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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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原来的研发者也没考虑过,这玩意用在正常人身上最后该怎样收场,此时的陈无咎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服下魔药不久,陈无咎就感到浑身泛起一阵奇痒,身体上的皮肤开始彻底地从他的身体上一寸寸地剥落下来。原有的皮肤脱落后,露出下面新生的一层泛着血丝的新肌肤,这种痛苦难当的感受真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简直跟叫人活生生剥下一层皮差不了多少。。
那种难以言表而又痛彻心肺的痛苦险些让陈无咎忍耐不住干脆自杀了事,更别提事后连着几天连一丝风吹过都会引发的连锁反应后遗症了。
饶是如此,陈无咎还得强打起精神,每天凑到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借助炽热的阳光晒黑自己的一身新皮肤,免得露出新生肌肤太过白皙细嫩的破绽。
一个月后,陈无咎对着一盆清水照了照自己现在的模样,总体来说跟原来相差无几,还是谈不上有多英俊,只是与陈无咎的本来面目差了十万八千里。发觉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陈无咎知道成功熬过这一关,马里人暂时抓不到他了。
可是改头换面这件事情,最终该如何去善后,面对熟悉的人们该如何解释,回到故乡见到亲人又该怎样。。。。。。陈无咎不敢去想。
搞定了惹眼的外貌问题,打听到黑巫萨满仍然在发疯一样四处搜捕刺客,同时陈无咎也知晓了哈桑二世已对沃玛王国正式宣战的消息。
自家心里有鬼的哈桑二世,唯恐陈无咎在他的计划展开前到处乱说坏了大事,便借口沃玛奸细刺杀大萨满,下令封闭了所有航船。现在整个菲洛那大陆的海边只有一些能乘坐两三个人的近海渔船可以下水捕鱼,其他船只在这三个月的禁令期间一律不准下海。
走投无路的陈无咎索性选择了一座不属于哈桑二世直辖范围,靠近东方南大洋海岸的港口城镇,老老实实地当起了一名兽医。
说起来陈无咎也算是半个萨满巫师和兼职的炼金术士,冒充兽医不算什么难事,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陈无咎还是选择低调做人,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陈无咎打算在这个小镇上待几个月,等限令过期再搭船前往示巴王国,然后假道返回孟斐斯。
责任感很强的陈无咎感觉不能就这样抛下佳莉斯不管,承诺过就要兑现,这是一个做人的原则问题。
主要以游牧为生的本地人特别敬重兽医这样的专业技术人员,小镇上的人听说陈无咎这位兽医的入住,热情得恨不能举双手欢迎他到来,毕竟人有病可以找萨满巫师去瞧瞧开些药回来,可总不好连几头牲口病了都要麻烦人家巫师吧!
就这样,陈无咎在镇上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多月的太平日子,每天和那些得病的牲畜打交道,生活过得倒也是十分难得的安闲。
除了每天给镇上和附近的牲口瞧一瞧诸如消化不良之类的小毛病,陈无咎清闲得很,小日子过得亦是十分滋润,一扫前些日子的狼狈相。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在陈无咎掰着手指头盘算禁令何时到期的当口,忽听得外间房门一响。
几个身材魁梧如狼似虎的马里士兵一股脑地闯进了陈无咎租住的土屋,为首的一人指着陈无咎的鼻子喝问道:
“你就是兽医?”
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陈无咎弓着腰站起身来,赔笑说道:
“没错,我就是,几位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尚武的马里人最瞧不起那些懦弱的家伙,见陈无咎这么脓包,几个人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刚才开口的那名士兵粗声粗气地说道:
“长官的马病了,你来给瞧瞧!”
