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踪-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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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封印镇压。如若成功,便等于将变异真气活动区域限制到了指定的极小范围之内。日后一旦变异真气成长过量,超越安全线,便直接去丹田区域,镇压消耗到安全界限就可以了。如此以来,虽不能彻底根治,但也可大大减低日后出手救治的难度。
随着清扫镇压进展地顺利进行,变异真气先是被驱赶到六处,随后又慢慢被押送集中到丹田之处。六大神僧各自在小家伙体内注入一道真气,封锁住变异真气的各条退路。虽说此举彻底断送了小家伙日后习武的光明前途,但只要能保住她性命。便应该烧香拜佛,庆贺幸运了。等到体内变异真气全都集中到丹田后,六僧都舒了一口气,个个面露微笑,神色轻松恰意。剩下的事情,便是小心翼翼的消耗丹田里变异真气的超标之量了。六僧轮流上阵,一个用真气裹住小家伙丹田慢慢磨耗。其他五个就把风护法,时刻警惕,决不大意,不焦不躁,到也颇有大宗师行事风范,虽说进度慢了些,但六僧坐禅惯了,有的是耐心,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行百步半九十”,最后关头,谁也不想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六僧轮流发力,守在小家伙的丹田里,慢慢地磨啊耗啊,也不过分刺激变异真气,
起鱼死网破的激烈反抗。以六僧的内力修为,自然真气放在眼里,要击败它们简直易如反掌,只是小家伙的经脉可不是真气比拼斗狠的好战场,可禁不起多大的折腾,因而手段必须力图温和温和再温和。不多久,超过标准的变异真气被磨耗光了,六僧相视一笑,便准备收功了。
忽然天龙大师“”了一声,神色显得颇为惊异,其他五僧一凝神,便也察觉到了小家伙体内的异常,此刻明明没人发力去磨耗了,可是丹田里地变异真气仍旧在持续减少,虽说递减的速度极为缓慢,但以六僧的神识敏锐,自然是能察觉到。六僧面面相觑,赶紧又查探小家伙体内各处,这一查探,可是吓了一跳,小家伙体内各处又纷纷冒出微量地变异真气来了。六僧骇然大惊,明明各条退路均已封死,却不知这变异真气是如何溜回来的?
天龙大师苦笑一声,率先打破沉寂,道:“再来一次吧!”
六僧虽一时想不明白,但别无他法之下,也只好从头开始。又是一番扫荡镇压,驱赶押送,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六僧轻车熟驾,很快便把各处的变异真气从新送到了丹田。这次却不出手磨耗了,只是细细观察。不多久,丹田之中的变异真气又开始减少,身上各处再次阴魂不散的出现那些变异真气。六僧无语了,又从新来过,这次却将变异真气有可能偷渡地小路歧径一一封死,甚至连奇经八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蹻脉、阳蹻也都封锁得严严实实,虽说以变异真气此时的造化,根本不可能有本事走这些道路。不多久,当丹田里的变异真气再次不可思议地出现在全身各处,以六大神僧的良好心理素质,也忍不住要崩溃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头开始,虽说六僧没有再去有心磨耗,但多次驱赶押送,折腾下来,变异真气的量也越来越少,反是六僧注入封锁经脉路径的真气越来越多,形成了典型的以客欺主的局面。十几趟周而复始的押送下来,六僧将所能想到的,没有想到的经脉全都用真气封死了,大有“宁可错封三千,不可漏掉一条”的气势。奈何这种诡异变态至极的变异真气已经和生命力“气命合一”,融为一体。根本用不着选择道路,只要哪里有生机,便能出现在哪里,又哪里可能封堵得住?尽管六大神僧神通广大,在小家伙体内布下天罗地网,重重拦截,可是变异真气仍旧风采如故,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令六僧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渐渐地六僧头上都出现了大量的汗珠,到并非是真气消耗过大,而是信心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打击,心理压力不断增大之故。一个时辰还不到,六僧一个个都如同在六道轮回里磨难了好几回,绝望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昏迷中的小家伙醒了过来,总算是把如同在地狱里煎熬的六大神僧给解放出来。六僧一齐收功。个个脸色苍白,神情尴尬。虽说早就知道小家伙的病情极为难缠,连宁道奇这等大宗师也都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治愈地希望当真是渺茫至极,但六僧出手之前,心中却都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宁道奇做不到的,六大神僧联手。未尝就做不到。可是没想到这种变异真气竟会难缠至此,竟会令六大神僧也感到深深的挫败和无能为力的绝望!
