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星 席绢-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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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真的不行了!肚子很饿,但胃肠拒绝再接受不人道的荼毒,她决定去刷牙,洗去满口的甜味。
“喝!”
才关上门转身,她立即吓得僵直,瞪眼看着浴缸上方的影像……
一秒钟……十杪钟……以及许久许久……
脑袋开始运转,虽然转得嘎吱嘎吱的不甚顺畅。
她见鬼了吗?这是灵异事件吗?应该不是,因为韩璇还活得好好的。那么,她为什么会看到一个半透明的韩璇?莫非璇的三魂七魄中,有谁离家出走了?
好可怕、好可怕哦“好了,曼曼,要发呆等会再发呆,时间紧迫,请听我说。”是韩璇的声音没有错,而韩璇也正看着她,但目光并无焦距。
“璇!”
“这是影像传递,事实上我无法看见你,所以有什么话就留待见面时再说吧。”韩璇解释完接着道:“三个小时前我们已接到绑架你的人的电话。没有意外,要我们半个月内交出狼王令,我们便是根据那通电话的发讯地点,搜寻到你所处的方位,并且顺利借助白逢朗的法力做正确的傅输。”
“难怪那么久还没有动作。”她嘟嘴。
“如今我们初步确定‘星’不仅忘了自己曾拥有的身分,更不知道他身上拥有三分之一狼王令。可以想见这失忆的数百年来,他从未察觉自己身上有何异状。曼曼,你必须引导他找出来。”
“我?!”她张大嘴,呆呆的指着自己娇呼。
“别急着抗议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事实上只有你才办得到。别忘了你的磁场强烈的与‘星’互相吸引,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但你硬是成了例外,可见老天爷颇为帮忙。我们并不确定他失去记忆的原因,恐怕要他恢复记忆更难,因此目前我们只能把目标放在他身上的狼王令。你务必要取得它。”
“我桖BI一个人质、肉票、失去自由的小可怜桖BI”“殷佑猜测他必然把令牌放在他星形印记的地方,呼唤出令牌的咒语是最困难的一环……”
“前提是我得见到他,又不被他整死的话。”
“殷佑建议你可以多接触他,吻他、抱他或什么的,以你的磁场去撞击他的堡垒,也许有用……”
“拜托!那小鬼何不直接叫我去自杀算了?!”季曼曼翻起白眼,不相信韩璇居然会采纳。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来让你努力。再有,弄清楚他们夺狼王令的目的是什么。别抱怨,无计可施之下,急病乱投医也是值得原谅的。请你务必试试看。”
“我可不保证会有成果。”
“即使达不成目标,拐来一名爱人也不错,我相信他会是你毕生的挑战。”
“他可没中了情咒,你别想了好不好!”她觉得韩璇快要走火入魔了,居然建议她去收了那名祸害?!她又不是地藏王菩萨,哪那么牺牲奉献呀?!送她她都不要!
“若半个月后不见成效,我们会去救你,并且像消灭黑狼族人一般的消灭那些对我们有威胁的叛狼族人,你明白我们不能交出狼王令。”
“是呀,是呀。”她暗自打了个寒颤,为那些与韩璇为敌的人感到忧心。因为韩璇明白什么是轻重缓急,她绝不会囿于私人情谊、善心而置大局于不顾。
想抓一个季曼曼威胁狼王令?得了!就算今天抓的是韩璇,她仍会下这样的决定,因为她的钢铁意志力不容动摇。
“加油,曼曼,一切看你的了。”
画面渐淡,直至消失,浴室内仅剩她一人。
“可恶……”她吁了一口气。“明知道人家最讨厌杀戮,干嘛威胁人家?怕人家偷懒就说明白嘛,还要我背负愧疚为别人的性命负责。讨厌的璇,就会利用人家的弱点……”
叽叽咕咕的一长串抱怨被哗啦啦的水声淹没。她倒了好多沐浴精,撩起了整缸泡沫,决定洗个大泡泡澡,以抚慰自己被吓坏了的芳心。
讨厌!真讨厌!
“给我一个吻啊,可以不可以……啦啦啦……”
当星罗打开房门,就听到她以侬软的声音唱着老歌自娱。而早上七点送来的甜八宝粥与甜渍梅正被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到现在快中午了。
老实说她的歌声还不错,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刺耳。似乎只要是她发出的声音,他的忍耐力就会烟消云散,份外的想叫她住嘴。
十个在菜市场喧哗的欧巴桑都不能动他分毫心绪,就她一人可以,没道理得可以!
