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系列-修玛的传说-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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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徊缴锨啊!�
刚被释放的囚犯把那名倒霉的地精扔向他的另两位同伴,后两者急忙四处走避,深怕被击中,他们勉强躲过地精炮弹之后,便转身逃窜。接着便传来两名地精互撞所产生的骨骼断裂声,他们被丢成一堆,动也不动。
仅存的一名地精并没多少反应时间。那名高大、肌肉贲张的家伙直直地伸出双手,用铐着他的铁链缠住那吓得半死的地精的脖子,接着只是猛地一拉,铁链就把对方的颈子喀嗟折断。毫无生命迹象、软趴趴的尸体瘫向地面,像极了一袋被扔到地上的燕麦。
修玛停在距这个被他释放的囚犯约二十尺的地方。不管这是什么,他至少比修玛高一尺(修玛已算是高大魁梧的了),而宽度则几乎是他的两倍。他的双臂和修玛的双腿一般粗,至于他的腿,壮到仿佛可以连续急奔二十哩也绝不会累。
大家伙之前一直盯着地面,洋洋自得地看着自己完美的复仇成果。但现在,他似乎开始打量着骑士。
低沉、却又如雷贯耳的声音再度响起。“非常感谢您,索兰尼亚骑士。我欠你一条命,这笔债我一辈子都还不清,就让我用余生努力报答您吧。”
修玛仍然文风不动,但他心中的不安已消失无踪。“你什么都不欠我,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一大家伙冷笑:“他们会吗?”他转向骑士,即使在光线如此不足的情况下,仍然可以看出他不是人类或精灵。他头上的角实际上是身体的一部份,头部还长满了浓密的深色毛发,并一路延伸到背后。他有个不折不扣的牛头,却又有着人类的身体。
一名牛头人!
牛头人缓缓地走向修玛,似乎在证明自己并无恶意。尽管修玛过去所受的训练正大声告诉他:这是个敌人,还是最危险的那种!他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却让他对眼前的生物着了迷。鲜少地区有牛头人的踪迹。此种族的故乡远在安塞隆的东方。不过,好奇归好奇,修玛仍是举起了剑、摆出防御的架式。
即使牛头人的身材无比的壮硕,他的头仍是不成比例的大。深色、浓密的毛发长满整个头部和背部的大半,其余的部份则满布细细的茸毛。他的双眼若不是透出智慧的光彩,看起来和牛眼简直如出一辙。他的鼻子短而宽,从他微笑中所露出的牙齿来判断,他应该习于大啖生肉,而非细嚼青草。修玛想起关于这个种族的一些故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些。
牛头人举起他又长又宽大的双手,露出束缚他的铁链。他的手指比人类的更粗也更钝,尖端还长着指甲——呃,是爪子。相较之下,修玛的手就好像一岁小朋友的手一样。
“你和地精不同。他们面对敌人时,总数要达敌军的六倍,才有可能开打。我认为你现在比我占优势,这我非常确定,你知道该如何使用那柄兵器,对吧?”
“是的,”修玛终于决定开口说话。“你在这儿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地精的俘虏?我一直听说,牛头人和食人魔是盟军。”
红月的照射让牛头人的双眼露出恐惧之色。“‘佣兵’会是更恰当的字眼,索兰尼亚骑士。对我们的表亲来说,我们不过是奴隶罢了。他们控制我们的土地,俘虏我们的家人,并以提供‘保护’之名行之。这就是我们臣服于他们的原因。总有一天,牛头人会得胜,我们衷心企盼那一天的到来。”
“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会成为阶下囚。”修玛摆出他认为最有自信的神情。牛头人毋需费力,就可以轻易地扭断年轻骑士的脖子。他已亲眼目睹了牛头人的实力。
牛头人放下他仍被铐住的双手,边哼了一声。“我杀了我的食人魔头子,人类。我赤手空拳地把他打死,挺漂亮的一记。一出手就让他的脑袋搬了家。”
攻击,应该说是谋杀长官的行径让修玛不寒而栗。他拨起面甲,不大敢靠牛头人太近。
“你暴行犯上?”
