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07年4期-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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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足无措,从另一侧的男厕所搬起一块垫脚的砖头,冲进女厕所,照着她的脑袋狠狠砸去,边砸边说:〃去你的六条!〃
第47节:六条 文/小妖尤尤(8)
而后来爸爸戒赌以后,无意中说起那个女人不知被谁砸死了,砸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两张六条,那个时候,他是愤愤地说,快意地说的。
愤恨她的作弊欺骗;
快意她的死。
9。
芮锐和刘皓吵了起来。
芮锐说刘皓诈糊六条,刘皓说芮锐血口喷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小孙坐在那里无辜地笑。
骂着骂着,芮锐突然停住了嘴,定定地看着小孙,说道:〃你不是小孙!〃
小孙笑道:〃输钱输傻了?〃
芮锐说道:〃你确实不是小孙!〃
小孙有些恼了,我笑。
我笑,是因为我看到了芮锐发给小孙的短信,因为正在打牌,不方便发太多字,所以只发了三个字:〃迅猛点!〃
以前在开策划会的时候,芮锐发给我这条短信,是提醒我演示解说方案的时间长了,所以让我快点结束。
芮锐发短信让我快点结束,可是小孙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芮锐只好诬陷刘皓诈糊来搅局以期望早些结束。如果小孙是我,小孙不会不明白,所以芮锐觉得小孙不是小孙。
而这如果是在白天,芮锐不会怀疑,但是这是晚上,赌了大半夜的晚上,赌了大半夜还曾发生过诡异事件的晚上,因此,芮锐的思维已经进入了接近真相的超现实状态。
芮锐突然站起来,指着小孙的鼻子,把小孙从椅子上揪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到底是谁?〃
他一记耳光打过来,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我看见有什么东西飘进了牌桌上散落的六条里。
我说:〃我现在是小孙了,花蕊蕊。〃
芮锐有同性恋倾向,在网上叫花蕊蕊,这个只有我知道。
芮锐停手,松口气,米洛和刘皓都觉得芮锐赌钱赌神经了。
米洛说:〃算了算了!一晚上都玩得不畅快!都睡了吧!〃
这个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只要有阳光,就总能驱散心头的隐晦。大家都从我的房间里出去后,我打开窗户透气,突然发现芮锐的钱包忘在了麻将桌上。
我拿起钱包走到门外,却看见芮锐和那个涂着红指甲的服务生站在房间门口。
服务生说:〃讨厌啦!都说好了糊六条是暗号,我说了两次你怎么都不想办法快点结束的嘛!是不是对我没兴趣?〃
芮锐说:〃我确实一直都在想办法让牌局早点结束啊,不过你也太邪门了!那会儿我们当中有个人真的自摸六条!我心里也怕得很!〃
服务生说:〃怕我吃掉你啊?〃
芮锐说:〃我巴不得你吃我呢!〃
两个人嬉闹着进了房,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
就是很想笑。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窗外的凉风让我神智清醒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笑话。
我站在床边,抖了抖床单,打算好好睡一觉,这个时候,一个东西从床单上落到地上。
是一张六条。
是当时我握在手里来听电话时的那张六条。
玩过麻将的人都应该知道,麻将如果少一张牌,马上就会被发现的,我们没有发现,也就是说,牌桌上的麻将不少,进一步说,就是,有五张六条。
〃去你的六条!〃我把那张六条扔出去,不知是天亮了壮了胆,还是从米洛那里学来了壮志豪情,我大吼:〃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你死了我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后记】
我跟米洛、芮锐和刘皓上飞机的时候,每个人都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道貌岸然。
