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刺(修改版) 作者:晴川-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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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以上的处罚，我笑，以前还以为杨欢真的很怕见血呢。你见过死亡以上的处罚吗？我没见过。杨欢可能是见过的，以前真的小看了他。
我问：“他把我出卖给谁了？”
杨欢笑，用很憨厚的那种笑来取笑我，意思是：你当我憨？会告诉你这种事？
我笑：“是海神吗？”
杨欢看着我的眼神，微微有点震动。
那就是是了！
我说：“杨欢，我嫁给农夫做个农妇，生五到十个孩子，是否就是快乐的生活？”
杨欢问我：“你现在过的，是否是快乐的生活？”
不是，我沮丧地垂下头。
杨欢说：“走吧，罗丝，离开这里，活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死了好，可是，我们会死很久很久，又只活这么几十年，看在生命短暂的份上，略微珍惜它一点吧！”
我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杨欢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说：“杨欢，我想同你死在一起。”
杨欢轻声说：“胡扯，我还不想死。”
我轻轻拨开杨欢的手，站起来，默默地走开。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跪倒在地，嚎哭。
我不想当着杨欢的面哭泣。
我不想让杨欢知道，此时此刻，我所想要的，即不是复仇也不是逃走，我只想要他在我身边。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有别的想法，可是此时此地，没有杨欢，生命中一切欢娱皆无意义。
失去他的疼痛难以忍受。
我他妈的为什么不同与杨欢干脆生死相许，抱在一起，面无惧色地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然后一起化做一对蝴蝶。
不！我不可能要求一个男人牺牲来成就我的爱情，就象杨欢不可以要求我停止复仇来成就他的爱情一样。我不知道杨欢的选择，他为何如此选择，我只知道，一个男人放弃一切去追求爱情，是可耻的。如果不能保护爱人，不能让爱人过上好日子，有什么资格爱人？
即使杨欢愿意放弃一切，同我远走高飞，我也不会接受。如果生命只快乐没有尊严，那叫堕落。
就象说那两句话的人，最后“辗转娥媚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如果我真的想死，当然也是应该找一个杨欢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死去，更何况，天底下新鲜事那么多，爱情不过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种玩意，并不是全部。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唱歌：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连分手都很沉默。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抬头，是狼头，我推掉他：“干嘛随随便便把手放在女人肩上？”
狼头气得干脆再推我一把，把我推倒在沙滩上。
我躺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流。
狼头沉默一会儿，终于咳一声：“杨欢让你马上走。”
我说：“我想走的时候，会走！”
狼头眼望着别处，期期艾艾地：“杨欢说，你走得越快越好。”
我回答：“那只是他个人的看法。”
狼头说：“我也这么认为。”
我怒吼：“那也只是你两个的个人看法！不是真理！”
狼头问：“你很爱他吧？”
我愣了一会儿，心里这种痛大约是真的很爱才能有的吧？可我，还是：“不知道。”
