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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岁月感怀:境由心造-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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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音乐会越来越受到社会、学校和家庭的关注。   
  空 巢   
  女儿去美国读研究生,家里顿时空旷起来,三口之家变成二人世界,屋里空荡荡的,心里空落落的,真正成了。 
  不知社会学家怎样看待空巢现象。 
  一对留守爹娘,饱尝每天大眼瞪小眼的寂寞,一下子好像很难适应。女儿从小到大,离家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十五天——十六岁时随学校的少年交响乐团到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巡回演出。此外无论小时候在幼儿园全托、还是上学后夏令营或者军训,包括大学期间住校,以及工作后出差,离家最多也就是一两周,我自己也没有出过半个月以上的长差。因此,习惯了和女儿厮守。女儿在家的日子,忙碌和快乐充满家里的每一寸空间。 
  当年,在我还没有准备好做母亲时,女儿就降生了。出生时她只有五斤多,重量还不及丈夫买来的一个西葫芦。抱着小小的女儿,我心里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疼她、爱她,多苦多累也要让她幸福、快乐。就这样心肝宝贝地养育了二十多年。 
  比起那些小留学生,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在她这般年纪,我在外边闯荡好几年了。对于女儿的独立生活能力,我应该是放心的;对于女儿的学业,我应该是欣慰的。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更是一种牵肠挂肚的情感体验。我的一位也已空巢的朋友曾说:“你要明白,现在不是孩子需要你,而是你需要孩子。” 
  朋友说得对,在孩子长大以后,是我们更需要他们。因此,要尽快习惯空巢生活,趁着我们还不算太老。 
  空巢的日子其实也有好处。需要做家务的时间少了,不用早早起来预备早餐,睡懒觉的感觉很好。下班不用急急忙忙往家赶,我和先生一日两餐吃在单位,遵照营养学家晚餐少食的建议,厨房里的工作变得很简单。由于女儿有奖学金保证,我们也没有什么经济压力。 
  少了后顾之忧,我和先生成了真正的公家人,不知不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占用业余时间加个班之类的成了常事。想到如今很多用人单位,对三十五岁以上应聘者不予考虑,实在是失策。雇用空巢阶段的中年人,没有恋爱结婚的干扰,没有养育子女的拖累,没有繁重的家务负担;思想成熟,经验丰富,责任心强,吃苦耐劳,珍惜岗位,一个顶一个半,实在是很划算的。如果我掌管人事大权,一定要使员工年龄多元化,三比四比三的比例最好,三十岁以下三成,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四成,四十岁以上三成,特别青睐空巢女性。 
  空巢阶段时间可以再分配,业余看书上网时间增加,看望老人时间增加,出门旅行时间增加,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变化! 
  想得乐观一点,空巢也许是我们的第二个春天。   
  聆听   
  如果不是音乐学院黄圣音老师的一个电话,恐怕就真和罗斯特洛波维奇大师错过了,小泽征尔虽然来过,但两位合作,实属难逢。我想,总不至于到剧院门口守株待兔,任黄牛宰割吧? 
  那天中午12点半,昏昏欲睡的午后,电话铃声突然大作。黄老师响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明天下午你有空吗?”一激灵反应过来,忙问:“您有票?”答是明天的排练。不知道怎样千恩万谢地放下电话,一心等待明天。 
  第二天中午乘公交、转地铁、换出租,千辛万苦前往世纪剧院。拿到票一看,差点乐晕:楼下5排12座,我在“世纪”剧院还从未享用过这个等级的位置!待入坐后立即后悔不迭:没带照相机!由于是排练,因此允许拍照。旁边是记者席,摄象机、照相机,早有十来架口径不同的炮筒瞄准舞台——真该浑水摸鱼一把! 
