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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节

锦衣风流-第5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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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几日都没休息好。”
    两名儒生面露失望之色,但还是拱手谦卑道:“原来如此,那我等便明日再来拜访,叨扰叨扰。”
    奴仆道:“多谢体谅,明日请早。”
    两位儒生再施一礼转身下台阶和宋楠擦肩而过,门中那仆役也已经看到了宋楠和孙玄两人,疑惑道:“两位也是来拜见先生的?先生此刻不见客了。”
    宋楠微笑道:“我二人有要事拜见阳明先生,不知可否通禀一声。”
    奴仆摇头道:“怕是不成,先生劳累的很,再说先生的规矩你们这些人不是不懂,午后是先生小憩的时间,下午先生有公务和著作要忙,那是绝不见客的,两位还是请回吧。”
    说罢缩回头去便要关门,孙玄踏步上前,伸手横在门缝里不让那仆役关上门,那仆役怒道:“怎地如此无礼?”
    孙玄还未发话,宋楠已经递过去一张纸去,那是一百两的一张银票;那仆役眼睛发亮,口中却道:“这是作甚?这是作甚?”
    宋楠微笑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有个叫宋楠的学生来拜见,如阳明先生不见,我们扭头便走。不论见与不见,这点小意思都给你,辛苦兄弟了。”
    那仆役盯着那百两纹银的银票显然有些挣扎,既对宋楠这种裸的诱惑愤慨,却又被百两纹银的巨款吸引,需知他一月工钱仅有三两,只需手一伸,便等于白得了三年的工钱,家里的日子立刻翻天覆地了。
    “罢了,你不肯我也不强求,明日早晨我们再来便是,免得让你为难。”宋楠笑着缓缓将银票从门缝往回抽,眼见那银票就要离自己而去,仆役终忍无可忍,伸手闪电般的一抓而过,一把揣在怀里,说一声:“稍候。”之后回身疾走。
    宋楠微微一笑,看着那仆役的背影似是自语道:“不过尔尔,看来没那么神奇嘛。”
    孙玄疑惑道:“大人何意?”
    宋楠道:“我是说,阳明先生连自家的一个门童的贪欲都不能耳濡目染的摒弃,外界盛传他的心学如何如何,我却是有些见识到了。”
    孙玄哈哈笑道:“您这也太那个了,那有这么检验的,不过说来也是,身边之人都不能熏陶,怕是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说话间院内脚步声响,那仆役匆匆而来,跑的气喘吁吁,来到宋楠孙玄面前难以启齿的道:“两位,小人通禀了,先生说不见你们。”
    孙玄愕然道:“不见?”
    “是的,先生说不见你们。”
    孙玄怀疑道:“别是你吞了银子没去通报,只是跑去做做样子吧。”
    那仆役怒道:“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么?这位公子刚才可说了,无论先生见与不见着银子都给我的,我可是确确实实通禀了先生。”
    孙玄道:“你说了宋楠这个名字么?”
    仆役道:“说了啊,先生说,别人都可破例一见,唯有这位宋楠来,却是坚决不见。”
    孙玄看像宋楠,宋楠略尴尬的苦笑摊手道:“看来我在人家心目中的印象不好,没法子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么惹人厌。”
    孙玄道:“那现在怎么办?”
    宋楠笑道:“还能怎么办?硬闯呗?给脸不要,那就不给脸了呗。”
    说罢伸手一推,将两扇大门推得哐当大开,抬脚便跨过门槛去,那仆役惊叫道:“你们,你们好大胆,敢硬闯阳明先生私宅么?你们是什么人?”
    几名仆役也从院中各处奔来,各自吆喝着叫嚷。孙玄伸手入腰间掏出一块腰牌来高举道:“大明镇国公宋楠协同本人大明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孙玄来见赣南总督王守仁王大人商谈公务,都给我退下。”
    身份一亮明,仆役们差点吓尿了裤子,一个个讪讪徘徊不敢靠近,两名机灵的早已去内宅通报王阳明,宋楠负手迈步一路进入正厅,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摆手道:“王大人家里待客没礼数么?怎地没人来上杯热茶暖暖身子?”
    一名仆役忙去沏茶,刚摆在宋楠面前,便听厅后传来威严的咳嗽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道:“镇国公和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上门,可是老夫犯了什么大事不成?”