狼头说：“听说爱情只能持续十八个月。”
可是得不到的话，却会痛苦一生。
十八个月，其实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这种烧灼般的痛如果十八个月才能结束，我已经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挺到那一天了。
狼头说：“又听说，人的一生，可以恋爱多次。”
听说，有时候代糖比糖还甜。
可是吃得越多，越会想念那不够甜，却是真真正正的糖的真糖的味道。
如果可以的话，狼头的拥抱也一样温暖一样有力一样的真诚，或者可以每一样都加一个“更”字呢，可是，那双手臂的主人不是杨欢，我会在回忆中想起杨欢，我会痛。
狼头说：“你的刀！”把我的宝贝刀扔在我身边，“啪”的一声，钝钝的冷冷的声音。
他说：“走吧，否则，就不象罗丝了。”
走吧，即然我不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真相，既然他们非要救我不可，如果我坚持留下来，怕是只会给他们增加麻烦，我不想拖累杨欢丧命，杨欢不是说过，我同他之间还有机会。
我问狼头：“如果我真的躲到你们找不到的小镇去，多年以后，是不是真的能彼此忘记？”
狼头淡淡地：“不会忘吧？不过，照顾十个八个孩子加一个大农场之后，累得半死躺在床上，想起十七岁时发生的一切，又能怎么样呢？不过象回忆起一个梦。”
一个瑰丽的血色梦境。
狼头发动帆船，我同我的刀在沙滩上看浪卷浪舒。
远处的天边好似浮来一片黑鸦鸦的云。
狼头忽然停在船头驻立。
杨欢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手：“罗丝！搞不好，我们同生共死的机会来了。”
我笑了。
手里的刀轻轻震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好似知道吃肉饮血的时间又到了。
大阵势！
真是大阵势！
居然一下子可以见到几十艘大吨位武装船，黑压压铺天盖地般地来了。
杨欢笑道：“奶奶的，看来我们不必血战到底了，白白累坏了我的手。”
狼头站在船头：“快，快上来！”
我拉着杨欢过去，杨欢有伤在身，跑得慢，我只得抱起他，跳到船上去。杨欢笑：“我要是这样跟着你天涯逃亡，成天被你抱来抱去的，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我低下头，吻了杨欢一下，我明白，不用解释。
船还未开起来，狼头已倒吸一口气。
大船上放下几只快艇，箭一般把我们围在当中，杨欢笑：“就算想从船缝中钻过去，怕是这船还得瘦瘦身。”
除非我们想自杀，或者想游泳。
杨欢摇摇头，招手狼头停船。
我问：“真的不动手？”
杨欢说：“打不过，逃不掉，算了，别人的命也是命。再说，我跟你是肯定完蛋了，狼头跟这件事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咧咧嘴：“狼头是啥人啊？你好似很爱他啊！”
狼头正赶过来，听见我的话，再一次“呸”地啐我一脸！然后痛不欲生地问：“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人？”
我笑：“施主，这是你的命啊。”
敌人黑鸦鸦地来，我们却谈笑风生，我觉得自己真的很酷。
杨欢忽然对狼头说：“你不必把那次的事挂在心上，我救你，并不是为你，我同罗丝，误会越来越深，我只希望我在她手下受的伤，可以让她原谅我所有的错，即使遇到危险的不是你，我一样会扑到她的刀下去。”
我真的感动到热泪盈眶，所以一脚把杨欢踢得跪到地上：“干你娘！杨欢你这王八蛋！”
狼头嘴角微微带笑：“杨欢你不必行这样大礼，我原谅你就是了。”
杨欢笑笑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奶奶的，我留遗言，你们都好意思揍我？”
十二，问世间情为何物
那真是一件极端可笑的事；我们三个人好象海滨观光客一样在聊天，武装舰队却如诺曼底登陆般气势汹汹大兵压境。
杨欢向我伸出手，我把我的手放上去，他笑：“你的刀！”
我举起我的刀：“干嘛？”
杨欢说：“送给我吧，亲爱的。”
他从我手中拿走我的大马士革刀，淡淡笑着，要狼头的剑，狼头默哀了一会儿，把剑扔给他。
杨欢上前一步，在我们的小船船头，把我们的宝贝扔在甲板上。
缴械投降。
