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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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雅莘！不要不要！”舒阳高喊着，撕心裂肺。
雅莘双手握紧匕首，推进了自己的胸膛！美丽的裙衫顿时一片鲜红……
“雅莘！”舒阳绝望地呼喊着，挣脱了数名卫兵，扑到了雅莘的面前。
“雅莘！雅莘——你为什么要这样？”舒阳抱着雅莘，“雅莘！我是爱你的呀！雅莘！”
雅莘微微睁开了眼，“舒阳，你真的爱我吗？我们回去可以吗？”
“我们回去，我们不找香格里拉了！”舒阳举起了手中的那幅香格里拉圣境图，“雅莘，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并带来了这张图，我要毁掉它！让这段历史结束！不找了！雅莘，我只要你！”
“你真的要我？……我们能永远不分开？”
“真的！永远不分开，永远永远！”
身后，多尔只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狠狠砸向舒阳的头顶，舒阳眼前一昏，失去了知觉。
下部御兽苑的百兽
舒阳感到头部是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铁笼子里。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吃掉他！……扒他的皮！……杀死他！……
他向四周望去，自己居然就在琼华岛的御兽苑里！
仰望高处的亭子里，众多蒙古的王侯们端座其中。士兵密密麻麻地站立在御兽苑的木墙后，高举着兵器，在振臂高呼：杀死他！……杀死他！……
“哈哈哈——”传来了多尔只的狂笑。他坐在居高临下的主亭中，身边站着的是阿合马，“快点杀了他，那可是便宜了他。我要亲眼看着他被一层层地撕成肉块，然后再在狮子口中慢慢嚼碎！”说完，他一扬手。
哐当一声响。
舒阳回头，看到一只狮子被铁链牵着从入口处漫步走进他所在的训兽场。奇怪的是，狮子的头上还锁着一个粗粗的铁链。沿着铁链望去，这铁链居然是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而那人确是骑在一头白象的背上。此人是一个蒙古武士的装扮，头上系着交角幞头，腰间是涂金束带，身着紫色梅花罗窄短衫。随着白象也缓步进入这块场地，那武士转过头来看着舒阳。舒阳再次一惊，那不是别人，竟是穆汗！
舒阳大喊：“穆汗！是你吗？穆汗！我是舒阳呀！”舒阳爬了起来，手握栏杆，不停地摇晃铁笼。
可穆汗面无表情，形同僵尸。
多尔只再一摆手，士兵们的呼喊停了下来。
几名鼓手轮圆臂膀，鼓棒撞击在巨大的鼓面上，咚！咚！咚！鼓声响彻了琼华岛。
“阿尼哥，你毕竟是异域的使节，还是帝国的命官。”阿合马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合马，庆幸地一脸淫笑，“所以阿合马大人建议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也算是元帝国给贵国一个面子。”多尔只伸手指向训兽场。“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头雄狮和一位武士。雄狮是百中之王，这武士是侍卫亲军中最骁勇的战士。他曾经是历次屠城战役中取人头最多的武状元。如果你战胜他们，那什么雪山神女的尸首你就可以带走了。”
尸首？听到这里，舒阳如同万箭穿心。雅莘！他失望地倒在了栏杆旁。
多尔只继续说道：“如果，你自己不争气，那也别怪我，你们就一起做这御兽苑内百兽的美餐吧！”
几名卫兵抬着一块平板出现在高处，平板上抬着的正是雅莘。
“雅莘！雅莘！”舒阳高喊着。
但雅莘平直地躺着，双眼微闭，如同进入了梦乡。
舒阳这才注意，那雅莘的位置正是平时饲养员给野兽投放食物的豁口。
“你们才是真正的野兽！”舒阳诅咒着这群围墙外的“观望者”。
“哈！好戏开演了！”阿合马得意地坐在位子上，品了一口茶。
齐鸣的号角声响起。几名士兵拉动滑轮，囚住舒阳的铁笼腾空而起。
此时，舒阳一人孤立无助地站在这御兽苑的训兽场中。
