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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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
老太太几乎笑出眼泪,一边笑一边指着骂:“你们几个没大没小的猴
儿!”周围的丫鬟婆子也偷偷捂嘴,明兰连忙从那水果盘子里挑出十几个
果肉肥厚的大枣子给盛紘送去,讨好的傻笑道:“父亲吃,父亲吃,这颗
枣子胖……”
盛紘笑着拉过明兰,摸了摸小女儿柔软的头发,然后打开明兰手中的
锦囊绣袋,拈出一个金灿玲珑的小鱼状金锞子,放在明兰胖胖的小手掌中:
“好看吧,拿着玩吧。”
明兰突然拿了这么多金子,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红的又给盛
维鞠躬作揖,这时王氏来了,带着除华兰外的几个孩子,明兰小小地舒了
口气,连忙去给王氏行礼。
王氏与老太太和盛维见过礼,又让儿女们行礼,瞧见明兰胸前偌大一
块金灿灿的金锁,如兰小嘴撅了撅,墨兰低眉顺眼,没什么表情,经过孔
嬷嬷的教育,她们俩已经老实许多了,盛维与侄女寒暄了几句,如兰娇矜,
墨兰斯文,都不大言语,盛紘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王氏满面笑容道:
“嫂子太客气了,让大伯为华兰跑这么老远已过意不去了,还带了这许多
东西来。”说着转头道:“还有你们的,哥儿的物件在老爷书房,姐儿的
都在葳蕤轩那儿呢,待会儿去取吧。”
孩子们立刻给盛维道谢,大家又说了几句,如兰便兴兴头的要去看礼
物,盛老太太笑着让孙女们先过去,三个女孩离开后,屋内的气氛立刻静
了下来,盛维正色对着站在对面的长柏说:“我就听得柏哥儿已过了府试,
弟妹真是好福气。”
长柏拱手道:“大伯伯谬赞,小侄无知,尚得多加读书。”
王氏心中骄傲,回道:“还差着最后一道院试才算个秀才呢,大伯先
别忙着夸他;都说梧哥儿也在读书,回头他们哥俩好一同赴考。”
盛维摇着头笑道:“这可不成,当初我读书就不如二弟,你那大侄子
随我,只看账本精神,见了那些之乎者也就犯晕,你二侄子虽能读两本书,
却比柏哥儿差远了,我瞧着他还是喜欢舞枪弄棒些,这次送大侄女去京城
完婚后,我打算让梧哥儿去拜见下鲁奎鲁总教头,试试看走武路子。”
盛紘笑着道:“这敢情好,那鲁杠子的武艺人品都是一等的,当初他
考武举时常与我一同吃酒,这些年也没断了往来,回头我给他写封信,让
梧哥儿带上,也好多照应些。”
盛维大喜:“那可多谢二弟了,梧儿,还不快给你叔叔磕头谢过!”
身旁侍立的长梧,看着和长柏差不多大,但身骨结识,方口阔面,开
朗精神,高高兴兴给盛紘磕了头,盛紘忙扶起:“大哥又说这两家话,梧
哥儿将来有了出息,也是我们的福气,有自家兄弟在官场互相照应着,咱
们家族才能兴盛不是?”
盛维又转头去看长枫,笑道:“瞧吧,你梧堂兄是不中用了,回头只
能做个武夫,看来还是得你们亲兄弟俩一同赶考了,我闻的枫哥儿诗文极
好,小小年纪便颇有才名,将来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长枫一直含笑站在一旁,此时才拱手道:“小侄有愧,只望将来能有
大哥一半学问便知足了,前朝张太岳9岁为童生,小侄不才,打算明年去试
试手。”
盛老太太正色道:“虽说诗文要紧,但科举考试并不全考诗文,你也
当多花些力气在文章上,便是你祖父当年诗文倜傥盖杏林,也是先学好了
文章的,回头你也随你大哥哥一同读书罢。”长枫笑着答是。
又说了会子话,盛老太太让三个哥儿自去顽,大人们再聊会儿天。
等他们出去了,盛维才恭敬对盛老太太道:“本这次您侄媳妇也是要
过来的,偏被家事绊住了腾不开手脚,我替她给二婶子磕头道喜了。”
“这大老远的来什么来,侄媳妇管着偌大一家子如何出的来,我们两
房用不着这些虚的,你母亲身子如何了,可还健朗?”盛老太太笑道。
盛维神色黯淡了些:“家里一切都好,就是我娘她最近越发懒了,身
子骨大不如前,她时常叨念着二婶子您,我想着等婶子什么时候得了空,
来我家住一阵子;就是怕累着婶子您了,是以娘不许我提。”
盛老太太叹气道:“累什么累?我与你娘妯娌一场,也甚是相得,弟
妹去瞧老嫂子有什么不好说的;唉……我对老嫂子极是敬佩,她一个弱女
子熬了这许多年,也算熬出了头,却可怜累出了一身的病痛。”
盛维真诚道:“当初都亏了婶子给我们母子撑腰,侄儿一家方有今日,
说起来真是……”
盛老太太连连摆手制止他继续:“不提了不提了。”
盛紘见气氛沉重,想找个轻松的话题,看了看王氏,王氏收到信号,
立刻明白,于是她笑道:“好久没回金陵,不知道松哥儿媳妇怎么样了?
