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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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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立与高天木、司徒俊德动作也不慢,已乘虚而入,打开午门。
  血轿甫抬进午门,迎面又冲上来五名禁卫军,有人刚刚惊叫—声:“血……”
  轿字还没有出口,已被高天木点了穴道,大伙儿根本懒得再跟他们罗七八嗦,众人一齐动手,四名禁卫军在毫无反抗的情形下被一一制伏。
  找了一间空屋子,先将这八名禁卫军囚禁起来。
  剥下他们的衣服,换穿在提督府精锐的身上,站在他们原先的位置,关起城门,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大家略作停留,司徒俊德领着断剑门的高手,登上城墙,负责扫除城右的禁卫军、大内高手以及四衣卫。
  二老八骏与王石娘、高天木负责城左。
  提督府的人马则再分为三路,由燕亲王、徐不凡、李立将军亲自率领,摸黑进入皇宫后院。
  大伙儿事先已有协议,务必要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拔掉紫禁城内所有的明椿暗卡,然后,剥下他们的衣服,守在原位,将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
  睡梦中的四衣卫等,同样不可轻易放过,制住他们的穴道,取走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动弹不得。
  在可能范围之内,仅可能不要杀人,以免打草惊蛇。
  必要的时候,大可以放手去杀,要快!要狠!要准!
  将二顶轿子抬进太和殿,兵分五路,立即开始行动。
  由于计划周密,人手又多,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半个时辰之后,紫禁城内所有的椿卡警卫便全部换了班。
  所有在睡梦中的禁卫军、四衣卫、大内高手,也均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被人点了睡穴,非至日上三竿,不可能醒过来。
  只有褚良身边的核心分子,所居住的偏殿各房间,却空空如也,连一个人也没有。
  燕亲王神色一紧,道:“褚贼到那里去了?”
  徐不凡道:“十之八九在养心殿,咱们快走。”
  此刻,提督府的精锐已所剩不多,断剑门的高手,以及二老八骏,也全部分布各处,只有王石娘、高天木、司徒俊德等三人赶至养心殿外报到。
  燕亲王命李立将军,将养心殿远远的包围起来,与徐不凡、司徒俊德、王石娘、高天木向养心殿走去。
  愈接近,愈觉得情况不妙,四衣卫中所有的精英——三名金衣使者、七名银衣使者、六名铜衣使者,全部守在养心殿外。
  殿内灯火通明,显然皇上还没有睡。
  养心殿外的木柱上绑着两个人,已被人开膛破腹而亡。
  是燕亲王的两名亲信。
  燕亲王睹状大骇,拔足就要往里面冲,徐不凡急忙拉住他,噤声道:“王爷请稍安勿躁,此时贸然行事,势必会危害到皇上的安全,不如先摸过去看清楚陛下的处境后,再作计较。”
  将司徒俊德、王石娘、高天木留在原地,二人绕了一个大圈子,费了不少手脚,才潜行至上次来过的龙柏树下。
  从窗口望进去,皇上半躺半卧在龙榻上,正由褚良在喂药喝,钟玉郎、钟雪饿就守在旁边。
  皇上的脸色白苍苍的,精神亦颇颓废,喝完药,一直咳嗽不停,褚良嘴角含着一丝冷笑,道:“皇上,为了明室的万里江山计,希望陛下能够接受奴才的意见,早立储君。”
  似乎,皇上很不喜欢提这个问题,一阵更激烈的咳嗽,脸都涨红了,喘着气说:“太子早已册立,何必再另立储君。”
  褚良偏着头,面冷如冰,声音好像从鼻儿里挤出来:“太子尚在襁褓之中,如何承继大统。”
  “那依你的意思要立谁?”
  “鲁王。”
  “你是说鲁皇叔?”
  “不错,鲁王英明睿智,是最佳的皇储人选。”
  “朕不同意,如嫌太子太小,改立也只能立燕亲王,按照皇室规矩,怎么也轮不到鲁皇叔。”
  褚良冷哼一声,道:“依奴才看,陛下非立鲁王不可。”
  “因为长久以来,皇上所服用的药里面放有毒药,只有鲁王爷的手里边才有解药。”
  徐不凡、燕亲王在窗外大吃一惊,当然最感骇异的还是皇上自己,整个身子都坐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朕已经中毒?”
