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伪科学种种-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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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特医生也不同意哈伯德认为谁都能当验察师的看法。哈伯德在《意念说》中写道,“凡有知识并有一定耐性,而且愿意细读本书的人,都可成为一位意念验察师。”而且,哈伯德坚持认为即使是坏的验察师也比根本没有好,就是笨拙的验察也不会造成伤害。温特医生的看法则相反。他的著作列举了好几个病例,这些患者在经受意念疗法之前,似乎是神志正常,而在治疗之后,就不得不把他们作为精神病患者送进疯人院了。
最后,但并非次要之点是,温特医生由于显然没有找到一个清醒的人而感到困惑。他写道,“我还要找到一个在意念疗法前后的‘清醒’的人,我本人就没有达到过这种状态,我也未能使我的任何病人达到这种状态。我见过一些被认为是‘清醒’的个人,但是他们的行为并不符合这种状态的定义。此外,一个被认为是‘清醒’的人,又已回复了原来的举止行为,也就是初期的精神病状态。”
也许温特医生书中最能说明问题的部分,是他自己的意念治疗过程的记录。因为这些记录明白无误地表明了验察师向患者提出要他回忆哪一类问题的方式。必须记住,在大多数情况下,患者已经熟悉意念说的理论。有了这一理解之后,让我们来检查温特医生的一个病例。
治疗者: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患者:我想揉眼睛。
治: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患: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可能是一点煤灰。
治:还有别的吗?
患:我害过“火眼”。
治:还有别的吗?
患:我想不出别的了。
治:我能想到一些情况。当然,你不一定相信。如果你哭过,你
的眼睛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患:我想会的。
治:要是有人向你眼睛里点药水,你的眼睛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患:肯定会的。
治:那好,你试着回忆你的眼睛第一次有这样感觉的时候。
可以看出,关于煤灰和火眼的解释是被忽视了。当患者不能想到别的原因时,治疗者就提出哭和眼药水。片刻之间,病人就会随着他的时间轨迹,回到他出生的时候,想象给他接生的情景,并把当时的情景和他眼睛现在的感觉联系起来。
下面是温特的另一个病例。患者主诉头疼和鼻子不通气:
治: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感觉?
患:我不知道。你看见了,我抱着头疼得受不了。
治:你想,是不是在你出生的时候,有人可能说过“抱着”这句话?
患:是的,我想医生可能说过。
治:当时他可能在做什么?
患:我想他是在把我交给护士。
治:那么,医生是怎么说的呢?
患:“好了,现在你可抱走他了。”不,好象不一定是这样说的。
治:换成你想到的说法。
患:“来,你现在把他抱走吧。”就是这样。
治:请重复一下这句话,注意你的头感觉如何。
患:'重复说了五遍或六遍'
治:注意你在说这些话时,你的鼻子感觉如何。再重复说几遍。
患:'又重复说几遍'
治:现在头疼怎样?
患:'揉眼睛'更疼了。
治:你的眼晴怎么了?你觉得眼睛有什么感觉吗?
患:眼睛刺痛,一定是他点进了该死的药水。
治:你觉得把药水点进你眼睛的那个医生怎样?
患:我真生气,那简直是胡来。
治:如果你能够和那个医生算账,你想要对他怎样呢?
患:'忿恨地说'我想揍他。
治:好吧,你想象医生的面孔就在沙发上,就在你旁边。现在揍它吧!
患:'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捶打沙发,大约打了10拳'
治:再打,好好揍他一顿出出气。再揍他!
患:'大笑'不,这太傻了。
治:现在头疼怎样了?
患:好些了。治:现在,咱们把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注意你的头疼,……注
意你的眼睛的感觉,……你的鼻子,……愤怒的感觉。还有别的吗?
患:'顺着左胳肢窝搔肋部'真好笑,我忽然想到我姐姐老是胳肢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想到这件事了。
治:你出生的时候有过什么感觉,使你想起被人胳肢呢?