那只狮子看到舒阳，并未要马上开始进攻，它敏捷地用鼻子嗅了几下。
啪！一个士兵将一盆鲜血从高处倒了下来，正落在舒阳的头上，虚弱的舒阳被击倒在地。
舒阳，坚持住！坚持住！舒阳在内心激励着自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要把雅莘带离这个地狱，哪怕是雅莘的尸体，因为我坚信如果改变了历史，雅莘就可以在另一个时空复生！雅莘！等我！等我！随着信念的增强，舒阳居然奇迹般的又站了起来。
舒阳目光直视着狮子的眼睛。因为他曾经有的野外生存知识告诉他，在万般无奈直面野兽进攻的时候，只要人类的双眼直视野兽的双眼，用人类灵魂的威慑就可以阻止野兽的攻击！于是，舒阳用全力喊了一声，目光直视狮子的双眼，迎向了它。
那头狮子已经被血腥刺激，看到还有人向它主动攻击，顿时野性大发，一声呼啸，向舒阳扑来。
但，随即又是一声嘶鸣，狮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之中，只有两个后爪在踏地。原来，穆汗手中拉住了铁链。狮子仰空长哮两声，即刻便停止了呼吸。
琼华岛上空响彻响着舒阳的狂叫声。
舒阳张大了口，眼前的狮子却不见了。
再往空中看去，那狮子的眼球近乎要爆跳出来，舌头伸得有数尺长，身体僵直，扑通一声倒地毙命了。
狮子脖子上的铁链几乎被紧锢到了极限！而另一端，铁链紧紧地拉在穆汗的手里。穆汗纹丝未动。那跨下的白象伸长了鼻子向空中长哮了一声：哞——！ 仅此一声，几乎就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的魂魄！稍后，场内是异常地沉寂。
瞬间，穆汗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的长矛已经发出，正举向舒阳，不偏不倚地搭在舒阳的脖颈上！
舒阳眼光移向了穆汗，穆汗的眼光是冰冷和麻木。
“动手呀！你这僵尸！快动手！”舒阳大喊：“你已经成了魔鬼的化身！你已经杀了文君，你已经杀了文君！”舒阳确信眼前这武士就是穆汗，他用全力去呼喊、诅咒着。
穆汗目光依然冰冷，但舒阳突然感到他那压在自己脖颈的长矛开始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于是，舒阳更提高了音调，“欲望让你走进了这魔境，魔鬼！舒阳才不会怕你！因为舒阳和雅莘的灵魂是永恒的，还有文君，我们会在香格里拉永远地诅咒你！让你永世无法摆脱这地狱！”
随着舒阳诅咒的话语越来越多，穆汗的长矛也越抖越厉害。
“穆汗！你这个堕落的魔鬼！”随着舒阳这最后近乎歇斯底里的高喊，穆汗的手突然松开了，镗啷一声，长矛掉在了地上。
众人看到这场景，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穆汗！快去杀死他！”多尔只在高空大叫，“给我进攻！杀了他！”
什么，他真的也叫穆汗？他真的就是穆汗！舒阳刚才已经是濒死的反抗了，几乎是在没有思考余地下的怒吼。而眼前这武士确实放下了武器，难道，他真的就是穆汗？！
“你是穆汗？”舒阳向他问道。
“请原谅我，舒阳！”穆汗终于开口了。
“你真的是穆汗？”舒阳惊异无比，“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变成这样？”
“没有为什么，只有跟你一样的命运选择！”穆汗此时的眼光流露出了无奈，“我已经外劫不复，永世不能回头了！”
“不！穆汗！我刚才猜疑你是穆汗，刚才的话是太重了些！我刚才只是假设。不应该这样，我……”舒阳不知说什么为好。
“穆汗！你敢违抗命令？”多尔只又在亭上大叫，“你在找死吗？”
随后，一阵整齐的快步奔跑声传来。
舒阳和穆汗抬头望向高处。只见一批弓箭手出现在了围墙后，个个手握满弓指向了他们。
“先给我杀了这叛徒，射！”多尔只一声令下。
乱箭如雨，向训兽场飞来。随着穆汗的一声惨叫，已被万箭穿心。
“对不起，舒阳——”随着穆汗最后的一声忏悔，他从白象上僵直摔了下来，倒地毙命。
白象此时被惊吓，它即刻抬起了两只如柱的前腿，而长鼻向天空伸去，一声长鸣。
伴着白象的长鸣，如同晴空中无根的雨滴，从天际突然浮现出了无数只飞鸟，铺天盖地向琼华岛扑来。
众人惊讶地抬头看着漫天的飞鸟，当鸟临近了才看清，居然是头似山鹰身似孔雀、形体如天鹅般大小的一种怪鸟。
