把揪住雷海棠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叫道:“有没有车,有没有车,把车借给我,五分钟到九所找曾其仁。”

雷海棠用一个巧妙的缠字诀,格开袁枚的手,退后两步,亮出手上的钥匙,“我有开车过来,马上载你去九所,但是你保证,中途要安静得像只老鼠,否则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掏了掏耳朵,若与所思的说道:“真该让师父来看看你这副样子,就不信他还不跌破眼镜。”

果然是关心则乱,这从来心如止水的小子,看来是真的动了情了。

路上袁枚做了五个吐纳,定住心神,打九所后勤中心电话,问曾其仁有无上班,对方答是有,不过刚刚有律师小姐找他问话,他已经带着那律师小姐回家了。

袁枚暗叫一声好险,如果不事先打这通电话,只怕又要扑空,“他家在哪里?”

对方报了个地址,袁枚念了一遍,不消他吩咐,雷海棠已经打了方向盘,调转车头,直奔曾其仁家里去。

动如脱兔(五)

这一路都是军管区,两人走的是军车道,车子甚少,雷海棠的军车牌照级别又高,偶尔有个把车辆见到,也都自觉让道,所以车子开得很快,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已经抵达曾其仁住处。

作为九所薪水最高的星级厨师,曾其仁的住处是一座独门小别墅,这当口大铁门开着,显然主人在家。

雷海棠将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走到门口,敲了敲铁门的门环,“曾先生在家吗?”

不大工夫,从正厅出来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是个长相和善的胖子,眼睛细小,圆圆的脸看起来很富态,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问道:“是谁呀?”

及至和对方打了个照面,男人脸色变了变,警觉的问道:“长官,你们找谁?”

雷海棠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请问,是曾其仁先生么?”

他不露声色的打量对方,曾其仁的下颌微微有些扭曲,红肿一片,像是挨过拳头的模样。

男人迟疑了阵,点头道:“我是。”

“我在找一位朋友,有人说她在你处,所以斗胆来问一问。”

曾其仁摇头,“没有,我这里没有先生要找的朋友。”

雷海棠笑容一冷,跨步进了中庭,一双犀利冷酷的锐目逼视曾其仁,“曾先生都不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就这么肯定她不在你处?”

曾其仁脸色变了变,突然退后两步,将手背到背后,“长官,这里不是军管区,你不能随便进民房。”

雷海棠眼中波光微动,又缓缓退后,“曾先生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他话音才落,正厅那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紧接着有人闷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臭**!”

()霸气书库)3…U…W…W)曾其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紧张的看了雷海棠一眼,下意识挡住了正厅的大门。

(炫)却在这时,从大门口处出来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半条手臂以一种奇诡的角度弯曲着,仿佛是被人折断了,“老大,个臭**好狠的手。”

(书)袁枚脸色大变,“有一年全军大比武,张剑之作为公安系统特种兵代表,曾经和海军陆战队的一位王牌选手交过手,那位王牌选手擅长格雷西柔术,打遍全军无敌手,但是最终却被张剑之破解,他用一种叫做大力摔碑手的南少林重拳手法,生生将那王牌选手的手骨捏断了。据说施小姐曾经向他修过这拳法。”

(网)他提气入丹田,身体如一张紧绷的弓,湛湛双目逼视着曾其仁,怒喝道:“美洲狮在里边,把她还给我。”

曾其仁面色惨白,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从背后抽出两柄手枪,瞄准面前两人,“不准动!”

袁枚深吸口气,雷海棠听得真切,赶在他起手之前,稳稳的拦住了他,对曾其仁说道:“曾先生,我劝你一句,你这虽然是民房,但旁边就是军管区,在这里枪杀海军高级长官,你跑不掉的。”

这时正厅又冲出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每人手中都端一把微声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住两人,“老大,啰嗦什么,干掉他们马上走!”

曾其仁回骂了一句,“你懂个屁!这个人不能随便杀。”

那男人急道:“那怎么办?三个人太勉强了,装不下啊。”

曾其仁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犹豫了阵,一咬牙道:“我本来想放你们俩一条生路的,谁叫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只好杀了你们。”

雷海棠却笑,看向男人的笑容充满不屑和讥诮,“想法倒是好,不过,你至少应该先打听下我是谁。”

他突然翻转手腕,从袖内摸出一把微型手枪,朝天鸣放了一枪,那子弹破空而出,发出清锐的声响,子弹一经射出,雷海棠尾指戴着的戒指也发出嘀嘀嘀嘀声。

曾其仁大惊失色,“干掉他们!”

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出,直取雷海棠和袁枚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雷海棠一挺身护在袁枚身前,带着枪火的两粒子弹打破他军装,射进他胸前,他身形一震,随即又稳住,有力的双臂将袁枚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曾其仁骂道:“妈的,阿强,他穿了防弹衣,用冲锋枪!”

可是,来不及了,眨眼之间,一名手持M25狙击枪、头戴面罩、全副武装的狙击手,仿佛是从天而降,连续三个点射,先放倒了三名持枪的壮汉,第四个点射先是射穿了曾其仁左腿膝盖,随后将红外瞄准器对准了曾其仁的眉心,蓄势待发。

曾其仁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死灰色的双目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他知道海军的高阶准将,都配有隐形保镖,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这年轻人充其量不过二十七八岁,居然也到了这样级别,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是打死也不敢动他的念头。

雷海棠抖了抖身上的子弹壳,不无可惜的摇了摇头,“又费了我一件好衣服。”

他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里边的防弹背心,拍了拍,甚是满意的说道:“质量还不错。”

袁枚一把推开他,以雷海棠从来没见过的速度,冲进了正厅。

雷海棠慢悠悠的,走到曾其仁跟前,俯下身,怜悯的审视他,“现在你知道,在军管区袭击高级军官,是什么下场了?”