“肚子饿吗?”他走近她。
“我在唱歌自娱。怎样,好听吧?大学时我是歌唱比赛场上的常胜军,还捧过几个奖杯哩。”将手上那锅八宝粥放回茶几上。她挑眉看他,对她的歌声可没得嫌了吧?
“噪音。”
“可见你这人从来没受过艺术的薰陶,我原谅你。”不服气的她又开口道:“不然我再唱几首拿手的歌,保证你挑不出毛病——”兴匆匆的站起身,摆好pose,就要引吭高歌。
星罗右肩一动,“你别又来了——哎唷……”聪明人都知道要闪。这没品的家伙又要鞭人了!
但小小局促的空间里又填进了个他,让她能逃的空间被剥削了不少,一个脚步踉跄,她竟向前扑入他怀中——他没闪开!
极之稀奇的,他居然愿意充当肉垫!
虽然他的胸膛很硬,但总比跌在地上好上几倍。没让她有机会细细品味就已被他拉开,嫌恶的表情仍摆在他那张疆尸脸上没有变,那他哪来的恻隐之心救她免于出模?她很清楚他这种男人可不是所谓的外冷内热那种人,而是实实在在的性情凉薄。
会不会……一抹想法突然飘入她仍在发呆的脑袋中。
这家伙不会是开始在意起她了吧?哇哈哈哈……
这蠢女人在傻笑些什么?星罗伸出右手捞住她衣襟摇了摇,劝她快点把三魂七魄归位。
被他前后拉扯得七荤八素的季曼曼赶忙拍开那只粗鲁的手,很快的把之前那抹幻想打碎。这男人若是懂得爱人,后羿都可以跟嫦娥团圆了!
“你别那么粗鲁行不行呀?!就算不信怜香惜玉那一套,至少也该具备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吧?本人已非常了解你拒听天籁之音,可以了吧。”退了好几步,远离他逞凶的危险范围。
“如果你愿意闭嘴,相信就有时间谈正事了。”
“说得好像我有其它选择似的。”她轻哼,捞来一根指甲锉刀,坐下来修指甲边回应他。
不理她的胡言乱语,他道:“除了星形印记,还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星’?”
“很遗憾,五百年前人类还没发明照相机。我想你八成也不容许任何一位画匠画下你的肖像供后人缅怀……”闲闲凉语霎时转为亢奋的积极:“哦,是这样的!因为‘星’的标准配备是一根鞭子,再加上你五百年前的同事侦测后加以证实,八九不离十,你必是星没有错。因为当年你被打得像猪头般奄奄一息后,一个龟派气功便将陷入半昏迷的你给轰到天外天,喝!就见得,自此你消失于茫茫狼海,谁也找不着你。”欲罢不能的说书完,她大大喝了一口水,小心瞅着他肩上呼之欲出的鞭子,直到杀气消失,她才敢确定自己又捡回一条小命。
这人!翻脸像翻书一样快,真没EQ,也没风度。
这女人,深谙贪生怕死处世术,已能比任何人都迅速察觉他情绪的好坏,能曲能伸之神技,必然是女性败类中之翘楚,莫怪会是台北公关界的名女人。
两人各有心思的对望着,由第三者眼中解读,必然可称得上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两情相悦、两心……
“打扰了!”刚强且僵硬的女声如阒夜中的爆竹般乍然响起,炸碎了所有暧昧氛围。
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向门口,那里站了两男一女。
“怎么来了?”星罗问。
五、六坪的房间实在过于局促,因此门口那两名男子没有进来,而女子跨了一步,踏入了囚犯的领域,犀利如刀的目光直刺向坐在沙发上虽无脂粉妆点,却仍美得柔柔弱弱的女人。
“由于我们侦察不出‘殷华’那边有何动静,我们决定来人质这边探口风。”红仙冷漠而公事化的说着。只敢在星罗目光投向别人时,悄悄瞥以爱慕的几眼。
“不是因为他进来太久,有人不放心才硬是过来看看的吗?呵呵……我立刻闭嘴。”
笑到一半,不待星罗动作,她很识时务的以双手食指交叉放于嘴上,但一双妙眸则瞟来瞟去,挪揄挑拨的意味浓厚。
算你识相!星罗看她一眼,唇角动了下,微乎其微,但捕捉到的人都讶异他会为了女人而笑,都怔住了。
“想问她什么?”星罗看向路遥。
站在门边的路遥清了清喉咙,事实上本来他正在吃拉面唏哩呼噜得好不过瘾,但气急败坏的红仙一把揪了他就过来了,他怎么知道要问她什么?
