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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节

锦衣风流-第4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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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便像刘瑾活着的时候,外廷根本就是散沙一盘,毫无建树。
    李东阳临走时跟自己长谈了一番,他建议自己跟宋楠保持合作的关系,最起码是不要敌对,更要杨廷和让外廷保持一种谦恭的态度,不要咄咄逼人。杨廷和颇不以为然,他认为正是外廷的态度不够强硬,才让外廷在这数年时间沦为被人欺凌的地步,让很多人对外廷失去了敬畏。他所要做的便是扭转这一切。
    在外廷大换血的时候,杨廷和其实很怕宋楠插一杠子,以前刘瑾在时,每一个重要的人事任命都需要激烈的博弈,现在刘瑾虽然死了,如果宋楠指使张永在披红时给皇上吹些风,恐怕像费宏他们的任命是绝对通不过的。
    然而事情却顺利的要命,宋楠不仅毫无插手的,反而告假回家待了一个月,这是多么宝贵的一个月,正是大洗牌的时候宋楠竟然出此昏招,足见宋楠缺少了政治上的大智慧。
    杨廷和当然不会认为宋楠对朝堂上的一切变化懵懂无知,但宋楠不出声不出头,便是表示他不懂局势的微妙和时机的重要,杨廷和相信,在外廷大事安定下来之后,宋楠迟早会后悔他在这时候没有发力干扰自己重组外廷。而到那时,尘埃落定,宋楠也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为了让外廷文官们增强信心,杨廷和决定先做些动作来宣告外廷今非昔比的影响力,增强新文官集团的自信心。没有什么比逼着正德做几件事情更合适的了,所谓文死谏武死战,文官们只要能逼着皇上接受意见,便同武官们砍下敌人的头颅一样是无比荣耀之事。
    于是杨廷和率群臣上奏拆除豹房,恢复日讲,重开早晚朝议事制度等等,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经过杨廷和深思熟虑的,一来理由冠冕,这些奏议都是打着为社稷江山着想的旗号,二来,也表达对皇上登基以来一些行为的纠正。
    皇上大婚的事情,其实倒不是杨廷和特意要逼着正德做什么,而是大明朝的皇帝一般十六岁便要大婚,这既是规矩,也是为了大明朝江山稳定着想;皇上早日成婚,便可早日有后。有正统为嗣便破灭了诸如安化王之类怀有异心的人有所图谋,群臣奋斗的动力也有提升。皇上有无后嗣对整个大明朝而言都意义重大。
    鉴于皇上嬉戏成性,身为内阁首辅,杨廷和不得不作出决断,同时为了不过于强硬,杨廷和巧妙的选择了从后宫入手,借后宫张太后之手给正德施压。同时,杨廷和又想藉此获取些好处,于是和张太后包办了皇后的人选,选择了张皇后的侄女儿作为皇后的唯一人选,从而加强和太后之间的关系,达到压制正德的目标。
    杨廷和这一步棋也算是走的精妙,想的深远,他其实心里明白的很,以当今圣上的喜好而言,他不太可能和外廷官员们打成一片,也绝不会像前朝孝宗皇帝一样能忍辱负重和外廷达成某种默契;作为臣子,文官们也不太可能限制住正德的行为,所以和后宫张太后联手,借太后之力才是最好的结果。
    综合所有的考虑,杨廷和才做出了在宋楠口中所言的‘抓权抓的太急’决定。他不知道,长久处于放养状态的正德已经没有办法接受外廷对他的指手画脚了,如果仅仅以为刘瑾一死外廷便可独大的话,那可是犯下极大的错误。
    连续数日,外廷文官们连篇累牍的上奏,请求拆除豹房,根除这个让皇上意志消磨的根源;也不知道是皇上受不了文官们的啰嗦还是有了悔改之意,居然答应了文官们请求。
    文官们欣喜若狂,视之为极大的胜利,于是决定再接再励,又开始上奏请求皇上恢复经筵日讲,效仿先皇开早晚朝之例,但这一回正德却再没松口,于是文官们锲而不舍,每天将此事当做了必修之课,每上朝必来一轮慷慨陈词,颇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五月初九日早朝上,新任内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费宏又开始在朝上喋喋不休的时候,数日未开言的宋楠终于发声。
    “诸位,这几日来,你们天天纠结于此事,每天拿来老生常谈,难道不觉的厌烦么?皇上委以内阁和六部各项重要政务,每天大明上下有多少要紧事要做?敢问山东山西的赈济重建之事完成了么?东南沿海的海寇袭扰之事解决了么?内阁的土地新政制定好了么?桩桩件件都是刻不容缓之事,偏偏你们在这里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揪着不放,焉有是理?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难道就不分轻重么?”
