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欢喜天-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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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练如仙长叹一声,美眸中透出深深的忧伤,这忧伤是这样的深沉,以至于让燕南歌觉得窒息,这是怎样的一种忧伤啊!即使千年万年积下的忧伤也不过深浓若此!
燕南歌被练如仙的眼神触动了心灵中某个不知的角落,心一下子就柔软疼痛起来,为她柔软,因为她的忧伤而疼痛。燕南歌有些心疼她了。
“燕公子,不是如仙不想让你见,是如仙也见不到了,早就见不到了。”练如仙痴痴的说道,眼神中没了光彩,只有心灰若死的麻木。
燕南歌被如仙的眼神猛的攫住了心灵,一阵绞痛和深深的哀伤袭向燕南歌,他在这一刹那感受到了如仙失去亲人时的心痛和无奈,那无数个日夜里孤苦的心境。他只是在一瞬间,就懂了她的心和她的感受。
燕南歌梦游般的走了过去,单膝跪在了如仙的身前,握住她的小手儿,她的小手儿好冰好凉,让燕南歌更起怜惜之心。
如仙楞楞的看着燕南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说占自己的便宜吧,他的眼神很清澈,甚至还有深深的怜惜,是的,是怜惜。
“难道他懂自己的心吗?”如仙心中想着,小手儿却没有挣脱,由着燕南歌握着。
“如仙,不要悲伤和绝望,不要灰心,你不是孤单的,你还有我啊!虽然我们初次见面,但我愿意分担你的痛苦和忧伤,我愿意陪伴着你让你不寂寞。其实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你可以不放弃,坚持到底。”燕南歌梦遗般的诉说着,眼神热烈而真诚。同时把温暖的悠然气从如仙的双手输送到她的全身,燕南歌能感觉到她的小手温润起来,不是那么冰冷了。手暖了,那么心呢?心暖了没有?
如仙听着燕南歌的诉说,看着他热烈而真诚的眼神,手上传来两道温暖的真气,让自己很舒服,在那一刹那,如仙的心动了动,眼神也亮了那么一下。可是也只是动了动,亮了一下而已。
如仙不相信眼前这个叫燕南歌的男子所说的话,虽然她找不出不信的理由来,可是她也同样找不出相信他的理由。
那么悠长的岁月都这样度过了,忧伤也罢,痛苦也罢,寂寞也罢,心死了,一切的感受也都不那么真切了。
面前这个男子,更确切的说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凭着一时的热血说出的话怎么能信呢?难道自己听过这样的话还少吗?可是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世间的一切,到了最后,只不过是虚妄的镜花水月,随便一阵风吹过,就能改变了一切,毁掉了一切。算了算了,不要再让这事情发生了。没有开始就少了结束时的痛。
“燕公子,请你自重。”如仙抽回了双手,冷冷的说道,眼神中已是轻蔑的意味。
燕南歌刚才还看到如仙的眼睛一亮,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她的朋友,让她不寂寞悲伤,没想到下一刻就变成了这样。看到她轻蔑的眼神,燕南歌心里一痛,自己何时被人这样看待过。
燕南歌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了,看她那仿佛被侮辱的神色,燕南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白头百姓罢了,你能来这里也不过是借了师父的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燕南歌心中自嘲道。
“对不起,练小姐,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抱歉吓到您了。对了,我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这就告辞了!麻烦您转告师父,我在家里等他。”燕南歌心头一阵绞痛,脸上却挂着笑容,说完转身就走。
虽然燕南歌的心智成熟了很多,但还没有这样让一个女子看不起过,而且这次还不是说要追求她,如果是那样也就罢了,你能追求别人就可以拒绝。他只不过觉得她有些可怜,才想和她做个朋友,替她分担一下,没想到自取其辱。可笑啊可笑!燕南歌心里很郁闷和愤怒,从来没这么郁闷和愤怒过。所以他决定要回去了,如果师父真有什么急事,自然可以去找他。如果他再呆一刻,他也会忍不住爆发的。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在这里失控。
第一六九章 夜宴
当练如仙看到燕南歌那先是诧异,既而是屈辱受伤、被误解沉痛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做错了。他只是要安慰一下自己而已。
然后燕南歌就笑着告辞,但她能听出来他的自嘲,也能看到微笑时他的眼神里是愤怒。他在压抑着,没有打算表现出来。他是个深沉自制的人。
练如仙知道自己刺伤燕南歌了,他就要走了,就这样让他走吗?相信以后他再也不会来这里,她能看到他的骄傲和强烈的自尊。可是自己也没想到就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原来她只是要让他清醒一下的,不给他机会就是了,怎么弄成这样了呢?练如仙心里有些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没经历过类似的事,何曾有男子这么亲密的接触过自己?