小家伙这一醒,大殿外静候佳音的师妃暄。宁道奇,梵清惠以及这里的主人大佛寺住持神光大师便一起进来了。见宁道奇出手查探小家伙体内的情况,六僧更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察觉到了师妃暄忧郁关切地眼光,小家伙展颜一笑,稚气十足道:“娘。鸦鸦感觉好多了!一点也不痛!娘,你不要再为鸦鸦伤心了。”
正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苦命的孩子懂事早。见小家伙如此懂事,师妃暄心中更觉得有如刀割,但表面上却是淡然一笑,道:“娘什么时候伤心了?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听了鸦鸦这话,六大神僧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内疚羞愧之心无法隐藏,任何一个人体内注入六种不同真气,经脉全被封死,都不会“感觉好多了”,六大神僧名声显赫,活了一大把年纪,到头来竟然救不了一个小小孩童,还要被她反过来安慰开脱,一个个都自觉得无能至极,除了道信大师另有要事不得不留在大佛寺里和神光住持商议,其他五位一齐起身告辞,羞愧得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了。众人只好送出山门,却把小家伙暂时交与道信代为照料。
八人走出大殿,只留下道信和鸦鸦一老一小,顿时冷清了不少。道信细细观察,却见鸦鸦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极力忍住痛楚,不肯叫出声来,影响他人,也亏她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般毅力,想必是平日里痛楚惯了,心性早磨练得坚韧无比。道信默然自惭之余,又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来,一个个天资固是聪明,奈何心性还不够坚忍,未必能经受住磨难和考验,只怕将来难成大器。比起眼前这个年幼的小家伙,自己那几个徒弟更是显得大大的逊色,道信不由得越想越来气:“那几个不争气的混蛋家伙,一点苦也不想吃,甚至还私下里抱怨自己戒律太严,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去之后,应当好好磨砺磨砺他们一番才是,竟然连一个三岁小孩也比不上。”
在恼怒弟子不成器之余,道信对眼前这个小家伙却是越看越顺眼,心道:“那几个混帐东西,只要有眼前这小丫头的一半,日后便定能将自己地衣钵青出于蓝,发扬光大!这小丫头真是一块天生的奇才美玉,奈何偏偏命运不济,真是老天瞎了眼啊!可惜可叹!”道信感慨
忍不住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老爷爷,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舒服很多地。”小家伙见道信摇头叹气,便开口道。
道信一怔,心道:“这小丫头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肯关心他人,当真好生了不得!不简单啊!不简单啊!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心怀,又经历这么多磨难,若能命长点,只怕又是一个佛祖释迦牟尼一般的圣贤人物!”道信感慨道:“阿弥陀佛,老僧若能找到一个能有你一半优点的得意弟子,便不会在这里长嘘断叹,一把年纪还要担忧衣钵失传了!”虽说小家伙年幼,但道信却毫不小视。认真对待。况且和小家伙说说话,转移她的心思,或许便不会觉得身体太过难受了。
于是一老一幼就这么谈了起来。一个天真无邪,一个见多识广,一个乐观活泼,一个严肃认真,竟然也能相谈甚欢,小家伙地感染力惊人,没多久向来严肃地道信也被小家伙的快乐所感染。铁板一样的老脸之上数次流露出极为罕见地笑容。然而不多久,道信猛然想道:“这小丫头此时明明身受极大的苦楚,这等快活神情恐怕也是为了开解我,而强装出来的!看来这一招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竟然连我一时也没能看出破绽,足见平时运用得极多,对于安慰开解他人的确是很有一套了!”想到这里,道信更是敬佩。再一打量小家伙,果然多有借笑声发泄苦楚,借大笑掩饰颤抖痉挛的举动。道信忍不住再次暗中感慨:“即便是佛祖释迦牟尼,在这个年纪,做地恐怕也不如小丫头吧!”
见道信低头沉思,鸦鸦又撒娇笑道:“四祖爷爷,唱首歌给鸦鸦听好吗?”
