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美丽 未再-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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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的额外零花,自然就少了,更加少有买许多零食大快朵颐的机会。
这是她的无奈,她一直挣扎要做到更好,以便改善莫非的生活条件。管弦说她快要成“儿奴”,要为她介绍好男人,也是有由头的。
她不好就此把莫北送的零食全部打包从阳台丢出去,莫非眼巴巴地看着,大眼睛动人,眼里神色,完完全全就同刚才的莫北一样无公害,让她狠不下心。
莫向晚又想咬牙。就是这莫北,太自说自话,他何来立场这样做?但她对着孩子不能发火,只得催着莫非快些上床睡觉。反倒她倒在床上,辗转反侧,总睡不下去。
她是不能不仔细揣摩莫北的用意。是巧合还是蓄意?他是否有必要这样做?
如果他真对孩子的身世起了疑,或说他想要将莫非夺走,更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验DNA,再与她对簿公堂。他是律师,家庭条件也比她好过太多,上了法庭,她只有十输不赢。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如果并非如此,可又怎么就能巧合到他必须搬到她的隔壁?
这一夜,莫向晚噩梦连连。又梦到从九霄云端跌入万丈深渊,无人拉她,她自沉沦。
莫非远远在叫她,她想要拉住莫非小手,可是有一把声音在叫“草草”。这么熟悉,熟悉到她听后震颤。
莫非在叫:“妈妈妈妈。”
她要抓不住儿子,有人推她的胳膊,她好像掉落谷底,身体一震,以为到了地狱。
莫向晚猛地睁了眼睛,莫非正在推她的胳膊。她有些烦乱,还有一头虚汗。
莫非穿着小睡衣,也是睡眼惺忪的,不过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兴奋。他嚷:“妈妈,四眼叔叔买了早饭给我哦,有小笼包哦!妈妈,快起来快起来。”
莫向晚先是脑神经迟滞一秒,下一秒,她情愿两眼一黑,是在做梦。
第 27 章
莫非要拉她起床,一边嚷嚷:“妈妈,小笼包要冷掉了。”
莫向晚拿床头的闹钟一看,不过七点。莫非从来对早起绝缘,每日清晨必要她三催四请才起的来。今日这样积极,倒是让她心里不是味道。
她洗脸的时候,看到眼睛下头青的两块有想外扩散趋势,赶紧拿了冷调羹盖了一会儿。
莫北还算识相,没有登堂入室,大约是早晨买了早点来敲的门。莫非难得睡的警醒,跑去开了门,还把点心拿进来。此刻坐在灶庇间的灶台前吃的津津有味,两只小腿还荡啊荡,不知在惬意些什么。
他见莫向晚洗漱好了,又来献宝:“妈妈,四眼叔叔还买了鸡粥。我说你胃不好,他说鸡粥蛮好的。”
灶台上果真放着一钵鸡粥,盖着盖子,莫非体贴地打开盖子,粥米的糯香四溢,莫向晚不想吃也有了要吃的意思。
她扫一眼灶台,莫北买的早点并不铺张,莫非的是二两小笼,给她的是鸡粥和一客酱菜。鸡粥和小笼应该是小区门口小吃店里的,只是这酱菜不知道是哪里买来的,脆甜可口,十分开胃。
莫向晚把鸡粥吃了个底朝天,吃完以后就在想,莫北还有什么花招?
