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茗春系列1天下无双(古代 虐心 帝王)作者:想.言-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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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
“笑话!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天下还离不开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王爷?”风桀怒气冲冲地拍了下龙椅上把手。
“臣不敢!请皇上降罪,只要皇上愿意收回成命,臣就是万死也无所谓。”拓拔月坚定地说。
“很好,为了风无双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是吗?”风桀冷冽的眼眸里满是杀意:“朕就明白点告诉你,他不得不去!”
不仅拓拔月被帝王狠戾的神色吓到,连左丞相也面露惊讶,不明为何风无双竟让皇上恼怒到非除了他不可。
即使再傻的人,也知道风无双出征的事是铁板定钉,拓拔月只能作罢,他站了起来,大不敬地叹了句:“自古帝王最无情。”
在一脸愕然的左丞相和不语的风桀面前,拓拔月连告退也不说便转身而去,走到殿门前顿了顿,才又说“皇上,你会後悔的。”
望著离去的人,左丞相一张老脸气得发红“皇上,他太放肆了!”
“随他去吧。”风桀摆摆手。
见到左丞相满脸不愤,风桀却没有耐心再安抚他,只是揉了揉眉心:“朕累了,丞相大人先回府吧,北方旱灾一事明日再说。”
“臣遵圣……”可迟一日,百姓又多过一天的苦日子,左丞相摇著头无奈地退下,忧国忧民的神情让他老态更深。
所以人都离去後,议事殿里又恢复一片宁静,风桀走到帘子後面,翻看那堆在台上满满的奏折。
奏折上的笔迹秀逸洒脱,全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这些年来风桀都把那个人呈上来的奏折收藏在这,每回心绪不宁时都会重复的翻看。
精湛的文笔,独特的见解,每一本都昭彰著那个人的胸襟和气度,把治国平天下这四个字做为终身己任。
不知道从何时起,风桀被他不凡的才学和见识折服了,当那个人站在他面前高谈治国之道时,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辉,能深深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但是那个人的心里只有天下,所以留给他的,只能是一本又一本的奏折。
风桀只能选择做批阅奏折的那个人,撑起辽阔的万里河山,让他毫无顾忌地发挥所长。每当看到他为百姓露出喜悦的表情,风桀的胸口都酸甜泛滥,却依然得装作波澜不惊。
“皇上。”宦官唤回了正在神游的风桀,恭敬地说:“瑞王爷派人来传话,请您务必过去见他一面。”
风桀原本柔和的表情渐渐变得阴冷,连一旁的宦官也连忙跪下,颤抖著身子不敢抬头。
梅花在雪地上盛开著,一朵朵娇豔芬芳,风无双站在院子里,借著月光细细赏花。
不由地露出一抹苦笑,他这个游手好闲,从不习武的人竟然会有带兵上阵的一天,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阿良怀里揣著风无双刚赐给他的夜明珠,这颗价值连城的宝贝烙得他胸口发痛,他痴迷地看著那月光下像花仙般的人,连身後有人走近也没察觉。
“瑞王爷真是好兴致啊。”一道冷然的讽刺打破了原本宁静的画面。
“不知道皇上驾到,小的该死。”管家连忙跪下。
风无双转过身,既不跪拜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对管家说:“你先下去吧”
阿良应了声,恭敬地退下去,刚走到院门,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他顿了顿,却不敢回过头去看。
伸去舌尖舔了舔被掴裂的嘴角,风无双毫不在意地仰头望著月色:“皇上,梅花今年开得格外美丽,错过了便可惜了。”
风桀怒气冲冲地瞪著他,袖口里的掌心还在微微发痛,仿佛他那一巴掌是打在了墙上,被掴的人依旧云淡风轻。
他冷冷地问:“你要朕来到底有何意?”