  场内,音乐学院“青交”那些满脸稚气的乐手已经在台上就位,他们各顾各地吹、拉、弹拨着自己的乐器,各种声音杂乱交织,响成一片,直到排练开始。 
  小泽征尔在全场观众的注目下快步走上舞台。再睹大师风采,第一个感觉是他显老了,头发更加灰白,皱纹也更加深刻,脖子上挂的老花镜度数没准又长了,隔着单薄的上衣,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弯的脊梁和突出的胸椎。但他还是那样的精力充沛,他的并不强壮的身体充满活力,令台上台下为之一振。 
  当小泽张开手臂,点出《爱格蒙特》的第一个音符的时候,一种干净、和谐的声音立即旋荡在耳边,那些往常难免带着几分浮躁、优越和漫不经心的年轻乐手,居然表现出相当虔诚、真挚的情绪,连平日总是游移的目光也变得格外传神、动人。那一刻我竟有些瞠目结舌。听这样的《爱格蒙特》序曲,不难想象,大师花费了怎样的心血梳理了“青交”。 
  接下去的排练,小泽似乎对音响效果不太满意,于是向前移动了乐队的位置。令人感动的是,他十分关心楼上的观众,直到证实乐队位置的移动不影响观众才放心。听小泽的音乐会,不能不被他的身体语言感染。整场排练,至少有两次他先是单膝,然后双膝跪在指挥台上。他的两臂随身体而起伏,动作极有气势,全身心地诠释着前辈大师的音乐。坐在大师身后的两位女翻译,随时把他的要求传达给每一位乐手。尽管听不清说什么,但小泽不时用语言和手势向乐队发出号令时的音容雄姿,在观众看来则是那样热情奔放,动人心弦。 
  一曲之后,罗斯特洛波维奇踏着掌声步上独奏台。他就是从上一个百年进入新世纪的最伟大的大提琴家,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和我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当他和小泽征尔并肩站在世纪剧院年轻乐手面前,带领他们拜访不朽的贝多芬、海顿和德沃夏克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人类文化的传承。 
  罗斯特洛波维奇用他手柔情地抚摩着他的“女朋友”,异常宁静淡泊的乐音从他七十三岁高龄的指间缓缓流淌,睿智与纯真、练达与质朴在这缓缓流淌的乐音间美妙的结合。那一刻,我的感觉竟是不知身在何处。我不敢妄加评说罗斯特洛波维奇所演绎的海顿和德沃夏克,不过,真正的音乐是只能用心去倾听而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当乐曲最后一个音符在世纪剧院悠然而止的时候,我流泪了——没有激动,没有感慨;平淡,乃绚烂之极也!这种能给人留下刻骨铭心记忆的音乐,我将珍藏一生。   
  女儿的留学之路   
  女儿留学,是让考研给逼出来的。 
  其实,她所在学校的学生一直有留学传统,同班同学中有的在高中、甚至在初中就到国外就读,可以说大部分人都做着出国梦。但女儿好像比同龄人单纯幼稚,对未来没有什么明确目标,觉得按部就班上大学应该是一条坦途。 
  大学期间,对中国文化环境有着较强依赖的女儿,依然没有留学计划,自以为学习不错,考研应是水到渠成。但没想到,虽然专业考试发挥正常,总分高出分数线三十分,英语却没能过线,一票否决。尽管艺术院校学生考研英语过线的不多,专业成绩优秀仍有特招或自费读研机会,女儿还是决定放弃,破釜沉舟! 
  此后,她发誓恶补英语,并为自己制定了一个迟到的留学计划。那时候,北京正是非典肆虐,托福考试延期,签证遭遇寒流,似乎一切都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而女儿却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决心。 
  留学首先要过托福关。女儿的英语是什么水平呢?据她自己说,头一天上新东方,老师出了二十道题,对大家说:“估计没有全对的。对十五道以上的,可以洗洗睡去;对十道以上的,努把力还行;对十道以下的,准备卧薪尝胆;要是连五道都没对,也洗洗睡去吧,不过别回宿舍,直接回家好了。”老师接着说:“我想,不会有人连五道都没对吧?”女儿怯生生地举起手。老师问:“你对了几道?”女儿说:“一道也没对。”老师大跌眼镜:“不会吧?”“真的,本来对了一道,又让我改成错的了。”同学们哄堂大笑,这位以口才著称的新东方老师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女儿说话有点夸张,得脱脱水听。其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她的英语基础之差,实属千真万确。 
  “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三进新东方住读班,连老师都认识她了。经过一段苦读,连考三次,女儿终于考过了托福。接着,又开始玩命练琴、录音,准备材料,联系学校。功夫不负有心人,女儿申请的十一所学校,拿到十份录取,其中一半有奖学金。 