道信心中百感交集,一眼望见小丫头的眼睛。有如清水一般纯净透明,心中便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无法拒绝的感受,微微苦笑一声。道:“爷爷嗓子嘶哑,唱得不好听,可不许笑话哦!”言罢低声唱道:“天地混昏,轮回黯暗,谁以光明?三界业火。荼毒众生,谁济安宁?八方茫茫,坎坷泥泞。谁指途径?南无阿弥陀佛!。。。。。。”
师妃暄等人将五大神僧送至山下,又反复道谢施礼,五僧却都不肯受,反自言无能,白白害了小家伙的性命。宁道奇道:“鸦鸦原本已无望,六大神僧此次肯竭尽全力,大耗真元,将她的性命增加百余日,便已是天大的恩德,无上的善举了!当年佛陀割肉喂鹰,也不过如此!”
真言合十道:“阿弥陀佛,我等虽暂延了她的性命,但真气封住了全身经脉,便有如千万针刺,却是平白让她多遭受莫大地苦楚了!”
天龙稍一犹豫,又开口道:“阿弥陀佛,老衲罪过,说句不中听的话。或许早早夭折,一了百了,便能脱离苦海,结束这无穷的煎熬,这对小丫头而言,或许更加慈悲一些。”
这句话其实众人内心之中都有想过,只是谁也不肯明白说出来。尤其是宁道奇,便是他一手将小丫头救活,却又无法帮她脱离苦海,见小丫头每日里饱受变异真气的煎熬,宁道奇心中也是极为难受,也时不时思索当日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应该后悔?每当看到小丫头强忍痛楚,活受罪的时候,众人心中也自然会冒出天龙大师所说的“一了百了,脱离苦海”的想法。
众人一片默然,天龙更是觉得失言,五僧赶紧告辞,匆匆上路了。神光匆匆转身回寺,要找道信去商议一件极为重大地事;师妃暄,梵清惠和宁道奇心事重重,自然另为一路,慢慢悠悠的上山。
宁道奇忽然叹了口气,道:“或许当初是我做错了!”
师妃暄赶紧道:“散人这话却让妃暄是无地自容了!鸦鸦的性命全是散人给地,大恩大德,妃暄不敢相忘,若有忘恩负义,抱怨之心,天打雷霹!妃暄一直以为,生命才是最可贵的,相比之下,一些苦楚微不足道,只要能让鸦鸦多活一刻,承受再大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梵清惠也立即表态,宣扬生命的宝贵无价,磨难苦楚只会让鸦鸦更有出息,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三人一番讨论,统一了思想认识,进一步坚定了努力让小丫头多活一日算一日地信念,宁道奇便道:“此时鸦鸦体内有六种佛门真气封锁经脉,虽一时之间可以分割断开体内的本命归元真气,不至于形成周天循环,然而长久下去,那六道真气也必然要溃散。届时七种真气一齐发作,便是神仙也无法再为鸦鸦延寿续命了!理当早做打算!”
师妃暄叹道:“虽是如此,只恨无力回天,却又奈何?”
梵清惠道:“想必散人是想到化解的办法了!”
宁道奇摇头道:“说来惭愧,老夫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贵派有一位长老或许能有办法!”
师妃暄和梵清惠大为诧异。忙问道:“是谁?”
宁道奇道:“听闻贵派有位秃发长老,不知尚在否?又或是早已功德圆满?”
梵清惠愕然道:“是她?!”
师妃暄奇道:“师傅,我们慈航静斋当真有这么一位前辈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梵清惠苦笑道:“宁散人说地是化云洞里的那位!”
师妃暄也震惊道:“原来是她啊!”
这秃发并非光头的意思,而是草原异族之中,一个极为怪异的姓氏。说起秃发长老,师妃暄并不知道,但若是说化云洞主,师妃暄便明白了。这秃发长老身体瘫痪,全身上下。只有一只左手和头颈能动,其他地方早已失去知觉了。偏偏此人性格最是怪异,不肯完全依赖晚辈们照顾伺候,便一人
化云洞中,又让人在洞里安置一些横梁钉桩,用绳索己的四肢,在洞里高来高去,有如蜘蛛一般活动。看起来极为诡异。平日里,慈航静斋的低辈弟子,除非轮值到了自己,才会进去送饭照料日常生活,平时总是离得化云洞远远的。师妃暄幼年之时,调皮淘气,曾经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