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缘来在一起-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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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彼此的相处模式有点问题,但是也该是两个人去共同努力,找到方法
一起往前。很多时候,问题根本不出在状况本身,状况只是给彼此的关系一些预
警而已。她知道自己必须找时间好好研究一下,为何自己最近总感觉有点失落。
「是啊!」他看著她含笑的眼神,终於笑了。
沐桦就是有这种魔力,总是在他最烦的时候成为他的解忧剂!
「为什么你这么聪明伶俐呢?」他似叹息又似赞美地说。
她笑了。
铭铭铭两个人吃过饭,一路散步回来。沐桦甚至看著他走进大楼,搭上电梯,
这才转身走回店里。
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个人影在店门口徘徊著。那人身材满高的,但
是看得出来年纪不大,年轻的脸庞有著苦恼的痕迹。
「季崇翊!你来剪头发啊?」沐桦认出了来者,这男孩她有印象,不仅是因
为他清秀俊帅的脸,更是因为他那双澄澈真挚的眼眸。
他是她的客人,应该还是个学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呃……我想修一下头发。」男生有个好处,头发剪得短,就得修得勤,这
就给了他跑这里的好藉口。他等著头发长长已经等很久了。「可是我看你不在,
正想改天再来。」
沐桦一笑。「我去吃饭,再说就算我不在也可以请别人剪啊,我们小宝贝的
设计师每个都很优秀哦!」至少美伶就很想帮这男孩服务,她也不讳言是惑於「
男色」。
当时听美伶这样说她还差点笑出来,对她来说季崇翊是个可爱的弟弟,总是
很有礼貌的。他是长得不错,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成熟的男人,像是……承御!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来剪头发的吗?」季崇翊的目光真是超乎一个男孩的该
有的炽热啊!
她一惊。「不……不是吗?是我误会了,我还要工作,先进去了。」她本能
地想逃。
「沐桦!」他抓住她开门的脚步。「喜欢那些百合吗?」
沐桦原本打开店门的手一松,讶异地回过头。「那是你送的?」她开始不知
所措。他不会是……
「你不要逃避,我喜欢你很久了。」季崇翊倒是大方地说,他刚刚的局促不
安已不复见,属於他的自信又回来了。
沐桦倒抽口气。
她慌乱地转头,看到店里一堆同事故作自然,其实正拉长耳朵听呢!她当然
知道她们的习惯。
「你别乱说。」她把他拉到旁边,离开了店里的人探看的范围。「我年纪比
你大耶!」
「那又怎样?!」他双手插在口袋,满脸的不在乎。
沐桦被这一堵,竟然回不出话来。
「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她终於找到话回他了,这小鬼顶精的,
还真是不好打发的人。她开始隐隐觉得头痛,早知道刚刚让严承御送她回店里就
好了。
只不过严承御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哦?应该还是不在乎吧,也可能会给季崇
翊一个冷笑……
「喜欢还需要理由吗?你肯定没谈过恋爱,才问这种问题!」他只差没说是
「白痴问题」!
这小鬼!
沐桦差点气绝。「现在的小孩都跟你一样吗?这么直刺剌的?」她知道他很
聪明,但是从小就太骄傲,不好吧!
「你是无法回答我,所以就一直想要提醒我年纪比你小的事实。OK,这是事
实,那又怎样?!你依然是我喜欢的女人啊!」
一时间她多么羡慕他的理直气壮啊!
她希望自己站在冶易珊的面前,也有这等气魄说「这是我喜欢的男人,不要
再来烦他」。
当然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佩服」,以免他更死心眼。
「我比你大是事实,你不在乎也是事实,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也是事实。」她
缓缓地说。
「你说什么?」他灼热的眼光直直盯著她,仿佛在责怪她不该如此「不择手
段」。「你是不是以为我年纪比你小,就一定比你笨啊?」拿这个唬弄三岁小孩
或许还可以,想唬弄他?!
「你不信?」她简直快昏倒,这人是驴子生的啊,说不听耶!
