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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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渴难耐的陈无咎并没有急于去小溪中舀水解渴,沿着被这条水流潺潺的小溪滋润的土地,一路朝着溪流源头的方向搜索,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陈无咎便发现了这条小溪的源头所在。
那是自岩层断面裂隙中喷涌而出的一眼清冽泉水,高出地面十五、六米的泉水一涌出崖壁,便沿着出现断层的黑色板岩一路下泻到岩石基底的地面,气势惊人声如雷鸣。
在泉水长期冲刷之下,这片乱石滩地上形成一个面积不大却十分清澈的小水潭,波光粼粼宛如夜空中的一轮皎洁明月。
停下脚步驻足观察一会,陈无咎发现超出水潭容量溢出的泉水很快又沿着水潭边缘的乱石缝隙朝着地势较低的其他方向流淌下去。
远处一条曲折蜿蜒的小河就是泉水的归宿,而陈无咎适才发现的小溪不过是水潭中溢出的一个细小分支,若非他赶得巧,大概小溪里那一点点水流很快就会消失在茂密灌木间。
泉水是雨水经过土壤和沙层重重过滤,然后在含水层沉淀过相当长时间的洁净水源,基本不必担心泉水中有什么寄生虫或者细菌,在天然水源中是最为理想的一种。
陈无咎能这么③üww。сōm快找到一处清澈的泉眼真是运气不错,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找到的这处泉水恐怕是周围三十公里之内唯一可以放心饮用的水源。
痛饮过清冽甘甜的泉水,顺便将沾满泥污的身体清洗干净,放松精神的陈无咎把身子靠在崖壁上,一边用军刀切削手中的树枝,一边开始考虑自己的前途。
在今天之前,陈无咎对自己的求生能力还是颇有几分自负的话,可惜上午刚刚见识过的那头大蜥蜴彻底打破了陈无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误。
大蜥蜴那无比坚实如同钢铁的躯体,庞大到令人咂舌的体形,以及最最使人感到恐怖和迷惑的喷火能力。陈无咎甚至觉得这种形似蜥蜴的生物与任何一种地球原生动物都无法作横向比较,如果勉强硬要比的话,说起来这头大蜥蜴倒是和主战坦克差不多,同样是具有装甲坚实,体积庞大,火力凶猛这些构成要素的恐怖怪兽。
试想一下,如果人类有本事能徒手干掉一辆坦克的话,大可不必花什么力气去搞军队,大家赤膊上阵就行了。
对付这样的对手,陈无咎能想出的唯一对策便是远远躲开,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满足了身体的基本需求,心情平复下来的陈无咎居高临下观察水潭周围的地理环境。
脚下的这座丘陵并不高大,目测海拔大约在三百米左右,断裂岩层造就的泉水在填满水潭后流淌到山下。一路上又造就出不少小水塘,水塘中和小溪变生长着大量叫不上名字的湿地植物。
而得到充足水源滋养的山脚下则环绕生长着好大一片灌木丛,这些茁壮的灌木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显得格外醒目,就像是围绕着堡垒的一道城墙,隐隐将孤峰独秀的小山与草原割裂开来。
这片大草原的宜人景色与起初陈无咎苏醒地区温带原始森林有着天壤之别,关于为什么相隔并不远的两个地区自然环境却相差如此之大的原因,陈无咎暂时还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考察一下。
目前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来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消化系统,灌下一肚子凉水之后,肠胃愈发显得空荡荡的,再不吃东西就快坚持不住了。
究竟应该选择打猎还是采集植物,这可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自然界中千门百类的植物包含有极端丰富的生物碱合成机制,只要想一想是药三分毒这句古语,另外稍微回忆一下中药铺子里面,植物型药材与动物性药材、矿物性药材在门类数量上的悬殊比例,任何尚存一丝理智的人都不会有兴趣去当品尝百草药性的先驱。
神农氏他老人家尝百草而一日遇七十毒。陈无咎可没有他抗毒能力强的本领,只怕随便吃上一样两样就可以直接躺下等着蒙主召唤,为异世界的药物学进步事业献身了。而且陈无咎思考过今天发现的几种动物,认定打猎这个主意也不是上策。
对那些自己完全不了解性情和能力的动物贸然下手,到时候究竟轮到谁吃谁,那可说不准呢!
