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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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怎么,她的反应对他很重要吗?这怎么可能?她算什么?可是……
他踱到窗前,一把拉开臧蓝金丝的窗帘。
以往,他只是将窗帘挑开一小道缝隙偷偷的看,可眼下,一切一览无余。
主屋的房檐上,灯笼高挂,暖融的光于静夜中亦显得冰冷,而喜鹊登枝纹样的窗口一片漆黑……
她竟然睡了!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睡了?她……
金玦焱突然莫名的气恼,只想冲过去砸门。
他还醒着,她怎么能睡?她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他忽然发现,如今有关她的一丁点小事都可以让他动怒。
她初初过门时,俩人也总是吵,不过他都是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让她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嫌弃,让别人意识到他对这门亲事的不满。二人交锋,她也屡屡惹得他大动肝火,可是那时的怒跟现在的怒不一样。
那时的怒是窝火,是痛恨,是自己无法改变命运偏要娶一个不贞不洁不喜欢的女人在身边的羞愤,现在的怒是失落,是懊恼,是想要达到一个他至今也不甚清楚的目的却屡屡不得屡屡撞壁的憋闷。
而如今,他们不吵了,于是这种憋闷多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从初时的算计与勾心斗角,到后来的怀疑与揣摩,再到现在的捉摸不定与匪夷所思,她就像那些穿过“托盘”扎入泥人脑袋里的芝麻苗的根,不知不觉的,深深植入他的脑中。
根还会继续生长,那么他……
他忽然感到恐惧。
他退了一步,冲到门口大喊:“立冬,立冬……”
这个新讨来的丫鬟有个不同于其他丫鬟的特点就是睡得极死,晚上若是唤她,不喊破嗓子她是听不到的,真怀疑阮玉是如何容忍她到现在。
就在他声贯九霄即将声振寰宇之际,立冬揉着眼睛出现了:“四爷,找奴婢什么事?”
金玦焱也不知为何要叫了她来,不过似乎在烈焰居里,她是同那边同那人联系最密切的人。
可是他叫了她来……要做什么?
他看着立冬一副哪怕站着亦可睡着的模样,皱了皱眉:“你……把如花抱过来吧。”
立冬大眼睁了睁,“哦”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去了,临转弯时还撞到了墙上。
金玦焱不觉摇头。
可是半天不见人回来,他只得大吼。
终于,立冬又出现了,一看那睡眼朦胧的样子,一准是回去就直接栽到了床上。
好在她此番把如花带了来。
如花最近不知怎么了,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总想找个洞钻进去。
他哪能让它如愿?
治不了阮玉,还治不了一条狗么?
于是一把抓过如花。
立冬正站着打晃,忽觉一阵劲风扑面,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
她睁眼看着紧闭的门板,短暂的思索了下金玦焱为何如此不正常,便准备回去继续睡。
刚转了身,就听到里面传出低语。可是细听去,又不见了。
她打了个呵欠,半闭着眼睛往回走。
路上还想着,要不要跟阮玉汇报一下四爷的古怪呢?
只可惜,脑袋刚挨了枕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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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草长莺飞。
鸟语花香,蜂舞蝶忙。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
哪怕隔着窗子,外面的欢声也能一阵阵的投进来。
丫鬟婆子们里出外进,身上穿着新裁的春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看着就让人心情喜悦。
阮玉也不禁跟着笑起来。
支起窗子,属于这个季节的气息裹着杏花春雨扑面而来。
她深吸了口气,扬眸睇向枝头的玉雪梨花。
昨夜,下了薄薄的一层春雨,仅湿了地皮儿,早上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倒是这梨花,留了几滴雨露,俏生生的立在风中招摇。
“奶奶,你快看……”
立冬穿着水粉的衫子,外罩靓蓝色比甲,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硕大的蝴蝶风筝:“四爷给我做的!”
春分的脸便沉了沉,小心瞄向阮玉。
可是阮玉丝毫不觉,只瞧着那只风筝,笑赞:“真好看!”
立冬便很得意:“百顺他们都没有呢!”
