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宠--鬼妃为尊-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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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红色的盖头,看不清楚慕容凛的样子,可烟如丝还是偷偷地抬眼瞟了瞟。不用看,她就知道今日的他肯定是光彩照人。
其他人都迷醉地看着他们默契地互动,忘了说话,也忘了呼吸。
一时间,天地旋转,仿佛就要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想起振聋发聩的鞭炮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跟慕容凛一起过来的引路此刻充当着媒婆的角色,尖着嗓子大声喊道,“吉时道。”
慕容凛牵着烟如丝,一步步地往外走,嘴角的笑容庄重而欢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满足感。
胭脂他们也紧紧跟着,以娘家人的姿态送烟如丝出阁。
到大门口时,鞭炮声再度响起。噼里啪啦地好半天才终于停了下来。
“新娘子上轿。”引路再度高声喊道。
把烟如丝送上轿子,又盖好轿帘,引路立马大声道,“起轿!”
八抬的豪华大轿徐徐抬起,等慕容凛他们上了马后,平稳地跟了过去。
这时,恭敬立在道路两边的奇珍荟人,锵声齐喊道,“恭送尊主。”
高亢有力的声音一直传到路口,传到每个人的心中。
烟如丝不由一动,虽然在奇珍荟只呆了短短两日,但他们对她却恭敬有加,热情友好,胭脂、百里追风和伯隐明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尊主,却依然很尊敬她,这让她十分感动。她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打理奇珍荟,让奇珍荟在她手中发扬光大。
轿子走到路口,身后随即跟上了护送嫁妆的人。两人一组,一共九十九组,一百九十八个人,九十九抬陪嫁,气势宏伟,场面壮大。
此刻,破晓的霞光刚刚照亮了大地,道路两旁堆满了围观的人群。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厚的陪嫁,个个铁破了眼睑,男子嫉妒地看着马背上春风得意的慕容凛,恨不得坐在那上面的自己,而女人则羡慕地盯着花轿,幻想着她们才是今日的新娘子。
人们不时地发出啧啧叹声--
“三王妃的陪嫁也太丰厚了吧。”九十九抬呀,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里面肯定有三王爷送过去的彩礼。”
“不管怎么样,总归最后都抬进了王府,三王爷可真有福气。”
“可不是,上次相府千金出阁的时候,才几抬红妆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是呀,男人有权有势就是好,哪怕长得再丑,也有人贴上嫁。”一个又矮又丑的男子感慨地叹息道。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男男女女的一阵白眼。
都说三王爷长得如何恐怖惊悚,如何骇人,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嘛,除开那道伤疤,王爷可算得上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听说三王妃长得也是国色天香的,比东陵第一美人柳清丝毫不差,只是可惜,他们无福得见。
鞭炮声不时地响起,街道上到处堆满了红色的炮竹屑,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饶是这样,也丝毫没有掩盖住这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
乐队们吹得曲子,也不像一般嫁娶时的喇叭声,而是悦耳冬天的音乐,让人仿佛置身在花的海洋中,又好像快乐地浮在云端。
看着轿子从他面前走过,白慕云不禁凝住眉头,这是他第二次看慕容凛娶亲,可这两次轿子里坐的都是同一个人吗?他很想掀开轿帘一看究竟,可理智让他忍住了。以后多得是机会,他早晚会知道那轿子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想通这点,他悄然地从人群中褪去,他不习惯这样的热闹场面,更没有兴趣看着一场与他关系不大的婚礼。
赫连佑终于跑累了,停了下来。此刻,他全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就好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就好像刚刚淋了一场大雨。不过同时也轻松不少,心里的怨气、怒气、悲气、恨气随着汗水挥洒了大半。
半饷,阿威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公子……”
罗会文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跑不动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片刻后,赫连佑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如水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他极目往四周看了看,南边不远处刚好有个小镇子,平声道,“我们去前面的镇子上买三匹马,吃点东西再上路吧。”
罗会文忙点头如捣蒜,赫连佑的话早在他心里来回荡漾了无数次,却迟迟不敢开口。跑了这么久早就饥肠辘辘,两条腿从开始的灌了铅般的沉重,到此刻半点知觉都没有,轻飘飘地发虚,就好像截肢一般。
“公子?”阿威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看着赫连佑。
赫连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道,“我没事,你放心。”
阿威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定了下来。
歇息了一会,三人又匆匆地往前面的镇子赶去。
轿子走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到三王府门口。
轿子停稳后,引路又尖着嗓子喊道,“新娘子下轿。”
苏红袖忙掀开轿帘,慕容凛即刻上前一把扶住烟如丝,小心翼翼地把她搀了出来。
牵着烟如丝的手,两人慢慢地往里走。
此刻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只留出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
酒桌上面坐满了人,凡是接到请帖的都来了,除了柳千盛赵谦和沈中天。为了参加慕容凛的喜宴,他们都起了早床。一看到慕容凛和烟如丝走进来,满堂的宾客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目光中有冷淡,有疑惑,有诧异……百种杂陈,当然也有欣喜,最高兴的莫过于铁战和铁铮。
虽然慕容凛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可他们还是能从这笑容中寻到他以往的霸气,还多了一种自信,这他们兴奋不已,心内暗自叫嚣,王爷又回来了!