比较来,比较去,陈无咎下了决心,先试验一下食用植物,至于猎杀动物,必须等自己有了把握才能下手。
水潭附近得到经年不断泉水滋润的水生植物群落生长的格外繁茂,到处都生长着一种陈无咎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植物,很像是芦苇。半吊子野外求生专家陈无咎知道芦苇可以吃的,但是却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很像芦苇的植物到底是不是自己知晓的那种芦苇。
这个,要是万一吃错了。。。。。。反正后悔药这玩意是肯定没得卖,自求多福吧!
第三章 第三节
俗语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日里对于植物分类学的了解只是一带而过,辨识植物分类这门学问陈无咎研究得可不怎么透彻。
面对形形色色的植物,陈无咎瞪大了眼睛看了好半天,在不住咕噜咕噜作响的肠胃催促下,他终于下了决心。
“吃!毒死总比饿死强。”
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陈无咎拔起一根貌似芦苇的植物,在泉水边清洗除去泥土之后,然后挑拣了一段看似比较鲜嫩的茎叶便放进嘴里开始咀嚼。
应该说这种形似芦苇的植物入口之后的滋味还算过得去,略带黏性的汁液中没有任何苦味、辣味和杏仁味的成分。
少量吃下一点这种植物,陈无咎坐到岩石的阴影下等待命运的宣判。假如他的运气不好,第一次尝试就遇到对人类而言是剧毒的植物,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为了生存已经尽力争取过了,现在陈无咎所能作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种恼人的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陈无咎没有计时工具,所以他干脆开始干些杂活分散注意力。
破损严重的衣物只剩下一条的内裤以及刮擦的到处都是洞洞的牛仔裤,还有一条腰带。早间在灌木丛中来回穿行的时候,那件千疮百孔的t恤衫便已寿终正寝,现在他身上只剩下高强度合成纤维编织成的军刀携行装具尚算完好无缺。
陈无咎拔出军刀,将一根根拇指粗细的枝条修整成型,剔除掉多余的枝叶和树皮,然后在树枝的一端切削出一个相对尖利的矛头,至此树枝改变了原来的模样,现在它已经是远古时代人类广泛使用过的标枪了。
用劳作打发时光压抑心中恐慌的陈无咎将一根根削好的标枪插在泥土里,看着阳光下标枪的阴影缓慢地移动来计算时间的流逝。
度日如年的陈无咎等着阴影逐渐西斜,估计时间大约过去两个小时之后,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的陈无咎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种芦苇无毒,至少是没有太大毒性,那么接下来可以放心的开始吃东西了。
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第一次进餐前后花去了陈无咎三个多小时的功夫,好在芦苇的滋味虽然不尽如人意,总算让陈无咎把咕噜作响抗议挨饿的肠胃给暂时蒙混过去了。
衣、食、住、行,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需要,既然吃饱了就得轮到考虑休息了。
先前陈无咎没有倦意,那是因为饥饿会使人难以成眠,现在吃饱了肚子情况自然大有不同,阵阵睡意袭来难以抑制。
让陈无咎在这么一个危机四伏的荒山野岭上面踏实地睡着,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不过睡觉这个生理需求发作起来足以压倒一切次要因素。咬了一下舌头,陈无咎强忍住困倦的侵袭,然后从下面的平原砍下一些灌木的枝条拖到山坡上,在水潭边靠近崖壁的地方凑合着搭成一个临时栖身的隐蔽所。
虽说全无野营经验的陈无咎搭建手艺糟糕透顶,这个栖身之所也起不到遮风避雨的基本作用,但总胜过让人睡在露天全无遮拦。放下手里最后一根树枝,力疲神乏的陈无咎再也抗拒不了睡意的侵袭,就此一头扎进隐蔽所,他几乎是立刻睡着了。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当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树枝空隙照射在陈无咎脸上,再次将他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
