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番外集-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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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罚五十个掌上压。
我想笑又不行,只好死憋。
教官走到另外一个面前。
“立正!”
立正。
“稍息!”
呯的一声。然后是那个同学倒地叫哎哟的声音。
“你可真能啊,这么大个人,没灯连个衣也不会穿,两条腿都往一个裤管里塞。五十个掌上压。”
“教官教训得是,我就在想怎么我这裤子小了很多,腿都塞不进呢……”
“一百个掌上压。”
这同学不出声了,马上开始做掌上压。
我觉得我的嘴角抽筋得厉害。
接着的同学勉强过关。身上衣服穿好了,只是扣子扣错,然后脚上少了一只鞋。
教官走向下一个。
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然后大手伸向那个暗自松气的同学背上的包。
行军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掉在了地上。
然后被子里躺着两本花花公子。
教官说:一百个掌上压,五十遍检讨。
我感觉到四周的呼吸都紧张得不得了。
突然有一个红本本打开了放到我面前。
一个教官说:我给你掩着点,快点笑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嘴角动了又动,最终没忍住。
然后被罚了一百个掌上压。
我第一天上学。
第一节课是中国古代历史。
这些,我只听过道家史上说起的一些,也就是正史上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东西,突然听到正史,只觉得很有趣。我自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第二节课,是英语。
我看着身边的人都走光了,想到自己刚才的课有些还没消化,于是埋头继续整理笔记。
然后感觉周围陆续有人来。铃响,开课。
讲台上,教授讲的,不是英语。是美学。
我看看课表,嗯,今天是有美学课,不过是下午的第一堂课,在三教室。
也许是提前了吧?
我坐好,认真的听,记好笔记。
……
第二天,我还是看到课表上的课,和我正在上的课一点也不对。有些,是时间与地点不对。
我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偷偷下课赶紧跟在几个同学后面。
几个人正边走边在讲某人。
一个说:“你们不觉得咱们班那个伍三思像个傻子?”
一个说:“是啊,看他那样,以为是个书呆子,没想还是农村出来的,竟然胆大得很,缺了好几节课啦。刚来就这样,难怪教授有些不高兴。”
一个说:“嘿嘿,我昨天下午从一教室过时,发现他竟然在里面听法学。这可是人家国际金融专业的课哪。而且你们没见他今天也在一教室坐得工工整整的?我估计他就是一土包子,根本不知道咱们上课时课不同是要换教室,还当是初中高中那样,得上一整天的课,然后准时放学。”
其它人开始笑,然后七嘴八舌的说我是个傻冒、老土、脑袋里少长了根筋,读大学估计是给蒙上的……这之类把我贬到最低的话。
我脸热无语。
原来自己竟然不知道要换课室,难怪总觉得有几门课是课表上没有的……
这事,真个是糗大了。
又想到自己军训的事。我不由好笑。突然想,这些自己都想着好笑的趣事,等到了家,说给爹听,让他也和我一起快乐罢。
想着爹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想快点回家了……
【番外二十九】不一样
我听过三思对我说起的世界的模样,也认为那些我已经能够接受。然而真正亲眼目睹了那些天上飞着的铁一样的鸟,四个轮子的小铁房子在路上飞快的跑着时,我还是很震惊。
然后是那些人的衣着打扮。
男人的头发竟然只有寸许在头上,有些,便卷卷的扎在脑后。而女人,则要么是头发卷卷的很有风情,要么便是长短不一,或是上面卷下面直。耳孔也不止一个,有些,竟有七八。而有些男人,亦打了孔穿着耳环。
衣服,原来的世界里何曾想过女人的腿、手会露在外面,甚至有些,连大腿都露了出来。而有些,则穿着只丁点儿布料的所谓的热裤,屁股都有一些露在外面。脚上的鞋,有拖鞋,有高跟鞋,有皮鞋,有凉鞋。从低低的皮制的,到布的,再到三思说的塑料的,有些高的,几乎达到五寸七寸了。而且有些圆头,有些半圆,有些则是尖头。我看着,着实花了好些时间才接受。
这里的男人,夏天里也都把手脚露在外面,穿着松大的只到膝盖或膝盖上面一点的裤子,穿着宽松的面料我不懂的所谓的T恤衬衣什么的,大部分,都抽着一根根用白纸卷起来的烟。
三思对我说:“爹,我们得换个衣,不然,人家要把我们当成另类疯人院出来的看待了。”
然后三思和我趁了夜,去较偏的一家店子买衣。
一推那个透明的门进去,正在拖地头的女服务员抬起头来看我们,然后就像被点了穴似的不动了,嘴张得老大。
我低头看看自己。
淡蓝的儒衫,腰上系的是根银花织锦玉腰扣,垂了个与三思分成一半的龙佩,脚上穿的是双银面软布靴。
难道是脸上有东西?
