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长发及腰-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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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臭小子!”这一刺激果然有效,本已万念俱灰的男人终于爆发,抬手将心念念的女子打横抱起,直接反脚一个踹门,将所有闲杂人等全关到了外头。
“呯!”洛梨儿险着被门板夹住脑袋,被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院子里。
“梨儿姐姐,你没事吧?”跟在后头的小念赶紧上去扶。
“有没有搞错”洛梨儿爬起来就想踹门,“好心没有好报,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梨儿姐姐……”小念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洛梨儿才回过神来,哎呦哎呦地叫起来,“我的屁股……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也许在外人看起来,粗鲁的将军与冰山美人很不般配。也许雪姬宁死都不会承认,她对那个傻乎乎地跟在身后,幼稚地讨她欢心的家伙动情了。至于姜阳,如果不把他逼到了绝境,就永远走不出阴影。
说起来,韩君夜还是蛮厉害的,若是姜阳真想背叛,绝对不知早死了多少回了。就连她那个倒霉舅舅,堂堂的前南越王子殿下,整日里跟个老妈子似的,为了讨好他这个主子,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回到幽篁馆时,韩君夜正慵懒地坐在树下,银樽里早就斟满了酒。身侧的白衣美人执壶,红袖添香;林间的亭中轻纱遮面的红衣女子,垂首抚琴;不远处水榭中数位身姿曼妙的舞姬,盈盈欲飞。
当洛梨儿走进来时,都没有人传报一声,忽地看到眼前这一幕,误以为是闯入了瑶台仙宫。怪不得外面一直传闻南越王整日沉迷酒色,纵情享乐,不理政事,一直都以为是谣传,原来竟是真的!
还以为是忙国事去了,原来躲在这里喝酒享乐呢!
洛梨儿心头的火气腾腾地往上窜,刚欲发作,可当她看清韩君夜身后那执壶的白衣美人时,又止住了。
“小念,在草堂时你说的那个初念姐姐,就是那个女人吗?不是说前年嫁人了,怎么倒在王城作起女官首领了?”
“是的啊!”小念也迷惑了,“那回君夜叔叔是这么说的,来了王城之后才知道初念姐也在,还……”陡然停住了,“还很诧异呢!”
原本她是想说还很惊喜,看了一眼这位小王妃的脸色,默默地闭嘴了。
洛梨儿蹙着眉头,想了想,又低声问了小念几句,忽而有了主意。
“小心伤了身子!”洛梨儿气势汹汹快步走到树下,毫不客气地一把按住男人手中刚斟满的酒樽。
韩君夜一怔,很快满脸堆笑道:“许久不喝了,今日就破个例如何?”说着就伸手想拿回酒樽。
“你敢抢,试试?”洛梨儿直接将樽夺过来,“当真以为回到老窝就敢放肆了不成!”
语音刚落,一阵抽气声隐隐传来,原本低眉敛目的侍女不禁纷纷侧目,她们在宫中多年,何时见过此等情形,差点惊翻了手中的盘子。
仙乐飘飘,轻歌曼舞,一时间全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把这一对完美解决了,松了一口气,咱这可是小萌文嘛!
☆、第六十二章:帝都来客
韩君夜望着洒了一手的美酒,摇头轻笑,“哪里敢抢。只是闻着酒味儿,肚子里的酒虫都快爬出来了。”这话倒是不假,不闻不见还好,宫中藏了数年的烟花醉,想想都馋。
身侧的白衣美人赶紧放下手中的壶,烟眉紧蹙,接过身侍女递上锦帕,俯下身子为韩君夜细细擦拭。
“哼!”洛梨儿随手将酒樽一抛,嘲讽道,“美酒佳人,王上好兴致啊!没想到这深宫中还藏着这么多美人,不如都喊出来让我也开开眼界?”
“哪有什么美人?”韩君夜似被“吓”浑身一抖,连忙讨饶道,“不过是些解闷的歌女舞姬罢了,你若是不喜欢,明日便都打发走了就是。只是这酒,……”
“怎么,昨晚上还没喝够?”