拜天地的仪式也和普通人不同,没有高堂,烟如丝和慕容凛也没有拜天地,而是直接进行夫妻交拜,还拜了三下。
见惯了慕容凛的离经叛道,众人也就不以为然。
礼毕,苏红袖和韵音一左一右地扶着烟如丝,把她送到了凌云阁。
刚坐到床上,烟如丝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她都话都不敢说一句,就怕被人听到了又嚼舌根子。成亲真是一门劳累的活,她还经历了两次,这会真是腰酸脖子痛肩膀疼。可又不敢像上次那样掀开盖头,恐不吉利。
苏红袖一边捻着桌子上的糕点往嘴里送,一边问烟如丝,“丝丝,你饿不饿?”
正文 第五章 洞房花烛
韵音稍愣了下,讶异地看了看苏红袖,心里疑窦连连。这人到底是谁呀?怎么如此亲热地叫王妃呢?
烟如丝呼哧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快饿死了。”手中的苹果胭脂再三交待不能吃,她倒也真就没有吃。
“呸呸呸,”韵音忙朝着地上吐了三下,一脸严肃地道,“王妃,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那个字。”
听到韵音的声音烟如丝面色一喜,忙伸出手一把拉住韵音,欣然道,“韵音。”
韵音只觉手上一热,心里也暖烘烘的,笑着道,“王妃,我在。”
虽然烟如丝离开了一个月多,可她们两人再见面却一点隔阂都没有。
烟如丝喜眉笑眼地道,“韵音,我给你带了份礼物,等回头得了闲给你。”
因为幽冥的事,韵音最近都是闷闷不乐的,这会听到烟如丝如此说,心里的阴霾忽然去了一大半,鼻子一酸雾气就蒙上了眼眶,最后差点掉下泪来。
定了定后,韵音咧着嘴道,“谢谢王妃记挂。”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点鼻音,因为隔着盖头,烟如丝也没有听得真切,故而没有怀疑。
原本兴冲冲地准备拿糕点给烟如丝吃的苏红袖,脸色忽然黯淡下来,看到烟如丝对韵音那么好,她心里觉得涩涩的,忍不住幽怨地看了韵音一眼。
因为从小到大,苏红袖都没有什么朋友,烟如丝是她的一个朋友,且还是真心相交的,故而从烟如丝她存着一种莫名的霸占欲,私心里希望烟如丝只是她一个人的朋友,当然此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丝丝,你怎么都没有记得给我准备礼物呀?”苏红袖瘪瘪嘴,酸酸地说。
烟如丝轻笑道,“你可真是善忘,上次在灵山给你的灵果是什么?”