“你喜欢食人魔吗?不再有人会惨死于他的战斧之下,应该要感谢我才是。这么说好了,他颇精于此道。他杀了许多人类,甚至包括老弱妇孺在内。我发现他站在三具尸首的旁边——一个老人和两个孩童,可能是那名年长人类的两个孙子吧。我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屠杀无助的老者、弱者毫无荣誉可言,至少在我族当中是如此。我过去认为,在骑士团中也应该是这样。看来,我可能有些误解。”牛头人再度举起仍被束缚着的双手,让修玛又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杀了我,不然就放了我。我懒得再说了。地精给我的食物里全都下了毒,份量也只有一丁点,刚才那几下子已经要把我给累死了。”
的确,牛头人已颓然倒下。修玛在心中做了个决定,自己又否决了,再想出另一个方案。最后,终于决定维持原先的决定。即使如此,他仍然没做出反应。他真的能够信任眼前这奇怪的家伙吗?牛头人应该算得上是重视荣誉的种族,但却侍奉邪恶的神祗。这是他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观念。
修玛持剑的手不住地颤抖,除了受到自己思维的影响之外,也和他长时间维持举剑的姿势有关。牛头人耐心地等待着,随时作好赴死、或是重获自由的准备。牛头人面对骑士那股凛然的镇静和信念,让修玛做出了最后决定。他小心翼翼地把剑入鞘。
“这些家伙之中,哪个有钥匙?”
牛头人跪了下来。他开始大口地喘气,像头即将狂奔的公牛。“被我丢出去的那个。如果有任何人有钥匙的话,就是他了。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什么钥匙。他们根本不需要钥匙,因为没有释放我的理由。”
精疲力竭的牛头人试着休息,而修玛则走向那名地精,开始在他腰际间无数个大小口袋中进行搜查。每个口袋里都有着五花八门的东西,许多都是从战场上搜刮来的纪念品——地精大多穿梭于阵亡的尸首间挖宝,对于血肉模糊的惨状根本不以为意。接着,他终于在众多口袋中的一个中,找到了一串钥匙。
修玛看着牛头人紧闭的双眼,不禁开始担心后者在和地精过招时,是否挂了彩。然而,大家伙在听见钥匙摇晃的叮当声时,还是睁开了眼。
“谢谢你,”牛头人说,修玛此时已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铁铐。“我以我二十代以来的祖宗起誓,不把这个大恩报了,誓不甘休。”
“没这个必要,这不过是我的责任罢了。”
不知怎么着的,牛头人的脸上露出非常像人类的怀疑表情。“尽管如此,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实践诺言。我可不希望人家说我喀兹让祖先蒙羞。”
修玛站起身:“你可以走吗?”
“等我一下。”喀兹迅速地望了一下四周。“还有,今晚我不想待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有个遮蔽物的话应该不错。”
“要躲什么?”修玛实在无法想象,有什么东西会让如此高大的战士担心,一定是龙或是其他巨大的生物吧。
“那个队长是将军的亲信。我怕他放出了些叛逆法师眷养的宠物。”
“我不懂。”
突然间,牛头人把心力放到找寻适用的兵器上。他发现一柄被地精扔到地上的战斧,他把它捡了起来并比划了一下。“很好,应该是出于矮人之手。”他转向修玛,“希望我们都用不到它。”
那把战斧,握在地精的手里显得非常巨大,但喀兹用起来就是驾轻就熟,仿佛他曾舞弄过更大柄的武器。这把兵器本应适合双手持握,但牛头人只消用一只大爪就可使得虎虎生风。
“你本来计划要往哪个方向走?”
“北边。”
“去铠尔吗?”
修玛迟疑了。他知道许多骑士(包括班奈特在内)绝不会帮这样的家伙去除束缚。他们可能会用剑尖指着牛头人,迫使他走入荒地。当然,也绝不会告诉他最后的目的地。如果眼前这个大家伙是间谍的话,说溜嘴不但会引起杀身之祸,还会祸延他人。但是,喀兹看起来像是个重荣誉的人。
修玛只再停顿了几秒钟,就点点头。“没错,是铠尔。我希望能加入同伴们的行列。”
牛头人把战斧抛过肩,接着用系索捆紧。除了绑兵器用的系索之外,牛头人全身上下只有另一件蔽体的衣物——那要不是件短裙,就是一大块狮皮。
“我觉得,现在往铠尔去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我不会和你争辩。”
“为什么不明智?”