这并不是她有多了解莫北,莫非毕竟是他的种,莫非讨好别人另有所图一般都是一套一套的来,她以此类推,得此结论。
不过不慌了却是真的,有什么好慌?现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她又不可能带着莫非远走高飞。那样成本得多高?算算也是不实际的,生活更不是演电视剧。她懂得掌握分寸。
莫向晚吃粥的时候就在盘算,出门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盘算好了。
她干脆就先去敲了403的门,门不敲自开,莫北穿得精英体面,头发服帖,基本一丝不苟。莫非看到他,热情地多嘴:“四眼叔叔,我们吃好早饭了。”
莫北先拍拍莫非的脑袋,讲:“好吃不?明朝叔叔再给你买。”
莫向晚就好插话说:“本来说邻居之间大家客气,不过总让你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小孩子也不好惯的。谢谢你的好意。”
莫北心底在惊讶,面上还是浮着笑意。这个莫向晚,心理素质同他比比,就要不遑多让了。
他看她的一身行头,标准“白骨精”,而且今天脸上涂了粉,衬得五官更精致立体。她戴的眼镜是淡褐色的宽边镜,如果她脾气稍微彪悍,配上这种眼镜,一般会被OFFICE里的小妹妹们叫做“灭绝师太”,是会盖掉她美丽外貌的吸引力的。拿掉眼镜,就是以前的那个“草草”了。
莫北不再多想,讲:“昨天非非说要吃小笼包,我今天早上晨跑,顺路买的。”
莫向晚想,他真是少爷习性,早上还晨跑。她笑一笑,说:“经常运动是好习惯。我们这种朝九晚五,还要对老板鞠躬尽瘁的,早上多睡半个钟头都是福气。如果莫先生不介意的话,好不好帮我们带一带早饭,我把一个月的钱都算给你。”
她心里想的是,你还想怎么样?买早饭是桩好事情,那么就把雷锋做到底。莫向晚把心一横,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干脆就同莫北耗到逼出他本意再讲其他。
如果说昨晚莫向晚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今早她的反应就完全在他预料之外了。
帮非非买早饭,本来就是他的一时性起,听非非说想吃小笼包。这个小朋友说这句话的那个向往的样子,大眼睛忽闪忽闪,他本能就没有办法拒绝。早上起一个大早排队排了一刻钟买过来,非非拿到小笼包,乐得眉开眼笑,他看得心里都舒服。
他不是没想过莫向晚的反应,大约又是冷面孔相对,或者见他扭头就走。谁晓得一觉睡好,她身上装备齐全,全面迎战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要是还当她是那个直来直去的草草,根本就大错特错。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搬到这里是来讨嫌的。他还想过,如果莫非真的是他儿子,他要谈一谈抚养权,哪怕只是想,眼前这个女人都会跟他拼命的。
不知怎地,莫北对她的反应有一种直觉般的肯定。
他就不辜负莫向晚重新武装好的雅意了,说:“一句闲话的事情,莫小姐要么开一张清单,我尽力办到。”
两个互相笑笑,都要差不多皮笑肉不笑了。
莫向晚交代好莫非,又说要当心安全,又说中午去隔壁大妈妈家吃午饭不准挑食,一件一件说清楚了才准备上班。莫北没有立刻走,他站在一边听着,一件一件也听进去了。
莫非跟大人告别,又告出一个故障。他竟然对住莫北说:“四眼叔叔,我妈妈单位很远的,你可以不可以送送她?你是开小轿车的对哇?”
莫向晚要瞪儿子已经来不及了,莫非笑得相当谄媚地对住莫北。
莫北就笑着回答:“我是开小轿车的,就不知道你妈妈愿意不愿意搭我的便车了。”他说完瞟了莫向晚一眼。
莫向晚又要翻白眼,不知要翻给儿子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儿子还要再添乱,真诚而高兴地讲:“妈妈,那么就坐小轿车好了,挤地铁很累的,现在人很多的。”他看看莫北又看看莫向晚,由衷地希望自己提出的建议被大人采纳。
莫向晚只好说:“你不要再麻烦人家叔叔了,叔叔也是要上班的,如果迟到,叔叔的老板是要扣他奖金的。”
莫北接着就讲:“没有关系,叔叔可以帮你送一送你妈妈。”
后来莫向晚不得不坐到了莫北的车里,因为下楼之后,莫北坚持说:“总归不能对你儿子失信,请莫小姐赏脸了。”
她怎么好不赏脸?至少先不用同他撕破脸吧。
她是有点气势汹汹地钻进他的车,“哐”一下重重关门。莫北站在车外,吓了一跳。他在想,这个女人真的不好惹,怎么跟雌老虎一样?
第 28 章
一路并无什么话,莫向晚只是沉默。莫北也没有说话,他专心开车的模样比平日严肃太多,目光炯炯,心无旁骛,是有一定威慑的。
她从没注意过这样的莫北。平日的他意态悠闲,带一些懒洋洋的神气,人人都可接近,天生的自来熟。她没有想过他专注起来,会压迫到她话都说不出来。
但她还是发话:“只需要去前头的地铁站就成了,你拐一个弯可以直接到市一。”
莫北本来都要习惯车内的安静。她没有话,他是有话的,无数疑问,不过不能提。她的底线,他一旦摸透,就不敢逾越了。
这是一重尊重,尤其对莫向晚,他更需给予这重尊重。
因为莫北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尊重过当年的小妓女草草。
他和草草的第一次,他明明感觉的到草草并非情愿,但他还是做了。她是用怎样的心态强迫自己完成这宗肮脏的交易?他最近才开始揣测当年草草的心。
那一宗并不是平等的交易,他更像一个低劣的嫖客,这是他的人生中抹不去的错误,或许还有愧疚。本来他将会将这件年少往事遗忘,当莫向晚重新出现,竟然会是他审视和反省的开端。
莫北在想,如果莫非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他该在草草面前担当怎样的角色?