患:'又搔胸部'我不知道。
治:你想接生的医生是怎样把你抱起来的?
患:他可能是把手放在我胸脯下面把我抱起来的。
治:想想有人把你抱起来会有怎样感觉。他手上的温度怎样?
患:我想是暖的。
治:他说什么了?
患:“来,你现在把他抱走吧。”
治:“现在”是什么时候?
患:怎么,现在,就是目前呀。
治:你是1951年出生的吗?
患:不,当然不是。
治:你能够把你出生时的那个“现在”和1951年的这个“现在”区别开吗?能吗?
患:当然能。
治:假定你的头疼是由于“现在抱走他”那句命令造成的,那会怎样呢?
患:我不知道,我似乎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治:“抱”是什么意思?
患:意思是带……,是拿……。
治:现在是什么时候?
患:啊,我明白了,那就是说,我的头疼一直带到了现在。
治:不正是因为接生的医生说了句“现在抱走他”,你才把出生时的头疼一直带到现在吗?
患,不,那是瞎说。
治:现在头痛怎样了?
患:好多了,实际上是过去了。
从上面的对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对于头痛的意念解释,仅仅存在于治疗者的头脑里,而且是经过相当大的困难才诱使病人顺着他说。治疗者提出的那些问题,具有一种“诱导”的性质,就连温特医生也承认那是“鼓励幻想”。这位医生说,事实上,这些记忆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关系不大!这真叫人吃惊。这样一来,哈伯德那套关于胎儿期和出生时“印象”的学说是应该扬弃的。也许这恰恰正是这位医生从那以后所要做的。因此,他1952年出版的新书《人的苦脑都是心身性病症吗?》,就再也没有提到意念说。
哈伯德本人也承认,许多病人对于自己在子宫里的经历想入非非。他写道,“病人谈到他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他们坐在什么地方,卧室是什么样子,然而他那时却是在子宫里。”哈伯德不同意“受苦的胎儿有一种超感官知觉”的理论。他承认这是一种好的理论,但他又不承认这种理论,因为胎儿并没有思想,因而也就不存在超人的洞察力。
实际上,认为神经机能病和心身疾病可以追溯到脑子失去知觉时的经历,不管是在子宫内还是子宫外,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科学试验的证明,以致没有一位有名望的精神病学家肯对它一顾。不少精神分析学家指出,把一个人的病因归咎于他在胎儿时期发生的事件,是回避对神经机能病根源进行真正研究的最简便的办法。
在为意念说辩护的各种辩词中,“它有作用”这个辩词是最无聊的。因为在治疗神经机能性的各种症状时,病人相信的任何事物都有作用。这一类的“疗法”不胜枚举。从年轻的珀金斯关于他父亲的金属牵引器治疗效力的著作中,可以找到几百个远比意念说的病历更能给人印象的故事。这一切说明,意念说作为一种信仰疗法能影响某些病人。此外,再无其他。
自然,哈伯德是想到了这样的反对意见的。他写道,“如若发现有人试图阻止患者接受意念疗法,即应立刻通知验察师。……任何企图制止病人接受意念疗法的人,不是想利用病人的心理失常,……便是有意要隐瞒什么。”
意念说的狂热发展确实如火如茶,就连哈伯德本人也被卷进一场个人的纠纷中去了。1951年,他的第三个妻子、25岁的萨拉·哈伯德跟他闹起离婚。她把他称为“偏执狂型的精神分裂症者”。控告他在她怀孕时折磨她,并声明医学顾问们已断定,哈伯德已“无可救药地疯了”。
1952年2月,设在威奇塔的意念说基金会破产了。哈伯德最近又发信要求人们捐助25美元,帮助他支付生活费用,以便在“全美国”建立一个意念说学派和实现一些其它的小计划。作为回报,他将赠给捐助者新成立的“黄金”意念说组织的会员资格。
