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现场2009年第5期-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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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苏沙就泪流满面。那里面,记载着一个男孩的心事。男孩喜欢上一个坚强的女孩。可一次无心的玩笑,让女孩离他越来越远了。高考时,男孩报了和女孩一样的学校。之后,女孩训练时,男孩便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女孩跑步,偷偷拍她的照片。女孩脚上破烂的跑鞋,还有眉宇间的不自信,让男孩心如刀割。男孩想,如果女孩有了一双好的跑鞋,在省运会中取得金牌,她一定会蜕变成一只自信美丽的蝴蝶。于是,男孩决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帮女孩完成梦想。
李年的母亲无意中提起,因为小时候一场事故,李年的右脚小拇指被切除,只剩四个脚趾头。于是,苏沙彻底明白了。那双红跑鞋,鞋垫上那隐隐的印痕,那股支撑自己跑完全程的力量,原来是来自于那个穿蓝跑鞋的善良男孩。他没忘记曾经许下的诺言,默默地帮苏沙完成了梦想。日记的最后,苏沙看到了一句话。那是男孩在梦中来不及说完的那句话。男孩想说的是:每次你在操场上长跑,看到你脚上那双破破的跑鞋,我总会觉得很难过——所以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让你幸福!
隔天,苏沙带着一束鲜花,站在了李年的墓前。墓碑上的李年,笑得很开心。他是带着对心爱的人的祝福,穿着那双蓝跑鞋,去开始另一段人生的。
之后,苏沙经常穿着那双红跑鞋跑步。跑着跑着,她忍不住泪流满面。那个穿着蓝跑鞋的男孩,会不会像她一样,也在奋力奔跑着,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凶手(下)作者:安养童悬疑现场 年5期 字数:2880 字体: 【大 中 小】
六
半个月后,在一个周末,我和继兄再次发生了冲突,那是在厨房里盛饭时,他跟在我后面,但我并没有发现,在盛完饭,我回头时,踩到了他的鞋子,一抬头,我看到了他趾高气扬的眼神,我觉得不妙,赶忙就低头往外面走,但身后,他的骂声已经脱口而出了:“妈的,你是不是眼瞎了?”听到他的骂声后,我没敢回头,也没敢进屋,直接向院门外走去,我只想尽快把这碗饭吃完。然后赶了牛上山,没想到他竟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拳打在我的脊背上,当场让我扑倒在地,摆出了个狗啃泥的完美造型,我还没能吃上一口的一碗饭也被撂出了老远。修理完我后,继兄回了屋,把我一个人剩在了那里,模样狼狈,委屈满腹。我爬起身,想把地上的碗筷收抬起来,一抬头却看见那个少年就站在不远处的墙角,正在神情凝重地看着我,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我就对他扯开了嗓门喊起来:“你看什么看,看笑话啊?看热闹啊?看好戏啊?我出丑你觉得很过瘾是不是?”
但他始终站着,没有说一句话,这时有路人经过,看到我怒火中烧的样子,就笑我说:“这孩子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骂谁?”
我指着墙角处抢白路人说:“你瞎了吗?我在骂那个小童。”路人向墙角处看了看,又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满脸诧异地低声咕哝着什么,转身走开了。
我骂过之后,少年也转身走了,他的表情和眼神始终凝重,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去骂一个比我高了一头多的少年,幸亏他没有发飙,不然一定揪了我一顿痛揍,但又转念一想,隐约中我的心里似乎也料到了他是不会对我发飙的,真是奇怪,我一向软弱可欺,这是谁都知道的,但今天我竟去欺负他?
