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长生-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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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白虎去了醉醒忘生,只作叩界状然后躲起来,看起来是不打算进去。
第一个冲出来的竟是叼着项昭宁躯体的饕餮,它的后面跟着的是咋咋呼呼的火凤。看到这一幕,白虎无声地笑了。
丹餮似有感应地将项昭宁的躯体轻轻放在地上,那凝成冰的水珠便自项昭宁的眉心润了进去。
白虎转身离开,没有看到丹餮的鼻子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朝它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邪予慌慌张张追出来,一边追一边道:“喂,你跑什么,你跑就跑,怎么把昭宁也带走了!你这样……”他人还没到,话还没说完,又见丹餮一阵风一样叼了项昭宁转身进了醉醒忘生。
邪予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的长发被丹餮带走的风高高扬起成了扫帚状,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赶紧往项昭宁的住处追时,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去那里。
我去!邪予深深地感觉自己被命运涮了一把。
真是各种急,可是他就是想不到他们到底去哪儿了。直到不动沉默地经过他身边,飘来一句:“冰窟。”
冰窟外,火凤着急地拍打着翅膀,对旁边的玄武道:“你说它嘛意思,嘛意思?干嘛把我们关在外面!干嘛!”
玄武无话可说,事实上它已经习惯了火凤的聒噪状态,但这并不代表它也要变成一只聒噪的神兽。
360 虚实二体
羊咬着姬云华的袖子奋力狂奔,直接进了桃源。此刻桃源的桃花也闪着点点晶莹的光芒,看样子不多时也要全部结冰了。
几只鸡正在桃源中选择合适的栖身之处,只有羊忍受着胡子结冰和四肢麻木的不适感忙里忙外地安置着姬云华,它嘴里念念叨叨:“早让你下手,早让你下手!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自作自受!”
虽然这样,它也没停下动作,整只羊一阵风样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只要它身过之处,桃花皆被洗劫一空。不一会儿,大量的桃花瓣深深浅浅在姬云华身上铺了一层,很快九江姬云华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羊已经冻得走不动路了。它僵直着脚跳到姬云华身边,就地往旁边一倒,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闭上了眼。
羊在忙,白虎也没闲着。羽清心为了给白虎减轻负担,只要求到人间某城就行,白虎带着她穿越结界,临走前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就走了。
紧接着,白虎去了醉醒忘生,只作叩界状然后躲起来,看起来是不打算进去。
第一个冲出来的竟是叼着项昭宁躯体的饕餮,它的后面跟着的是咋咋呼呼的火凤。看到这一幕,白虎无声地笑了。
丹餮似有感应地将项昭宁的躯体轻轻放在地上,那凝成冰的水珠便自项昭宁的眉心润了进去。
白虎转身离开,没有看到丹餮的鼻子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朝它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邪予慌慌张张追出来,一边追一边道:“喂,你跑什么,你跑就跑,怎么把昭宁也带走了!你这样……”他人还没到。话还没说完,又见丹餮一阵风一样叼了项昭宁转身进了醉醒忘生。
邪予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的长发被丹餮带走的风高高扬起成了扫帚状,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赶紧往项昭宁的住处追时,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去那里。
我去!邪予深深地感觉自己被命运涮了一把。
真是各种急,可是他就是想不到他们到底去哪儿了。直到不动沉默地经过他身边,飘来一句:“冰窟。”
冰窟外,火凤着急地拍打着翅膀,对旁边的玄武道:“你说它嘛意思,嘛意思?干嘛把我们关在外面!干嘛!”
