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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长剩将军 作者:随侯珠(晋江2013.07.19正文完结)-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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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第一章

  韩益阳早已经成为叔叔伯伯级别的男人,家里三只小崽子一口一个大伯叫得他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上了年纪不假,但事实是他至今未婚。
  
  大龄和未婚,其实本来也没有挂钩的地方,谁说男人年龄大了一定要结婚,但是用社会学家的话来说,大龄光棍日益提高的增长率是影响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
  
  所以,年龄大了不结婚这件事,它有罪。
  
  而且还不止,因为在韩父韩母的眼里,他不仅有罪,还不孝。
  
  韩益阳从一个父母最优秀得意的儿子变成了头疼的对象,这事虽然不尽如意,每每韩益阳被韩太太语重心长教育的时候,心里多少也觉得自己是有点不孝。
  
  如今韩太太是越来越潮流了,口头偶尔还会冒出一两个网络用语,会用“剩男”来形容他,还给他取了一个外号——“长剩将军”。
  
  少将头衔,还有一年半就要跨入四十大军,不是长剩是什么?
  
  如果以前韩太太还会给自己的大儿子留个情面,现在完全怎么戳心怎么说他。
  
  “老大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解决下个人问题啊,男人超过三十岁就是剩男了啊,你这个岁数,是剩男中的剩男,对外我可以告诉别人你是没遇上想要结婚的对象,对内我必须认真严肃地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剩男,你再不抓紧点,你是想造孽还是造孽呢?”
  
  你看,不结婚的男人,不仅有罪不孝,还造孽。
  
  现如今剩男很多,其中“歪瓜裂枣”居多,还有一部分是或多或少都存在不大不小的问题,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至于像韩益阳这类等级成为剩男,没有原因是不可能的,要么眼高于顶看不上女人,要么性取向出了问题,如果小言情点,这个男人可能曾经沧海难为水。
  
  但是如果有人问题韩益阳为什么不结婚,这是一个秘密,同时这个秘密被议论多了,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八卦。
  
  对韩益阳来说,八卦从来都是别人的事,至于他自己,对这个问题向来不予回应,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不结婚这事,难道还需要向社会交代?
  
  韩家有两子,小儿子韩峥早结了婚,妻子周商商生了三胞胎,一女二男,三个娃娃虎头虎脑分外可爱,每次韩益阳从部队回来,两个膝盖立马坐了俩,还有一只蹬着小小腿儿试图爬上他的后背,一边爬一边说:“大伯伯,皮皮要骑大马,骑大马……”
  
  很多时候,韩益阳很感谢“牛皮糖”的出世,因为他们,韩老太太稍微收敛了对他的念叨,对他的结婚大事也没有逼得跟以前那么紧了,不过身边是不是已经有孙儿孙女绕膝取乐了,大儿子的婚事依旧是韩家两老留在头等大事,生怕等不到大儿子铁树开花的日子。
  
  这天韩益阳从军区回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晚饭后,韩老太太递了一张照片给韩益阳:“你看看,这姑娘多漂亮。”
  
  韩益阳对照片熟视无睹,侧头叫了一句:“妈。”
  
  “叫妈也没有用,今年你必须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韩老太太下指令了。
  
  “什么是个人问题啊?”小侄女糖糖发问。
  
  “就是你伯伯要早点找个伯母给你。”韩老太太慈祥回答道。
  
  “糖糖不要伯母,伯母好老的。”在糖糖的眼里,伯母都是上了年纪的。
  
  “皮皮也不要。”皮皮抓着小糕点往嘴巴边塞边说。
  
  三胞胎很多时候都作为一个整体存在,所以糖糖和皮皮发表意见后立马看向老大牛牛,但是牛牛一向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小孩,他放下小汤勺:“伯伯的确要找一个伯母了,有伯母才有小宝宝。”
  
  韩益阳默默地将手放在牛牛的脑袋上,韩父放下报纸,插话说:“牛牛都比你懂事。”
  
  韩益阳望向韩父韩母:“爸,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自己处理,结婚这事我不急,你们不用替我瞎操心。”
  