  就剩下签证了。不幸的是,2003年学生赴美签证率低,结果一波三折,女儿遭遇三签三拒。但她坚信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需要等待时机。她的不少同学因此将留学目的地转向欧洲和澳洲,女儿却不屈不挠,非美国不可——倒不是觉得美国的月亮有多圆,她的理由是:美国的大学不但教育质量高,而且获得奖学金的机会也多,对于我们这种工薪家庭,女儿认为“用人家的钱念自己的书”是最划算的。 
  暂时不能出国,女儿便找了个工作,在电视台的一个音乐栏目做撰稿,每天背着装着手提电脑、数码相机和好几盘录像带的大包,早出晚归。有时候晚上录完节目,第二天一早就出差,回来接着进机房,全身心投入,把个小小编导干得有滋有味、像模像样。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2005年开春,女儿再次申请到全额奖学金,赴美留学的春天也已来临,签证顺利通过。而和她一起考研的同学已经临近毕业快工作了。“大器”晚成的女儿毫不气馁,她觉得比起耽误的时间,在新东方的学习生活和做电视人的工作经历,特别是申请留学的过程,更令人受益终身。 
  赴美前夕,为准备行装劳累多日的女儿平展身躯躺在床上,突然说:“哪里是我自己想去留学?分明是考研给逼得的啊!” 
  三年坚持不懈,三年历经磨练,在国内没能读研的女儿,此时正在美国南部的一所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琴梦(1)   
  当年舅舅从苏联留学归来,带回一大盒唱片。格林卡、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装满了俄罗斯音乐独有的西伯利亚寒冷韵律。我的音乐启蒙,就来自这只诱人的盒子。那一年我八岁。 
  第一次走进音乐厅,就喜欢它的典雅和肃穆。那是一场不知哪位大师的小提琴独奏音乐会,在柔和的灯光下,小提琴灿灿的金色泛着庄严、富贵和华丽;当演奏家潇洒地运弓过弦,音乐厅里便漾起了纯净、柔美、妙不可言的如女高音般的旋律。仿佛有一种前世注定的缘分,它一下子就摄去了我的魂,从此魂牵梦萦地爱上了被称为乐器皇后的小提琴,我的琴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此后每逢节假日,总是要缠着舅舅去听音乐会,小提琴那如歌如诉的吟唱,常常使我如痴如醉,琴声引着我的思绪在大千世界中畅游,心中便有了绿意萌动的春天,有了五彩缤纷的画卷,有了我喜欢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对琴的热爱与日俱增。我常常守着收音机或者留声机静心凝神,听得发呆。有时候走在路上,偶尔听到不知哪里传来音乐声,忍不住驻足侧耳,分辨是否我心中的皇后在歌唱。看到别人拉琴,心里真是痒痒的,不由得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久而久之,便萌发了学琴的念头。那些日子,我总是发呆,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像是走火入魔了。后来大人们便开导我说,小提琴非常难学,非世家子弟难入此门,好好学习才是正道。同学中亦有“内行”告诫:拉琴须手大臂长,手小者不宜。打量自己的手臂,不禁又多了几分沮丧。但是我还是不死心,就怂恿舅舅买琴。那时候舅舅已经结婚,漂亮的舅妈慷慨地批准了预算,舅舅选中一把价格便宜的练习琴。那琴是浅棕色的,背板上淡淡的虎皮纹闪闪发亮,它静静地躺在衬着紫红色天鹅绒的琴盒里,皇后般妩媚与高贵。舅舅如鱼得水,一曲《云雀》,又一曲《春天》,拉的和听的都有些飘飘然了。那年小舅舅刚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也对小提琴一见钟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俩一有空,便轮番在琴上试身手,我只有见缝插针的份了。一次,我在旧书摊上偶尔发现一本《业余小提琴演奏法》,如获至宝,一连几日潜心攻读,有机会就在琴上理论联系实际,想摸出自己会唱的歌,却无论如何发不出那美妙的“女高音”,心中不免又增添了几分对小提琴的敬畏。 
  转眼间告别了多梦的年华,下乡、招工、成家,有了宝贝女儿,少年时代的梦变得模糊起来。缺少家政才能的我含辛茹苦地养育女儿,居家过日子格外忙碌,那梦便更加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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