练如仙失神的望着窗外的夕阳,一动不动。
“算了,我还是等师父回来吧。怎么能让他老人家奔波呢!”燕南歌忽然微笑着走了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练如仙听到燕南歌的话回过神来,看燕南歌像换了个人似的,笑的很开心,眼睛幽深似海,看不出一点的情绪波动。她不由得不吃惊了,想不到他这样小的年龄竟有如此好的控制力和深沉的城府,自己还真的是小看他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还那么愤怒,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就平静了,难道他刚才是故意装的?
练如仙不解的想着。嘴上却说:“是如仙不对,刚才冒犯了公子,一会儿如仙罚酒赔罪!”她也恢复了平静,优雅的说道。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呵呵!”燕南歌微笑道。看着窗外的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其实在燕南歌要穿鞋子的一刹那,他还是愤怒的,可是就当他把鞋子套在脚上的一刻,他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想今天本来就是自己唐突了,而且毫不冷静,只是别人的一句话,就会让自己情绪失控,而现在转身就走,不但失礼,而且也是在放任和逃避。还好这次不是什么大事,否则如果对方故意激怒自己,自己这般表现岂不是误了大事。何况,与一个女子这般计较也不是男子汉的心胸。于是心情马上就冷静了,甚至还真有些开心,因为自己的心灵修养功夫又进步了,自己正在走向成熟。想到这里,他畅快的笑了。
此刻燕南歌正是挂着舒心的笑容,看着窗外似血的夕阳,想起了那句有名的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宽大的餐桌上只有燕南歌和练如仙,虽然言笑宴宴,却已经不复初见时的美好感觉。有些事物是不能够有开始的,有了开始,一切就都不同了,就像男女间的感觉。
“燕公子,如仙罚三杯以示歉意。”练如仙优雅的举杯,夜光杯中的红葡萄酒在辉煌的灯光下像鲜血一样浓烈刺眼。
燕南歌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举杯示意,喝了一口。
而练如仙则是撩起面纱一口干了下去,燕南歌看到了她尖俏的下颌,其实很动人,可是燕南歌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侍女给她又斟上。
如是三杯,燕南歌只喝了一点。练如仙雪白的额头开始泛红了,看来她也不善酒量。美眸因为微醉闪动着动人的波光,所谓“眸波含醉惑苍生”就是她这个样子吧。还要说可惜,燕南歌已经没有兴致来欣赏她了。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摇晃着杯中血红的酒液,他刚来的时候也是有这样鲜红的热血的,可惜现在只有如窗外暗夜一样的冰冷和深沉。一切,都不同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燕南歌忽然想起这首古老的诗篇,尤其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啊!如果能总是停留在初见时彼此的懵懂感觉里,也是一种幸福了。最起码对于他和练如仙是这样的。不过,这样的女子看透了也罢。
燕南歌心中有些萧瑟,喝了口酒,就起身离席了。满席的美味,他不曾动一口,只喝了四口酒。
练如仙望着那空空的座位和半杯残酒,心中一阵黯然。她知道却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怎样一份感情。
燕南歌随着侍女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灯光有些幽暗,燕南歌坐了下来,对面的门上帘幕低垂,看样子一会儿师父就会出现在那里了。他可真是够神秘的。每次见面都弄得这么诡异。不过燕南歌也习惯了,也没有兴趣想这些挨不着边的事情。