阮玉笑了笑,摸摸她的发髻,只觉小姑娘就像那顶珠带露的花苞一般水灵,看着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老了呢?而这具身子,方方十七岁啊。
春分看着她目光有变,又往远处一望,顿时虎了脸:“立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立冬正跟阮玉描述这只风筝的美妙,四爷是如何精心制作,又是如何上色,保证这只风筝绝无仅有,只需一出场,便艳冠群芳,却冷不丁听春分一声低喝,又顺着目光一瞧,顿时吐了吐舌头:“奶奶,四爷让奴婢告诉奶奶一声,到福寿堂去一趟……”
春分真恨不能掐她一顿。
她就发现,自从立冬去了烈焰居便愈发的惫懒了,可见金玦焱平日是如何的娇纵她,这不就是第二个璧儿吗?
如是,春分真有些担心立冬在那边不但起不到半点作用,怕是还要坏阮玉的事。
只是立冬如今是人家的丫鬟,她也不好抓过来训斥,只能替阮玉提心吊胆。
阮玉倒一点也不发愁的样子,目光越过立冬头顶,望向穿淡竹叶青色袍子,袍角被风吹得轻微摆动,立在烈焰居门口,好像一直往这边瞧的金玦焱。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昨天下午,出去走了一圈,结果脚趾头特别疼。以为是鞋子因为存放不好变小或变形了。我就盯着鞋看了一会。其实也没看出什么大不同,但是我依旧把鞋脱下来,左右交换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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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掉吧掉吧可劲掉,我等着看负数!
☆、125一起走!
对上她的视线,似乎有点紧张,仿佛还笑了笑。
她收回目光,也不知是在跟谁说“我稍后便去”,便转身离开窗边。
立冬还扒着窗框叫喊:“奶奶,奴婢先去放风筝了,跟玦琳姑娘一起。奶奶稍后记得跟我们一起玩啊……”
春分冷了脸,把撑杆一收,窗扇便“啪嗒”一声,将立冬隔在外面。
立冬这个没心没肺的,一点也不恼,举着风筝便跑了,还不忘气百顺:“我有你没有,我有你没有……”
金玦焱的目光自飞快跑过的立冬身上收回,再次望向窗子。
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阳光筛下花影,摇摇的打在上面。
好像自打那日,他与她之间就隔了一层窗子,窗子上镶了琉璃,可以看见彼此,却是两个世界的人,各行其是。
她原本就对他冷冷的,现在则是更冷了,若非要说出这冷与冷之间有什么区别,那便是不仅视而不见,甚至有退避三舍之意。就像方才,一见了他,所有的灿烂都消失了,还掉头就走了。
他做错了什么?他不就是……
以前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都无所谓,反倒把他气得暴跳如雷,现在倒为何如此在意?她若是在意,大可以来骂他,来打他,这般不声不响,不冷不热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本是打算,既然她不死不活,他也不理不睬,看谁能抗得过谁?
可是刚刚看到她的目光打他脸上一晃就视若无睹的移过去了,他的火又冒出来了。
如今就拿喷火的视线对准门口,打算冶炼阮玉。
也便在这时,阮玉打门里出来了。
杏花白的纱衫,丁香色的挑线裙子,堕马髻,斜斜的簪两根玉兰花簪。清清爽爽,简简单单,就像这拂面而过半冷半暖的风,瞧着特别怡人,连他的火气都被灭了三分。
只是卢氏是一向不喜人装扮得特别清淡,因为金玉世家,如今还是皇商,即便是在家里,亦要格外隆重。
所以姜氏跟李氏都拼命的往身上穿金戴银,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为了就是彰显富贵。哪怕是秦道韫,虽看似素淡,但是也不忘拿一两样金饰作为点缀,而且她的首饰,都是店里最新的样式。
哪个像阮玉?
他就发现,自打从宫里回来,她便摆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架势。若说秦道韫是骨子里的孤高,她就是故意跟众人作对,尤其是跟他作对。
他怎么了?他不是……
“劳四爷久等了……”
他只顾着拿眼睛盯着她,只顾着愤怒,却没意识到,她已经走到身边,屈膝一礼。
礼节端端正正,态度恭恭敬敬,声气规规矩矩,怎么都挑不出毛病,可他就是生气。
是了,她不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吗?