米洛很绅士地替我提行礼,而芮锐则忙着帮米洛选他爱看的杂志以便打发飞机上的时间,刘皓看起来很帅气,而且恢复了他日常的磊落,他对我说:〃小孙,你听说过一种说法么?牌桌上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你觉得呢?〃
〃哇塞!刘大帅哥!〃我也恢复了我本来的天真可爱,笑道:〃你不会看出了我的本性吧?〃
刘皓说:〃是啊!〃
〃哇!厉害厉害,火眼金睛啊!那你说的本性是什么?〃我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啊!〃刘皓用食指点点我的脑门,说道:〃你啊,骨子里神经质!轻微精神分裂!〃
第48节:高四同学会 文/纸裁缝(1)
〃我神经质么?我神经质么?〃我缠住米洛,说道:〃刘大汉奸居然说我神经质啊,米总,你得评评理。〃
米洛爽朗地笑着:〃他才神经质!〃
每个人都开心地笑着,似乎昨夜只是一个不开心的梦。
芮锐边笑边发着短信,我猜那是发给那个饭店服务生的。
或许,在牌桌上,真的没有人,能够掩饰自己的本性。
作者简介:女,职业广告策划师,〃夜读社〃成员。典型天蝎座性格。业余喜欢写字消遣,热爱旅行,酷爱研读哲学、心理学,热衷动漫,网游高手,还喜欢一个人到电影院看电影。 写字功底如同段誉的武功,时好时坏,无计划,无目的,哪壶先开提哪壶,因文字被喜欢而能感觉到幸福。
高四同学会
文/纸裁缝
(一)
头两年流行一句话叫做:〃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最近我家的门板不太尽责,它没挡住一封信。
那是一封印刷精美的信。里面一张大红烫金的请柬,相当正式,写着〃恭请您参加高四同学会〃,信的落款是〃坨市精英中学高四、四班〃。
坨市,我熟,那是我家乡。精英中学高四、四班,我也很熟,因为我高考落榜后,在那儿复读过。
你不要更正我说,咱们中国没有四年制高中。要知道我们那会儿,高中三年毕业没几个人能考上大学的。各个高中都会在高三增加几个班,专收回炉复读的学生,这就是〃高四〃。所以,请柬上写着〃高四、四班〃,一点儿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封信出现的方式。我在精英中学复读不满一个学期,就随家人离开了坨市。所以,〃十年生死两茫茫〃是正常的,有人隔着时光的长河,不畏山高路远,千里飞鸿,准确地把请柬发到我家大门里面,是不正常的。
但当时我并没多想。反正在家无事,不妨去故乡走走,就当是旅游了。
(二)
坨市是个荒僻的地方。
没想到十年之后,坨市比以前更荒芜,更破败。河床干涸,黄沙遍地,让人游兴尽失。好在第二天就是聚会日,我在精英中学附近的一家〃汽车旅馆〃住了下来。
严格地说,那并不是什么汽车旅馆。就是一个大院,三层小楼,房间总数超不过十个手指头,院墙上亮着一个灯箱,写着〃院内停车住宿〃。
〃汽车旅馆〃的主人并不待见我。我刚走进去,一个站在柜台后面黑乎乎的老女人就果断地翻着白眼珠说:〃没房。〃
我怕她把我当成坏人,就对她说明:我要去精英高中办事,只住一晚。哪知老女人更是不肯,居然指着门口让我滚出去。
好在这个世界上贪钱的人还不算少,闻声赶来的老板看到我手上的两张百元大钞,笑嘻嘻地给我开了个房间。
老板娘则在我背后尖声长气地叫骂着:〃丧门啊!〃
我在臭气熏天的房间里面仔细检查了一圈儿,把门锁好,再把脸盆架顶在门上,拉好窗帘,小心翼翼地上床和衣而卧。
〃啪,啪,啪,啪〃不知哪里有声音在响。好像某个隐形生物正在黑暗中伺伏,耐心地震动着肥大的羽翼,等待着称心的猎物。我就在这声音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另外一种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干涩、尖利,声音不大,却令人难以忍受。
我费力地睁开眼,发现房门大开,老板娘正站在我的床头,背着身,伸长胳膊在拉窗帘。窗帘上的金属环在不锈钢支架上不情愿地挪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个老板娘,大喊了一声:〃谁让你进来的!〃
〃你这窗帘该洗了。〃老板娘答非所问地说。
我急了,昨天晚上明明已经把门锁好,还顶上一个脸盆架子,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说不定就在我熟睡的时候,她鬼鬼祟祟地从窗外爬进来,再蹑手蹑脚地从我床前走过去,悄无声息地搬开脸盆架,打开门……
谁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呢?