  哪有父母不急儿女的大事,韩父的火气立马上来了,由于现在是一家人吃早饭的时间,他不能乱发脾气吓坏他的牛皮糖,但是不说他几句实在难消心头之火。
  
  “对,是我和你妈瞎操心,你还年轻不急,你还年轻……年轻……”韩父最后“年轻”两个字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导致神经脆弱的糖糖有点吓住了,连忙开口:“爷爷不要骂伯伯了,大不了糖糖长大以后嫁给伯伯就是了。”
  
  韩峥和妻子周商商对视了一眼,开口:“糖糖不能嫁给伯伯……”
  
  糖糖抱歉地看向韩益阳:“大伯,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韩益阳扯出一个笑,俊朗的一张脸柔和了不少:“没关系。”
  
  结婚生子,繁衍子嗣,匪兮今夕,恒古如此,如果逃离了自然规律,这事叫不正常。
  
  饭后韩老太太上楼敲了大儿子的房间,韩益阳正在换衣服,褪去一身军装,简单的男士衬衫和长裤衬得身形如同白杨树般英挺。
  
  韩老太太看韩益阳目光充满了惋惜和不解。
  
  “妈,你怎么进来也不说声。”韩益阳微整了下领子,开口,“我晚上不回来吃了,有朋友结婚,我要出一趟。”
  
  “哪个朋友啊,妈妈怎么没有听说过。”韩老太太关心问。
  
  “您不认识,是我高中一个同学。”韩益阳解释说。
  
  韩老太太猛地抬头:“你居然还有同学没有……结婚……”
  
  韩益阳:“他结过婚了,四年前的妻子生病去世……”
  
  韩老太太越发难受了:“你同学都二婚了,你还没有着落……”
  
  韩益阳:“……”
  
  韩益阳高中之前跟其他人的路线都一样,小学初中高中,一样的学习任务一样的升学压力,好家底没有给他任何年少时期狂妄的资格,反而要求他比任何人做得更好,直到高中之后上了军校,之后军校硕士毕业后表现优异直接成了侦察连连长,一路军功,一路高升,同时也一路光棍。
  
  或许……真的只有在那年,开了那么一朵小桃花;桃花虽小,但是红艳艳的,鲜活了韩益阳半个青春,至于还有半个青春去哪儿了,韩益阳不知道。
  
  青春这个词往往“遗憾”、“追忆”、“失去”等词挂钩,但是一个过于优秀的人,他的青春失去了“遗憾”,就没有“失去”,也就不需要“追忆”了。
  
  韩益阳晚上参加的婚礼是好朋友赵泞,不比弟弟韩峥,韩益阳朋友不多,但是每个朋友几乎都是深交。
  
  新郎官赵泞,跟韩益阳一块儿考到军校,毕业后在军事研发中心做了一年,为了女朋友转业出来,当时家里找了关系弄到了公安系统,缉了两年毒,再一次行动中中了弹,在女朋友哭哭啼啼中下海经商。
  
  有时候人生最重要的角色并不是能陪你最久的人,结婚不到两年,妻子癌症去世。
  
  人面对命运很多时候都是非常被动的,被动选择,被动放弃,然后经过一系列的磨合,有些被动的事情会变成主动,有些可能还会一直被动下去,后者是相当不快乐的事情。
  
  今天,赵泞再婚的对象是一个女明星。
  
  命运的奇迹,一个方面就是把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的人牵连在了一起

☆、第二章

  第二章
  
  程甸甸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年纪的,第一次被路边小孩叫阿姨?第一条眼角细纹的出现?还是每次上网,同学朋友栏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晒结婚照和宝宝照。
  
  结婚是一个太大的压力,有段时间觉得自己一条关在玻璃缸里的鱼,外面是人来人往的热闹,看着她们鲜亮的面孔感到深深的陌生,她们交谈甚欢,唯有她在自己的世界感到连绵不绝的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词语解释,是对于某件事情、某个问题不能施展自己的力量。
  