小约翰·坎贝尔是多年前当哈伯德为他治疗窦炎时接触到他的意念说的,后来他便向全世界大肆宣扬起意念说。但他至今仍然在患着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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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班卓琴,一种类似吉他的乐器。——译者
第二十三章 普通语义学及其他
在讨论了生命能和意念说之后,再来介绍任何其他突出的精神病治疗法方面的狂热迷信,必然会使人感到索然无味。不过,如果不谈谈波兰出生的艾尔弗雷德·科尔兹布斯基伯爵的“普通语义学”和罗马尼亚出生的精神病学者雅各布·莫内诺的“心理剧”,我们的考察就是不完整的。应该说,这两种活动都没有达到前两种迷信的荒谬程度。为此,必须把普通语义学和心理剧看作引起争论的两可的例子,它们可能有相当大的科学价值,也可能没有。
科尔兹布斯基1879年生于华沙。他没有受过什么正规教育。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俄国的波兰军队中任少校,受过重伤,后作为炮兵专家被派往美国。他留居美国,此后10年他依靠个人的财力写作和出版了800页的普通语义学的“圣经”——《科学与神志健全》。该书于1933年由这位伯爵的“国际非亚里士多德学派图书出版公司”出版。这部书内容组织很差,繁琐冗长,从哲学上来说论点幼稚,从有才干的科学家和哲学家们那里剽窃来一些重要思想,反来复去,使人腻烦;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神经病学与精神病治疗方面的新词汇、混乱的观点、无聊的空话和含混可疑的推测。
艾沦·里德写了两篇论述“语义学”一词的历史和各种不同涵义的学术论文。其中提到,伯爵在《科学与神志健全》一书的原稿中并未使用这个词。但是,在该书出版前,有几位波兰哲学家采用了这个词,科尔兹布斯基遂从他们那里偷来了。
绝大多数使用“语义学”一词的当代哲学家,把这个词仅用于研究词汇和其它符号的意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伯爵把这个词用得非常广泛,以致它变得几乎毫无意义了。正如黑德指出,科尔兹布斯基把植物的向性,比如向上生长而不朝下生长,看作为一种“语义上的反作用”。他在《科学与神志健全》一书中讨论一个婴儿为了得到第二次喂奶而呕吐问题时写道,“呕吐成了她支配‘现实’的语义上的方法。”伯爵的现代追随者往往把“语义”和“估价”等同起来,对“普通语义学”下的定义是“对人类估价过程的研究和改进”。
科尔兹布斯基不厌其烦地要推翻“亚里士多德学派”的思想习惯,尽管事实上他所谓的亚里士多德学派,只不过是一种毫无价值的结构,跟那位希腊哲学家的思想方法毫不相干。实际上,这位伯爵对亚里士多德是相当尊敬的(他把自己的书题献给许多思想家,其中就包括亚里士多德)。但是他认为这位哲学家的推理被用词习惯严重地歪曲了。这种用词习惯与印欧语结构,特别是与带有强语调“是”的主一谓形式有密切的关系。①伯爵说,“‘是’,是毫无意义的”。他显然没有认识到,象他不断使用的“异种同质”这类概念,如不采取数学结构的特征,是无法定义的。
伯爵猛烈抨击的另一个“亚里士多德学派”的习惯,是根据“双值逻辑”来思考问题,这种逻辑的陈述必然是非真即假。谁也不会否认,许多推理错误是由于在不能应用“非此即彼”的逻辑的情况下搬用这一逻辑,这是亚里士多德以来的许多逻辑学家早就认识到的。但是伯爵的许多追随者却没有认识到,有一种情况,双值取向是无法避兔的。在一切已经发明出来的“多值逻辑”中,推论的方式仍然是非“正确”即“错误”。举一个简单的例于,我们不妨假定一个人有一支自动铅笔,这种铅笔只有红、蓝、绿3种颜色。如果有人对我们说他的铅笔既不是蓝色的也不是绿色的,那么我们的结论是红色的。这是三值②体系中的一种“正确”的推论。如果推论铅笔是蓝色的便是“错误”的,因为这和前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