静立在一旁的侍女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大声都不敢喘。此时,作女官的首领初念终忍不住轻声劝道:“王妃,王上是饮惯了酒的,少饮一些应当无……”
“当然有事。”
话不及说完,生生地被打断了。洛梨儿傲慢地瞥了她一眼,“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算什么身份,故意找茬是不是?”
端了十足的越王妃的架势!
不过面上虽是强悍无比,心底却憋不住想笑。她是有些任性,却并不算糊涂蛮横。初念这女人之所以初见面就敢给她难堪,就料定她就是个生于乡野的草包,故意激她发飙失态吧?
正如杨青瑶骂的那句,“蠢货”嘛!
韩君夜是什么样的人,她自然清楚,断然不会疑神疑鬼。相识到现在,从凶狠的蛮族女子,傲慢的大楚公主,眼前的这位出水芙蓉般的纤弱美人,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
好吧,那就一个个玩下去喽!
初念身子一颤,霎时眼圈就红了,低眉轻声道:“奴婢……不敢。”
一句“奴婢”,心如刀割。
不管在这王城深宫之中,旁人是如何地将她当作主子一样尊敬供奉,终掩盖不了“尊卑”之别。三年前,这男人便明说了,南越国只一位王妃。她可以等,哪怕倾尽一生去等,可结果呢?
她早听闻传说中越王妃流落在外的多年骄纵蛮横,粗野无礼,却没料到竟能跋扈到这地步!她的王上何等高贵人物,如今却落得……
不就是个大楚公主嘛,况且还是庶出,依韩君夜的性子,不过是碍于大楚皇帝的面子暂时敷衍罢了,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你们先退下吧!”韩君夜赶紧转身挥挥手,一副生怕惹事的无奈模样。
这小女人倒也厉害得紧,先是大闹枫香阁,愣将“死人”给吵活了。这会儿威风八面地将他与侍女们连着一起“收拾”了,风头完全不输于大名鼎鼎的大楚轩辕皇后啊!
初念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终于温顺地领着侍女们离开了。
不过那低头时不甘心的咬唇模样,却刚好落到了洛梨儿的眼中。堂堂的南越王城内苑,不可能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故意让她猛然闯入,惹她发毛吗?
关于韩君夜曾有过多少个女人这种无聊透底的问题,她已经懒得过问了,过去的事儿,就算是知道了,除了给自个添堵没半点用处。但从今往后,这些美人们若是能安分不多事,自然好,想在她面前耍心机,呵呵……
再三地挑衅,这女人,胆子着实不小啊!
“王妃,为夫配合的如何?”
侍女们抬脚刚离开,韩君夜便绷不住一把将洛梨儿拉到怀里,大笑不止,刚刚实在太有趣了!
“呸!”洛梨儿狠狠地瞪了这无赖的男人一眼,“谁跟你闹着玩的,我可是认真的。”
“好,好,是认真的。”韩君夜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少女柔软的青丝,“以后你就是这王城之主,一切都听你的可好?”
洛梨儿推开腰间不安分的爪子,哼了一声,“昏君。”
“昏君好啊,多逍遥自在。”韩君夜唇角勾起,“那你就作祸水好了,咱一起把这南越国给败了如何?”
“……”
洛梨儿面色沉重地抬手,抚上笑得开心无比的男人的额头,狐疑道:“也没发烧啊,好好的人怎么就傻了呢?”
“好了,不说笑了。”韩君夜揉揉肚皮,“这些年南越国的大小事都是你舅舅在理,我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罢了,乐得清闲自在。今儿一大早却被他拖去大殿议事,烦得头都大了。幸好你来了,舒了这口闷气。”
洛梨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方才那些歌女舞姬呢?不要告诉我,你是真无聊才养了这些美人在宫里。”
这些事她早瞧出了端倪,事事都是胡子轲安排好了,韩君夜作最后的决定而已。依此人的脾气,哪里会有耐心处理那些琐碎的杂事。
“我能说……”韩君夜俯下身子,唇沿着头顶缓缓下移,“那些美人都是你舅舅送来的吗?”