“皇上,你说梅花为什麽会在寒冬盛开?”风无双不著边际地反问。
听到风桀沈默不语,他又再说下去:“也不知道明年的今日,梅花再次盛开之时你我是否还会在此一起观赏。”
“朕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风桀不想再听他谈论风花雪月。
“罢了,当初你我之间的协议,到了今日在你眼里竟是逼迫,我也无话可说了。”风无双摘下一朵梅花。
“当初是你挟持了太子,弄得朝纲大乱,逼得我不得不登基!”提起往事风桀的怒气更深。
若说风桀当年对皇位一事没有记挂是不可能的,凭著他比起众皇子更出色的才学和魄力,根本不屑用阴谋去争夺。
偏偏风无双先用诡计谋害先皇,再挟持太子,逼得他不得不顶著骂名,也要登基稳定朝纲。
“呵呵…”风无双轻声笑了下,凤眼里满是促狭:“当初你已经进了宗人府,背上图谋不轨的罪名,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牢中度日。”
想起当初见到他时的情景,风无双的嘲讽笑容淡了下来,变得真切许多。
那时他虽然身穿白衣头发微乱,双手还带著黑色的镣铐,虽然落魄却无一丝潦倒,寒酸之中仍带著淡雅。他面如白玉眼似星火,一瞬间就把这昏暗的审讯室照亮,犹如莲花盛开在了淤泥之上。
风无双从第一眼就到他,便知道自己完了,他迷恋上了这朵长在沼泽上的莲花,即使明知道会万劫不复,也忍不住冒险窥探。
“那只是一场误会,父皇查明真相便会放了我,是你害得我背上弑父的罪名。”风桀越说越激动,甚至忘了该称自己为朕。
“我以为你当了皇帝会成熟点,没想到还是那麽天真…”看著他快喷出火的眼睛,风无双才转了话题“明日我便出征了,我们还在这里辩论有意思吗?今晚叫你来不过是道别而已。”
“你…”风桀一时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看著他气急败坏的表情,风无双噙著笑问:“你就没有什麽话想跟我说吗?也许以後再也没机会说了。”
风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他:“黑风岭的山贼有多残暴你是知道的,这个你带在身边,如果到时……”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眼哞里泛著冰冷的寒光,在夜色中格外阴森骇人。
风无双接过匕首,手指抚摩著上面的纹路,笑脸再也撑不下去:“原来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没错,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风桀冷漠的说。
其实原本他今晚也打算来见风无双,早已命人准备好一坛美酒,打算当作最後的诀别。可当风无双要他务必前来的时候,他把酒换成了匕首,只因要他彻底的记住,他早已不是风无双能挥之而来呼之而去的人。
“臣风无双谢过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双手捧著匕首谢恩。
这是他第一次在独处时向风桀行礼,这一刻起,他只是臣子。以臣子的身份道别,他从此便再无牵挂。
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风桀怔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好象有些什麽东西习惯了以後,又突然失去了。
涩涩的,让人心慌意乱。
为了不露出端倪,风桀立即转身离去,他并不会知道,身後的人捧著匕首跪了许久,许久。
风无双跪在雪中凄凉地笑了,当年先帝也派过他出去。
那时全家被斩的噩梦还没清醒时,一个更大的打击让他彻底永不超生,先帝收他为义子,代替嫡亲皇子送到邻国当质子。
冰国和炎国数百年都有交换质子的契约,当时冰国势力远胜炎国,所以即使送了个冒牌皇子过去,对方明知却不敢明说。
一个假皇子流落他国,处境是可想而知的。非但不会受到该有的礼遇,甚至会被他国的人们唾弃和鄙夷。
试问谁又甘心自己国家的真皇子,换了一个身份低下的罪臣之子回来,所以把所有的怨言都指向那个代替质子的男孩,即使他才十五岁,也不能得到上天的一点点眷顾。
五年的一次交换质子之期,风无双才得已踏回国土,先帝册封他为王爷,只为堵住那悠悠众口。尽管回国後已没人提起这件事,可他当质子是件抹不去的事实,许多王公大臣看他的眼神都暗藏著嘲讽和促狭。
