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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死皮赖脸+番外 作者:羊啊羊(晋江2013-12-11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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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心跳差不多平缓下来,就有工作人员来提醒,婚礼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江家在H市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江锷本想不惜重金弄一个华丽、隆重,能够在H市引起一阵轰动的婚礼,可方案提出来,江谦摇头是可以理解的,但姜意然也跟着摇头,他就只能在自己能忍受的范围内一切从简。
  可即使如此,婚宴的整个布置还是很高端洋气,之前阮晴因为一到酒店就试衣服、化妆,没怎么仔细看场地,婚礼正式开始了,她和其他两个伴娘一起站在舞台上,才有机会环顾四周,对布置有了大概的印象——只能说,老江真是花了心思的,把姜意然的喜好把握得很好。
  
  姜意然是挽着阮权出现的,整个会场就剩下一柱灯光,就打在他们两人身上。
  看着父亲一脸表情僵硬,步伐也有些死板,带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姜意然从远处一步步向舞台走近,阮晴的心绪很复杂。
  
  想笑,是因为父亲的样子真的很搞笑,只要了解他的人都会知道他现在其实紧张得不得了,所以那一脸的僵硬完全是在硬撑。
  小嫉妒,是因为他挽的人不是自己。
  有点难过,是因为她的任性可能会让他无法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
  
  但是,姜意然的婚礼应该也可以让他人生无遗憾了吧?
  
  在宣读结婚誓词的环节,阮晴稍稍分神,目光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了父亲,发现他居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瞬间就芒刺在背,专心听江谦说话去了。
  她还是没能准备好……
  
  之后阮晴一点神都没敢分,尽心扮演好伴娘的角色,就是害怕自己的目光会不自觉飘向父亲所在的位置,生怕一不小心目光相接,会特别尴尬。
  要是示意的话,不就表达出她先服软了的意思了么?要是装作没看到,要是以后和好了,她完全不能排除父亲会来个秋后算账……
  
  一直熬到了新娘抛捧花的环节阮晴才得以松一口气,站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看着姜意然笑意满满地拿着纯白的捧花,做好了要扔出去的姿势,自己嘴角也不住泛起笑容。
  
  “你认为你姐姐有多爱江谦?”
  景北齐的略微低沉的声线突然闯入耳中,瞬间就将阮晴美好的心境给击得烟消云散。
  她警觉地看向声音的源头,景北齐居然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右边,离她不过就半个人的距离,目光也同样望向姜意然那边。
  
  这时,姜意然将手中的捧花抛了出去。
  花束在空中做着抛物线运动,最后落到了一个身着黑色小礼裙,看起来有些忧郁的年轻女子手里。
  她没有笑,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手里话,阮晴觉得,她一定非常意外,还有些,无奈。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阮晴向左侧移了几步,加大和景北齐的间距后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这种事情干嘛要问我,我的感受又不重要,反正我姐她跟江谦结婚不会亏就对了。”
  
  阮晴的回答让景北齐有些意外,“她没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阮晴没有太明白景北齐的意思。
  发现姜意然似乎没有跟身边的女人说过某些事情,景北齐明白了点,对阮晴摆摆手,“没什么,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就好。”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好吧,”景北齐一副不说点什么就会被误会大了的样子,“那我给你透露点,你保证以后一定不能出现任何能让我察觉出‘我很恶心’这四个字的动作和表情,OK?”
  
  阮晴乖乖点头,心里想的是:我跟你应该没什么以后才对。
  
  “意然她爱江谦不假,但还没爱不到要嫁给他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我上榜了的份上,能不能求收藏啊Q_Q 不然老觉得愧对BB啊。。。。。ORZ




☆、22

  22 
  
  “意然她爱江谦不假,但还没爱不到要嫁给他的地步。”景北齐说出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惋惜。
  
  阮晴一头雾水,转头打算问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转头却发现他原本站的的位置空无一人。
  呵,这人真是奇怪极了,来去都悄无声息的,以为自己是鬼魂么?
  