    外廷文官们有些发呆,宋楠忽然跳出来的指责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熟悉宋楠的人自然知道这人不太好惹,但新进的一班文官们尚未真正跟宋楠打过交道,还不知道宋楠的厉害,对宋楠大言不惭的指责如何能忍耐。
    户部尚书何鉴立刻对着宋楠开炮:“宋大人,你这话说的便不对了,难道重开经筵日讲之事是小事么?早晚朝之制重开是小事么?每件事都是大事,要一件一件的解决不是么?难道宋大人要教内阁六部官员如何做事不成。”
    宋楠冷笑道:“我才没闲的无聊去管你们外廷的事情;我之所以出来说话是出于一个朝廷官员的职责。恕我直言,我很了解你们心中所想,你们口中的所谓重开经筵日讲的大事,不过是满足你们好为人师的虚荣心罢了,让皇上坐在那里听你们老生常谈显示你们博学多才,你们是爽了,浪费的是大明朝百废待兴的宝贵时间。”
    文官们气的差点吐血,神圣的经筵日讲居然被宋楠说的如此不堪,倒好像自己这些人都是为了出风头一般,火爆性子的费宏大怒道:“宋大人,你自己不修身倒也罢了,倒不许皇上明白经国治事的道理,真是莫名其妙。”
    宋楠啐道:“你们所说的那些所谓修身治国的道理,书上一条一条都写着,皇上自己不会看么?偏要你们来做样子?经你们口中过一下说出来便成了金坷垃了?还有那个什么所谓的恢复早晚朝制度,在本人看来那根本没必要,皇上的乾清宫门开着,任何时候你们都可以去见皇上议事,偏偏搞这些表面文章作甚?”
    吏部尚书刘机冷声道:“照宋大人这么说,先皇开早晚朝之制也是搞花样做样子喽?”
    宋楠道:“你莫将我我坑里带;我可不上你的当。我来问你,朝廷养着文武百官作甚?不就是替皇上分忧国事么?现在倒好,事无巨细都要找皇上,让皇上早晚朝都开,甚至连饭都不吃听你们穷唠叨,那朝廷养着我们这些官员何用?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外廷官员们气炸了肺,最近他们气势甚盛,眼里根本揉不下沙子,岂容宋楠在此一顿胡言乱语,顿时触动众人逆鳞,纷纷朝宋楠开炮。
    “宋大人,你这都是强词夺理,我等进言要求皇上励精图治难道有错么?”
    “身为臣子督促皇上修身勤勉是臣子之本分,难道这也有错么?”
    “宋大人莫非想让我大明皇帝依旧沉迷嬉戏,不勤政务?你是何居心?”
    “宋大人若以为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可动摇我等臣子之志,那是休想。”
    “……”
    文官们言刀语剑滔滔不绝,对宋楠展开了围攻,一时间闹哄哄成了一群水鸭子;宋楠似乎为众人气势所摄并不答话,只眼望殿顶不言不语。众官开了一顿火,但也知道不能将宋楠怎么样,再闹下去恐怕国公爷和皇上都要发火,瞧着英国公和皇上的脸色逐渐不太好看,于是见好就收,各自擦着口角的白沫归列回班。
    忽听宋楠道:“你们说完了么?那位大人,对对,就是你,长胡子的那位大人,请你留步。”
    一名四十上下生有美髯的肥胖官员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宋大人是叫我么?”
    “对,就是你,敢问这位大人身居何职,高姓大名。”
    “我乃新任工部侍郎张庆,宋大人不认识我张庆倒也没什么。”张庆撇嘴道。
    宋楠点点头,道:“张大人将刚才你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
    张庆愕然道:“我说的什么话?”
    宋楠道:“莫装蒜,我的耳朵灵的很,自己复述一遍你刚才的话。”
    张庆讶异道:“我说我等一片忠心不容有人诋毁歪曲,怎么了,这话说的错了么?”
    “闹闹闹,你不是这么说的。”宋楠摇着手指头道。
    张庆纳闷道:“宋大人在搞什么名堂?那你说我说的什么话?”
