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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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喧闹的班级便变得很沉默,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还在熟睡,隐约便觉得又是哪个女生耍她,在这个学校里她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怎么会有人找她?还没等辨别来声,身边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在她身前停下,徐徐的敲着她的桌面。
她捂着困顿了眼眸懒洋洋的抬起头,手指一根根从脸上松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长发扎成的发髻,她真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染这样***包的颜色,还该死的好看。
他胸前戴着一条蜘蛛项链,一看便是时下流行的社会青年造型,她蹙了蹙眉,仔细琢磨着自己又惹了谁。
“我是池修。”
男人开了口,声音很沙哑。她挠了挠头:“是别人让你来揍我么?”
“可不可以等放学,我不想逃课,我爸爸会不高兴。”
隔壁班的学生好奇的凑过来,班级门口堵的水泄不通。于是在人满为患的教室里,男人忽然笑了,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站起身,莫名其妙的扬声宣布:“这个女人,以后我罩了。”
后来很多年,再也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流里流气的话,以至于她到现在还认为,他是特别的。
在后来,她有了新的名字。凉姐,池哥的女人。
向来不争不吵清高自傲受人欺负也不吭声的三好学生,简某人,有了护身符。
就这样突然的变成了好厉害的人,因为他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然后呢?
简美凉垂着头慢慢走进一个拐角,扶着墙壁,呼吸困难。也不顾及身上的长裙,沿着墙壁慢慢蹲下身,手指轻颤着抓住耳朵,不停的揉着,好像这样呼吸就不再困难了似的。
“你又在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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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我要如何,才能拥抱你呢7【6000】
更新时间:2013…10…1 0:57:17 本章字数:6273
简美凉猛然抬起小脸,顾美斯依着扶手,站在灯光之下,笑眯眯的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曲线,像只高等狐狸。夹答列晓
而她就像是一只低等小兽,可怜兮兮的抱着耳朵,无措的看着他。
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顾美斯,你难过吗?”
说完她自己都跟着愣了神,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没等想清楚,身体忽然被人大力拉了起来,腰被他牢牢揽住抵在他胸膛,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傻瓜,我为什么替你难过?”
简美凉莫名的吸了吸鼻子橼。
“恶心死了?哭了?”顾美斯掀起的抬手抚上她的眼睛。
“我就说怎么哪里见不到人,原来你们小两口在这儿腻歪呢。”邓韶娅温柔的笑声传来。
顾美斯明显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一僵,他沉默了一会儿,松了手牵上简美凉垂在身侧的冰凉小手,同样冰凉的掌心牢牢握在一起。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邓韶娅:“阿姨,今天是池修的喜日子,您还这样关注我们两个,不大好吧?愠”
邓韶娅被他突兀陌生的称呼叫的一愣。顾美斯虽然不和自己亲近,但是自从她和他父亲谈过那次,婚后他就叫她妈,怎么突然就改了口?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简美凉,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归结在这丫头身上,假装温柔都顾不得,声音冷漠:“快开始了,你们两个快一点。”
顾美斯忽然冷笑两声,叫住了欲走的邓韶娅:“快一点?今天我们能来参加,出于礼貌您也该说请。”
邓韶娅自是知道顾家人不好惹,忍了忍,挤出端庄的笑容:“瞧我这紧张的,都被阿修的订婚礼忙坏了。凉凉,快跟美斯一起进来,爷爷等着你们呢。”说完还不忘再施展一次微笑,礼貌的转身离去。
“哼,怎么不恬不知耻的称呼她妈了?”简美凉哼哼唧唧的在他身后,由着他拉着她往前走。
顾美斯没有理会她的讥讽,脸色十分难看,末了竟抬手将领带解开,随手扔在旁边的金色垃圾桶上。
“你?”简美凉不解的跟了上来,看着他紧绷着的下巴,一愣。
顾美斯笑眯眯的解开两颗纽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我何必搞得正式。”说着一个用力将她拉近怀里,手臂强硬的握在她的腰间,踏进宴会厅。
今晚来的人并不多,都是徐简两家的商业合作伙伴,看到美帝集团的顾少来,必然是一涌而上,有几个熟一点,不禁开起了简美凉的玩笑:“顾老板,今晚的女伴真漂亮,以前没见过。”
顾美斯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不远处池修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他们身上。他微垂下头,看了眼那张小脸,胳膊施了施力将她推到人前,声音不高不低:“这是我太太,简家的掌上明珠,也是我手心的宝。”
一旁人自是愣住了,谁都知道顾少单身,是近几年最炙手可热的单身公子,如今竟结了婚?还是和简家的明珠,这Amber竟是简家的孩子?那最近闹得特别厉害的绯闻女主角万美夕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美斯看着一个个聚过来的疑问眼神,笑意更甚:“我太太唯一爱好,就是玩。这不最近又在接拍戏,为了她的事业,我们也得隐婚,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一出,明眼人当然是了解这是顾少在让他们出了这个门便封口不提,于是不由跟着附和:“顾少真是心疼太太。”
徐子维坐在沙发上,看着简美凉像个娃娃一样被顾美斯握在手心里,越看越心痒,那样一只小兽,竟然被顾美斯弄得服服帖帖,这难道不是一件最值得掠夺的事么?
