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长发及腰-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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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露夫人性子热情爽朗,与她的那位事事精明的夫君大为不同。晨曦亦是在山野中长大,熟稔了之后,便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憨情态,好奇地东一句西一句问个不停。
洛梨儿耐心地一一回答,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整个下午过去了。眼见着天色渐暗,湛露夫人见她们相处的融洽自是欣慰,顾及着洛梨儿身子,最后硬是拽着自家的顽皮丫头离开了。被拎着走的晨曦恋恋不舍地回头,约定明日上午再来。
她们都走后,侍女将早就备好的晚膳奉上来,洛梨儿心情大好的模样,拉着小念一起汤汤水水的吃了不少,随意地聊了几句。小念却似是有心事,数次欲言又止,洛梨儿似是只顾着吃了,并没有再意。吃完后,侍女收拾的碗筷,小念帮着用热水净了身子,换了身清爽的衣衫,往塌上一躺,无比的满足。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洛梨儿才默默地坐起身,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心里到底放不下那件事,韩君夜又不晓得何时回来,百无聊赖地等到入夜,还是睡去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轻微的响声,还不及她睁眼,便被抱入一具寒气浸人的怀抱中,微凉的脸靠在她的肩窝,蹭了蹭,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哼。
洛梨儿吓得浑身一僵,回过神来之后,刚想开口,却听到伏在她肩头的那男人竟已发出了低沉的鼾声,竟是睡去了。
这人向来狡猾,不会又是装睡吧?
手脚被缚着难受,她没好气地推了一把,不料却被抱得更紧了,差点被勒得断了气。耐心地静等了片刻,男人绵长的气息越发地平稳,沉沉如夜,原来是真的睡着了。
这一整天,这个男人都在忙什么呢?
洛梨儿艰难地以手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男人沉静的睡颜,就像一只倦飞的鸟,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巢穴中,安然地入梦。她极少见韩君夜如此安静的样子,即使睡梦中眉头仍是微蹙着,大概白日里真的累坏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洛梨儿半梦半醒中,紧贴着她的那具身子突然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先是细细地轻吻着她的后颈,接着手也不安分地顺着松松的袍子探了进去……
“呀!”洛梨儿猛地将身子蜷成了一团儿,“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
“嗯……”犹带着睡意的男人恶劣地将长腿将到她身上,“好久没有睡得如此香了,梨儿,我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沉默了半晌,洛梨儿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憋了一个晚上了,想找这男人兴师问罪的,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能将这么强悍的人累得倒头就睡,该有多不容易啊!若是乖巧懂事的女人,再有气也该留到明天再说吧?
况且,是她自己要找那个女人的,能怪谁呢?
韩君夜懒懒地撑起身子,用冒着胡渣子的下巴胡乱蹭着,咕哝道:“小美人,生气了?”
洛梨儿哼一声,不理他。
“小美人是哪里不舒服吗?本王给你揉揉,可好?”韩君夜岂会不知洛梨儿在气什么,却有意歪曲,然而趁机上下其手,玩得不亦乐乎。
“你……你还要不要脸!”洛梨儿哭笑不得地坐起身,绷着脸道,“别想蒙混过去,给我说清楚,那个叫初念的女人,别跟我说你忘了她是谁了!”
她的性子惯不喜遮遮掩掩地藏着,与其胡乱猜忌,不如把话挑明了。
“果然是为这个生气呢!”韩君夜不急,也不恼,惬意地将头靠在洛梨儿的肩窝,“那时你还小,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会忘!”洛梨儿口气忽地冷了起来,“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明知她是轩辕皇后的人,明知道她恨不得我死,却将她养在身边,韩君夜,你是不是日久生情舍不得了?”