第二天午后,继兄在为回学校作准备了,他要在天黑前回到学校,然后住在学校,为周一早上的自习课作准备,似乎因为是高中生,并且是这一年村里出的唯一一个,这段时间来,他一直显得很是趾高气扬,这会儿他正在咆哮着,衣服没有给他洗干净,鞋子没有给他刷好,还有钱也没有给他准备足,父亲问:“你到底需要多少钱?”他说一百元是我下周的伙食费,我还要一百元想买件新衣服,父亲就开始给他掏钱。
天啊!二百元,我都已经十二岁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大数目的钱,那时我正要赶了牛上山,但听了继兄和父亲的对话,我的心里竟像火烧一样的难受;许多年后,我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事情,那时我想起了这种心理,我已经知道这叫妒忌心——这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我赶着牛出了家门,找个水塘让牛饮饱了水,然后我们上山,那时候天色还早,太阳依旧是毒辣辣的,把地面上的青草都晒得病恹恹的,地皮都在吱吱直叫,连牛都没有了吃草的心思,我也觉得浑身发软,后来牛懒洋洋地找了个树阴卧下,吧咂吧咂地反刍着胃里的旧东西,这让我也乐得省心,我也找了一个浓重的树阴躺下,看着瓦蓝瓦蓝的天幕,天南地北胡思乱想,渐渐的,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继兄的尸体好几天后才被人发现。他整整一周都没有在学校里出现,在星期天时,学校里就来了人,到家里询问他为什么一周都没有去上课,但家里说他上周日下午就去了学校,这样一沟通后,他们觉得问题有些不妙,于是就报了案。两天后,继兄的尸体在离家3公里外的一片玉米地里被人发现,尸体早就已经腐烂,散发出让人掩鼻不及的恶臭。后来警察勘察了现场,说他是被人用刀刺死的,杀人动机不明,但很有可能是抢劫,说完这些,他们还问父亲和后妈,继兄的身上是否带有钱财,父亲和后妈说的确是有,200元:但警察并没有在继兄的身上发现一分钱,这样一来,案子可以定性了:抢劫杀人。
七
我没想到继兄的意外死亡竞又成全了我,第二年姐姐回了一趟家,但没有回我们家,她去了那些叔叔和堂叔以及村长的家里,她游说了这些人,让他们到我父亲的跟前劝说让我复学,没想到这次居然成功了,尽管父亲和后妈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情愿,但他不敢不看村长的面子,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学校。
在复习了半年之后,我又一次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初中,再之后的三年异常顺利,我的成绩总是保持在全班的前三名里,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要结束时,我又毫无意外地拿到了县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我记得那天我兴奋得要死,我拿着通知书连家都没有回,就徒步奔向20里外的姐姐家,我把通知书拿给姐姐看后,她竞也激动得泪流满面。但在冷静下来之后,我们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开始面临另一个难题,那些巨额的学费该从哪里来——姐姐已经料到后面的路不会是坦途,于是在思考了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姐姐就带着我上路了,她对我说,她有两个计划,第一、还是要游说那些叔叔、堂叔还有村长,让他们去开口,尽可能让父亲和后妈供应我上高中:第二、就算他们不愿意供我上学,他们也至少应该承担一部分,学费的一部分,或者是三年期间的生活费的一部分。姐姐的意思是,如果后妈和父亲愿意拿出一部分,那么她倾家荡产也要拿出另外的一部分,总之,一定要让我进高中。
一切正如姐姐所想,当后妈知道我上高中的学费需要1000多元时,脸马上就拉长了,而父亲当然是看她的脸色行事,立刻一口拒绝,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就你这兔崽子还上什么高中,你还能考上一个什么大学吗?你不知道我能供你上个初中已经是给你多大的面子了?”