听到这话,苏红袖还只当烟如丝送给韵音的也是灵果,复又欢喜起来,心中的不快瞬时烟消云散,忙把手中的糕点递给烟如丝,“快点吃吧,还热着呢。”
烟如丝饥肠辘辘,忙拿起糕点往嘴巴里塞,吃完后笑着问韵音道,“韵音,这糕点是小荷做的?怎么今日没有看到她呢?”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想念小荷做的子母糕。
韵音面色一怔,考虑着要不要把小荷的事告诉烟如丝,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王爷说一切等大婚之后再说,还是明日再向王妃王爷禀告小荷的事好了,免得弄得王妃新婚都添堵。
韵音眼珠一转,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她被赵管家安排到厨房帮忙了。”
知道小荷厨艺出众,烟如丝也不疑有他。
此刻后院中热火朝天,满堂宾客不时发出阵阵郎朗笑声,还有杯盏相碰的声音。
慕容凛已经被灌了二十多杯酒,由于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此刻肚子里难受得紧,同时心里又记挂着烟如丝。眼睛四下一扫,恰巧看到在人群中看到了引路,就忙朝着他招了招手。
引路小跑过来,恭敬地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慕容凛附到引路的耳旁一阵嘀咕,话才刚刚说完,慕容桓就醉醺醺地跑过来拉住他,笑嘻嘻地道,“三哥,时间还早呢,可别想进洞房,来,我再敬你一杯。”
“好。”慕容凛勾着唇笑了笑,慕容桓手中的酒杯已经塞到了他的手中。
引路尖着脚溜走了,一路小跑,不一会就来到了凌云阁。
敲了敲门,引路问道,“韵音姐姐在吗?”
“王妃,是引路,我过去看看。”韵音说着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然后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将头探了出去。
“你不在王爷跟前伺候着,跑这里来做什么?”韵音讶异地问道。
“王爷让我过来跟王妃说一声,让王妃先吃点东西,等他摆脱了那帮难缠的老狐狸就马上过来。”引路脆声笑道,说着不时地往里面瞄,想看一看新王妃到底长什么样,奈何韵音把门堵得死死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去转告给王妃。你赶快去王爷跟前看着点,最好能帮王爷挡一挡,少喝点酒。”
“是。”引路点点头后匆忙离开了。
韵音关上门,走到床边,笑着把引路的话转述了一遍。
“丝丝,没有想到传闻中的鬼面王爷居然这么细心,对你真是好得不得了。”苏红袖羡慕不已地道,说完抿着嘴唇,不由想起君清夜,忿意悄然飞上眉梢。
烟如丝蹙着眉头,一脸担忧,暗自腹议,从认识凛到现在就没见他喝过酒,要是被灌醉了,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韵音,你去厨房帮凛准备点酒醒汤吧。”
“还是王妃思虑得周全,我这就去。”韵音笑着说完,匆匆地离开了。
韵音一走,苏红袖就好奇不已地小声问道,“丝丝,韵音只是个丫头,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烟如丝知道苏红袖出生就是大小姐,平日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惯了的,也知道她并无恶意,所以没有因为这话有丝毫不快,反而笑着解释道,“韵音可不是什么丫头,她是鬼手狂医的徒弟,因为凛救过她的命,所以才屈身到王府做丫鬟的。”
苏红袖惊诧万分,忽然心生敬佩,喃喃地叹道,“韵音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侠女。”
烟如丝收敛了笑容,肃声道,“红袖,就算是真的丫鬟下人,我们也不该看不起他们。谁不想生来就是小姐少爷?谁愿意被人呼来喝去?可父母出身没得选,但他们凭着双手养活自己,养活父母兄弟,比一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公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苏红袖顿时愣住了,反复思索着烟如丝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旧观念骤然被打破了。
“丝丝,我以往总觉得打骂下人是天经地义的,可这会经你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自己那种行径很不对。要是他们的爹娘知道他们被人驱使不说,还要被主子打骂,肯定很难过。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烟如丝勾着唇无声地笑笑,道,“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对那些乱嚼舌根子、心怀不轨、妄想骑到主子头上的奴才我们也不能心软,总之该温和的时候宽以待人,该手腕强硬的时候要雷厉风行。”
苏红袖笑嘻嘻地道,“丝丝,你还真是一个管家的好手呢,这些道理都是谁教你的?”
烟如丝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怔了片刻后,幽幽地道,“有些事经历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刚说到这里,慕容凛忽然推门进来了,身子还晃晃悠悠的。
“小如--”
慕容凛刚一开口,迎面就扑来浓浓的酒气,刺鼻得很。
苏红袖忙抬手掩住鼻子,道了声“我先出去了”,然后就跑也似地离开了。
盖头下的烟如丝皱了皱鼻头,正想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