妈的，为什么不血战到底？
因为别人的生命也是命吗？这些狗人想要我们的命，死杨欢却同我讨论他们的生命也是命。我气得鼻子都歪了。
首先停下的骷髅旗的船上已经跳下十来人；为首的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熟悉的老朋友钩子船长。
惨，落到阴阳怪气的钩子手里，生不如死。
杨欢陪笑着迎上去：“钩子，别来无恙。”
钩子举起他的右臂，该长手的地方，安了雪亮的一条钩子，他笑问：“这他妈能算无恙吗？”
然后一拳打过来；杨欢痛楚地弯下腰。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热血涨上我的脸，我生气的不只是有人打杨欢，更让我生气的是，杨欢采取这种不抵抗的态度，一脸陪笑，竟被人欧打，这简直就是侮辱。
大家都知道，我的大头里一旦热血澎湃，后果就是我的行动变成一种巴甫洛夫似的条件反射，而不再经过大脑思考。
我狂叫：“你敢打他！”
杨欢的反应真的很快，我大喝一声，经过他身边时，他已经起身，我走到他前面时他已一把抱住我。
挣了两下，没挣开，我不想让杨欢的伤口再次暴裂。
钩子开始还一惊，看到我被杨欢抱住，立刻得意洋洋起来，伸出那只钩子手，在我脸上刮：“啧啧，什么什么什么的！”大意是先夸我长得漂亮，然后威胁要划花了我的脸，再切掉鼻子挖出眼睛什么的，然后我吐了他一口，他打了我一记耳光。
杨欢大惊：“钩子！你不要惹罗丝！危险！”
又叫：“罗丝，冷静！冷静！”
冷静冷静，把我放到冰水里，我也冷不下来了，我全身的蠢血都已沸腾。
杨欢忘了还有狼头，狼头手中无剑，所以一脚踢在钩子屁股上，钩子向我扑了过来，我双臂在杨欢怀里被紧紧抱着，可是我的腿是自由的，我抬起膝盖，正好顶中他要害。
电光火石之间，钩子已瘫在地上，被我们废了。
杨欢真是气了个倒仰，好家伙，再陪一百个笑脸也当不得我们这两脚。杨欢哭笑不得地过去，他居然还是扶起钩子：“你还好吗？”
钩子咬牙切齿地：“我还好！”然后挣开杨欢的手后退，从身后水手手中抄起一支火枪来，顶在杨欢的下巴上。
钩子说：“我踢你一脚，让你试试感觉好不好？”
杨欢拒绝：“不要！”
钩子恶狠狠地：“给他们戴上镣铐！快！”
然后对杨欢说：“我会把你的罗丝切下手脚，统统安上钩子！”
杨欢的脸色变了：“钩子，别乱开玩笑，罗丝会当真！”
钩子乐了：“谁开玩笑？”钩子左右看：“你们不想我打爆他的头吧？”
我看了狼头一眼，狼头立刻上前一步，钩子紧张，盯着狼头：“马上退回去！不然我就开枪了！”他扭头的功夫，我的手已搭在他的枪上，向上一抬，枪响，子弹从杨欢头顶上打过去，狼头一脚踢在钩子膝后，钩子跪倒，我顺利接过枪，顶在钩子太阳穴上，我大乐：“拿枪顶人头的感觉确实不错啊！”
：“钩子，我死之前先打爆你的头可好？看看你的大头里的脑浆是不是也是红红白白的，或者已经黑了心？”
钩子变色，望着杨欢。
我做出扣扳机的样子，钩子尖叫。
杨欢急道：“罗丝！”
背后一片拉栓声，我笑：“啧，得抢在你手下开枪前杀你，不然死得不够本！”
钩子脸色惨白地盯着杨欢，杨欢道：“罗丝，钩子是朋友！”
我愣一下，杨欢惯于声称谁谁谁是我朋友，可是这次他的口气，好象是说钩子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我抬眼看杨欢一眼，杨欢微一点头，我说：“好吧，钩子，管好你的嘴。”
钩子出一口气，向杨欢眨眨眼。
杨欢道：“罗丝，看好钩子，我过去同他们谈谈！”
杨欢抬起手，证明自己并无武器，然后说：“我要见海神。”
我举枪瞄着钩子，钩子的手下用十几只枪瞄着我，希望他们没有走火的。
我吓唬钩子：“砰砰！”钩子明知是我逗他，还是不禁一抖，然后咬着牙，无声地骂人。
周围的水手已有人失声惊叫。
我乐。
狼头气道：“罗丝，你真是没有心！这个时候还敢吓人！”
对，我要是温柔有心的淑女，这会儿连裤子都尿湿了。
片刻，杨欢回来。
脸色不好看。
钩子笑问：“我爹不肯拿金银岛换回他儿子，可是？”
杨欢道：“海神说，一个换一个。”
钩子道：“一个换一个都是给你面子，杨欢，他不信你会杀我。”
真的？
我怒了：“杨欢，让我先把他大卸八块！”
杨欢苦笑：“罗丝，钩子是我兄弟！”
我气死了：“他妈的，你倒底是谁一伙的？”
钩子道：“他当然是我们一伙的，从十岁起他就是我兄弟。”
少废话！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