上回来信说她有了身子。”
盛维神色愈加黯淡:“可惜了,前儿忽的小月了。”
一阵压抑,气氛更加沉重,盛紘不满的瞪了王氏一眼,王氏很冤枉,
她又不知道。
好吧,搞活气氛也是需要天分的,王氏显然还需修炼,盛紘不满完王
氏,决定自己出马,笑道:“不知上回来说梧哥儿的那户人家如何?大哥
可打听好了,要是好,我这做叔叔可得开始备贺礼了。”
盛维脸黑如锅底:“唉,不提也罢,那家闺女跟马夫私奔了!”
屋内气氛更加……
第18话
当晚盛紘要与盛维把酒夜话,王氏陪着盛老太太聊了会天,晚饭前崔
妈妈领着明兰回来了,丹橘和小桃怀抱着两大包礼物,后面还有两个粗使
婆子合抬着一个箱子。
盛老太太把明兰拉到身边,当小囡囡般的摇了半天,笑道:“这回我
们明丫儿可是发财了,告诉祖母,大伯伯都送来些什么呀?”
明兰刚才压根没看清,掰着小手指回忆起来:“有……金子,缎子,
珠子,镯子,嗯……钗子,簪子也有的……嗯,还有,还有……”还有了
半天终是背不出来了,盛老太太听的两眼直翻白,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明
兰的小脑门,板着脸训道:“……还有,还有你这个小呆子!”
明兰红着小脸,众人一齐大乐。
说着,老太太便叫翠屏指挥婆子打开包袱和箱笼来看——新出的湖缎
各色四匹,蜀锦各色三匹,光泽花色都极光鲜的,徽州的文房四宝两套,
赤金缠丝玛瑙镯子一对,银叶丝缠绕翠玉镯子一对,珠钗金簪各两对,红
艳滚圆的珊瑚珠子和各色琉璃米珠各一盒,各色时新花样戒指五个,剩下
林林总总还有些女孩的小玩意。
盛老太太皱眉道:“这礼有些重了。”
王氏笑道:“大伯说了,这好几年没见了,索性都补上。”接着又转
头拉过明兰道:“你这傻孩子,都说你记字快,这么些东西就记不住了?
怪不得老太太说你是个小呆子!”
明兰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一阵,她比较擅长记数字和案例来着,盛老
太太听了王氏的话,眼光似嘲讽的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接着王氏又对着老太太笑着说:“咱们明儿是厚道孩子,当初住媳妇
那儿的时候,给什么穿什么,喂什么吃什么,从不挑三拣四的,更不眼红
姐妹的东西,如儿和她住一块儿时,吃的玩的摆的到处都是,明儿连碰都
没碰一下呢!怪道老太太疼你,到底有气派。”
盛老太太轻轻看了王氏一眼,不动声色道:“华丫头出阁后,太太要
多费些心,得好好教养剩下三个,姑娘家不好眼皮子太浅了,没的叫人看
轻了。”
王氏立时眉飞色舞,谁知盛老太太又说了句看似完全无关的话:“明
丫头,才儿你走后,又叫小桃把你大伯伯送的那袋子金鱼拿了去,怎么,
紧着跟姐姐们显摆去了?”
明兰瞪圆了眼睛,答道:“才不是显摆,是我要分给姐姐们的。”
王氏的表情立刻有些难看,盛老太太不可捉摸的笑了笑:“你姐姐们
要了吗?”