  “已经好几年。”
  “朕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慢性毒药,渐次加深,皇上当然一无所觉。”
  “毫无疑问,代鲁王下毒的人就是你。”
  “没有人比奴才更接近皇上。”
  “郝良,鲁王给你多少好处?”
  “比皇上给我的要多得多,登基以后会更多,希望陛下能听奴才的活,及早立下诏书,册封鲁王为储君,这样鲁王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将解药拿出来。”
  言毕,命钟玉郎推过一张小桌来,上面摆着有空白诏书,及文房四宝,褚良接着又道:“皇上,写吧,这是陛下唯一的活命机会。”
  皇上气得直发颤,伸手打翻了小桌,怒冲冲的道:
  “这样朕死的更快,我告诉你,郝良,只要寡人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称心如意,燕亲王、中山王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皇上是不是想叫人去通知燕亲王,出兵勤王?”
  褚良嘿嘿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命人打开另一扇门,指着木柱,道:“燕亲王派在皇上身边的那两个人,已被我开膛破腹,死了。”
  皇上向外一望,果见柱子上绑着两个死人,气愤不已的说道:“燕亲王已经暗示过朕,寡人相信他早已知道你就是罪魁祸首,用不到朕来召唤,便会出兵勤王。”
  “可惜,燕亲王是泥菩萨过江一一自身难保,从昨夜起,燕王府已被奴才封锁了。”
  “郝良,你……你好恶毒。”
  “奴才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请陛下诏告天下,禅位与鲁王,退居为太上皇,这样鲁王一高兴,一定不会加害陛下,而皇上亦可因而媲美于唐尧、虞舜,流芳千古……”
  皇上实在气急了,打断他的话,大声吼叫道:“住嘴,任你千方百计,肤有一定之规,绝不接受你们的任何威胁敲诈。”
  由于急怒攻心,又是一阵猛咳,终于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褚良根本不予理会,阴恻恻的笑道:“希望陛下不要拒绝的太早,明天—早,奴才还会来听皇上的答复,届时如果再拒绝,鲁王的兵马,鞑靼的雷霆军,二三天之内就会兵临城下,吩陛下三思!”
  话落,根本不理会皇上的反应如何,领着钟玉郎、钟雪娥大步面出。
  霍然,燕亲王与徐不凡从一旁闪身而出,同时喝道:“褚良,你被捕了!”
  褚良愕然一惊,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四步,道:“燕亲王你是如何逃离王府的?”
  燕亲王道:“告诉你也无妨,廖九雄已死在徐王爷的血剑下,其余的锦衣卫,皆作了陛下囚。”
  徐不凡补充道,“而且,除了你们这一小撮以外,紫禁城里你所有的党羽爪牙,尽皆在燕王爷的掌握之中。”
  褚良脸色大变,燕亲王传令到:“拿下!”
  李立将军率众从正面扑上来,司徒俊德居左,王石娘、高天木居右,包围圈一下子便缩小了。
  徐不凡已握住剑柄,准备要拔剑,褚良突然大叫一声:“快进殿去,先将皇上抓在手中,他们就不敢动了!”
  褚良话一出口,钟玉郎、金衣使者等人,便作势欲扑,燕亲王,徐不凡所站的位置,更接近养心殿的大门,闻言不假思索,当先冲进养心殿去。
  王石娘、高天木等人,也是同样的心意,从斜刺里超过去,打算截堵四衣卫,保护圣驾。
  这一来,正面反而门户大开,正给了褚良一个可乘之机,几乎在毫无阻挡的情形下,便被四衣卫兔脱了。
  当燕亲王、徐不凡从养心殿内进出来时,已仅仅剩下一团黑影,徐不凡气得直跺脚,破口骂道:“这个老家伙,简直是头成了精的老狐狸!”
  追!
  追到紫禁城上,追出皇宫,追上西城的城墙头,始终保持相当的距离,追赶不上四衣卫。
  燕亲王卓立城头,忧心忡忡的道:“徐王爷,罪魁祸首已遁,皇上又中毒在身,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徐不凡胸有成竹的道:“皇上的安全第一,咱们先回紫禁城去,将他在大内的党羽爪牙彻底清除干净,改由提督府的兵马镇守。”
  “然后呢?”
  “第二步,应该即刻展开行动,对锦衣卫、刑部的三班六房、乃至于褚良有勾结的文武百官下手,除恶务尽,一定要将他的余党除尽,北京城始得高枕无忧,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的毒看来很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是慢性毒,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危险。”
  “徐王爷何敢认为不会有危险?”