  原来顺利遇上一个人,然后顺利结婚,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不是用力就可以的。
  
  之后程甸甸就辞去了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考出来的公务员,去了S市当记者。
  
  一个小小法制栏目记者,每天日晒雨淋拿到的钱不够支付她在S市租的房子。
  
  放着好好的公务员不当,去S市当记者,程甸甸的一位好友顾明明说她疯了。
  
  只有程甸甸清楚自己没有疯,她只是去实现一个在心底生根已久的年头,如果不实现这个疯长的念头,她一定会疯掉,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会对她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力。
  
  程母不止一次自我检讨,检讨自己太“富养”了女儿,养成了她过于坚持自我和随心所欲的性格。
  
  很多事情,父母眼里的自己,和自己眼里的自己,是有千差万别的区别。
  
  程甸甸在程太太眼里是一个任性妄为的永远长不大不懂事的小孩,而在她自己眼里呢,则是一个懦弱胆小、没有目标和理想的神经质女人。
  
  神经质的原因,她以神经质方式爱过程明阳,当然现在回忆起来,现在觉得的神经质,在当时只有一点青春期中二症
  
  程明阳和她都姓程,不过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鹿侨还没有“华侨之乡”这个名号时,这里大多人都姓程,类似古时候的“程家村”。
  
  鹿侨很大,她和程明阳虽然在同一个地方,但是第一次见面是在鹿侨二中的通告栏上。她立在通告栏上看自己名单,身后一群男生涌过来,七嘴八舌的声音带着阳光永烈的味道。
  
  程甸甸讨厌汗臭味,稍微让了点位置出来,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名字,倒是被一个男生找出来:“你看,这里有个叫程甸甸的。”
  
  “程甸甸,沉甸甸……”有人将她名字念了两遍突然笑了,没有任何嘲讽,或许只是礼貌性的微笑,因为一帮男孩都觉得她名字可笑。
  
  这个人就是程明阳,一个比太阳还耀眼的男孩,他在她心中是一道光,瞬间把她的周围世界全部反衬成了阴影。
  
  “沉甸甸,她应该是一个大胖子吧,多胖她父母才给她取名沉甸甸啊。”另一个男孩说。说完,一群男孩又笑了。
  
  真是一群笑点太低的人。
  
  程甸甸转过头:“很好笑吗?”
  
  有人一愣。
  
  “我就是程甸甸。”
  
  ……
  
  昨晚城东的城东大厦有女孩子跳楼,直到半夜才在劝服下从铁杆上爬下来,程甸甸问女孩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女孩在她跟前哭得稀里哗啦:“他们在一起8年了,他怎么可以说分手就分手。”
  
  一位年轻的男警安慰说:“那你也要想想你的父母朋友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男人,还有很多会因为你做傻事感到难过的。”
  
  女孩蹲在地上哭得直不起身。
  
  程甸甸从包里掏出纸巾地给她,女孩痛哭出声的同时开口:“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们都要结婚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子……”
  
  从来不要问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因为他会做出比“这样子”更过分的事情。
  
  关于感情,是时间越久越珍贵,还是越久越鸡肋呢?
  
  晚上程甸甸想着这个问题入睡,却发现感情问题永远是一个影响睡眠的问题,转辗反侧了好一会,才迷糊睡去。
  
  结果还没有睡上几个小时,大清早又接到程太太的电话,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还在梦里,按了接听键,窝在枕头里打着哈欠应承着程太太的唠叨。
  
  程太太永远是一个说不完话的人,讲了半天发现还没有讲出重点。
  
  程甸甸眯着眼睛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妈……我还想在睡一会……”
  
  程太太这才想到重点:“睡,还睡,甸甸,如果你把睡觉的时间花在找男朋友,我早就抱上孙子了。”
  
  程甸甸打哈欠打得眼泪直流,如果程太太看见了估计会以为她痛哭流涕反思承认错误。
  
  程甸甸转了个身,说:“妈,我不睡会死,没有男人,我不会死。”
  
  程太太被堵得哑口无言,哼哼唧唧了半天后,终于交出了重点:“敏敏要结婚了。”
  
  敏敏大名赵敏,从名字可以看出给她取名字的人是一个金庸迷,赵敏跟她是闺蜜,有一种女孩之间的关系是上天注定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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