“哥,你不是说告诉她了?他们怎么还这么好?”徐子艺不悦的声音,在耳边缓缓传来。
徐子维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端着酒杯的手,徐徐围着会场转了一圈:“你当站在这里的都是死人吗?隔着墙还有耳呢?”
“好?怎么才叫好?——说不定她这会儿心里正抵触着呢。”
“只要这件事她相信了,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夹答列晓”
徐子维低低的声音,钻进徐子艺的耳朵,几句话就将她逗得眉开眼笑起来,转过身握上徐子维的胳膊:“哥,你对我真好。”
订婚礼很简单,只是两位家长站在台上说了几句客气话,彼此揶揄一番,闹得厅堂里哄笑一片,这事儿也就基本上敲定了,婚礼日期定在了年后。
剩下的时间,自是经久不变的华尔兹。
徐子艺挽着池修的胳膊进了舞池,拉着他的手掌搭在腰间,在他耳侧低声说:“你在这样看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你爱的是自家妹妹了。”
接到池修递过来的眼神时,笑着改口:“你的女人。”
池修别过眼,不再将目光放在简美凉身上,目光越过徐子艺,直视着对面的墙壁,沙哑重复:“是宝贝。”
徐子艺看着男人宛如深海的眼眸,眼底翻涌着粼粼波光,长年累积的骄傲,就这样被激得溃不成军,她好歹是徐家的千金,为什么一个个目光都要在那个女人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更甚,明明现在虚握的是她的手掌,却堪堪只碰上她的手指,她有这么差劲么?
曲子刚一结束,池修便松开了徐子艺的手,大步走进角落,随手拎着一瓶酒。徐子艺被晾在原地,尴尬的收回了手臂,眼里的恨意更甚。
简美凉不停小口喝着香槟,一边看着顾美斯望着不停振动的手机蹙眉。
她自然之道是谁,那个叫万美夕的女人,明显是在利用着他心里那块疤。可她能怎么样?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堪,又有什么理由去劝别人,这样想着,语气也跟着淡了下来:“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
顾美斯瞥了她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得走?”
“不是赵守找你么?”简美凉从侍应生盘里换了一杯香槟,轻抿了一口:“绯闻虽然淡下去了,公司也有要忙的吧。”
看着他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别过眼,朝爷爷那边抬了抬下巴:“我还有爷爷呢。”顾美斯状似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瞥向对面沙发上的徐子维:“那我先走了,你一会儿回简家,还是……”
“简家。爷爷没发话,我就不回去。”
顾美斯叹了口气,凑过身来拧了拧她的鼻梁:“怎么就这么乖呢,我的太太?”
