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神关小刀-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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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万钧道:“凭咱几个,还怕他不成?”
关小刀道:“看来直接要人好了,装死装活,未必管用,出其不意,才能致胜。”
方干秋急道:“关兄弟真的要挑战师爷?”
关小刀道:“我已经憋太久了,是师爷先不仁,怪不得我们不义,何况只是逼他交出李春风,他若不肯,未免剑愎自用,这种人早滚滚出神剑门!”
天龙骑闻言,个个欣喝叫好,敢情小刀替他们出了怨气,说出他们心中话。
方子秋自嘲一笑:“若真如此,岂非变成造反了?”
关小刀道:“对司徒昆仑来说是造反,对神剑门来说,是清理门户。”
天龙骑又自喝声:“有道理。”
方子秋终于点头:“好吧!其实我也忍了很久,趁着此机会发泄一下也好,不过,若无必要;还是别起争执,毕竟还有个灵刀堂虎视眈眈,如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并不妙。”
雷万钧道:“若非想到此点,三爷早就把老鬼收拾啦,何必等到现在?”
方子秋道:“所以,也该替三爷苦心想想。”
关小刀道:“自然要想,若无必要,也不会开战,若真的挂不住,顶多由我扛下,免得三爷难做人。”
谷君平道:“严重的话,可能会被逐出神剑门。”
关小刀道:“反正我精神永在,在外头在里头全是一样,何况现在被逐出神剑门,对我自是有利,因为我会变成厉鬼,缠得司徒昆仑日夜睡不着觉,待他垮台后再进门,也就是变成秘密巡察之意。”
雷万钧怦然心动:“照你这么说,倒是挺光荣……”跃跃欲试。
关小刀道:“可惜对你来说,却不行,因为你太过庞大啦!秘密不起来!”
雷万钧挑眉一笑:“真是,待减肥再说!”惹来一阵笑声。
金不换拿出那罐毒酒,道:“带过去,它可能用得着,我是地方分舵主,不能加入抗争,否则地方一乱,整个神剑门将摇摇欲坠。”
方子秋道:“我们了解!”
接下毒酒,想闻其味,又怕中毒,只好作罢。
随后,众人商量该在何处和师爷交会,以免李春风借势溜走。商量结果,仍决定于断头坪前那广大草原,在那里,有人脱逃,将是十分吃力之事。
反正还有时间,众人送回房休息,待次日醒来,盥洗、用餐之后,天龙数十骑已三度往断头坪奔去。
一个时辰后,已抵目的地。
只见得草原连天,尽处赭红断层显眼,延往西方,则为偌大一片梧桐林,秋风吹来,黄叶成海,佳景天成。
众人难得轻松,遂放开心情,下了马背,让马儿悠闲食草,他们则边欣赏风景,边听关小刀如何大吹其牛。
“昨天黄昏,我这么一放炮,巨石这么滚下来,而后变成会移动的火炮往下冲,那简直比一万匹马奔腾还快、还霸道、还过瘾,又急又猛砸了下来。
“你们看,那深沟,又直又深,公孙白冰啊,吓得从此改名公孙白痴,灵刀堂徒众,像屁股塞了大炮,只差没把两条腿跑断,大约破了一辈子所有记录,他们回去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放炮他们就会掉落水沟中!”
有人猜不透:“为何会掉入水沟中?”
关小刀神秘一笑:“因为经过这次突破性赛跑考验,他们一听到放炮,就知道比赛开始,不必经过大脑,两条腿立即自动往前冲,如果那炮响在湖边,岂非一大堆人都要跳湖了!”
众人闻言,呵呵笑起,此话来免太夸张了。
关小刀仍道:“要是有人上茅坑,听到炮声,那就更严重了!”