  “道理很简单,褚良拿不到册封鲁王为储君的诏书,他就不能害死皇上。”
  “话是不错,但剧毒在身,总是令人忧心如焚。”
  “可先召太医,会诊解毒,我想即使解不了,应可抑制其发作,待擒住鲁王时,再逼他交出解药。”
  “褚良这个老贼又该如何对付?”燕亲王道:“你看他会不会远走高飞?”
  “不会!”徐不凡的语气很肯定。
  “何以见得?”
  “他不但不会远走高飞,而且山东的兵马—到,我判断他真的会攻缄,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一定要死守住北京城才行。”
  “单是死守住北京城,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应该杀出城去,将他的力量彻底击溃才可以永除后患,然而,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人数有限,守城尚嫌力有未逮,出击几乎无此可能。”
  “所以,不凡想请王爷,设法与近畿的守将联系,请他们发兵勤王。在勤王大军来到前,则请断剑门的朋友们辛苦点,除须确切掌握住雷霆军、鲁军的行踪外,必要时尚可发动骚扰性的袭击,或可发生牵制的作用,减缓或延后叛军的威胁。”
  主意一定,不再迟疑,大家立义返回紫禁城,分头行事去了。
  血剑屠龙
  第二十二章 断肠人原是女儿身
  血剑屠龙
  第二十二章 断肠人原是女儿身
  日头甫从东方露出半个脸,这条大街上,早已挤满各式各样的商贩,以及早已买菜的民妇。
  本来是很宽敞的一条大街,现在反而变得寸步难行。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南方驰来—群马队,是德威侯杨百威一时兴起,要去校场溜马。
  街上虽然拥挤,如果慢慢的走,还是过得去,或者干脆绕道,可能更快些,但德威侯不无之图,为他开道的家将,狐假虎威,尤其飞扬拔扈,一古脑的挥鞭抽打,放马疾驰,将民妇商贩当作猪狗不如。
  一时,鸡飞鸭走,兔奔鱼跃,菜蔬洒落一地,瓜果践踏如泥,有那闪避稍慢的老弱妇孺,不是被皮鞭抽打,就是被马儿踢伤,整个市场上哀鸣四起,满目疮痍,令人不忍卒睹。
  德威侯杨百威却充目不见,充耳无闻,好像一切于他无关,根本无动于衷,扬鞭呼啸而过。
  更助长了家丁家将的气焰,鼓噪呼喊,一片喧嚣,活像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土匪,简直把黎民百姓,当作粪土不如。
  就在马队奔离市场的当口,通路突然被一顶红色的轿子阻住了,在前面的一名家将大声吆喝道:“滚开,踩死人可不偿命啊!”
  这顶轿子胆子也真大,非但不走,反而停在路当中。
  “劈劈拍拍”,马上的骑土爆出一连串刺耳的鞭花,放马直冲上来,看那态势,不把人踩死,也准会将轿子踢烂,市场边上的人都为轿夫、轿主人捏了一把冷汗。有那热心肠的人,放声大叫道:“快让开吧,德威侯杀人真是不偿命啊。”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怪事天天有,就是没有今夙多,轿旁一下子闪出八个人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八匹马的笼头抓住。
  马头如入地生根,一动不动,全部的冲力,完全作用在马屁股上,登时马臀高翘,刚立起来,当场便有四个人被摔下马背。
  后面的更惨,人仰马翱,德威侯杨百或由于冲势太猛,一时收不住,落下马来。
  “血轿!”
  “血轿!”
  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才看清楚,挡道的原来是徐不凡的血轿。
  围观的人,暗暗竖着大姆指直叫好,但懔于德威侯的淫威,却无人敢公开说出口来。
  杨百或毕竟已是望六之人,这一摔还真不轻,右手掌擦伤,右颊有一块淤肿,膝盖的裤子破了,还是由手下的人搀着才站起来。
  徐不凡已步下血轿,当轿而立,德威侯铁青着脸,暴跳如雷的道:“谁是徐不凡?”
  “我就是!”徐不凡挺着胸脯说。
  “徐不凡,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公开的出现在北京街头。”
  “告诉你,我不仅仅要在北京街头出现,等一下还要去你的侯门拜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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