这是没有想好的。
但目前他不会拒绝莫向晚提出的一切要求,他将车停在了地铁口附近的转弯道上。莫向晚的气平复许许多,能够笑着说“再会”了。
她粉饰太平的功夫很不错,这样的人本性坚强。
莫北对她几乎是用关切的口吻对她说:“路上当心。”
莫向晚下了车,冷不防听到他这样的话,回头瞠视。他是善意的,还提醒她:“下一班车就要到了。”
这话让她可以回头撒腿飞奔赶车,不用再多想他的神态和心理。
莫向晚到了单位,就遇见邹南,邹南盯着她的面孔看了很久,讲:“老大,你真的需要一款好眼霜。”
莫向晚用手按摩眼皮,只好自嘲:“人老了。”心里在怪莫北,此人是她的至大压力。
邹南把下一个月的艺人日程拿过来给她过目,完全是邹南接她的手排出来的。她看到下个月的日程中有梅范范去横店拍一部历史剧,导演也是圈内大拿,此片被多家电视台看中,还未开工就有预订。
如今梅范范炙手可热,即将走红。
她签了一个名,吩咐邹南把日程发至各相关合作单位。
邹南拿日程表时,又多嘴一句:“‘无敌手’今早进了于总办公室到现在都没出来。”
莫向晚侧目,斥:“没事别插嘴插舌。”
邹南皱皱鼻子,装可爱状:“血洗定律,这有啥?”
邹南走后,莫向晚撑着额头凝思片刻,终至什么都不去深想,开始埋头工作。许久,有人敲她的桌面。
她抬头,梅范范姣好的瓜子面孔就在眼前,眼眶层层化妆,又是这样近的距离,她都没有立刻认出她。
也许她们根本不算熟悉。
梅范范叫她:“晚晚?”她用的是问句,不是肯定句。
莫向晚静定地望住她。
梅范范是做过整容和嫩肤的,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按照一般人的猜测,她会以为她只有二十出头。她毕业自北影,那自是另一趟特别经历,她不知道的。
她用这么不肯定的语气同她打招呼,她知道自己该怎么答。
莫向晚笑着说:“梅小姐,你好。”
梅范范释怀一笑:“晚晚,你何必不认老朋友呢?”
莫向晚倒是一愣,随即生出些惭愧,是她防备太过了。她低一低头,笑:“没有,这样方便。”
梅范范的笑容妩媚动人,让她的脸蛋更娇艳:“没有错,你方便,我也方便。”她问她,“晚晚,后来你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没有?”
莫向晚迟疑一小会,再点一点头。
梅范范摇一摇头:“你这个傻瓜,年纪轻轻,干什么要被孩子套牢。那种出来玩的少爷不会认帐的,你白白受累。我听到别人讲了,你一直一个人过,这些年一定过的很辛苦。”
莫向晚说:“大家一样的,都在混日子。”
梅范范往她的办公桌上一坐,两腿交叠,把粗鲁的姿势做得很优雅。她说:“我是真的在混,就像浮萍,飘到东又飘到西,今朝混混这里,明朝混混那边,没有想到会越混越好的。你是呆在老地方,做古老石头山。”
她伸过手来,要摸莫向晚的脸,莫向晚本能往后一退。这一退,便觉得不够礼貌了,她歉然地对梅范范笑笑。
梅范范无奈地收了手:“你看你,还说不见外,还说混日子。晚晚,你沉的下去浮的出来,也是好汉一条。”
莫向晚讲:“我只是小女子,没有这么夸张。”
“不。我倒是羡慕你意志坚定。当年我跟着小帅哥北漂去北京,才晓得后悔。爱情是狗屁,连二两饭都不值。”
她说完这一句话,似有不忿,从手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