陈无咎不敢怠慢,连忙拎起药箱,说道:
“不知道路是不是很远。。。。。。”
几个马里士兵一瞪眼睛,为首的壮汉更是不耐烦地一把揪住陈无咎的领子,说道:
“少废话,马上跟我们走。”
陈无咎被几个人一路拖出了土屋,然后踉踉跄跄地骑上一匹老得掉毛的驼兽,跟着这些粗鲁不文的马里大兵一块朝着北方奔去。
自打出了镇子的土围子,陈无咎的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他觉得这些人不像是一般的马里士兵。
那些出身贫民家庭的马里人对从事兽医这个行当的人都非常客气,这么嚣张跋扈的武士大约只有那些依附于各部落酋长的武士世家才会有,陈无咎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他该不会碰上什么老熟人吧!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跑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陈无咎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新建的军营,而站在营门口指挥手下建设的人,赫然就是陈无咎前些时候碰过头的大块头拉西第马。桑加。
由于前次连续被陈无咎俘虏两次,着实令拉西第马感到屈辱和恼火,他索性跟上司告了个假,然后领着直属部队回到老家,也就是距离目前陈无咎所在小镇三百多公里外的僧加罗尔部落开始无限期休整。
憋气窝火的拉西第马在家里刚消停了没几天,僧加罗尔部落便收到了从神山祭坛传来的通缉令,同时宣布了大萨满遇害与全大陆通缉陈无咎这个谋害大萨满刺客的消息。
孔武有力的拉西第马当然是个粗人,从三岁会骑马开始,他就没用心读过什么书,不过在四肢发达的粗豪外表遮掩下,拉西第马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拉西第马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上面全是胡说八道。
一个人的朋友未必了解他的长处和短处,个人品性如何,但是这个人的敌人却一定十分了解他的优点和缺点。
拉西第马当然不会喜欢那个嬉皮笑脸捉弄他的陈无咎,可是凭一种对手的直觉,拉西第马能够感觉到陈无咎并不是一个能将一切喜怒哀乐情绪全部掩藏起来的人。试问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名好刺客呢?
就算可以成功地见到大萨满,二人会面时陈无咎只需杀机一露,也绝对瞒不过拥有大萨满那种级数力量的强者。
拉西第马知道这件事情里面有问题,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问题,于是拉西第马立即去见了自己的父亲僧加罗尔部落的老酋长,讲明了他对这件事的观点,要求部落先行暂缓出兵,静观待变。
拉西第马的父亲不相信自己傻大黑粗的儿子有这种精准的识人眼力,但哈桑二世眼下借刀杀人,企图削弱各部落酋长权利和军力的打算已是昭然若揭。
随即,从彼此不同的视角和利益出发点起步,拉西第马两父子却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即是这桩出兵北伐的事情一定要设法拖下去,起码现在绝不能出兵,但是拒绝出兵要有合适的理由,否则单是僧加罗尔部落内部叫嚣为大萨满报仇的呼声都很难压下去。
于是乎,活跃在东边南大洋沿岸的海盗成了一个上好的借口,攘外必先安内么!
拉西第马。桑加率领着僧加罗尔部落一半的精锐部队,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海岸边开始大张旗鼓地修建要塞,对外宣称是要防御海盗的侵袭。
你说要修要塞,那就修要塞呗!可是偏偏不巧,拉西第马的那匹战马对本地气候水土不服,居然病倒了。随军的兽医开了几次药都没能治好,拉西第马最后只得下令从几十里外的小镇拉来了一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兽医,那就是倒霉的陈无咎。
远远地望见了拉西第马的身影,陈无咎的身躯一震,随即他记起现在自己已然改头换面,胸膛里面那颗不安的心才算暂且安定下来。
第四十五章 追捕 第二节
要一个人单纯变换一下容貌,借助外力这个要求或许并不难办到,但每个人独有的气质,却是先天和后天因素交汇而成,岂是说变就能变的。受过表演训练的演员固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完全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不过终究还是不能持久。
要做到随心所欲变化自身气质,有此通天本领的人更是万中无一。
在拉西第马和陈无咎相距甚远双目对视的一刹那,陈无咎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拉西第马自然是个粗人,可他不是傻子。前番陈无咎连续两次的捉弄,令饱受屈辱的拉西第马恨不能将陈无咎模样用刀子牢牢刻在心中,因此虽然换了时间、地点,甚至是在陈无咎彻底改头换面之后,但是他身上那种看似淡然,实则倨傲的气质仍瞒不过拉西第马的眼睛。
陈无咎强迫自己止住拔腿就跑的剧烈冲动,一直到了拉西第马跟前下了驼兽,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不过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沉寂的拉西第马一言不发,挥手斥退了几个亲兵,然后便开始围着陈无咎缓步绕***,过了好半天拉西第马才用鼻子哼了一声,沉声说道:
“尊敬的信使大人怎么改行当起了兽医,难道是缺路费回不去了吗?”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陈无咎瞧出拉西第马并没有立即动手擒拿自己的意思,当下也是很光棍地一笑,说道:
“你们的国王找人干掉了大萨满,然后说是我干的,我不跑,难道还留下来等死吗?”