喀兹给了骑士一个他自认为相当像人类的笑容。“铠尔现在是前线。我的食人魔表亲们一定在那儿。”他冷笑了几声,听起来还是像牛的吐气声。“一定会打得天昏地暗,我真希望能去那里。”
修玛皱了皱眉头,不能苟同牛头人对杀戮的渴望。有些描述这个奇怪种族的故事说得还真没错。
骑士正色,边拭去在剑上干涸的血迹。他只短暂地看了新同伴一眼,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修玛神情的转变。
“喀兹,你可以与我同行,或是重回你自己的阵营,”修玛道。“全依你的自由意志。你可能发现,骑士团会相当怀疑你自称是逃兵的说词。”
喀兹并未退缩。“我能体会你的心意,索兰尼亚骑士。我了解,我们之间存有太多的差异。然而,我宁愿选择面对你的同伴,也不要回去接受食人魔给我的折磨。他们可不会大发慈悲,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
远方传来嚎叫声。是狼吧,修玛心想。但却又不像,这声音更加的冷酷,更加的邪恶。
“我们最好赶快走,”喀兹迅速地做出决定。“这里不是夜间该久留之地。死亡的气味会引来不速之客,我们最好赶紧动身。”
修玛的眼睛仍盯住传来嚎叫声的方向。他用力地点头,突然间对于能有牛头人的陪伴,感到相当欣慰。“同意。”他接着伸出右手。“吾友喀兹,我的名字是修玛。”
“修玛。”紧盖在修玛手上的巨掌,虽不能说压碎了他的每根骨头,不过情况也相差无几。“真响亮,好一个战士的名字。”
修玛快速地转过身并捡起他的袋子。牛头人真是大错特错!战士!修玛可以感觉到,在盔甲下每一寸的身躯都在颤抖。他开始想象,若是生来就具领导才干的班奈特,遇到这样的事件该会怎么处理。这种想法只让修玛更加沮丧,因为他知道,班奈特绝不会让自己陷入目前的情境。
他们留下将灭的营火,离开了营地,朝修玛所选的方向走去。他们基于种种考量,现在不发一语。而在他们身后(幸好,这次听起来距离较远),则再度传来嚎叫声。
第三章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再过不了多久就必须要休息了。修玛仍为头伤所苦,而下了毒的食物也还影响着喀兹。
“我真是个大笨蛋!两个地精趁我呼呼大睡的时候活逮我,把我给牢牢地绑住。我知道我的脾气很火爆,但也没疯到在四肢被捆住的时候,和全副武装的地精单挑。那么近的距离,连地精都不会失手的。”说到这儿,喀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修玛却是面无表情。
最后,他们终于决定在一个小丘上歇息。尽管高地在理论上能提供适度的保护,但这个小丘的地形和地精扎营的地点非常类似,让修玛略微不安。他只希望,能在喀兹守夜的时候也保持清醒,免得经常纠缠牛头人的瞌睡虫误了大事。至少,高地总比没有任何障蔽的平原好吧。
也许是因为两人都觉得目前的处境不甚安全,因此他们聊了一会儿。修玛谈到了骑士团的组织及其基本信念。喀兹则对索兰尼亚骑士兴致盎然,特别是关于骑士们极重荣誉的部份。 喀兹对于自己的种族则并未多作着墨。尽管牛头人是技巧高超的水手,但目前却臣服于食人魔。他们仍然保有传统的竞技赛,也就是借着打败对手而自原本位阶当中脱颖而出的升级制度。然而,食人魔一点儿也不在乎这种晋升方式,而采行了他们认为较有意义的另一套做法。正因如此,喀兹早在正面和所谓的长官交锋前,就已经不屑于食人魔的行径。他认为,天下最悲惨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种族被奴役。
修玛打从心里信任喀兹的这个想法,令索兰尼亚骑士深感焦虑。他亲眼目睹了牛头人可以在片刻间面无惧色、杀气腾腾地折断敌人的颈子,这在他,是永远无法下得了手的。但从牛头人的话语中间,又透露出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在修玛心中,该或不该相信喀兹的正反两方,持续进行激烈的大辩论。直到他再也抵挡不了倦意之时,激辩的双方仍是僵持