初念,怪不得第一眼见到时会觉得眼熟。
当年晟帝将她指给韩君夜时,轩辕雪山阻拦不得,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那时她不过四五岁的孩童,而韩君夜已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便以“照顾”为由,硬生生地指派了个美貌的“侍妾”过来。
记得,那时的初念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韩君夜性子孤僻,不喜整日有人跟在身后,却因是轩辕皇后的人,奈何不得。这位美人虽是身份低贱的侍妾,性子却傲得很,从没有给她过好脸色,就连不可一世的杨青瑶似乎都没放在眼里。
不料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会以如此的方式重逢。
“日久生情?”韩君夜将这几个字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道,“梨儿,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她确是轩辕雪山的人,不过她恨不得你死,这从何说起?”
洛梨儿被这男人诡异的笑意,弄得心里毛毛的,但嘴上仍是强硬,“你何必明知顾问呢?每一次我被杨青瑶欺负的时候,她都‘恰好’在场,并毫不吝惜地推波助澜,大恩大德,当然会铭记在心。”
“梨儿……”韩君夜敛了笑意,“这些事早该跟你说的,本以为……算了,你想想看,她是轩辕雪山的人,我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侧?至于你说的那些旧事,我想提醒你的是,为何每次我总能在最危机的时刻赶来,难道真的是心有感应?”
一番话,缓缓道来。
听到一半时,洛梨儿忽地意识到了,是啊,以韩君夜的心机,岂会意识不到这些?难道说,初念被韩君夜的“美色”所惑,倒戈了?想到这,她坏笑一声,“想不到韩君夜大人的魅力竟如此之大啊?当年那位美人确实把杨青瑶都糊弄过去了,可事到今日,你还想用她糊弄谁呢?”
就算她是心胸狭窄吧,反正想到韩君夜会像其他贵族男子般身边养着一堆女人,哪怕只有一个,心里就很不舒服!
韩君夜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吃醋的小女人的鼻子,笑道:“没打算糊弄谁,过了这些年,初念早已是一枚无用的弃子,我留着她,自是念在她曾真心帮过你,其它并没有想太多。”
“她当然不会害你!”被看穿了心思,洛梨儿窘迫地打掉那只“讨厌”手,指着自己被裹得吓人的腿道,“可她要害我,事实就摆到眼前,难道我就不能生气吗?”
最重要的一点,她总觉得那女人满满的邪气,临走时的笑容现在想起来都不禁毛骨悚然。
“好啦!好啦!”韩君夜毫不气馁地继续伸出爪子,上下其手,“怪不得都坠入爱河中的女人笨,你真以为这次伤你的暗人的初念指使的?还有啊,你现在可是堂堂南越王妃,若是不喜见她,大可以将她关起来,杀了也行,还不是任你处置。”
洛梨儿一惊,“你是什么意思?”
之前问雪姬的时候,明明说就是初念的人,难道雪姬骗她不成?
“就是……你想的意思。”
韩君夜向来行事霸道果绝,懒得多费口舌去解释。今日罗罗嗦嗦说了这么多早已是极限,望着夜色中娇媚可人的小女人,苦恼地歪着脑袋的小可怜模样,忽地生出了满满的柔情,一颗心蠢蠢欲动。
“可是……”
“可是什么?”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没了耐心,直接一把将洛梨儿抱入怀中,翻身压了上去。
“那到底是谁指使的?”洛梨儿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迫近,半信半疑道,“还有,我若是杀了那位美人,你真的不会心疼吗?恐怕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才故意说的吧!”
“不会。”男人低沉的嗓音,眼中只余那一张一合的樱唇,顿时没了耐心,翻身便吻了上去。
洛梨儿还想说什么,唇就被霸道地封住了,一阵疾风暴雨似的掠夺之后,亲吻变得细密而缠绵,从眉梢,鼻尖,唇瓣,一路下滑到颈间,胸口。三两下,松软的袍子就被粗暴地扯开,不着寸缕上身露在薄凉的夜色中。
“梨儿,我又想要了。”韩君夜的声音暗哑而诱惑,动情地将她娇媚的身子压入身下,寸寸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这一章码得好辛苦,不管怎么样,总算更新了!