我伸手摸脸,亦未摸到什么异物。
三思已经转身背了我肩头一动一动的,显见是在躲着我偷笑。
“三思,你笑什么?”
三思闻言咳嗽了几声,然后转过来脸红红的看着我,眼神有些飘忽的说:“没什么,我没笑。”
“为什么这女人见了我们便不动了?”
“那是因为爹长得太俏,她被深深的迷住了。”
“三思,不许贫嘴!”
“我没有。那就是因为看到我们穿得太和他们不一样,于是吓到了。”
嗯,这个解释极有可能。
挥手,让这女的倒地昏睡过去,三思笑眯眯的拉着我去看衣。
夏天的淡米黄色的短裤,和一件白色的领子却是红色的三思说是棉料的短袖T恤。
把我推进一间带镜子的小房间里,三思说:“爹,你把衣服换上,看,这个有标签的就是后面。我就在隔壁。”然后出去把门关好。
我脱去身上的衣,看着那个短裤和短袖很觉得别扭。
可是三思说要我换上。
我还是换上罢。
我有些费力的穿好衣服,听到隔壁间里,三思好像也穿好了衣,正在开门。
我出去。
三思一头及腋窝的头发已经散了,随便披着,身上着了件同样白色红领的短袖,身下穿了一条侧边有两个大口袋正面也有两个斜口袋的深蓝色棉布短裤。
三思上下看我。
我心突然就紧了起来,吊得高高的,很紧张。
许是打量完了,三思笑得眼亮晶晶的,有些可疑的吊起眼角来,对我说:“爹,没想到你穿现代的衣服还真不错。改天干脆去做模特,保准你一夜走红。”
我看着这样的三思。
这样的三思很朝气,像是清晨的露水,干净透明没有杂质。
这样的三思也很迷人,露在外面的细长的小腿和胳膊都想让我好好去握在手里细细的抚摸。
三思还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只知道自己上前去把三思抱在怀里,细细的摸他的手,细细的亲他的脸,然后想努力把心填满的深深的占有他的唇。
三思……
三思……
你穿成这样真好……
我在急切切的扯下三思身上的衣物扯下自己的裤子时,突然觉得这样的衣着,比从前的儒衫等都要来得简单方便……
第一次看到电视机,我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人会在那么小个盒子里动来走去,而且还会说话?
这样的事,自然三思慢慢给我解释了。然后说起了不少生活里的电器。
我对其中的一个计算机,觉得好奇。
三思说,用计算机上网,网上,什么都有。大千世界全在里面。
于是我找了时间去所谓的网吧。
我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上网,但我知道怎么读阅人心神。
我找到的对象,是个大概只有二十三四的男子,一个人坐在有小门关上的单间内,门上挂着VIP,我看不懂的字样的牌子。我匿了身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玩很板的和很多人一起杀啊砍的游戏,好像叫魔兽什么的,看他一边用小框框打字跟女生头像的人说:亲爱的,来了吗?还是在潜水?