简美凉被他突然凑近惹得一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顾美斯看了她一眼,手指僵在半空中,半晌沉默的收回手,语气也恢复了疏离:“那我走了。”说着穿过厅堂,走到对面沙发那边。
简美凉翘着脚看着他不知道和徐子维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便和徐子维一起走了出去。
只是徐子维临走出去的时候,煞有介事的朝她这边望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心虚了。转过身,拉着侍应生的胳膊,一会儿的功夫将银色盘里的香槟通通喝光。
心里的燥热丝毫没减,反而更深了一分,脚下的步子都跟着虚浮了起来。她贴着墙壁,慢步朝外走出去,出了厅堂,站在走廊里,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刚推开洗手间门,胳膊就被人从里面拉住,强硬的拉了进去。门在身后落了锁,洗手间的灯关着,她还没等适应过来,便被浮在鼻端的酒味刺得打了个喷嚏。
那人的手掌忽然覆上她的脸颊,只是轻轻碰着,简美凉便屏住了呼吸。
那手心的纹路和温度曾经在脸颊上游移过太多次,她慢慢睁开眼,盯着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双手搭上他的肩头,良久低着头笑出了声:“我亲爱的哥哥,你这是要上演什么?”
然后抬手捂住他要说话的嘴,凑近他耳侧,低笑着问:“你说,我算是第三者呢还是第三者?”
她惹恼他了。
身体忽然被人腾空扛了起来,她便有这个预感了。
洗手间门被打开,刺眼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简美凉抬手捂着脸,不喊也不挣扎,由着他扛着自己走过一盏盏光亮,他们就像是这片光亮下的一方阴影,不堪入目。
她被他轻柔的放在大床上,酒店房间的灯倏然亮开,简美凉依旧手指捂着脸颊,眼泪顺着指间滑落,她还是止不住发出一声声低笑。
池修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胸口一阵阵抽紧,疼的厉害。
他抬手将规规矩矩的西装脱下来,扔在地上、力度过大,因为醉酒险些载了跟头,他半跪着趴伏在床沿边,额头埋在双臂间,极慢的摇着头:“你是要逼疯我吗?”
“简美凉,你真的是要逼疯我吗?”他一遍遍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沙哑,像是要用尽全部的力气。
“怎么能是别人?”他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向后踉跄了两步,眼角处溢出了泪光。他也来不及顾及,大步跨上床,撑在她身体上方,看着她手背上沾满的泪滴,颤抖着手指,一下下擦拭上去:“除了我,为什么还可以是别人?”
简美凉捂着脸颊,不停向后缩着避开他的手指,语气急促:“我结婚了!你订婚了!怎么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然后猛然抬手推开他,迈下了床,眼前因为晕眩,绊倒在地毯上,她扶着墙沿,还没等站起身。
身体被大力拉回床上,唇猛然被他吻住。
简美凉终于停止了眼泪,也停止了不断扑打的动作,睁着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由着他像一只猛兽一样在她唇上掠夺。
终于他停了下来,手掌已经从裙摆下,摸上了她的纤腿,他抬起头看着她空洞的双眼,语气焦虑而不安:“宝贝,说你没有忘……”
“说你还爱我,像从前一样……我们就离开这儿,永远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说着就要再一次吻上来。
简美凉弯了弯唇角,抬手拉下吊带,媚眼如丝:“怎么,又要***我吗?”
然后不管身上的人突然僵硬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提高了声音:“我的哥哥,大不了,你就再来一次。”
池修抽出埋在她裙摆下的手,感觉手指都跟针扎了一样泛着疼。他慢慢向下,从她身上退下来,下了床,还没等站稳一个转身,将身后柜子上摆着的花瓶和艺术品,一股脑推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碎响声。
他尝试张了几次口,话语就像哽在喉咙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抬起双手将头发捋到脑后,竟然笑出了声,他慢慢转过身,盯着床上依旧薄情如水的女人:“你终于舍得对我狠了,你明知道什么也没……”
他说着弯腰,将地上的西装拾了起来,放在床沿。一声不吭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避着她的目光,将西装替她穿好,手指因为颤抖,许久才将纽扣一颗颗扣好。
末了转过身背对着她,手掌撑在额间,半晌,哑着声音说:“你走。”
简美凉看也不看他一眼,快步走到门边,将门关上的时候,他的话还盘旋在耳边。
“凉凉,我是说,现在你可以走。”
她背抵着门,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下意识抱紧胳膊,沿着墙边,一步步往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