众人更笑,有人猜掉了裤子,有人猜掉落茅坑,关小刀则说,都不对,答案是:“那两条腿先行跑了,他留在那里解决问题,害他手酸得要死。”
这简直更形夸张,引来大串笑声,阿祖亦被逗笑,暗斥小刀没水准,躲向别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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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人计
谈扯中,众人又跟着小刀量起那条深沟,足足长有五里三百二十余丈,再量巨石,竟然四十人合抱不拢,大得难以估计。
关小刀遂在上头刻了。“天下第一蛋”五字,众人更是笑岔腰肚。
有人更在五字左近再刻“关小刀所生”加上年月日,哄得小刀陶醉大笑,终掠向巨石顶头,蹲在那里,尝试生蛋滋味,甚且学起鸡叫,煞似有这么回事,终又逗得众人笑声不断。
笑笑闹闹中,时间过得甚快,眨眼已是午时,放哨守卫回报,西南方尘烟滚滚,想来大军已到。
众人立刻收起玩乐、整装备战,除了小刀、三侠、金不换等人,全部上马,阿祖则躲在天龙骑背后,考虑是否现身。
众人聚在深沟左侧,大有楚河、汉界之分。
整装过后未久,大批人马赶至,司徒昆仑则坐在一辆缺了门帘的马车上,缓中带急奔往这头,跟在他身边则有黑青锋。伍天豹,以及几名似是杀手护卫,其后则为三百骑侍卫队,至于李春风尚未查觉,众人仍在找寻。
不久双方逼近不及百丈。司徒昆仑见及天龙骑掠队相迎,已哈哈畅笑:“好个天龙骑,抢尽功劳,老朽汗颜啦!”
天龙骑却反应冷淡,仍在搜寻包头女人。
司徒昆仑但觉对方反应怪异,有所警觉,笑声依旧,故意摸摸灰白发丝,借此东瞧西瞧,并未觉得不妥,始大胆驱马过来,停在深沟右侧十丈左右。
此时关小刀这才发现马车后果然藏了一位包头蒙面素衣人,瞧其身材,凹凸有致,该是女人没错,当下冷笑,以目光通知众人,正主儿可能现身了。
司徒昆仑意外天龙骑并未拜礼,那长满青春痘,差点被小刀杀死的伍天豹已冷喝:“见着爷,不会拜礼吗?”
小刀冷道:“那得看什么时候!”
伍天豹斥喝:“大胆,还不下跪。”
关小刀冷道:“你皮痒痒,要我替你抓痒不成?这次要哪里开花?”
“你!”
伍天豹瞠怒,拔剑就想刺来,前次侮辱,他毕生难忘。
司徒昆仑稍稍伸手,伍夭豹不敢吭声,忍怒而退,司徒昆仑瞧向关小刀,淡笑道:“看来你便是关小刀了?”
混了这么久,关小刀的确第一次正式跟师爷碰面,却是恶脸相向。
关小刀拱手道:“不错,师爷有礼。”
其实天龙三侠、金不换等人早巳拱过手礼,只是未出言,以表示心中不满,司徒昆仑要以未行礼而责罪,自是行不通。
当然,他硬要栽罪,众人亦难抵赖,但他们已无所谓。司徒昆仑甚沉得住气,频频捋小须,点头道:“果然一表人才,难怪三爷这么器重你。”
关小刀却只顾瞄向马车后那女子,她似乎是李春风,在发现小刀尚未死去,整个人已抽颤,目露凶光,甚至向左右指示什么,根本未顾及现在师爷正在说话。
司徒昆仑见他不答,目光不由一抽,仍自摆笑脸:“你对我不满?”
关小刀冷道:“不错。”
“有何不满?”
“我明明请金舵主放出敌人在此信号,你为何故意把大军调往襄阳,分明在坑人!”
司徒昆仑一愣:“真有此事?”
关小刀冷道:“别装,再装就不像了。”
司徒昆仑道:“若有此事,我绝不避罪,金舵主可传了信号?”
金不换拱手道:“属下传了。”
司徒昆仑道:“可是放信号弹,它未必能传出百里。”
金不换道:“灵刀堂入侵乃大事,合乎标准,属下放的是烽火台狼烟。”
司徒昆仑脸色一变:“放了狼烟,竟然没人回报,先锋骑过来。”左近有个骑士吓得全身发抖,急忙策骑奔来,急道:“属下已……”
话未说完,猝见司徒昆仑奇快无比掠射过去,一手按扣他脑袋,乍闻叭的脆响,他已倒飞而回,露了一身绝妙轻身的功夫。
那先锋骑连气都未喘一口,已倒卧马背,当场毙命身亡。
众人见状不由动容,生命在师爷手中,显得如此脆弱?
司徒昆仑冷道:“就连狼烟如此重要军机都延误,只有处死,否则神剑门拿什么抵抗强敌?”