    话音落下,帘幕掀起,一名四十许人黑袍男子出现在厅中,宋楠抬头打量,一张方正的面孔,浓眉大眼中依稀看出当年的样子,只是脸上皱纹不少,胡须也遍布腮边唇周,老了许多,但却浑身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和自信来。
    这便是当世大儒王守仁,一个直到后世都被津津乐道,享受他人尊崇的大思想家大哲学家王守仁,便活生生的双目喷火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王大人,叨扰叨扰了。”宋楠起身拱手道。
    王守仁冷哼一声道:“镇国公,我王某人可是犯了什么罪么?”
    宋楠笑道:“此话怎讲?”
    王守仁道:“锦衣卫破门而入,这不是要来拿王某人么?不是犯了罪是什么?”
    宋楠哈哈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来拜访而已。”
    “有你们这么拜访的么?在你镇国公看来私闯民宅不请而入便叫做拜访么?王某活了这么大倒是第一次见到。”
    宋楠摆手道:“王大人,我也不想这样,谁叫你见到我宋楠如见蛇蝎,谁都见唯我宋楠不见,我也只能不请自进了。”
    王守仁冷笑道:“我见谁不见谁是我的自由,就算你贵为镇国公,也管不到我心中好恶吧。”
    宋楠淡淡道:“那是自然,我也压根没想管。你不想见我,其实我也不想见你。”
    王守仁怒道:“那便请镇国公自便。”
    宋楠脸色垂下,凛然道:“我虽不想见你,但职责所在我却不得不放弃个人的好恶顾忌朝廷大事,我来见你可不是要来和你称兄道弟的,是有重要公务要谈,王大人如今是当世大儒,但却也是我大明命官,为了朝廷的事情我来见你天经地义。你不见我便是渎职,我踹你的门进来可有错?”
    王守仁脸色难看,忍住怒气道:“到被你说出道理来了,王某长见识了。”
    宋楠面色缓和微笑道:“王大人,你我不必这么剑拔弩张,我可没得罪过你,咱们还是好生谈谈公务吧,我亲自来找你,你该知道这不是小事。”
    王守仁微微点头,摆手吩咐道:“上茶,看座。”
    
   

第七八六章 意外的投缘
    厅上气氛着实尴尬,王守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自顾自面无表情的喝茶,既不招呼也不客套,倒像是眼前的大明镇国公和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不存在一般。《←,w≤ww。。c这是一种变相的冷暴力,文人表示心中不满的典型表现方式。
    宋楠丝毫不以为意,抿了口茶水微笑道:“王大人,京城上下都在说你王大人的事情,听说你倡导心学学术甚是高明,不知可否说一说这心学之事呢?”
    王守仁淡淡道:“雕虫小技而已,倒也不必说此事。”
    宋楠摇头道:“王大人这可不是谦虚,这是不愿意跟我讨论此事呢,是否因为我是一介武夫,跟我说这些有对牛弹琴之嫌?”
    王守仁一笑道:“可不敢这么比喻,镇国公不是来谈公事的么?咱们还是谈公事的好,王某午后从不谈学术,要谈明日请早。”
    孙玄忍不住道:“王大人休得无礼,你面前的是大明镇国公,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守仁冷笑道:“用不着孙镇抚提醒,王某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学术之事愿不愿意谈是我的自由,难不成我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也要受你们约束不成?”