他无动於衷地耸耸肩。「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他用问题代替答案。
「我……要约会。」想到晚上承御要出席宴会,她有点心虚。
就这一丁点的心虚,立刻被他抓住把柄。「骗子!」
这一句把她说得有几分的狼狈。她怎么觉得这个人是来让她的好脾气爆裂的?!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不会答应跟你约会,就这样。」说完她
就转身跑进了店里。
「怎么样?他说了什么?」一进门大家都围了过来,明明刚刚贴在门边已经
偷听够了,竟还想要她转播「第一手报导」。
沐桦难得的瞪了大家一眼,气唬唬地转身进休息室去。但或许是完全没有心
理准备的缘故,当她看到休息室里两个纠结成一团,吻得难舍难分的人时……
「啊!」她惊吓的叫声被一只大手捂住。
「你不要叫,拜托!」成功阻止了她的叫声後,杰森赶紧松开手,害怕她去
跟老大告状。开玩笑,她可是老大的女人,他怎么敢多碰一下?!
每次只要跟她多讲几句话,老大的脸就臭得跟什么一样,接著他那几天日子
就不太好过,刚开始他还儍儍地去问老大,结果死得更惨!
他现在可学聪明了,知道老大超在意,但又不让人张扬他的在意,所以千万
不能跟人家说老大吃醋了,否则就等著调去马来西亚,流放边疆永不录用吧!
「你们……」她指指杰森跟小芳,讶异地说不出话来。这两个不是亘世仇敌
吗?不是一见面就要用舌战厮杀得你死我活的吗?「难道现在的舌战都是嘴对嘴
的打法?」
「沐桦!」小芳难得脸红著跺脚。
杰森苦笑。「嫂子,你不要这样挖苦我,我们两个是……意外啦!」
「意外?」小芳闻言又开始生气了,双手插腰成茶壶状。「你是说你不愿意
喽?我有勉强你吗?」她戳著他的脑袋。
「很痛耶!」杰森鬼叫著。「你这臭婆娘,我有说我被你勉强吗?你这样很
没气质耶!」
「没气质?你现在会嫌我没气质了?才几天?!你这个坏蛋……」
「你、你……你这个番婆……」
沐桦无奈地看著这一对又这样吵起来,偷偷地走了出去,让他们好好斗个够。
其实她满羡慕他们的,至少都能够把心里的话喊出来,不像她有时候多么想
他多陪陪自己,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更无法让自己像个泼辣的人一样对他发脾
气,因为那一点也不理智。
但他是她的男人耶!她也会想要有对他任性的权利,想要跟他撒撒娇,跟他
斗斗嘴。当然这是有啦!但是现在相处的时间实在不多。
难道她变得贪心了?
第7 章
严承御那晚终究是自己出席了宴会。
沐桦不知道他是否又碰到冶易珊了,更不知道冷易珊是否依然挽著另一个男
人的手来跟他示威,她只知道自己不想主动过问这些事情。
今天由於严承御升上副总经理的人事命令发布了,所以他请部门的同事吃饭
喝酒,现在正在「迷离」里面,也就是他们惯常去的那家Pub。沐桦一踏进这里就
深深爱上这家Pub 了。「迷离」并没有夸张的、震耳的音乐,或是弥漫的烟味,
取而代之的是种慵懒的爵士情怀,低哑的嗓音配上爵士钢琴的缓慢节奏,在这个
空间营造出一种既私人又带点淡淡感伤的味道。
她明白为何他们喜欢来这里了,忙碌的工作之後,静静地暍杯小酒,听著佣
懒的音乐,与三五好友轻声聊著心事,这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你常来?」沐桦被「分配」到他身边的位子,她靠在他耳边轻声地问。
「还好,有点空闲又想放松的时候就会来。大家习惯聚完餐後到这边喝杯小
酒。」他看了她一眼。
「你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什么是你很重视的?」她对他的了解可说多
得很,也可说少得可怜。
她明白他喜好的事物,知道他喜欢的按摩的力道,爱喝的咖啡豆品牌,爱用
的刮胡水晶牌,但却不能明白在他心中除了工作之外,有什么是重要的。他对生
命有哪些看法,对爱情有什么期许……
有时候她陪著他加班,却觉得同样身处一个空间的他是那么的遥远。她依然
端咖啡给他喝,但是鲜少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顶多低著头说声谢谢。