冷眼瞄向自家手下,在下马威:“把他埋了。”立即有弟兄牵着马匹离去。
关小刀见他杀人于谈笑声中,的确够阴狠,然而他已把此罪全推向先锋骑未传令,且来个杀人灭口,如此一来,纵使再指证狼烟四处可见,岂会没见着等语,他自会一口咬定。争下去已无多大效果,不禁冷哼一声,暗斥他卑鄙、狡猾。
司徒昆仑道:“也许你认为我知道敌踪而不前来?其实全在一夜之差而已。或许晚上在行进中,我未注意狠烟而疏忽了,及至第二天,得知消息后,不也赶来了,我岂是会对你这种绝世之才不理呢?”
露出爱才脸容。
关小刀冷道:“那可未必,当时天龙骑得到消息,想赶来,你还阻止他们!”
司徒昆仑目光稍缩,倒忘了考虑此点,天龙二侠亦自瞧来,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司徒昆仑心念一转,道:“那不是阻止,而是考虑是否为诡计,结果他们仍欲先行,我自让他们前来,并未加以阻止啊!”
关小刀道:“你却慢了一整天?”
司徒昆仑道:“不是慢,而是地毯式搜索,我得做到滴水不漏,每到一分舵,必先问明状况,所以较慢。当然,这得天龙骑先行赶来才行,有他们前来支援,我暂缓些时刻,并不为过吧!”
任何问题到达他口中,总能变得通达合理了。
关小刀冷冷一哼,心想在此问题做文章,显然吃力不讨好,大家心照似的不说。
他道:“师爷既然说得出口,咱当小的也只有认了……”
司徒昆仑截口道:“我并非想脱责,甚至非常内疚,由于一个失闪,害尔等受伤,尤其是你,脸身全伤,实是叫人心疼,若有机会,必定替你讨回公道!”
露出一脸悲疼与关怀。
关小刀冷道:“公孙白冰算不了什么,倒是一些吃里扒外的家伙,让人可恨!”
司徒昆仑稍诧:“何人吃里扒外?他又对你如何?”
关小刀道:“专放冷箭、下毒的家伙。”
解开上衣,抽出前后两块铁板,指着利箭穿痕:“这就是放冷箭的效果,一共五支,准准准,一点都不差;我若不挂上这铁板,岂非早已归天了。”
躲在暗处的李春风,瞬时咬牙切齿,怎忘了交代杀手射脑袋,亦或射屁股,总能捞点本啊!
关小刀丢下铁板,锵锒一声,悦耳已极,却对司徒昆仑等人暗暗讽刺。
司徒昆仑嗔道:“谁放冷箭?到底是谁?”
关小刀道:“有的已断头断脚,全都归阴去了,只有一人还活着,他已供出那吃里扒外的家伙。。
司徒昆仑更自动容,却又忍住,冷道:“他该不会说我吧?”
关小刀道:“正是。”
老狐狸既然先发制人,他干脆打蛇随棍上,看他如何反应。
司徒昆仑淡然说道:“你信了?他可能栽我赃。”
关小刀道:“我也这么想,又逼他,他才道出是师爷手下一女子,叫李春风的人要他们前来杀我的。”
“李春风?”司徒昆仑惊道:“我不认得这个人。”
关小刀暗斥老狐狸已上当,冷道:“那杀手却指认无误。”
司徒昆仑道:“我身边真的无此人,你可把那杀手抓来对质!”
李春风小心翼翼又移向马车后,躲了起来,以免出事。
关小刀道:“可惜那杀手说完也死了。”
司徒昆仑道:“那岂非死无对证?”
关小刀道:“有证据。”
司徒昆仑道:“在哪?”
关小刀道:“你身边。”
司徒昆仑怔诧:“我身边?”目光直缩。
关小刀道:“不错,李春风就躲在你身边,她在你后面。”
“当真?可是我后面是车板。”
“在车子后面,那包住脑袋的家伙,师爷请她现身吧!”
“哪一位,快给我出来!”
师爷冷喝之下,李春风显然已躲不了,满心愤怒直叫要杀了某人,面无表情,移往车右侧。司徒昆仑见状,冷道:“你是李春风?”
李春风摇头不语。
关小刀冷道:“何不拆下面巾!”
司徒昆仑要她拆下。
李春风百般不愿,还是拆了面巾,露出一张粘满膏药且肿胀之脸,等于戴上了另一个面具。
司徒昆仑怔诧道:“你是何人?为何跟在我身边?”
左近二名武士道:“禀师爷,她乃属下表妹,在襄阳被欺负,眉下为就近照顾,遂带她同行,一路上,她并未惹任何麻烦,不禀之罪,还请师爷赏罚。”
司徒昆仑道:“救助伤者,我辈中事,只要不误事,何来之罪?只是她的脸,被谁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