    孙玄气结,欲出言呵斥,宋楠微笑摆手道:“孙镇抚莫要插言,王大人不愿说是他的自由,我们岂肯强人所难?不过王大人,你莫以为我是随口一提,事实上我今日来此的目的之一便是向当世大儒讨教一番心学精髓,刚才见那些儒生文士川流不息的来拜访,便可知这心学有其独到之处。我和王大人见面却不讨教心学鼻祖,岂不是入金山空手而回?王大人定是以为我乃一介莽夫,不屑与我谈论此事吧。”
    王守仁淡淡道:“王某人可没把镇国公当莽夫,镇国公表现出的大本领我大明上下无人能望其项背,镇国公是大智慧大谋略之人,王某的心学学术只不过是穷极无聊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罢了,入不得镇国公之耳。”
    宋楠摆手笑道:“此言差矣,说句心里话,在我看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容易,建言立说改变方寸之地的大脑却是最难之事。”
    宋楠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军中有军令,国中有国法,但有法令所约束,人的行为都可预期和管束,但这些只是对行为的约束,你永远不知道人的脑子里是什么想法。而孔孟程朱之所以称之为先贤,便是他们的改造了人的想法,让人们发乎内心的遵从其教诲的行为准则,这种准则比之法令条文的强行规定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甚至可以用伟大和不朽来形容。我华夏之邦无论经历过多少朝代的变更,朝代更替,人事兴衰,但这样的东西却一直得以留存发展,这岂是为了一朝一代的兴衰所建立的些许功勋能够相比?王大人的心学能够和程朱先贤的理学分庭抗礼,这便是一位圣贤的诞生,宋某发自内心的佩服和崇拜,而非矫情敷衍之语。不管王大人愿不愿意同我说一说这心学为何物,这一点我须得郑重说出来,还请王大人明了。若心学之说比之程朱之理更契合人心,我倒是愿意接受心学的洗礼,而非抱着成规不放。”
    王守仁相当震惊,宋楠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刻意的吹捧自己,最后一句似乎隐隐带着些诱惑。但却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契合的,在无人的静夜里,王守仁早已将自己纳入先贤之列,他为自己能将心学归纳推广发扬光大而骄傲,他认为自己完成了孔孟程朱等先贤曾经做过的同样的事情,也许没有他们那么影响深远,就算不是大贤也算是个小贤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心学是靠批判程朱而声名鹊起,虽然来势凶猛,但却远远没成气候;在程朱理学鼎盛的今天,他的心学只是个小小的嫩芽,只在普通儒生和文士之间有些影响力,远没有得到当代大儒名士们的集体认同。相反有人已经对他的心学理论口诛笔伐,甚至有人准备上书封禁这种有悖于影响深远的程朱理学的歪理学说。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位当朝权臣大力吹捧自己的学术,那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助力,而宋楠无疑便是最合适的那一位。
    然而,面对宋楠,王守仁却无法摆脱对此人的既定印象,此人之前是被归类于和刘瑾等人一类的弄臣佞臣,现在应该可以称之为权臣,当年乾清宫前廷杖声声的情景历历在目,王守仁无法想象跟这个人结交之后对自己名声的影响。同时他倔强高洁的内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多谢镇国公高抬,但镇国公显然过誉了,王某可没想成为圣贤,只不过是将心中所想归纳立言罢了,至于后果如何,倒也没做他想。而镇国公也大可不必折节下交,需知你我之间就如同滔滔黄河和滚滚长江之水,路径不同,永无交集。我说这话有些不敬上官,但守仁有自己做人的准则,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的。”
    “大胆,给脸不要脸是么?”孙玄怒了,他相信宋楠听到这么无礼的话也会发怒,这酸儒的意思是要跟宋大人划清界限不屑结交,这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宋楠摆手制止孙玄,脸上笑容不改道:“王大人将你我必做大江大河,我可不敢当,王大人或者是大河滔滔,我却只是涓涓细流而已。但王大人的话不太严谨,大江大河虽无交集,但万流归海,他们总归要汇聚一处的,到时候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也分不开了。王大人执意不同本人分享,我也能够理解。近来有人对心学提出诸多的讨伐,看来都是真的,王大人想必也是对心学之术不够自信,生恐露出了破绽来,这也可以理解。我就说嘛,程朱之说流传数百年已经根深蒂固,岂是什么其他学术一出便能替代的,罢了,不说也罢,咱们还是谈公事。”
    王守仁变色道:“镇国公,此言差矣,本人可不是怕露出什么所谓的破绽,程朱理学当中谬误甚多,我心学正是矫枉其谬,又岂会惧怕与之比较?这一节须得说清楚。”
    宋楠摆手道:“不说也罢,我也不想听了。”
    王守仁起身道:“不听也不成,王某岂能容下如此误解?当朝大儒口诛笔伐之言甚多,王某一直眼不见为净,但大人当面质疑,王某岂能不加回应?学术之争虽非刀光剑影你死我活,但也要分个是非曲直才是。”
    宋楠叹了口气道:“哎,可是我们要谈公事啊。”
    “公事容后再谈,我们先搞清楚这件事再说。”
    宋楠苦着脸道:“好吧,你要说,我便听着吧。”
    孙玄张大嘴巴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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