这个贼婆子!我躲在棉被下面,把身边的东西都摸了一遍,东西都在。幸好我醒得及时,她还没来得及下手。要不然,说不定命都没了。
第49节:高四同学会 文/纸裁缝(2)
〃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敢跟她对峙,但是希望声音强硬点儿,能把她吓走。
她转过身来,外面的天光照不到她的脸,看起来依旧是黑乎乎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笑,而且笑得很奇怪。
〃你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她说。
〃没那事儿,我用脸盆架把门顶上了。〃 我壮壮胆说。
〃啥脸盆架,我们这儿就没有脸盆架。〃老板娘比我更理直气壮。
我看了看房间,脸盆架真的不见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管什么脸盆架!我呼地一声掀掉身上的棉被,背起背包说:〃我不住了行不?〃
老板娘大义凛然地说:〃你凶什么凶,我请你来住了吗!〃
(三)
天气很好。没有洗脸,我觉得自己形象很差。
在野地里坐了半天,我才晃晃悠悠地走进精英中学。在没心没肺的蓝天下,校园里依然处处显现出阴郁冷清的老样子。十年了,难道不应该改变点儿什么?
轻车熟路找到从前的教室,里面已坐满了人。出乎意料,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坐在教室中间的一个穿酱色衣服的妇女,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教室里还有正抱着复习资料苦读的学生,大腹便便的老板。简直就是跨越了老中青三个阶段的中国民生样本!
难道凡是从〃高四、四班〃出来的人都统统有请?不对啊,老中青三代人人到场,那得去大礼堂开聚会才行。
我再拿出请柬仔细看看,聚会地点确是班级教室。但上面也没有写明到底是哪一届的〃高四、四班〃同学聚会。我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一丝沮丧。正想转身走掉,身后有个声音说道:〃这位同学请你坐到你原来的位置上。〃
教室里到处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乱嗡嗡的,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但是看到当年的座位还是空的,我不禁有点儿茫然。
看来每个座位都是为一个特定的人预备的。这个特定的人将得到一张请柬,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等待着也许是属于他的某种未知的东西。
问题是,十年过去了,〃高四、四班〃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学生,怎么会有人记得我的座位,那个老阿姨至少已经毕业了三十年了,难道还有人记得她的座位?
我又看了看老阿姨,她脸色青黄,却兴高采烈,也许正为了这三十年不变的记忆而感到幸福吧。
是谁三十年来一直记得每个学生的座位号?
又是谁能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正确无误地找到我的地址?
是谁发起了这个聚会,邀请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好像无论出于什么标准,我这个在〃高四、四班〃没有坚持到高考就离开的学生,都不应该是首选!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好在我身边的座位仍然是空的,我不由得又在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也许这个座位就是给我当年的同桌刘健留的,也许过一会儿,他就会赶来……
(四)
我刚在座位上坐好,教导主任就进来了。他基本上和我们的校园一样,没有变化。
教室里的人都停止私语,坐直身板,目视前方,教导主任还像当年一样口若悬河。刘健还没出现,我没有耐心听下去,无聊地回过头看我后桌的少女。那是个挺瘦弱的女孩,正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作题,好像时刻都在抓紧时间准备高考。
她感觉到我在注视她,慢慢地抬起头来。
我呆呆地凝视着她的面孔,一颗心在胸膛里停了一下,然后越跳越快。李小芸!我做梦都记得这张脸。她长得太像李小芸了。
在十年以后,同样在精英高中,同样在〃高四、四班〃教室,同样在这个座位上,竟然会有一个跟李小芸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不可能的!
我〃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