看来第一计划是没有指望了。在父亲骂完我后,当着几个叔叔和村长的面,姐姐已经泣不成声,在哭过后,她在父亲和后妈的面前跪了下来,乞求他们哪怕只是拿出一半,那么另一半就不需要他们再操心了,这样一来,在村长和几个叔叔面前,姐姐等于当场把父亲羞辱了,却又让他无话可说,在面孔上青一阵、白一阵之后,父亲只好答应了担负我三年高中的生活费。
就这样,我用姐姐给我的钱交了学费,还算是顺利地进了高中。第一周,我从父亲那里拿到了20元的生活费,20元,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可任由我自己支配的大数目了,但我没有想到,在外面生活,20元竟是那么的不经花,一周还没有过完三天,我就吃光了它。那时我已经15岁了,正在长个头,特别能吃,在三天之后,我终于感觉到了人生在世的可怕,光是身上的这个肚子就称得上是一个怪兽,它总是贪得无厌、不知满足,你有一点伺候不好它,它就呱呱乱叫,甚至会刀绞一般的阵阵抽痛。
在高中的第一周,我过得非常不好。
第二周我要去学校之前,我对父亲说了钱不够花的事情。那时后妈正在收拾一些脏衣服去村后的水库里洗,听了我的话,后妈极其鄙夷地撇了撇嘴,端着衣服走了,而父亲丢给我的一句话则非常干脆,他说:‘20元不够你花?你知道20元够老子抽烟抽多久吗?半个月,你知道吗?就这样吧,快滚!”他抛给了我20元后,又赏了我个清脆响亮的大巴掌,总算把我清理出了他的屋子。
我走在去县城的路上,走了几里路后,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恨他们,觉得马上就应该去杀了他们,但一想到这些事情的具体细节,我就又害怕起来,我觉得杀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像我这样窝囊且胆小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干的;顿时我又绝望起来,后来我干脆就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我本想等心情好些的时候再走,但后来我似乎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竟发现我的全身都是湿漉漉的,样子很是狼狈,抬头间,竞发现那个少年又站在我的面前,见我醒了过来,他递过来一叠10元面额的钞票,我说:“你干什么?”
他说:“拿着,这是给你的,我知道你需要钱。”
我心里有些感动,但我还是推开了,我说:“我不能要你的钱。”
他说:‘什么我的钱,这本来就是你的钱,别说啦,拿着吧,别让自己饿肚子,学习努力些,考个好大学,气死那两个老畜生!”
他最后的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我的心窝里,我顿时把鼻涕都笑了出来,我接下了他手中的钱,然后告别了他,向学校走去。
一路上,我数了那些钱,共有20张,正好200元,我算了算,这些钱至少够我花5个星期了,我高兴得不得了,我把这些钱一张张尽数亲吻了一遍,实话说,昧道实在不怎么好,有股土臭味,还有股血腥味,我仔细看了看,它们显得污脏和陈旧不堪,好像是在土里埋过了一样,而且表面的几张上还有许多暗红色的斑块,似乎是一些血迹。但谁会在乎这些,有了它们,我在学校就不会挨饿了,你说是不是?
既然有了钱,这个周末我也就不打算再回家了,这样的话既省了路费,也不需要回去看父亲和后妈他们那恶鬼一样恐怖的面孔,两全其美,多好的事情,但我没想到,周六那天,姐姐就来看我了,他进了学校看到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解放啦,小童,我们的后妈死了。”
她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问姐姐:“怎么会,上周我来学校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的意思并非是说我有多希望她活着,相反,我巴不得她尽快死掉呢,但想象归想象,她那么健康的人,说死掉就死掉,的确让我惊讶。
姐姐说:“怎么不会,她是坏人,活该死掉,她在村后的水库里洗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栽进了水库里,淹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姐姐长叹了一声后,又问我身上还有没有钱。
我说:“有”。
她又惊奇地问:“你怎么还会有钱,我就是觉得你耍没钱了,才来的。”
我说:“没事的,我身上还有钱,是小童给我的。”
姐姐原是一脸的喜色,一听我这样说,她愣住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问我:“小童,你刚才说什么小童?”
我说:“就是住在村边水井那儿的那个小童,他和我叫同一个名字。”
姐姐问:“你说哪一家?”
我说:“水井右边第一家。”
姐姐的脸沉了下来,她又用力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嗔怪我说:”又没发烧又没病的,说什么傻话,水井右边第一家哪里住过人,房子都要倒塌了,那一家人早10年就搬进城里去住了,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说完这些,她把一叠钱塞进了我的手里,向校门走去。
在两周后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他正在发酒疯,后妈的死对他来说实在是个沉重的打击,那天也实在是我的运气背,刚好赶上了。本来他正在砸家里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但一看到我回来,他连那些不值钱的东西都省得砸了,干脆直接来揍我,反正我已经是千锤百炼、金刚之身了。那填,他把我揍得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