女人,你这是在吃醋吗?
“又是那个老家伙!”洛梨儿腾地火上来了,“这么说,你以前整日喝酒作乐,并不是掩人耳目?”
韩君夜讶异地挑眉,“为何要掩人耳目呢?”
洛梨儿一怔,是啊,她为何会有这种念头呢?顷刻间,脑海中那个不惜作出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实刚时刻酝酿着复仇的坚韧隐忍悲壮形象,轰然崩塌了!
“那,那上次你说,师兄和莲心姐姐快到王城了,他们现在的人呢?”
“嗯……”炙热的唇已从发梢落到光滑的额上,缓缓扫过眉梢,“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韩君夜不耐烦地将整个身子压到身下,“不要老是提别人的事,说点我们之间的事,好不好?我想……”
再这几日,便是洛梨儿的及笄大礼,一上午全忙着这件事了。但这男人的臭脾气,是宁死不肯开口邀功的,于是刚刚遂由着初念安排了歌舞酒筵,酝酿着开口,想在及笄大礼之后便将大婚提前办了。
洛梨儿被那句“意外”扰得心烦意外,况且他们是在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她哪里有那种心思,急忙推搡道:“别胡闹了,到底什么意外,你倒是说啊!”
韩君夜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哼一声,气得拂袖而去。
洛梨儿傻眼了,实在猜不透这男人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
刚走了几步,外面就急急忙忙地闯入一个人,是林惊弦,慌张道:“王上!”
悠哉的日子戛然而止。
韩君夜急匆匆地跟着林惊弦离开了,一句话都没说。洛梨儿惴惴不安地独自回房,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倚在窗下的暖塌上眯着眼小憩。
不知不觉中,日已黄昏。
这期间,洛梨儿整个人看似睡着了一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就连初念那女人在外面有意无意地“经过”了数次,脸上那抹讥讽的冷笑都一丁不落地看在眼里,差点笑出声来。
能让韩君夜变了脸色的事,她猜都猜得到。看来,他们醉生梦死红颜祸国的“美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
日暮时分,韩君夜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回来了。
静静地在假寐的洛梨儿身旁坐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事出突然,刚刚才安排妥当,没来得及跟你说。你的莲姐姐是出了点意外,不过却是好事,有身孕了,自然路上要格外小心,所以才耽搁了。”
“什么?”洛梨儿顾不上使小性子了,一轱辘爬起来,“你是说她有孩子了!”
“是啊,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洛梨儿顿时眉开眼笑,不过很快心又沉了下来,“这事儿你早知道了,林惊弦喊你去的是别的事吧?雪地狩猎的那次,你是怎么说的,有事我们一起分担,怎么的,又把我当成宠物养了?”
“就晓得你在气这个。”韩君夜轻刮了下那挺翘倔强的小鼻子,“现在就带你吧!”
暮色笼罩下的王城宁静安谧,华灯初上璀璨夺目。
在这水光灯光的热闹中,冷冷地伫立在朱雀大殿之前的那一队人十分突兀。
走近了,可以看出那是一队着黑夜金边宫服面如寒霜的侍卫,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位着宫廷内侍服的老者,绣金的宫帽遮不住两鬓的斑斑白发,在身后那群高大的侍卫的衬托之下,伛偻的身子显得越发的苍老。
众人的脚步戛然而止。
韩君夜微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睛望着那队似乎从天而降的人。帝都里的那位如此心急,竟等不过他们安生过完年吗?
老者等人群近了,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急促地挪着瘦小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捧出珍藏在怀中的描金锦卷。夜风吹拂着宽大的宫衣,瘦小得似乎随时就会被吹倒。
“殿下,请接圣旨。”
韩君夜没有作声。
洛梨儿扯了一把他的衣袖,小声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小主子,不认得老奴了吗?”老者捧着锦卷的手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浑浊的声音满含悲凉。
洛梨儿凝神看了良久,还是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