陈无咎手打凉棚抬头看看日上中天的太阳,这表明现在的时间并非旭日初生的清晨,他这一觉睡了怕不是有十多个钟头了,如今大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在水潭边简略地完成洗脸、刷牙的个人卫生工作,得到充分休息之后,陈无咎感到自己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时他才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分析四周的环境。他现在所处的地区朝着任何一个方向举目远眺,都能看到远方天际尽头高耸的悬崖峭壁,更远处那些覆盖着皑皑白雪高大山脉蜿蜒起伏的雄壮身姿。
看上去处于群山环抱之中的这一地区应该是典型的盆地地形,只是这个盆地的形状有些太过规则了。
这片开阔盆地内形成的平原地形和气候条件比之陈无咎最初发现的原始森林更适合人类的居住活动,更何况这里的洁净泉水和芦苇对陈无咎可谓无价之宝,现在他也只能效法古人逐水草而居。
眼下这些条件是陈无咎荒野求生的唯一指望,价值比一座金山都要贵重得多。
盆地内的气温显是高过终日难见阳光的森林地区,一直赤裸着上身的陈无咎,皮肤在阳光照射下已有几分烧灼的疼痛感觉。
手指触摸了一下裸露在外因吸收阳光热量变得发烫的肌肤,接着抬头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天空中与家乡同样灼热的发光恒星,陈无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这颗恒星与目前陈无咎踏足的行星之间相对位置比较接近,或者是所在的区域位于这个星球的赤道地区,总之在这种天气不算很炎热的前提下,炽烈阳光照射的强度却超过人类皮肤的承受极限。
陈无咎忽然想到在这样强烈的日光照射下自己长时间暴晒之下不止皮肤一定会受到严重灼伤,搞不好还会生病或者中暑,到时候哭天喊地都白搭了。
会不会得上皮肤癌之类的绝症,尚不在陈无咎的考量范围之内,如果能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自觉前途一片黑暗的陈无咎心中必定是无比欣慰吧!
生存的需要是首位的需求,既然白天必需顶着烈日强光的灼射外出活动,那么就必须得有衣服遮蔽这些可怕的照射,可陈无咎身无长物总不能把身上那条残破不全和短裤长度相仿佛的牛仔裤改成背心吧!
俗语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陈无咎惹不起那些长相古怪的动物只能在下面平原上这些植物身上打主意。
放眼望去种类繁多的小乔木和灌木稀稀拉拉地分布在这片草本植物生长茂密的土地上,陈无咎心里一个劲地祈祷老天开眼千万保佑我找到一些类似亚麻、苎麻一类的长纤维植物,不然他就得准备好生学习一下老祖宗们在自己身上披树叶了。
右手中拿着自家出品的土制标枪,左手紧握腰间军刀刀柄,陈无咎如临大敌地开始了自己的初次探索与发现之旅。
这次行动承受的风险比前一天陈无咎胡乱吃东西随时都很有可能当场中毒暴毙要小得多,现在只需要在发现一种新植物以后砍下整株植物或者一部分茎叶,拿回来慢慢研究是否具有长纤维结构便可以了。
唯一值得顾虑的就是采集某些植物可能会产生接触中毒的可能性,如果运气更不好对无毒的植物发生过敏反应,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地方倒下。。。。。。
那么陈无咎大概也用不着担心了,因为死人是不用发愁的!
首先是看植物的外观长相,大凡浑身披毛带刺,会散发出异味或者茎叶折断后断口处冒出白色浆汁的品种,那些一看便知不大好惹的植物品种,陈无咎都不敢轻易尝试去采集。
陈无咎花了半天时间以泉水为中心点在平原上绕了一个弧形的路线,一面探索地形地貌的变化,一面采摘各类植物样本,最后回到水潭边休息。
下午是否仍要继续出发,那就看陈无咎的运气如何了,如果一次ok当然万事大吉,还是不行的话他也只能坚持下去,直到预期目标达成为止。
到了如今的景况之下,他是没有任何退缩余地的,只能亦步亦趋地朝前走,即使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山穷水尽的陈无咎的唯一选择也不过是闭上眼睛朝前走罢了。
“唉!还是不成啊!”
试验过众多采集标本的特性,失望的陈无咎可以断言这些不具有太大危 3ǔωω。cōm险性的植物除了拿来制浆造纸之外,不大可能在这颗星球的纤维利用历史上写下一笔。
回想一下那些第一轮采集标本中被刻意忽略的植物品种,以及它们那些稀奇古怪的模样,陈无咎打了个寒战。固然地球上许多品种的长纤维麻类植物长相并不讨人喜欢,不过好歹陈无咎知道它们不会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威胁,而这些完全不知根底的植物可就难说了。
“老天哪!难道说我的宿命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无数植物种类中找到一种恰好能毒死自己的品种吗?”
对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