玄武无话可说。事实上它已经习惯了火凤的聒噪状态,但这并不代表它也要变成一只聒噪的神兽。
冰窟之下四层,五层。六层。
丹餮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它停在了第六层。
它用兽型卧在冰上,柔软的长毛展开着,然后它将项昭宁圈在铺满长毛的怀中,毛茸茸的大脑袋就凑在项昭宁的旁边。
它的呼吸由粗重渐渐变得轻微。它感受着身边项昭宁的气息,渐渐的也陷入沉睡之中。
外间喧嚣再与此处无关,也不知道是谁成全了谁的依偎和守望。
丹餮等待着沉睡,它想到了很多,它的脑子里纷繁复杂的都是记忆的碎片。它想睡一觉,它觉得只要睡一觉再醒来。大约——梦就醒了。
朽戈和鬼婴匆匆赶回来,四人在冰窟外与火凤大眼瞪小眼,皆是沉默。
也不知道是阴错阳差还是命中注定。现实多少总叫人无奈。
于是,命运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字——等待。
大地白了又绿,唯独冰窟寂静如初。
火凤叽叽喳喳不像是神兽,倒像是人间爱热闹的凡鸟。
玄武喜欢找块地方反过来晒晒自己相对柔软的腹部,有时候会自己和自己说话玩耍。这得感谢它先天具有优势,谁叫它龟蛇同体呢。
邪予躺在一颗树上打盹儿。因为冬日的太阳晒得太舒服,所以很快他就开始“呵哧呵哧”打呼噜了。
树下是哼哼和唧唧,两只小猪也在晒太阳,一边晒太阳一边培养感情,表情甚是惬意。
不动在修炼,也不知道是因为本心还是惯性,他修炼的地方选在了冰窟附近。
鬼婴窝在地宫画画。这些年他行事越发诡异,有时候连着几个月不说话,只在地宫躲着驱使小鬼画画。谁也不知道他画的什么,朽戈看了一次,可惜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是鬼婴显得兴趣颇浓。
朽戈比较忙一些。与其他三人的“与世无争”不同,朽戈这些年常常外出,只要出去就能带回来一些好东西,什么法器啊卷册啊等等都是机器珍贵的东西。
又一次邪予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问了句:“要这些做什么?”
朽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他道:“啊,最近神仙们大概都太怠倦了,白送的你说我是要呢还是要呢?”
邪予顿觉神经一抖,赶紧逃没影儿了。
朽戈于是摆好了东西自己坐在那儿调息,准备着下一次的出门。
醉醒忘生的日子如此过着,天界那两位却是有些头疼。
子翼神君的仙府中常常是这样的情景——七杀一脸无奈头痛又不好意思地对子翼神君道:“找那魔星太难了,好不容易遇上,所以我才先追魔星。追之前我真的做过处理的,肯定不会有事的。谁知道等我回去人就不见了……”
子翼神君似笑非笑,只观云不说话。
没多久,有仙人来报,说这次谁谁谁下界办事又被揍了一顿,身上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七杀神君观察了一下子翼神君的神色,立马道:“这种事情还用来报,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换个人去!”
子翼神君于是幽幽道:“听闻七杀府中珍藏了一株仙草……”
“哦,就带那个去吧,办好了就赏给他了。”
来报的仙人苦着脸走了,心想说是找魔星,每次没找到就被人抢劫,这种光挨揍和逃命的事儿谁想去办啊,但是为什么换来换去总是他们这几个人去办啊?他们明明都是天神的好吧?
七杀神君摊开手。“这回真的一点存货都没有了,剩下的你肯定看不上眼的……”
子翼神君只是沉默。
七杀于是叹口气,摸摸头自己走了。
七杀神君倒真是派人去找魔星来的,至于情况怎么演变成现在这种状况,那就一言难尽了。
春去秋来,几经寒暑。
洪荒三千八百八十年,冰溜子挂上了枝头,冬日正冷。
朽戈近日身子有些懒,便捡了本《人间异志》闲适地坐在窗边,看到有趣处便自顾自笑起来。
鬼婴坐在另一头玩着小鬼。他看了眼书名,嘲笑道:“几个凡人蹦跶来蹦跶去的事情,还被编成了书。这种程度也能取悦你?”