    宋楠道:“你说‘说若无你们这些人监督督促,皇上便要断送大明江山了’是么?”
    殿上一阵骚动,没人听到这句话,张庆也不可能这么说话,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张庆头皮发麻,自己也记不清是否说过这句话了,难道刚才情绪激动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这绝不可能。
    “我可没说这话,宋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宋楠怒喝道:“大胆,本官会来诬陷你?就算我耳朵不好,殿上可是有这么多官员,难道大伙儿都耳聋了?”
    张庆叫道:“我可没说这话,宋大人莫名其妙,难道要当众诬陷不成?”
    宋楠道:“你可以抵赖,不过这么多人在场,我们一问便知。杨首辅,你听到这句话了么?”
    杨廷和皱着眉头,不知道宋楠在搞什么鬼,冷声道:“本官没听到。”
    宋楠挠头问站在右首的定国公徐光祚道:“徐老公爷老当益壮耳聪目明,定然听到这句话了。”
    徐光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老夫耳拙,没听到此言。”
    宋楠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耳朵出问题了?”
    杨廷和冷笑道:“就怕宋大人脑子也出问题了,没来由的搞这些名堂,也不怕人笑话。”
    一个略刺耳的声音响起:“宋大人你没听错,咱家也是听到了,那位张庆大人正是说了那句大逆不道之言。”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站在正德身侧的张永笑吟吟的拱手,刚才那句话正是他说的。
    “张公公,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张庆叫道。
    “本人也听到了,正是你说的那句话,本督替宋大人证明。”人群中又有人说道,众人在扭头看去,但见说话的人却是小公爷张仑。
    群臣一时有些发懵,搞不清楚状况,杨廷和按耐不住皱眉道:“宋大人,你这是何意?弄些人来帮腔又有何用?殿上这么多官员都没听到,偏你们几个听到了?”
    宋楠尚未答话,就听龙座之上的正德缓缓开口了:“朕也听到了,朕听得清清楚楚。”

第五七六章 昨日重现
    张庆吓得脸色惨白,跪倒磕头道:“皇上明鉴,臣没说那句话,臣发誓。”
    正德冷冷道:“你是说朕的耳朵聋了?”
    “不不不,臣岂敢有此意,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杨廷和紧皱眉头沉声奏道:“皇上,刚才诸位大人言语嘈杂,也许真是听错了也未可知。”
    宋楠笑道:“皇上可能听错了,可是为何那么巧,我和张公公张提督都全部听错了?”
    杨廷和道:“那也说不准。”
    宋楠挑指赞道:“首辅大人好样的,你的意思是,本人串通张公公张提督还有皇上一起来诬陷诸位工部侍郎张大人了?”
    杨廷和淡淡道:“我可没这么说,这里边或许有误会吧。”
    宋楠冷笑一声道:“一句误会便完了么?大殿之上,群臣面前,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诋毁当今圣上,你杨首辅一句误会便了结了?”
    杨廷和一时语塞,心中终于明白,今日殿上宋楠是有备而来,定要行这指鹿为马之事了。
    “张庆,你胆敢诋毁皇上,这是大不敬之罪,还不老老实实认罪么?”张永尖声喝道。
    张庆拱手叫道:“诸位大人,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我是冤枉的,我没说那句话啊,你们倒是给我证明清白啊。”
    群臣一片默然,本来将这件事当做闹剧来看,但皇上一发声,事情的性质立刻便发生了变化,皇上自称亲耳听到,那便是笃定要追究此事了。
    宋楠微笑附在张庆耳边轻声道:“张大人,或许我们真的听错了,也许这句话真的不是你说的。”
    张庆道:“宋大人明鉴,确实不下官所言。”
    宋楠轻声道:“但皇上和我,以及张公公张提督都听到了有人说这句话,若非你所言,定是别人所言,只是我们都没听到是谁;如果你觉得冤枉,便需自证清白,莫如你指出是谁说的那句话的,你便可以脱身了。”
    “无耻!”宋楠话音虽轻,但站在一旁的杨廷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杨廷和气的发抖,宋楠不仅指鹿为马,还教唆他人公然攀诬他人,这是变相的动摇外廷的团结,天下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当真匪夷所思。
    张庆嗫嚅道:“下官……没听到谁说的,下官只知道自己没说。”
    宋楠笑而不语,朝张永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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