他也会!
于是将目光自她脸上拿下,却不知为何,顺着她精巧的下颌直滑到半露的嫩黄色肚兜上。
后来他想,他的目光之所以会停留在这么尴尬的位置,定是因为这嫩嫩的黄色是她身上唯一的鲜亮。
然而当时,他只留心到那露出的部分是一支带露莲花花苞,衬着翠绿的茎叶,粉嫩娇艳,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象整个画面的精细。
而且那支花苞恰恰斜在她的左胸,伴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下一刻就要一个撑不住,将花瓣层层打开。
而那花苞之所以鼓鼓胀胀摆出一副要迎风绽放的模样,全是因为……
这般一想,只觉眼角一跳,心里轰隆一声,整个人都烫起来。
他急忙调转视线,可是那花苞仿佛就印在了他的眼中,正一片又一片的开放……
“其实四爷不必等我,”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在耳边响起:“只需知会一声,我自会去的。”
他被一声巨响轰散的思维在她的清冷中一丝丝的聚拢起来,便又听她道:“免得耽误了四爷的事……”
他的事?
他蓦地回头,对上她的笑,然而那唇角却是淡淡的嘲讽。
怒火顿时上涌,霎时冲淡方才的躁动。
他一甩袖子,“哪个在等你”一句就要脱口而出,却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那日他收手出言后,她微白的脸色,冷笑的唇角。
一句话就这样卡在喉间。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静静的迎着他的注视,好像在说,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心里万分憋闷,只想掐着她的脖子,一边怒吼,一边将她的镇定全部撕毁。
可他只是盯着她,然后转了身,甩落一声“哼”,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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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春|色好,处处花红柳绿,女孩子们像是飞舞在春光里的蝶,笑意盈盈的往来穿梭。
远处的天空上,是几只争奇斗艳的风筝。
它们飞得是那样高,仿佛可以鸟瞰人间的一切,但无论如何高远,终是有一根线拴住了身子,无法自由。
阮玉觉得,自己就像那风筝,一心想拥有自由,可是拴着自己的那根线,看似纤细,却怎么也扯不断。
时间已经过去小半年了,她仍旧只有打算,没有进展,难道真的要老死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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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快步向前,袍摆翻飞,见者无不知他们的四爷又生气了,于是纷纷躲得远远的,又忍不住回头张望,看会不会有哪个格外倒霉,撞上四爷,然后被揪住泄愤。
可是他们忽然看到四爷停住脚步,恶狠狠的转了身,连飞旋的袍摆都带着喷薄的气势。
他们也跟着望去,但见四奶奶领着两个丫鬟,穿花拂柳的悠闲前行,仿佛根本没有瞧见四爷的愤怒。
不过看四爷的眼神,那惹他发火的目标明显是四奶奶。
众人皆知这二人不合,更听说了成亲之日的“精彩”,之后也龃龉频生,只可惜无缘得见,那么这会是不是又要开战了?
于是纷纷慢下步子,有的人甚至已经拉开架势,只待俩人一开打,就飞奔禀告泰安院。
金玦焱见阮玉一个劲往天上看,而他一个大活人竟还没只风筝好看么?这身袍子,这身袍子可是他新做的……
直到视线的边缘压上一片阴霾,阮玉才如有所感的转了头,于是对上金玦焱的阴沉,笑了笑:“四爷怎么站在这?不是要去福瑞堂吗?”
我怎么站在这,我怎么站在这……
金玦焱气呼呼的盯着她,忽然也想问一句,他怎么会站在这?
“爷……”他顿了顿,眸光一闪:“爷是不想让人家说闲话!”
这句转折太大,阮玉一时没转过弯,待想明白,不觉弯了弯唇角:“只是四爷站在这,倒容易让人‘闲话’了。”
垂眸,旁若无人的走过去了。
金玦焱一股气赌在胸口。
就因为那天的事吗?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怎么就冒出那么一句混账话。
混账话……
他一怔,他怎么会以为那是混账话?
看着阮玉的背影优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