  抛捧花的环节过了婚礼的主要部分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大家吃饭了。
  阮晴这一身衣服也不方便,便跟着其他两个伴娘一起回化妆室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顺便还把妆给卸了,变回了那个平平淡淡的阮晴。
  
  阮晴在理头发的时候,姜雨打开门进来了,这还是阮晴一年半来第一次见到母亲,一时激动得话都忘了说,直接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姜雨也很想念女儿,就算被用力抱住后呼吸有些不顺畅也没说什么,她想的是,女儿抱得越紧就说明她越想自己,那么她劝说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大。
  
  “妈妈,”抱了一会儿,等心情稍微平复些了阮晴才开口,“妈妈,我真的好想你,你能原谅我么,一年多连个电话都没能给你打,害你那么担心。我,我……”
  阮晴堆了好多好多话在心里想要向母亲诉说,可真开了口,她又不知要从何说起,很多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母亲知道,她根本分不出先后。
  
  “好,好,既然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那就乖乖回家,到时候你天天都能见到我,再多的话也能及时跟我聊,不会憋着的。”姜雨顺势就开始劝女儿回家。
  阮晴浑身一僵,推开母亲,目露难色,“爸爸呢?如果他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对我,没有任何改变,我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女儿最大的担心姜雨闭着眼睛想都知道,所以这一年多来她也利用一切机会正面、侧面劝说丈夫别为了那点不值钱的面子搞得家不成家,女儿的一些决定他没必要干涉太多,那不是她自己的人生。
  
  其实,就算姜雨不说,经过那一场折腾,阮权也深刻反思了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而妻子见缝插针的提醒反倒让他觉得有些烦。
  
  他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担心过头了,但他的初衷也是为了弥补自己给女儿带来的缺憾,在一个小女孩需要父母的陪伴和呵护的时候,他却因为工作没能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他心中有愧。
  
  有时候越是觉得愧疚,想要有所改变的念头就越强烈,以至于他忘了考虑女儿的实际情况,自己在心中设计好了一条看似“完美”的人生道路给阮晴。
  他就那么一个孩子,他想她可以好好的,可以少走一些弯路,少一些辛苦。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对于阮晴来说就像是原本好好的生活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陌生人,还没有建立起基本的感情基础就要被严格要求做一些事情、不要做一些事情,任谁都不会乖乖认命。
  
  当被逼得太狠,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只能是两败俱伤。
  
  “暖暖,你爸爸他这会真的是知道自己错了,他向我发誓,他以后绝对不会过多插手你的事情,只要你回去,他可以做任何妥协。”姜雨握住了女儿的手,眼中透着期许。
  “真的?那他不会一见面就骂我,或者翻我的旧账?”
  “这次绝对是真的!”姜雨郑重地回答。
  
  阮晴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虑,赖于母亲眼中的神色实在太过认真,又想到自己再坚持下去总归不是办法,父亲虽然没有明确对她妥协,但从他悄悄拜托老江那里也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想要和自己和好的,或许,他是觉得自己是长辈不好放下脸面吧……如果是这样,她再吃一次亏好了,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阮晴被姜雨牵着带到了阮权所在的餐桌旁。
  阮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站在姜雨身后,正打算开口叫一声“爸爸”,阮权率先说话,那表情看上去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当中平复下来:“你看看你刚才是个什么样子,裙子那么短,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还有,我好像还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喂!”姜雨打断阮权,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呵责说,“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就忘了?你这样以后女儿怎么敢相信我啊!”
  
  阮权的话让阮晴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刚刚母亲才向她保证得好好的,搞半天都是哄她玩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裙子很短么,都到了膝盖了好不好?
  这年头露个肩怎么了,姜意然不也露了么,他怎么不去说她啊!
  