喝着茶,燕南歌想着建立自己势力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来安置自己未来的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想做,就没有什么作不成的事情。不想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燕南歌忽然想起原来今晚是要很家人一起烧烤的。是啊,自己已经是有家的人了,而且还不是一个,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再鲁莽行事了,因为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那么多人的幸福呢。是的,自己以后无论作什么都要谋定而后动,这样才能减少犯错的机会。这也是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的基本素质。
燕南歌正想着,忽然那门上的帘幕飘动,一股香风扑了过来。燕南歌想可能是师父回来了。
“小子在想什么呢?”帘幕后传来花帝玄清风低沉磁性的声音。
“徒儿拜见师父。”燕南歌站起来朝帘幕行礼。
“恩!坐下说吧。”玄清风淡淡的说道。
“谢师父。徒儿刚才在想一些私事。不知师父近日可好?”燕南歌恭敬的问道。
“还行。你说的私事是不是关于事业啊?”玄清风轻声问道。其实他看出燕南歌不是那种甘于平淡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传授他武功,把他医治也就是了。之所以让燕南歌学习那么多的东西,正是看到了他的雄心,而自己也需要一个既有天赋,又有雄心壮志的徒弟来传自己的衣钵。
第一七零章 惊魂
“是的,师父。徒儿考虑的是关于如何建立自己势力的问题。”燕南歌对于师父的先知先觉已经适应了。
“那你想怎么建立自己的势力呢?”花帝玄清风问道。
“徒儿想直接从马家集的奴隶市场上挑选优秀的买下来,找一个地方来安置他们,然后对他们进行培养和训练,发挥他们的长处,只要徒儿真诚对待,一定可以在一年之内拥有一支自己的势力。这个方法简单而有迅捷。”燕南歌娓娓道来。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恩,你的想法很新颖,是前人没有想到的。正是这样,才更有成功的可能,确实,作为奴隶来说,如果有一个人肯尊重他们,让他们不但能丰衣足食,更有可能带领他们建立一番事业,那一定是趋之若鹜的。很好。”玄清风言语之中透着欢欣,或许是安慰吧。
“只是,师父,这安置他们的地方还没有落实。师父,您知道明月城附近哪里有能隐藏下几百人的地方吗?”燕南歌说到了正题,虽然他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如果师父对明月城附近应该非常了解,自己也没必要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浪费不必要浪费的宝贵时间。从这一点上来说,燕南歌很灵活。
“几百人怎么够,最少要能够隐藏起几千人的地方才行。师父这次来要说的这件事就是有关这个的。云儿,师父最近就要远行了,以后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就在远方定居了,所以师父就把明月城西的一处庄园交给你打理了,你拿着这个令牌,去明月城里的“芙蓉居”,把这个令牌给他们的掌柜看,他自然会安排人带你去的,以后太玄庄和那里的上千口人的生计就交给你了。至于以后你如何管理和发展,师父就不管了,只是别让师父失望了,也别灭了你师父的名头。”花帝玄清风第一次如此慈祥,可惜却是分别的时候了。
一块令牌飞到燕南歌的面前,燕南歌伸手接了过来。燕南歌明白,师父说是让自己打理,实际上就是把这庄园送给自己了,只是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更容易接受。
“师父,徒儿也不说什么客气的话了,只是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让太玄庄名震天下。更会让世人都知道师父和徒儿的名头。只是师父去哪里可以告之徒儿吗?徒儿以后也好去探望师父。”燕南歌心中激荡着对师父的感激和尊敬,不是因为把一个庄园给了自己,而是因为师父对自己的信任和关爱。自己和师父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