曾其仁绝望的说道:“你想怎样?”

雷海棠笑了笑,“这样。”

他重重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曾其仁左边的太阳穴上,曾其仁闷哼了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雷海棠还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骂道:“混帐东西,你不知道我这身衣服是定制的么?给你打出两个破洞,叫我以后怎么穿?!”

袁枚踹开正厅的大门,果然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施展。

她倒在地上,眼眶处有一团硕大的乌青,额头破了皮,除此以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损伤,可以想见出手之人心存忌讳,并没有出动刀器袭击她。此际她人事不省,全身上下被人用牛筋绳困得严严实实的,旁边放着一只带着暗锁的铁箱子,四四方方的,约莫够塞进个人,看这情形,曾其仁多半是打算要将人塞进箱子带走,只是因为自己和雷海棠来得及时,他没有足够时间行动。

他颤抖着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又将因他而涉险。

英雄救美(一)

雷海棠跟在他身后进来,问道:“情况如何?”

袁枚沉沉说道:“她昏迷了,不过好像没有受伤。”

雷海棠脱了手套,翻了翻施展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轻松的说道:“放心,估计是中了**之类,很快就醒了,你要是不放心,左右海军医院就在附近,送过去检查下也行。”

说话间他扫了眼施展眼眶的乌青,沉吟了阵,轻轻说了一句,“虽说怎样我都应该站在你这一边,不过,看在人家为你一天去了鬼门关两次的份儿上,有些事你该不该告诉她?”

袁枚低声道:“我心里有数,”他转口又问道:“曾其仁呢?”

雷海棠轻巧的笑,“我送去海军基地了,晚些再找他聊天。”

袁枚定了定神,“把他看好,别出岔子。”

雷海棠露出有趣的笑容,“能出什么岔子?”

袁枚疏朗的眉宇之间微微有些憔悴的忧色,“我不知道,但是他既然偷袭施展,就一定和九所的案子脱不了关系,如今落在我们手里,保不准他的同党得到风声,或许会对他不利,”

他阴沉着脸,眼底有些雷海棠所不熟悉的恨意,“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和九所的案子没有关系,我绝不允许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在他还我欠账之前。”

雷海棠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我得说,你这样子吓到我了,行,我安排下,把他直接提到海军总部火烈鸟岛去去,那地方水火不进,坚壁如铁,连只水鸟也飞不进去,你只管放心。”

施展闭着眼,依稀知道自己在某个地方,沉睡,但是睡得并不安稳,身子轻飘飘的,好似漂浮在半空中,耳边有飘渺的音乐,依稀听得出来,是有婉转的女声在歌唱。

the life we share together; is not life anymore;

It's time to place the memories; and put them wherever they can grow 。

So you live in the stars now。 You live in the meads。

I'll spread you with my heart over the fertile fields……

那声音温柔婉转,浅吟低唱,她听得发痴,不知怎么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点一点,如丝如缕,渗入枕边。

It's time to place the memories。 and put them wherever they can grow ……

这话说的是简单的,做起来却是多么的难阿。

假使当真是一生之中再不能有的回忆,又怎么能够轻易舍弃?

有温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怎么会哭了?”

这是袁枚的声音。

他轻轻的叹息,“怎么做梦都在哭,到底是梦见什么了,这么让人难过……”

美洲狮没有作声,她转了转眼珠,又动了动手指,慢慢的睁开了眼。

袁枚正坐在她床前,脸上胡子拉擦的,眼窝深处满是血丝,瘦削憔悴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费力的转了转头,试探着叫了一声,“袁枚?”

袁枚用力的点头,将她一只手握在掌心,柔声道:“你醒了,真好。”

“这是哪儿?”

“海军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

袁枚迟疑了阵,“你被袭击了,”遂把先前在曾其仁别墅附近发生的事简要说过一遍,“我怕有后遗症,送来观察,不过还好,医生说,除了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其他的问题。”

美洲狮沉吟了阵,慢慢回想起先前的事,“是了,是有这回事。”

她记得当时去找曾其仁,话才起了个头,曾其仁就主动提出,说家里有一样东西,和金格公司有关,她遂跟着他回到私人别墅,想要看个究竟,没想到的是甫自进入室内,曾其仁便猝然袭击她。

本来以她的身手,对付一个男人还是有胜算的,但很快曾其仁又叫来两名帮手,渐渐的她便吃了下风,要不是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动用枪械和器械,她根本撑不了多久,到最后她虽然出重手法伤了其中一个,还是被另外一人的麻药放倒,临着昏迷之际,似乎是听到了袁枚的说话声,她心下一松,终于不支倒下。

袁枚将她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昨天真是吓死我了。”

她瞅着他,默不作声。

“怎么了?”

施展眼中珠光默默,“你拉着我的手。”

袁枚反应过来,慌忙红着脸放开,脸上热热的,低声说道:“对不起。”

施展没作声,拔了胳臂上的针头,跳下床,到处找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早晨八点半,你睡了大概有十几个小时的样子。”

施展出了会神,“难怪脑袋大,原来睡了这么久,”她顿了顿,又问道,“曾其仁现在哪里?”

袁枚小心观察她神色,“雷海棠已经将他带去了海军总部,在火烈鸟岛上。”她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出院吧?

施展嗯了声,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鞋,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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