节奏有点慢了,明天更精彩,嘿嘿……
☆、第七十章:红罗帐暖
洛梨儿被突出其来的“袭击”弄懵了,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忽想起昨夜刺穿似的痛,吓得全身一紧,连忙手忙脚乱地推开,“你……你放开啊!”
“梨儿,这次我会很轻,不会疼的。”
“大骗子!”吃了一次亏,哪能再上当?洛梨儿没好气地抬脚就踹,却发现倒霉的伤腿被压得死死的,又是委屈,又是害怕,“你不会真要把我弄残才罢休吧?”
难道这男人脑子里只有这……这种不要脸的事吗?
“笨女人。”韩君夜翻到一旁,将那两条被缚得发僵的小腿搂入怀中,用力一扯,粗重的纱布层层展开,哗啦一声崩落了,“子轲吓唬你呢,只是轻微脱臼,受了皮肉伤,哪里用得着这般……”未及说完,他便眸中一沉,吻上了小腿上的伤处。
树下的那一幕,虽没亲见,却已满心的不舒服,真恨不得将那混帐找出来好好打一架!
“别!”洛梨儿急忙挣开,药性才过,伤口正痒得厉害呢,被濡湿湿的唇轻触更加j□j难耐!原来都合起伙来骗她呢!怪不得连个小屁孩子都敢骂她“蠢货”,可不被耍得团团转吗?一时间满腹委屈全涌上心头。
“你……你无耻!就晓得欺负我,明知我受过伤,身子不好,早上还让雪姬领着那么多人来请安,非得气死我你才开心吗?还有初念这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会杀她,这样欺负人有意思吗?”
眼见怀中的小女人突然间哭成了泪人,韩君夜傻眼了,只好压抑着性子抱到怀中,裹上被子,一边替她抹眼泪,一边哭笑不得道:“好,都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腿伤的事,是胡子轲自作主张包成这样的,我事先并不知情。后来想索性这样也好,一来省得你乱跑,二来不正好作样子给有些人看吗?”
结果洛梨儿哭得更凶了。
韩君夜这下真手足无措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这人性子确实恶劣了些,但对你的心却从没有变过,也没有跟你说过半句谎话。初念那件事,我确实没多考虑,想着以我家梨儿的聪慧,自会处理妥当。至于早上的那些人,也真难为你能一一应付下来,你可知现在王城的百姓是如何说你的?”
“我不想知道,你又笑话是不是?”
大哭之后,洛梨儿的心情好多了,她自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近几日发生的变故太多,而韩君夜白天又总是见不着人影,好不容易等到回来了,刚想说两句话,又非迫着她做那种羞人的事,一点都不顾忌她腿上流了那么多血,憋闷委屈极了。
“王城的百姓都夸咱们的小王妃端庄贤淑呢!”韩君夜见她终于止了哭声,总算松了一口气,怪不得胡子轲一再叮嘱他女人要去哄,他桀骜散漫惯了,哪里能这么快转变过来?倒不是他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心灰意懒地压抑了这么多年,猛地初尝情爱的滋味,自是情难自禁了。
“梨儿,请安之事,我承认原先是存了捉弄的意思,怕你闷着无聊,又趁我不在惹出事端。可更多的是想借此让你明白,若是去了帝都之后,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你可愿意?”
“我……”洛梨儿柔顺地靠到了他的怀中,沉默了。
是啊,她的心思直来直去,哪里会想到这么多曲折?遇事往往只看到眼前,以后的事总觉得太远,多想无益,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操那么多心干嘛?可眼下的形势,如不是她“意外”伤了腿,此时恐怕已在去帝都的路上了。
帝都天启,虎狼之窝,贸贸然地去了岂不如同送死一般?
韩君夜见她不作声,便知是听进去了。这小女人是笨了点,心思却玲珑,一点便透,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想想便喜欢的紧。昨夜他确是太莽撞了,白天里想着她在身下眼光盈盈的可怜模样,只觉得心软得快要化掉了,真恨不得立刻回来搂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就是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才按捺着睡了一觉,谁料还是……唉,想起之前被笑薄情寡欲,实在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