“咳!我想是为了顶防韩璇等人以膺品充当狼王令,所以红仙认为应该请季小姐画出狼王令的模样以供辨识。毕竟我们没人看过。”真崇拜自己伟大的掰功。
“不错的理由。”星罗双手环胸,点点头。
“才怪!我来一星期了,为什么今天才想到要我绘图,还挑星罗在的时候?这个地方两个人刚刚好,三人以上就太挤了,不是吗?星星。”娇声娇气的戳了他们的借口一记,还以娇娇女天性的本能对另一个女人所垂涎的对象寻求支持认同,证明两人同心同德同一国。
“星……星?”风扬呛了一下。“你允许她这么叫你?”不会吧?
“好问题。我允许你了吗?”星罗有礼地问。
他老大又要变脸喽!季曼曼涎着谄媚的笑。
“哎唷,自己人就别小家子气的计较了嘛。”
“自己人?!谁和你这狐媚子是自己人?别攀亲带故了!”红仙冷哼,蓄满杀气的身形迫近季曼曼。若她再有失态,不介意让她记取教训。
季曼曼轻巧的跳起来,绕过双人沙发,躲到星罗背后,小鸟依人的趴得很顺手。
“借靠一下。”她真的很不知死活。
“不借。”他微微一笑,像死神的微笑,不介意观看两女斯杀的场面。
她伸长手抱住他腰,这是最佳保命符,岂有放开的道理?
“别忘了你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她交换条件。
他耸肩,坚定的拉开她手。
“不问也没关系。”
她再度发挥吸水蛭的特异功能。
“问啦!拜托你问啦!我很乐意回答哦。”
星罗转身面对她,抓下她双手,不让她再碰触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抓着不放。这女人根本没半点男女之防。
“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呀?”然后咧?怎么突然讲这个?
突然,他俯下头重重吻住她樱唇,一路吻得她魂飞魄散,吓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房间内只听得到空调运转的声音……
静,静得连抽气声也被遗忘……
呆若木鸡是星罗以外所有人的写照。
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移到她耳边细语:“祝你被追杀愉快。”
然后,他有礼的扶她坐回沙发上,没让她瘫倒在地上难看。拍拍屁股走人也。自那之后,季晏曼正式步入悲凉的人质生涯。
不再有作怪的餐点,因为那对她的威胁不够,直接升级到饱尝被人追杀的滋味比较快。
折磨人质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动手动脚不可。断食、骚扰、逼问、谩骂……如果由她来,至少可以想出上百种虐待人质的方式。
惹火一个嫉妒的女人是不智的,因为女人一旦火大起来,没有什么做不出来,就算她们承担不起后果,也会先任性行事再说,反正就是吞不下那口宣泄不了的气。
都是那个记恨的男人惹的祸!
女人之所以为难女人,绝大因素来自男人这个祸害。星罗肯定知道这个叫红仙的女纳粹私心爱慕他,否则不会当众吻她。
目前为止,这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
“把‘狼王令’画出来,否则别想吃饭!”坐在房内唯一的沙发上,红仙一袭改良军装,冷然的再一次说出她的要求。
茶几上摆着一碗干面,没有青菜、肉燥佐拌。据说这是人质唯一能得到的待遇,没资格要求山珍海味。
虽已被禁了两餐,但季曼曼仍是对那碗面没半点觊觎。想她二十三年来生活优渥,吃穿有一定的品味,早已不知屈就为何物,怎么看这一碗面上眼?拜托!煮得那么糊,不知道这是面食大忌吗?她煮的都比这个能吃。
“很抱歉,我并不想吃。”
“还由着你挑呢,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叛狼族虐待可怜人质的地方。”饿得无力,半躺在床上的季曼曼声调更添了五分令人酥茫的慵懒。
“你还没尝过什么叫虐待!需要我示范吗?”红仙抽出腰间的马鞭,一副威吓人的样子。
“好呀,鞭子给我,你这么皮厚肉粗,鞭起来一定很过瘾。”
啪!马鞭重重拍打茶几,发出巨响。
“别耍嘴皮子!”
“讲不过人家就发狠,可怕哟,”“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红仙气势凛然的站了起来。恨透了那女人的矫柔做作、充满女人味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