  越想越生气,阮晴松开握住母亲的手转身就要走,还没彻底松开,手却反被母亲紧紧握住。
  
  “暖暖,你爸他一时没转换过来,你别当真啊!”姜雨赶忙解释。
  
  事实摆在面前,父亲刚才说的那些话分明一点改变都没有,她又一次被骗了,人家放羊的孩子骗了村民三次村民才再也不上当,自己已经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却还是上当。
  
  “妈妈,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爸爸的改变,我看到了,很好,他是变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他一点点心软了,想让我回去这事儿再没得谈!”阮晴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母亲的手一边压抑着心头的怒意,不想引起周边人的关注。
  
  “暖暖,对不起。”
  熟悉而低沉的声线传入耳中,阮晴猛地浑身一怔,转头看向刚才还在数落自己的人。
  
  “你妈她没有骗你,吃了饭我们一家三口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行不行?”
  阮晴听得出这是恳求的语气,但配上那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画面特别怪异。
  
  “暖暖,你看,你爸可是万年都不会跟人道歉的,现在可是跟你道歉了,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么?”姜雨趁机摇摇女儿的手,“嗯?好不好?”
  
  阮晴脑子一团乱麻,这反转来得实在太突然,把她杀了个措手不及,以往从来没有对她主动示弱的父亲突然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还说要一家人好好谈谈——这些在以前她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悄悄幻想的场景居然在现在变成了现实,这是真的要往好的方面发展的节奏?她总算要熬到头了?
  
  阮晴在头脑中想象未来可能发展下去的各种可能性,在姜雨看来,那副表情就是一时懵了还没缓过神,于是她便直接把女儿给拉到座位上按下去坐好。
  
  “老公,这回你真把暖暖给吓到了,但应该问题也不大,我已经看到了你和她和好的曙光了!”姜雨也随即坐下来,就坐在阮晴和阮权的中间,对阮权信心满满地说。
  阮权很吃力地拉拉嘴角,当作自己是在笑,回答道:“刚才我才紧张过你突然又让我紧张,弄得我把本来准备好的开场白忘了个一干二净,还把暖暖吓成这样,你以为我愿意啊?你总是关键时刻来添乱!”
  
  “啊?”姜雨听到丈夫这样的回答格外的意外,但还是打趣道,“你又紧张?原来老公你还会紧张啊,没事,反正现在暖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只要你好好保持,今年过年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
  
  什么叫做幸福来得太突然?
  对阮晴来说,对她只会黑脸的父亲语气终于变软了,就叫做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现在有种农奴终于翻身,可以欢天喜地把歌唱的喜悦感,也有压在心头的一块很久的石头终于被拿开了,终于可以舒坦地呼吸,人生道路似乎趋于晴朗的充满希望。
  
  彻底把思路理清楚之后,阮晴就回过神来,专心低头吃饭,眼神绝对不往旁边乱瞄,对待父亲母亲夹进碗里的菜也只是客气地说一句谢谢,呈现出一种受宠若惊的姿态。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拘谨。
  
  说是要好好谈谈,但饭之阮晴就以要去闹新房的名义飞快溜走了,面对面和父亲说交心的话,其实她想想就有点毛骨悚然。
  反正结已经解开,她最想听的那几个字也已经听到,想要得到的保证也得到,差不多就已经够了,如果说非得要回顾过去把谁对谁错分清楚,真的很没有必要。
  
  毕竟,亲人和朋友是不同的。
  
  和朋友吵架闹掰了,肯定必须是要把彼此的矛盾冲突点解释清楚才能继续交往下去的,不然就等着彼此变路人甚至变仇人,然后后会内疚继续过日子,等到多年以后实在不想在心里留下遗憾才会想到去挽回。
  ——那样做没多大意义,一切早就物是人非,所谓原谅和解就只是一段空洞的字句罢了,早已决定放弃不提的一段感情,要是那么容易重拾起来,世上不知道会少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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