他像是盛开在最污秽之地的繁花,吐露著诱人的风情和芬芳,让许多人迷恋著他,却又都看不起他。
如今风桀要派他出征,和当时先帝的用意没有多大区别,一个不管他会不会活,另一个只管他会不会死。
第三章
挂帅出征的风无双并没有穿著盔甲,而是披著一件狐裘,也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轿子上。他斜斜地托著头,仰望前方的兵马,看著那些面带愤恨和不甘的士兵,笑得邪魅幽深。
拿到兵符的那一刻起,风无双一直这样笑著,皇上把西营的全部兵马分配给他,而这五万人恰恰是一直和前太子关系密切的部下。
这一石二鸟之计,他风桀用得恰到好处。
按本朝惯例,凡是有统帅领兵出征,帝王和左右丞相必定带著大臣们送行。可今天在国安门前,只要右丞相一人前来。
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出征五万兵将更是气愤,甚至用恼怒的眼神瞪著风无双和拓拔月,城门两侧百姓也窃窃私语指点有加。
“无双,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皇上派援军去的,无论如何你要撑住。”拓拔月站在轿子旁说。
“珍重。”风无双只是淡淡一笑。
看著他的笑容,拓拔月更难过不已,他握住风无双冰冷的手掌,离别的感伤写满在脸上。
“愿君长活九十九,他日天涯再相酢。”拓拔月真诚地说。
风无双深深地望著他,脸上的笑容不减一分“等尔驾鹤重复还,只望高台月上弦。”
“出发。”风无双缩回了自己的手,朝著前方喊。
拓拔月站在原地,连手都没有收回,一脸苍白胜雪。
他身躯摇晃了下,失魂落魄地呢喃著:“驾鹤…复还…你真的心意已决…”
帘子放下,遮住了风无双那张绝美的脸,光线一暗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而心酸。轿子开始摇晃颠簸,他知道自己离皇城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原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可风无双还是忍不住掀起帘子一角,回望著拓拔月一眼。
想看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和知己最後一眼。
拓拔月清瘦的身躯耸立在冷风中,一身淡淡的蓝色衣袍在风中摇曳,面向著他离去的方向,面容如此苍白不舍。
风无双不忍地别过眼,离别的苦楚在胸口泛滥,他习惯性地仰起头,让泪水倒回眼眶。
可不经意的一扫,他看到了城门上转角的那片明黄色,刹时之间让风无双心痛得无法呼吸。
城墙上只是露出半个身子,黄色的衣袍和半只暗红色的朱雀,还有那双复杂的目光。风桀站在高处目送著那顶张扬的轿子徐徐走出城门,他面无一丝表情,只是双眸明明暗暗,眼波悠长。
从此之後的时光,风无双经常会忍不住回想,如果这一刻他没看到城墙上那个黄色的身影,是否他的命运会完全不同。
一路上前行,风无双虽不得军心,但也和将领们相安无事。也许大家都猜得到此行凶多吉少,心也都放宽了点,反而都有些悲天悯人。
“瑞王爷,今晚我们就在这扎营如何?”参谋将军看著风无双问。
“嗯。”风无双点了点头。
这半个月来幸亏这位名叫张堰的将军,因为受到右丞相之托,一路上对风无双照顾有加,并不时给他讲解行军之道。虽然张堰身躯过分高大,加上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有种让人无法亲近的感觉,但是相处久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而已。
很快天便黑了,将士们聚集在林子里,两两三三地围著火堆取暖,有带酒的就喝上几口。
阿良也拿出酒袋,递到风无双面前:“主子,喝几口暖暖身子。”
原本风无双并没有带阿良一起出征的打算,可是这人死脑筋转不过弯,跪著说一辈子跟定了他,不管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也许是有个熟悉的人在身旁相伴也好,所以风无双便默然应允了。
风无双接过酒袋後,递给一旁的张堰,只见他那张棺材脸仍毫无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
“喝吧,今朝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