我很有兴趣的看了近半个时辰。看他一边和好几个女的说情话,一边砍得意气风发。
然后抽读了他所有的关于上网的心神。
一脚踹开他,我开始坐上他的位置。
字都不用我打,只要把手放在上面,心里想着我要知道的事情,那些就像信息便开始出现在那个屏幕上。
这个世界,我很快就明白能掌握了。
我看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三思怕是在家等得急了。
我责着自己的忘时,一边急急往家赶。
三思没有生气,只是在饭桌上忍不住问我:“爹,你去学上网,到底学到了些什么?”
三思的嘴角,粘着两粒饭粒。显然不自知,一边睁着眼好奇的问我的表情,分外的可爱。
我忍不住伸过头去,把这两粒饭舔进嘴里,再顺便亲一下三思。
三思的脸,刷的就红了。
“我去看了很多东西,这样就能适应三思原来的世界了。”
我顿了顿,看着三思原来如此的脸,心里突然就想再看三思气鼓鼓脸红的表情。
于是我又说:“还有,三思,我看了一些网才知道,原来上好的润滑油比香油要好用得很。等下子吃过饭,我们一起去买几盒罢。”
三思扑的一声,饭险些就喷了些出来,然后脸被涨得通红的咳了很久。
我一边给三思拍背顺气,一边气极自己:早知会让三思受这样的苦,我便怎么也不能说那样的话来逗三思。
三思,对不起。
三思,爹不是故意的……
这里的说话,这里的文字,和我从前的地方一点都不一样。便是连写字的笔都完全不一样。
字很简单,草草几笔,三思写着念着简单得很,可我却看得头有些晕。
三思就搂着我的脖子笑:“爹,这个是白话文,和从前咱们的文言不同。从文言演变而来的。”
我从计算机里知道了这些出处与用处,但我还是极不喜。
外头来人要求看病,我不想让他们接触三思,于是自己去了。
开单时,我还是磨了墨提了狼毫写我的文言繁体字。
三思走过来,拿了单便念,然后用手敲我的头,说:“爹,早叫你写简体字了,这样的繁体,现在没多少人认得。”
我摇头。
三思也许不记得,但我却记得小时候自己抱着三思坐在膝上手把手的教他写字。
我记得三思写爱字。
简体的爱字,简简单单,只是个爱字。
而原来的繁体,虽然复杂了些,但爱字的中间,有心。
我爱三思。
我想有心的,才是真的爱。
等病人拿药方道谢走掉,三思突然转了身坐到我腿上。
“爹,眼下无事,你来教我写字。”
“好。”
像小时候那样抱紧了三思,感受他的背上传来的温度,我心里很满足。
握紧了三思拿笔的手,我低声问三思:“三思想写什么字?”
三思偏了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爹,我要写爱字。”
我心里有些痛了起来,甜得不能自己的痛。
三思写的,是个有心的爱字。
我握着三思的手写的,是个有心的爱字。
我们什么都可以不一样,三思,但只有这个爱,我们永远都一样。永远都会一样……
【番外三十】赌一次
我是什么?
我有意识时便在想这个问题。
是这冰冷的坟墓?
是这冰冷的坟墓里躺着的白骨?
是这冷冷的窄道里的偶尔的光?
还是这冷冷的没有声息的黑暗?
我想了许久,每天在想,却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就一直会这样是灰色的雾,是散不开的气。
我是这样的存在,却并不表示我没有见过人,没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追求。
我看着那些长了两只眼一个鼻子一个嘴两个耳的脸孔的各种的长相的人进来,出去,躺下再化成白骨。
他们的脸上,有我从未有过的表情,他们还有我从来都发不出的声音。
我想做个人。
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时,他出现了。
他说给我变强可以成人的机会。
我看着自己呆了几百年的地方。
是冰冷的坟墓。
是冰冷的坟墓里躺着的白骨。
是冷冷的窄道里的偶尔的光。
还是冷冷的没有声息的黑暗。
我是否就这样活下去?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
我想,我愿意赌一次。
于是我有了人的躯体。
于是我有了他的一半魔力。
于是我对自己开始满怀信心。
于是我开始能想我做人以后该做什么事情的思想。
于是我发现,我还想要更多。
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