她知道他写程式时是不允许被打扰的,也不关心周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
还是不禁想,如果她趁泡咖啡之隙偷偷溜走,他说不定根本不记得她有出现在他
办公室过。
「重视?」严承御皱起眉头,仿佛她的问题很困难似的。「什么意思?」她
是想试探他什么吗?听杰森说那个送百合花的是个大学生,年纪甚至比沐桦小,
但是却不肯放弃追求她的念头。因为这样,所以她对彼此的关系动摇了?他矛盾
的不想要被束缚,但是却也不喜欢任何她被夺走的可能性。嗯!可以说相当不喜
欢,不喜欢到极点!但没有人会知道这一点的,他会掩饰得很好。
对於他用问题代替答案,沐桦心里有点苦涩。她转头看到桌子的另一端,杰
森跟小芳又吵成一团,但是吵了吵一下又甜蜜了起来,她的眼底有著一种羡慕。
她坐在他身边,他却连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肯回答她。仿佛她的存在根本可
有可无,随时可被取代。
她帮他做许多事,但这些事只要有心,任何女人都可以做。那么他需要她吗?
如果不是她,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对他真的有差别吗?
「承御,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她没有转头,轻轻啜饮杯里的酒,淡淡
的橙香味到了食道变成酒的苦味,有点烫地滑下食道。
他也相当挣扎,关於自己矛盾的心情;但是他的表情看来都是那样平静无波
的,没有人看得出他在困扰,他在迷惑。
他对自己的占有欲迷惑。他竟然能一边讨厌被占有,却一边忍不住发狂地想
占有他人?!这是什么心态?他不认为自己这样是对的,但是又搞不清为何如此。
「为何跟你在一起?」他又问。
她偷偷地屏息,深怕他说是因为她的表白,那么她恐怕会当场崩溃。最近她
感觉自己相当的脆弱,一如父母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脆弱易感。
「因为你很温柔、很体贴,因为你不黏人,很能给我空间,也能接受我花相
当的时间在工作上……」
他每说一项,她的心就沉一分。
她甚至不敢问他爱不爱她。她没胆问。
「听起来这样的人满多的,那为什么是我?因为我跟你说我喜欢你?」她看
著他的眼神隐隐泛著哀愁。
他的心一惊。「你怎么了?怎么也钻起牛角尖了?」对他来说,她的存在是
具有特别意义的,这个他清楚。
只是他还没有时间去厘清自己的心,毕竟这次的恋情跟以往的差太多。他可
不曾嫉妒过任何一个想追他女友的家伙啊!最近他频频落到抓狂的欲望中,连他
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沐桦的眼神落在前方,看起来很遥远。「我最近常想到我去世的父母。」
「你爸妈?」他知道她父母是因为生意失败而自杀身亡的。事实上他颇为她
心疼,也觉得这对父母实在是太自私。
「我从小就是个贴心的小女儿,帮爸爸做这个、帮妈妈做那个的。他们都说
我是贴心的女儿。但是……」她的声音空洞洞的,回忆让她有种错置时空的错觉。
「他们遇到困难从没想过跟我或姊姊商量,就这样决定自杀了,我有一种被背叛
的感觉。他们说需要我,其实根本不是,他们需要的不是我,至少他们不觉得是。」
他转头凝视著她因为泪水而被洗涤得分外黑白分明的眼,轻轻将她揽靠在自
己肩膀,让她半埋进他衣襟中。
「儍瓜,那是他们儍。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他不忍心她被往事折磨,
在心里再次「问候」过她死去的父母,他只希望她的伤悲可以不要再来,他喜欢
她快快乐乐地笑著。
埋在他胸膛的她知道他没有听懂。他忘记她为何提到父母,只记得安慰她。
其实她内心有一种恐惧在形成,她怕有一天他也不再需要她,只是这种恐惧要如
何说出口?
她连他在乎她多少都不知道,她连他爱不爱她都问不出口……
算了,就让她当只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