朽戈漫不经心地摇晃着脑袋,好心情地道:“这你就不懂了观其言,其性,其行,有些虽说荒诞。倒也有趣得很。”
鬼婴挑了挑眉,正准备发表一下看法,却听见朽戈手中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看过去,朽戈一脸激动难抑的表情,突然就站了起来。
“怎……”鬼婴皱眉。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朽戈丢下一句:“昭宁醒了。”然后一阵风打着卷儿呼过。朽戈已经不见了人。
鬼婴愣在原地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等他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不动、邪予的身影飞过,自然还有那只鸟和龟。
冰窟之中。其实先醒的是丹餮。丹餮醒来后一动不动地感受着怀中微暖的躯体,心想阿九就要醒了吧。它用庞大的头温柔地拱了拱项昭宁的身体,但是对方没有给它回应。
没有回应不要紧,那就等吧。
丹餮趴下身子,慢慢回忆千百年的往事。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习惯于等待。当信仰还在,等待却进行不下去。它便选择了遗忘。忘了之后,等待就又变得容易起来。
丹餮笑了笑,轻轻唤了声:“阿九。”很好,陪着她沉睡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它丹餮。
这种满足感如此奇妙而温暖,丹餮一动不动地呼吸着,开始一遍又一遍轻唤着“阿九”。
它想它等不久了,算算时间,阿九也该醒了。
待它唤到第九十九遍,项昭宁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三百多年前的凝冰,三百多年的记忆一片空白。
丹餮微微抬起上身,笑得温和。“阿九,你醒了。”
“丹餮。”项昭宁起身,表情微有些发愣。
丹餮站起来抖了抖长毛,往项昭宁身上蹭了蹭,道:“阿九,我是你的眼睛。”
项昭宁偏过头看着它,眸中忽明忽暗,似懂非懂。
丹餮笑着,也不解释,却问道:“阿九,丹餮想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
丹餮以兽型趴伏在项昭宁面前,道:“上来,我带你去拿。”
项昭宁的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此刻乖乖地坐在丹餮身上,看着丹餮驮着她往更深的冰窟走去。
奇怪的是,她明明知道这一层冰窟的寒冷是她平日里难以忍受的,可是此刻她浑身却感觉微温,并不是寒冷。
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很冷。”项昭宁提醒丹餮。
丹餮摇了摇脑袋,道:“不会,阿九已经适应了很长时间,不会感觉到很冷。”它顿了顿,“即便是很冷,还有丹餮。阿九不相信丹餮吗?”
“不……”项昭宁无言以对。
第七层,第八层。
项昭宁抓住丹餮脖子上的毛,“是最后一层了吗?”
丹餮点点头,“阿九害怕吗?”
项昭宁茫然地想了想,情绪一直有些低落。“不会,只是感觉有什么在等着我。”
“是的,一直在等您。”丹餮的身子站得很直,它的声音沧桑得像是从遥远的上古传来。
361 界之重生
火凤骤然展翅长鸣,玄武浑身精神抖擞。
项昭宁坐在丹餮背上凝神静思——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要有无限绵远的群山,要有无限广阔的大海,要有旭日东升,要有长河月圆,要有……她正想象着,神识中却有人抓住了她的手,道:“不可以。”
是子翼神君。
子翼神君的神色中有着无法磨灭的心惊以及上位者固有的悲悯。“不可以。”
为什么呢?
“创界不是创世,盈则亏,满招损,你还未到此种程度。”
超出能力范围的东西即便得到了也难以守护,自招毁灭那是迟早的事情。
子翼神君强忍着内心的复杂情感,不想项昭宁步项九长生的后尘。
项昭宁沉默。中肯地说,子翼神君的考量不可谓没有道理。随心所欲是需要实力的。
那么,该创造什么样的世界呢?
项昭宁的神识以自己为中心而扩张。她看到了身边静默着的丹餮,看到了面前糅杂着失落、怅然、解脱、洒脱甚至是希冀等等情绪的朽戈、鬼婴、不动和邪予,她想到了折翼,想到了那一片灼灼桃林,想到了在天华山中与师父师兄相伴学道的岁月。
项昭宁笑了。
你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界呢?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本心。
虚空之眼在混沌中流露出微弱难辨的笑意。
项昭宁看着看着,突然有了灵感。为什么一定要替他们决定呢?
这么想着,她的心中便有了答案。
朽戈等人听到了她的心音。他们还没完全从项九长生的话中缓过情绪来就要面临一个新界的诞生,不止如此,他们还都是参与者。
邪予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脑子里有三个人,一个是初认识的项九,一个是最后六亲不认的项九长生。一个是项昭宁。他的想法很单纯,项九长生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连自己的界都毁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个空壳子让项昭宁重创,那说明项九长生就不打算回来了。他们之前那些矛盾纠结的想法其实也就没有什么根据了。
项昭宁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她要创造一个新的界,这个界里是有他们的位置的。他们早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只在这醉醒忘生藏身度日,如今这里还是他们的家,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