明兰摇头,嘟着嘴道:“咱们板子一起挨,金鱼儿自然也要一块儿分
的,我叫小桃连那杆象牙小秤都一块儿带去了,可是大姐姐死活不要,说
是大伯伯给我一个儿的,她们以前见大伯伯时都有过的。”
盛老太太欣慰道:“大丫头果然是懂事了,这回侄子也给她添了不少
妆,咱么得知足。”
王氏这才舒了口气。
明兰暗叹,这帮内宅女人话里话外都满是钩子,一个不小心就被绕上
了。
过了一会儿盛老太太传饭,王氏通常回屋与女儿们一起用饭,便带着
丫鬟婆子告辞离去了,一离开寿安堂的院子,立刻加快脚步,匆匆往葳蕤
轩去了,还没等丫鬟打开正房的帘子,王氏就听见里头传来华兰训斥如兰
的声音。
“你眼皮子怎这么浅,瞧见明兰那么几个金锞子就想分一半,你素日
没见过金子不成?!”华兰的声音,王氏听的眼皮一跳。
“大伯伯是昏头了,我和你才是太太生的,什么小妇生的庶出丫头他
也当真,凭什么给她那么多金锞子?都应该给我们才是!”如兰还嘴。
王氏听的青筋暴起,让彩环彩佩留在门口看着,自己一步冲进内屋,
指着如兰大声喝道:“死丫头还不给我住嘴!混说什么,上回孔嬷嬷正该
多打你几板子才是!”
华兰如兰姐妹俩正坐在一对海棠锦绣墩上,见到王氏进来,都赶紧站
起福了福,王氏一把扯住如兰,沉声道:“以后不许说什么小妇庶出的,
你忘了你父亲么?”
如兰陡然心头一紧,对了,盛紘也是庶出的,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犹自不服气,道:“当初我与大姐姐的金锁是大老太太送来的,根本没
有林姨娘的份,四姐姐那个金锁还是后大伯伯大伯母补来的;不是母亲说
的么?大老太太最最痛恨小妾姨娘的。……就算大伯伯瞧在父亲的面上抬
举明兰,意思下赏些小玩意也尽够了,做什么左一个金锁右一袋金鱼的,
没的惯出那小丫头的德性来!我瞧她那金锁比我还精致些!”
王氏头痛不已,一下坐在软榻上,华兰见状,过来用力拧了一把如兰
的胳膊,低声道:“你知道什么?那大老太太与我们老太太最要好,当初
大老太太不待见四妹妹,为的是祖母,今日抬举六妹妹,也是为的祖母!
要怪,你就怪当初你不肯叫老太太养罢!”
王氏爱惜的看了眼长女,转头对如兰呛声道:“你大姐姐说的对!我
方才打听了,原本你大伯伯只给了六丫头金锁的,是六丫头招人喜欢,端
茶问安的孝敬得体,你大伯伯这才又拿出了一袋子金鱼,可你呢?你也不
想想,你大伯伯哪回来不是给你们姐妹送这送那的,华儿还好,可你每次
瞧见了你大伯伯只在那里充大小姐派头,嘴皮子也懒,人也不殷勤,一副
娇气的鬼模样,是个人瞧见都不喜欢!”
如兰从来没被王氏这般数落过,小脸涨红,怒道:“谁要大伯伯喜欢!
不是母亲说的吗,要没有老太太,大老太太早就被大老太爷休了,要是没
有父亲,大伯伯哪来的偌大家业!大伯伯一家受了我们家这么大的恩惠,
拿他们多少东西都是不过的。我干嘛要讨好大伯伯,他给我东西是应该的!”
只听唰的一声,华兰一下站起身,厉声呵斥道:“你胡扯什么?还不
快闭嘴,再多说一句我立刻撕了你的嘴!”见姐姐脸色严厉眼中冒火,如
兰梗着脖子闭上嘴。
华兰转身对着王氏,责备道:“母亲真是的,明知道妹妹性子莽撞,
这种话也敢对她说?她要是哪天昏了头出去胡诌,祖母和父亲还不扒了您
的皮!到时候那姓林的就该更得意了!”
王氏顿时头大如斗,扶着额头倚在软榻上,一脸中风状。
华兰坐到如兰身边,难得的耐心的教导妹妹:“诚然父亲和祖母是帮
了大伯伯很多忙,可是如今养在老太太身边的是明兰,父亲的女儿更不止
你我两个,再过不久我便要出门子了,到那时再不能提点妹妹,如儿以后
遇事得自己多想想了。”
如兰嘴唇动了动,一副犟头倔脑的样子,华兰努力更耐心些:“你我
一母同胞,纵是往日吵过嘴,难不成姐姐会害你?以后你莫要动不动与墨
兰争吵,那死丫头惯会惺惺作态,心思又机巧,你不免吃亏。大不了你不
与她玩便是,以后若闷了,去找六妹妹罢,我瞧着她倒是不坏,虽说比你
小,行事为人可比你妥当多了;这才多少日子,老太太已经把她当心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