怪鸟有序地开始进攻了，目标准确，就是那所有的“观望者”。
怪鸟尖利的长嘴啄瞎了蒙古士兵的眼睛，撕碎了那些王侯们华丽的衣服。琼华岛上顿时成了人间地狱，黑天逼日，鬼哭狼嚎。
舒阳快速奔向山上，推开那些各自亡命的士兵，冲向雅莘躺着的平板前。“雅莘！我们快走！”舒阳抱起雅莘，站在了那投食的豁口上。纵身跳下，正好骑在那头白象上。白象又是几声长鸣，抬腿踢碎了眼前围墙的木桩，狂奔而出。
舒阳脱下已经破碎不堪的上衣，裹住雅莘的胳膊。防止奔跑中，路边扫荡过来的树叶刮到雅莘。
白象奔跑着冲下了山，跨上湖边的汉白玉桥。
* * * * *
过了桥，舒阳才感觉有阳光照射下来。再回头，看到的是群鸟遮蔽在琼华岛的上空。在那群怪鸟之上，舒阳清楚地看到了一只大鸟在高空翱翔，仿佛是在指挥着这场战斗。
舒阳用力拉住了白象的缰绳，白象终于脚步缓慢了下来。
舒阳再回头向空中望去，他看清了那只指挥的大鸟——正是巴图的那头白鹰！
咚咚咚——嗒嗒嗒——哗哗哗——唰唰唰——各种奇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舒阳突然听到这各种怪声是从岛中陆续传来的，而且声音在越来越大，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向刚刚通过的那琼华岛惟一的路口——那座汉白玉桥上望去，一个巍巍壮观的场景出现了：御兽苑的百兽竟然倾巢而出！虎、豹、熊、狼、狐、狸、鹿等数不清的野兽正拥挤着从桥上狂奔而来！
抬头，几只丹顶鹤舞动着翅膀从舒阳的头上掠过；哗——舒阳再向地下看去，数条鳄鱼正把巨大的嘴巴探出水面，嗖——！纵身跃上岸来；嗷嗷——几个大猩猩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似乎在欢庆着胜利，大腹便便地跺步走来。
白象望到这场景，再次伸长了巨大的鼻子，如同凯旋的号角，对空长鸣。
* * * * *
百兽各自四向狂奔而去，穿向了元大都*的大街小巷。路人见状，惊吓得夺命奔跑。但没过多久，百姓们才发现，这些野兽并没有向任何人发起进攻。几只调皮的猴子摘下了路人的帽子，向空中抛去，但还是落回了主人的怀里；几只小老虎在地上追逐着那些散落在街上的摊贩的瓜果，用爪子拔来拨去，几个天真的小孩居然和它们玩耍了起来。
舒阳骑在大象上，抱着如睡眠中的雅莘。路边的百姓由惊恐变成了欢呼。舒阳象是一个凯旋的英雄。路边高层的阁楼上，有人把花瓣撒向了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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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阳抱着雅莘，骑白象从西宫门出来后笔直向西驶行，直奔平则门而来。
忽然，前方一队骑兵快马近前。到了舒阳的面前，勒住缰绳，分立两侧。中间策马出来了真金和马可。
“阿尼哥！”真金和马可看到舒阳无恙，兴奋地呼喊。
“马可！你还好吗？”看到马可无恙，舒阳很欣慰。
“是真金保我出来了！”马可忙说道。
“太子！”舒阳非常激动，马上要从白象身上下来。
“舒阳！”真金抬手示意舒阳不要动，“不要下来了！时间紧迫！父汗已经下令封锁了所有的城门。”
“什么？”
“阿尼哥！你们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与圣旨对抗。我也没有办法。我本来在雅莘的婚礼之日就派人给国师去信，请他快回来救你。我认为，国师是帝国惟一可以劝说父汗的人了。但阿合马怂恿我皇兄提前接亲，步步紧逼，他的目的就是想在国师回来前除掉你们。”
“真金，我们不该连累你！”
“不要这么说了！我是当朝太子，父汗不会把我怎样，大不了废了我。”
“真金，万万不可呀！”
“阿尼哥，现在也只有我有能力帮你们，不要推脱了。”真金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因为我愿护送国师返回吐蕃，所以父汗才立我为太子。我今天向父汗请命，让父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