换作一个聪明人来听陈无咎这番话,倒是未必会相信。这可是一个通缉犯的胡言乱语,怎么能轻信呢?
可是拉西第马却是一个直性子的人,他一早就看貌似忠厚的哈桑二世不顺眼了。近几年来,大萨满推行的改革严重损害了哈桑二世的利益,两人生出嫌隙的消息,好歹也算是高层人士的拉西第马,绝非却头一回听说。
只是没料到这次大萨满遇害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这位现任的马里国王,陈无咎这边的话音未落,拉西第马已经暴跳如雷地吼道:
“竟然是他,我就知道乌鲁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
打量一下四周无人,陈无咎凑到拉西第马跟前,低声说道:
“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拉西第马实在想不出来天底下还会有什么事情比哈桑二世争权夺利谋害大萨满更加隐秘,这次他多留了一个心眼,说道:
“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秘密,不然别想走!”
此时急于脱身的陈无咎不过是看刚才拉西第马一时情绪激动,出言诓骗他放自己走路而已,哪里有什么大秘密说得出来呢?
在拉西第马的一再逼问下,黔驴技穷的陈无咎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胡乱扯出沃玛大祭司和哈桑二世之间的秘密勾当,说道:
“哈桑二世跟沃玛神殿大祭司勾结,据说是要改信荷鲁斯神,杀死大萨满只是第一步手段,接下来他就要铲除反对改信荷鲁斯神的人了,你们自己小心点吧!”
陈无咎的这番话自是真假参半,他明知哈桑二世和沃玛神殿不外乎是同床异梦互相利用的关系,但眼下陈无咎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干脆把这些似是而非的情报给一股脑地兜了出来。
反正作出决策的又不是陈无咎,马里人愿意不愿意相信这个情报,又不关他的事。
此言一出,拉西第马闻言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在当场,正常人的确是想不到哈桑二世居然够胆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
黑巫萨满在菲洛那大陆中南部经营有年,本土的人类各部族,以及占据大陆南部地区的半兽人部落全都笃信萨满教。此时竟然听说哈桑二世杀死大萨满,而且企图改宗信奉荷鲁斯神,简直比被人家挖了祖坟还要让拉西第马感到气愤。
趁着拉西第马。桑加心神激荡的当口,陈无咎窥见了一个空子,紧赶几步跳上驼兽,一连狠狠抽了几鞭子。等到愤愤不平的拉西第马回过味来,便只能瞧见天边一抹轻轻扬起的尘埃了。
尚不知适才那一下捅了多大篓子的陈无咎刚刚虎口脱险也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出足有十几里路,等到回头遥望不见追兵赶来,这才放下心。此番身份的秘密已经暴露,暂时栖身的镇子,陈无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了。
陈无咎盘算了一下,发现竟然已是无处容身,着实混得凄惨啊!
陈无咎也只能付诸于苦涩地一笑。天晓得这桩本该平淡无奇的送信任务怎么会越搞越大条,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担心拉西第马为了灭口会擒拿自己,陈无咎索性连那间租住的土屋里存放的东西全都放弃,用待在身上的一点钱从附近的小村买了两匹驼兽和食物,随即快马加鞭向南方奔去。
眼下只有半兽人聚居的南部荒漠地区不会有什么威胁存在,虽然性情古怪的半兽人并不好打交道,如今陈无咎也顾不得许多,暂时避过这阵风头再说吧!
这边陈无咎向着南边跑路,自认为掌握了第一手材料的拉西第马。桑加却开始忙活起来。作为马里王国十四个部族中最强的大部落之一,僧加罗尔部落坐拥数万大军,目下仅在拉西第马手中的便不下两万之众。
听到陈无咎那则半真半假的消息以后,对此深信不疑的拉西第马已是怒不可遏,他当即便想挥军北上攻打恩冈代雷所在的大湖区,干掉哈桑二世。
虽说拉西第马。桑加是个神经粗线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